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妄书》华梦若生

26、第二十五章 涔雪

　　涔雪
　　次日早朝，高全在朝堂上宣布圣旨——“皇上有旨，朕昨日得子，沐昭仪董婉生子于凌晨，朕甚感欣喜，为子取名刘曦，钦此。”
　　“臣等恭贺皇上喜得皇子，皇上千秋万岁！”
　　“众卿家平身，朕还有一事，槐王近日就要到了，随行的人只有他的侄女赫连涔雪和几百精骑，司马将军即日前往相迎，他们的安全要靠你们，有了差错你们也别回来了！都城里的规矩还是交给王莽管理，其他人要服从王莽和司马的命令。”…
　　刘欣对这次槐王的来访有些担心，据细作探测，吟霜是槐王最疼爱的公主，现在死了，万一会大动干戈怎么办！就在私下里安排了赵、武、司马三位将军时刻保护着宫里并监视槐王。
　　两天之后司马将军送来消息已经和接到了槐王的队伍，又过了三天槐王进了长安城。话说槐王这次来带了好多进贡的物品，还说会送来些家人子，不久会抵达汉宫。槐王这次进宫的仪仗不大，带的东西倒是不少，随从大多都留在了宫外的府邸镇守了，进宫连郡主涔雪都没带，因为涔雪病了太后特意允许不用急着进宫。刘欣在宴请贵客的鹤洲清坊设盛宴洗风接尘，又叫上一些高官一起就将近百人，董贤当然又没来刘欣也没叫他。宴席结束后皇帝安排槐王住在亲家董家，槐王却说人多会给董家添不少麻烦，董家现在又只有女婿这么一个顶梁柱，还是住在长安城积年的宅子里了。
　　第一天是百官相聚第二天就开始亲戚叙旧了，这次太后皇后也在，沐昭仪还在月子来不了，但是皇子刘曦被抱过来都看了一眼。槐王和襄王不一样，襄王和刘欣是堂兄弟，但槐王是刘欣表姨夫，虽然亲疏远近不一样也毕竟是刘曦皇子的皇亲长辈，何况皇子的亲娘沐昭仪和槐王还是亲家呢。
　　谈话中刘欣说这是家族亲戚的聚会，娱乐是不用太守君臣的繁缛礼节，所以谈话也比昨天亲近很多让太后很高兴，但是谈到了吟霜的时候皇上太后叆芋都僵硬了。
　　“皇上，太后，皇后，小女吟霜没有福气，从小就身体不太好，到这了还惹得您们伤心，臣明日想去看看她。”
　　太后看到槐王没透漏什么造反的意思开口安慰道“槐王别伤心了，哀家也非常喜欢霜儿，她这样一走还真叫我这老人家…”
　　“太后娘娘千万别太伤心，都怪臣提起了伤心事。”
　　“祖母姨夫不要太伤心了，怕霜儿也会魂魄不安，朕明日要陪姨夫去看望霜儿。”…
　　次日槐王和刘欣去了霜儿的墓地，槐王看到墓地的周围收拾的干净利索，供品摆得成堆，坟也被砌得富丽，虽然吟霜不是槐王的女儿，毕竟也是嫡亲侄女，而且当初也是替自己女儿涔雪进宫的，看到霜儿的无限哀荣也是很欣慰的。只是当天下起了大雪，墓地很快就被厚雪覆盖了，槐王看着突如其来的雪突然有些惊喜，悄悄传来随身侍从嘀咕了几句又打发人家走了，转过头看到刘欣穿了墨黑色大衣金色长靴立在一片洁白的大雪中还真像是一幅水墨画一样，可单单…缺了一抹鲜红！
　　在槐王的建议下皇帝移驾去了江中心的亭子上，这是个两个相通的暖亭，槐王说雪景甚美，想赏雪，刘欣也看江边的几支红梅凌寒傲雪顾影自怜。颇有“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的韵味……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突然一阵筝音嘤嘤传出不绝于耳，刘欣自小饱读诗书听的出是《洛神赋》。“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刘欣清清楚楚听出乐音是后面亭子里传出来的，回头一望就有一抹艳色，那是个挥剑起舞的女子，寒天之下一袭短衣长裙红得热烈，短衣裸露了腰脐和胳膊，长裙后摆拖地美如天仙，果然她回眸惊鸿一瞥，惊艳了冰雪，妒嫉了梅蕊。……
　　皇上还没回到宫时，宫里就传开了一个消息:皇上在路上看上了一个舞姬，已经口头册封为了袖婕妤。太后看来很高兴，皇后倒不是这样。就因为椒房殿的和乐彤一样受重用的乐溪都被皇后处罚了…因为一个时辰前…
　　“皇后娘娘，皇上封了槐王的侄女赫连涔雪。”乐溪一句句向皇后禀报着。
　　“哦？这算什么大事吗？涔雪和吟霜是堂姐妹，吟霜从前也和我总提起呢，吟霜殁了皇上封涔雪个郡主什么的就当做补偿了呗。”
　　“不，娘娘，这次陛下封她为袖婕妤了。”
　　“什么？！”袖婕妤…袖婕妤！还真是个好名字呢！红袖添香么！叆芋突然有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酸楚，逼得她真想疯！一直以为只要他开心她就会满意，可当她眼看着一个个女人得到他的欢心她还是忍不住，沐昭仪当初得宠她都是强忍住了，可一个皇后如她怎么可能只想要皇上的敬重没有一丝爱怜呢！
　　“娘娘，您不是只想要皇上开心就行了么！又教导奴婢大度对待后宫人，现在又这样，让奴婢觉得您有失后宫之主的风范…”乐溪平时说话直率，叆芋很喜欢她这一点，所以也骄纵得她敢想敢说，但是今天本就不该这么做。
　　“放肆！乐溪！本宫真的是太放纵你了！”
　　乐彤看皇后真生大气，“娘娘，乐溪她不是故意的！”
　　“乐溪自己去宫门口跪半个时辰吧！”
　　“娘娘！奴婢下次不敢了…”
　　“还不出去！”
　　“奴婢遵命…”
　　乐溪出去受罚了，这事传出来宫里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袖婕妤受皇上宠爱还有叔父槐王，叆芋身为人人敬重的皇后又有太后疼爱还不知道谁会更厉害呢！等皇上回宫时带了赫连涔雪回宫了，槐王赫连先回府了，因为太后吩咐了让董贤去看看自己的岳丈。
　　赫连家是皇亲，从前在长安的赫连府很显赫，就是因为槐王武功卓著才驻守边关，等他平定了异族皇帝就划了封地封赫连为槐王。现在赫连府长久没有人打理有点旧了，但是皇上事先找人翻修了，而且东西都不缺，不过当董贤来访时赫连府特意请了笙、筝、编钟乐师演奏《凤凰》，又有槐王带领上下所有人出门行礼迎接，让董贤惊呆之时意识到岳父用的皇后的礼仪迎接他！
　　董贤愣住了，还是槐王的一句悄悄话打破了他的沉寂。“爱婿！涔雪已经进了宫封为了袖婕妤，地位仅仅次于你的好妹妹还有叆芋皇后，你如果接受凤仪进了我这赫连府，你想你妹妹的日子会好过么？岳丈今日想必是留不下你了！爱婿恕我难送。”槐王凑在董贤耳边短短的几句话让董贤一阵恶心，他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吟霜的父亲了！董贤迅速推开了他，嫌恶非常得掸了掸手上的气息，头也不回得跨出了赫连府的门槛。
　　而此时宫里甘露殿两个人正在歌舞升平，赫连涔雪脱下了一袭长裙，里面穿的一条红色丝质极薄的宽松长裤，上衣依旧是短衣露脐，乳酪一样白嫩的肌肤看得刘欣嘴唇干燥非常，她胳膊上挂着一条茜素红丝绸，手上还擎着一只插满红梅的花瓶，身姿轻巧得舞动风骚。
　　刘欣正在兴头上高全诺诺跑了进来，偶然不偶然得瞟了一眼妖媚的袖婕妤偷偷吞了一口口水，再悄悄向刘欣禀报董贤去赫连府的事。瞬时刘欣一声似自嘲般的嘲笑响声震人，吓得袖婕妤险些摔了花瓶。刘欣看到涔雪可怜兮兮的样子眼睛放出星星光芒，扭头对高全吩咐“传旨董贤不必再去赫连府了，也不用再进宫了，再让沐昭仪处处留心着，有朕的地方不许她们董家人出现！”
　　“诺！”高全慢慢退出去了，还不忘偷偷仔细欣赏一下袖婕妤的美色。
　　“你继续跳吧，今天你绝对逃不掉了！”刘欣看着赫连涔雪，他不得不承认，他还从未见过这样勾人气质的女人。
　　涔雪这时放下了花瓶，忽然拎起了脱下的长裙，原来之前的长裙仅仅是一块特制形状的丝料而已，她这时用那条“长裙”在她和他之间挡住了，把花瓶隔在了自己这一面，当她把“长裙”放下时，她把长裤也脱掉踢到了门口，下身的就是刚刚换了一条半尺长的短裙，丝质比裤子还要通透光亮。手里捏着一支梅花，她迈着妖冶的步子走向刘欣临近时猛得扑进他的怀里，娇嫩羞涩一样嗫叫着。
　　刘欣轻轻嗅了嗅袖婕妤身上的味道，“好香！袖这个字给你真的是没有错！”
　　袖婕妤用着糯糯的声音问道“它是什么意思？”
　　刘欣突然把她玉体转了个角度，横抱在自己的怀里，鼻尖贴着鼻尖缱绻得说着，“朕这甘露殿唯独缺的就是你添的这抹红袖之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