9、逝去的美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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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城一家不大的咖啡厅里，悠扬的小提琴缓缓流泻。桌上放着两杯飘着热气的咖啡，铁匙慢慢搅动着。
突然，铁匙停了下来。
“怎么会突然请我喝咖啡？”陆伤放下铁匙说。
孙霖抬头，心里想的回答是“上次没请成这次总该请吧。”然而到了喉口却变成：“这次不说你的男朋友看见会生气了？”语气中似还有几分愤懑。
陆伤一听，轻轻地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又抿了口咖啡，说：“其实，是骗你的。”仿佛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他了然地一挑眉：“看出来了。因为今天和你出来玩的，是你朋友。”
陆伤微笑不语，两人之间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许久，他才开口：“两年前，其实你只要再等等……”陆伤眉头一皱，立刻打断：“不要欺骗童纤纤的感情，你选择了她不是么？无论是为了什么，无论是当初还是如今，你只能选择一次。”
“哦？是么……”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低沉的声线此刻略带沙哑，沙哑中却透着独有的磁性韵律，“很怀念以前树荫下的日子。”
“嗯。但那些逝去的美艳，是不需要刻意去记起的。”她承认从回国第一眼见到他就明白没那么彻底地忘掉，但是没有忘记，并不代表还存在留恋。抵多，会在见到听到他时有所感触。然而等他找到她了，等他认清自己的感情后悔了，她却开始彷徨地逃避了。
于是，她站起来，不温不冷地说：“两年前，你伤害了我一次；那么两年后，我也伤害你一次。我们也算扯平——孙霖，不要再来烦我。”
话一出口，她还没来得及考虑是否说得太重，脚步已经迈出匆匆离去。刚出咖啡店，许是走的太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倒有点像是落荒而逃。
回到公寓，陆伤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拿换洗的衣物。
张霓本来坐在沙发上抱着零时看电视，一见陆伤进来，愣是惊讶得将一把零时鼓在腮帮子里没咽下去，睁大双眼紧紧盯着陆伤，目光随之移动。看到陆伤要进去浴室了，才如梦初醒地冲过去拦住她，问：“那个……你认识孙霖？”
无力地点点头。
“什么时候？”
“就在认识你的前几个月。”说着正要进去，却又被张霓拉住，“那你干嘛不告诉我？孙霖诶，认识他，那个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我不是鸡，我也不是狗，拜托，张女士，我要洗澡！”于是便抽手转身，在正要关门的当，张霓把脑袋探进来，“帮我要一张签名，最好有照片，啊，还有那个……”
砰——随着关门声响起，张霓被推出了浴室，踉跄几步后站定，“伤——这么好的关系不用也太浪费了吧——孙霖诶~哈哈……”
陆伤背倚着浴室的门，低头沉默了良久，才起身开始梳洗。
她穿了件纯白的浴袍，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绾起，拖着带水的拖鞋走过走廊，留下一串潮湿的脚印。忽然，脚步停在了客厅门口。
陆伤惊讶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米扬浅，手指了指，“你怎么在这里？”
“是我告诉他地址的啊。诶？陆伤，你怎么穿成这样啊？”张霓漫不经心地回答着转过头，一看陆伤这副打扮，也着实一惊。
低头，看见襟口的三枚扣子还未扣上，成V字形半敞着，露出白皙的锁骨。来不及多想，她猛地转身，疾步朝卧室奔去。
本已经对随便外泄住址很气愤了，再看着空荡荡的衣柜，陆伤终于忍无可忍大喊：“张霓！衣服呢！”
“啊？”张霓抓着零时的手将在半空，脸色瞬间阴晦，立马跳下沙发走到房门口幽幽地回答，“我，都，都让钟点阿姨拿去了。”她回想，刚才因为觉得培训期间一直没回家，前几天也没顾上洗，便索性让钟点阿姨都拿去洗干净了。
“一件不剩？”语气有些压抑。
“呃，是的，我忘记你的衣服……”
“张霓！你这女的又没有脑子啊？”
米扬浅坐在客厅里，悠悠地呷了口茶，有些哑然。
即使是孤漠的她，也是有信任的人；面对她信任的人，她才会隐藏的很少。
豪华奢侈的房间中，从玻璃落地窗外洒进幽暗浑浊的光亮。房间内静得可怕，了无声息。一个人影默然地坐在沙发上，手上烟头的火星忽明忽暗，烟雾弥漫在他的周围。
孙霖很少吸烟，以至于他一下子猛地抽烟而感到不适。他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颤动，咳嗽的声音渐渐扩大，最后将寂静侵吞。
他不停地咳嗽，但却没有停止抽烟。呼出的烟雾伴随着猛烈的咳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那幽暗浑浊的光亮更让他不断沉沦……
她决绝地说。两年前，你伤害了我一次；那么两年后，我也伤害你一次。我们也算扯平——孙霖，不要再来烦我。
那么两年后，我也伤害你一次。我们也算扯平——孙霖，不要再来烦我。
我也伤害你一次。不要再来烦我。
不要。再来烦我——
她那孤傲的眉线，仿佛幻化成无数跟束缚，紧紧缠住他，挣脱不得。
两年前，是缘分的错过，还是命运的邂逅？如果选择的是陆伤，他就不该放弃，哪怕平淡，也依旧美好；如果选择的是童纤纤，他就不该后悔，陆伤说的对，无论是为了什么，无论是当初还是如今，只能选择一次。虽然如今轰轰烈烈，但却孤孤单单。
他悠悠地吐出烟圈，随即咳了几声。当初明明是自己的错，为什么现在有的只是不甘，而不是内疚？
即使已经错过，难道就不能抢过来？不是说人定胜天么？
可是，可是。她那么决绝，否决他的爱，否决他对她的感情。两年，他没有忘记她，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孙霖扔掉烟蒂，缓缓抬起头，凌乱不堪的头发显得他有些狼狈，碎刘海下，睁开一双幽冷凄然的双眸，寒冷如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逝去的美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