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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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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无忧一直在暗中调查着楚萧然,调查了这么久,竟然还是找不出别的东西,仿佛有一面无形的墙立在那里,明知道中间有珍宝可以窥视,却一直被挡在墙外。
入夜,楚萧然房间内。
“王爷,最近一直有人在暗中调查您的身份,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吩咐下去了,只是这人的身份还未曾知晓。”无笙汇报着最近的遇到的事宜。
“不急,这人本王心中有数,父王那边可有消息传来。”沉思的时候,楚萧然总会下意识的用手轻轻敲击桌子。
“王上那边的意思是,让王爷自行决定,必要时可取代之。”
“尹姑娘的身份可是调查出来了?”楚萧然出声询问。
“还未,王爷认为尹姑娘就是长乐公主?只是这长乐公主常年身居宫中,陈王对其保护有佳,并无画作可以辨识一二,不过尹姑娘确实是陈国人,如若不是长乐公主本人,那也是与之有渊源的人。”
“那可是查出了为何那日尹姑娘会拦住本王的马?”
“未曾。”无笙的话语不自觉的低了几分,看着楚萧然敲击桌面的手指越来越快,无笙的额头不自觉的冒出了几滴冷汗,头渐渐低了下去。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和轻敲桌子的声音,无笙低着的头都快僵硬了,楚萧然这才有了别的动作。只见楚萧然起身,慢步走到无笙跟前,看着靠近的双脚,无笙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湿了,若不是穿着深色的衣服,那一片水渍该是很明显的,“抬起头来。”语气随不重却带着威严。
等无笙抬起自己快要僵硬的头,鼓足了勇气和楚萧然对视。有种强烈的不安告诉他,楚萧然这些年的怒气将在今晚爆发。
“还记得当年梁宇飞将你和无晞送过来时,本王说过什么吗?”无笙感觉到身边那种压迫感仿佛越来越强了,“本王说过,身边不养无用之人,你发誓效忠于我,可后来呢,长公主本不必和亲,是你背着本王同梁宇飞串通一气泄露军情,让南楚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长公主无奈出嫁,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吗,本王倒是不明白,通敌卖国的事情你能做得好,背主弃义的事情也有模有样,如今这么点事情都查不出来,你让本王情何以堪?”
因为压制着内心极大的愤怒,楚萧然的双眼已经开始泛红,无笙笔直的跪在地上,“王爷息怒,都是无笙的错,这件事和梁大人没有关系,只是当年无笙也是为了王爷好,因着长公主,王爷你的心都动摇了,梁大人于我而言有救命之恩,我不能看着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因着长公主毁于一旦,再者你和长公主之间本就...”
“够了。”楚萧然愤怒的打断了无笙的话,抽出了放在一旁的剑,“为了本王好,笑话,梁宇飞那个老东西事到如今还没看清楚局势,想复国,简直是天人说梦,念在他当年救了本王一名,本王事事如他所愿,到底是本王牵累了长公主,还倒不如让本王当年就死了的好。”说着作势就要将手中的剑架上自己的脖子。
看着楚萧然的动作,无笙吓得三魂没了气魄,急忙起身抓住了刀刃。猩红的鲜血顿时从无笙手中涌出,“王爷,你冷静下来。千万别做傻事,你想想夫人,要是夫人知道王爷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情急之下,无笙直接搬出了陆夫人。
“母亲?”想到自己的母亲,顿时苍白了脸,一股窒息的无力感潮楚萧然涌来,松了手上的力道,锋利的剑锋在不经意间划破了楚萧然的皮肤,她却没有任何感觉。
“罢了,罢了,你下去吧。”看着楚萧然毫无生气的脸,无笙也只能无奈的选择离开,出门前担忧的忘了忘楚萧然脖子上的伤口,便不做停留的离开了,自己再待在这里,只怕会再次激怒王爷。
无笙出门后,叫来暗卫让他们好生保护王爷,这几天王爷该是不想见到他才是。对于长公主的事情,无笙内心一直是愧疚的。只是当时王爷快要忘了自己的重任,为了大义,坏人无笙当了,这三年来王爷的暴风般的成长,让在背后默默坚守的人看到了希望,只是经过了今晚,无笙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对是错。
留在房中的楚萧然突然想要大醉一场,看着客栈的小厮一坛坛将酒抱进房中关门离去,楚萧然坐在凳子上,麻木的将酒灌入口中。
放下手中又一坛空酒罐,楚萧然的脸上已经被酒精染得红润,脑袋开始有些晕沉,醉眼朦胧中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在树下唤自己吃饭,画面一转又是长公主的模样。大抵是醉了吧,要是长姐知道是自己的心腹害她嫁入他国,该是要恨她一辈子的。
恍惚间,似乎听到了耳边传来敲门的声音,从板凳上站起来稳住了身形,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一股子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站在房门外的尹莜乐看着面前显然喝多的人和他脖子上显眼的伤口,皱起了眉。
“我想着是谁大半夜敲门,想不到竟然是尹姑娘。”楚萧然看着面前的人开口,“既然如此,尹姑娘不妨进来陪我喝酒杯。”说着就直接将人拉进房间,关上了门。
站在房内的尹莜乐显然没想到醉酒的人如此无赖,看着楚萧然已经继续敞开了喝的样子,出声劝道:“萧公子,还是别再喝了,喝多了伤身。”
楚萧然并没有理会,继续自己喝自己的,尹莜乐也就不再劝了,在一旁默默看着,不知过了多久,看着已经醉倒在桌前的人,尹莜乐大发善心准备将人挪去床榻上躺着,待扶起楚萧然时,入手竟然和想象中的重量轻上很多,有些惊讶。尹莜乐也是习了武的人,轻松就将人带到了床上。
自己的房间离的不远,刚才房间里的声音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最后无笙那一声王爷倒是听清了,估摸着这人的年岁,该是安王无疑了。
近距离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这么多天来,自己还是第一次仔细看这人长什么样子,还真别说,这安王虽然是个样子,这模样倒是挺俊俏的很,只是这眉目间似乎因为醉酒染上了些说不上来的媚意。
看也看够了,尹莜乐便准备离开,目光下一刻放在了楚萧然受伤的脖子上,好人做到底,帮他清理了伤口后,回自己房间拿了瓶创药,涂好药后,这才离开。
只是离去前,她清楚的听到楚萧然口中在唤着他母亲和阿姐,心想,传言中的安王文武双全,想不到确实一个醉酒就找母亲姐姐的孩童。
这天夜里楚萧然睡得并不安稳,早晨起来,醉酒带了的头痛,让楚萧然有些难受,让人送来热水,沐浴后,身子才好受了些,想到昨夜的种种,叹了口气,一堆的事情压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心中懊恼自己竟然情绪失控。
尹莜乐看到前来道谢的人时,楚萧然已经同往日的样子没有差别,想必是这人已经恢复好了,从怀中掏出昨晚用过的金疮药递了过去。
“萧公子,你这脖子还需注意些,莫要沾水。”尹莜乐说道。
楚萧然也没客气,结过了金疮药,“多谢,只是不知尹姑娘到底要去何处,在这么继续往北走下去,就该走出南楚了,还是说尹姑娘并非南楚人士?”说着目光紧紧盯着尹莜乐。
闻言,尹莜乐轻笑出声:“萧公子,不,是安王殿下才对,安王还是醉酒时的孩童模样让人欢喜。”
一席话成功让楚萧然黑了脸,“既然尹姑娘知道本王的身份,是不是也该说说自己的真实身份?”
“安王心中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尹莜乐,确切的说是陈若伊,依旧保持着嘴上的微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长乐公主莫不是忘了这是我南楚的地界,可不是你陈国,本王随时都可以要你性命。”楚萧然又回到了平静的模样,只是一双眼眸深不见底,就这么直直的盯着陈若伊。
陈若伊也不甘示弱的盯了回去,“安王大可一试。”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下来,两人就这么无声的对峙起来。黑暗中,两人各自的暗卫随时待命,只等自己主子下令,就可以动手。
这样剑拔弩张的样子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杵着拐杖出现的阿紫打破了。
毫不知情的阿紫就这么呆呆的走了过来,一会看看自家公主,一会偏头看看楚萧然,“小姐你和萧公子怎么站在着,都快到午时了,我们今日还不走吗?”
因着阿紫的出现,气氛得到了缓解,陈若伊看着天真的阿紫,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自然是要走,只是不知道今日楚公子是否还要与我们同行?”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楚萧然。
“自是要的。”说完楚萧然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收拾东西。
见状陈若伊也不多说什么,一旁的阿紫确是一副疑惑的样子,怎的过了一夜,萧公子摇身一变成了楚公子?!走到自家公主身边,阿紫就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陈若伊心想,这丫头该是有多迟钝才反应不过来,直到坐上了马车,阿紫都没等着自家公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