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画中人》蓼汀

9、第 9 章

　　十六
　　黄鹂与张邪相对而坐。她捧起茶杯，闻着碧螺春淡淡的香味，眼神却一直落在面前的这个男子身上。同样，张邪的目光，也久久挪不开黄鹂身上。张邪本不喜欢多言，而他的眼神，却好似可以说话一般，正传达给黄鹂他想说的一切。这七年来的等待，七年来的苦楚与辛酸，七年来未知结局的守候，以及用七年时间为代价下的一场赌注，这个中的滋味，黄鹂皆从他的眼神中领悟得透彻。他看着黄鹂，仿佛想把她的眉眼，她的五官，她的举止，她的一切全部一笔一划刻在脑海里，永远铭记。良久，大约是记得完整了，张邪起身落座在黄鹂旁边，将黄鹂揽进自己的怀里。黄鹂再一次感受着他温热的怀抱，她好想时间永远就这样静止，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相拥着了。
　　过了许久。张邪放开双臂，双手慢慢捧起黄鹂精致的脸。他们相视着，深情地望着对方。她感觉到他的脸庞越来越近，近得她看不全他的脸。他的鼻息暖暖的，一阵一阵拂到了她的面颊上，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像一首静静的摇曳不出波澜的月光曲，却伴着寂然的心动，她感受到那么一瞬间，雪花飘落在冰面上霎时间的凝结，他的唇冰凉清泌，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她几乎被这冰冷的吻冻住，一时间动弹不得；又像被这火热的吻熔化，整个人变得瘫软，变成熔在他怀里的一团火焰。这团火焰跳动了不知多久，月光曲一曲终了，张邪把自己的额头紧紧贴在她的额头上。幸福的滋味在慢慢膨胀着，张公子起身，双手托起黄鹂的身躯，将她抱进了自己的卧房。
　　黄鹂闭着眼睛，只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在一件件地褪去。肌肤裸露得越来越多，却丝毫觉察不到寒冷，因为他的体温，正暖着她凝脂般的身体。两人就这样温柔地缠绵着，身体纠缠交织在一起，仿佛将要合体一般。黄鹂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极乐世界，所有的烦恼忧愁，皆遗忘干净了。
　　不知到了何时，两人精疲力尽了。黄鹂依偎在张公子的身上，抚摸着他结实的躯体，张邪沉思一会，向她道：
　　“黄鹂，我赎你出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