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流年》栖悦

18、如果只是如果

　　很久一段的沉默，让我误以为交谈已经结束了的时候，门外又重新响起了舒母带有一丝哀求的声音：“舒洁，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哥哥就这么下去吗？难道你就忍心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妈现在只有你们两个，妈什么都没了……”
　　硬的不行就要走亲情路线了吗？伯母，你怎么就忍心伤害别人来填补自己造下的孽？如果不是您的溺爱，舒浩会变成这样吗？呵呵
　　“我说了，什么结果都要雨琪自己说了算，我们不能干涉她。”
　　“舒洁，如果雨琪不答应，你哥哥可就毁了！如果你的哥哥出了什么事，妈妈也不活了……”
　　不再偷听的我如游魂一般慢慢的踱步走回床边，空洞的双眼看不进任何景物，木偶一样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来来回回想着舒母的话，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吗？
　　一整夜，舒洁都没有回房间睡觉。第二天一大早，木纳的梳洗一番，推门出去就见饭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舒母在匆忙的摆弄着饭碗，四下寻找看不见舒洁的影子，走上前，故作轻松的轻笑着跟舒母问好，寒碜一阵儿后仍是不见舒洁和舒浩，我好奇的询问舒母舒洁的去向，舒母回：“舒洁啊一大早就去隔壁村找他哥哥去了”舒母面露难色，吞吞吐吐的说道：“今天……今天让舒浩回来……有点事”
　　看着舒母闪烁不定的眼神，内心一阵嘲笑，世人活在世，全是靠演技呀！
　　故作轻松的随口回复一句，便走到门口伸伸懒腰，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明媚的阳光洒在院子里，所照之处呈现一片温暖之色，果然是个好天气。
　　没过多久，就见舒洁风风火火的从大门外跑进来，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哭过不久，舒洁一个侧身从我身边穿过，不理会舒母在身后的呼喊，一直狂奔到房间，狠狠的关上门。我看着莫名其妙狂奔的舒洁，望着同样惊讶不止的舒母，一脸好奇的走近舒母，小声的问道：“伯母，舒洁……这是怎么了？”
　　没有说话的舒母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声气，转身低落的走开了，留下更加不了解情况的我。
　　原本想今天舒母会和自己说点事，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望着紧闭着的房门，小声的嘀咕着：“舒洁怎么了？”
　　舒母把我拉过去坐在饭桌上，说开饭了。看着只有我俩的大厅，问：“伯母，不叫舒洁出来吃饭吗？”
　　“不用，她……她现在吃不下去。”
　　“哦”不再言语的我俩都在默默地吃着饭，各个心里都在快速的寻思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要怎样应对。
　　当我推开门时，只见舒洁很安静的坐在床头，低头一副苦恼的模样。我心疼的看着舒洁，走上前去把她的头按在腹部，轻轻的抱住，轻声询问着怎么了。
　　舒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抬起头来仰视着我的眼睛，眼里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雨琪，我们……我们明天走好不好？陪我……陪我一起走……我们一起回去找齐天，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不知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的舒洁此时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让人心疼不已。舒洁这番模样，使我鬼使神差的便答应了她，允诺明天陪她一起走。
　　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舒母轻咳一声，慌乱之间舒洁推开了我，我诧异看着舒洁的动作，不理解为什么舒洁的反应这么激烈。舒母站在门口如同一尊佛像，一动不动的站立着，轻笑间我走到舒母的身旁，双手拖住舒母的一只胳膊，笑嘻嘻的问道：“伯母，您什么时候来的啊！是来看舒洁的吗？”
　　舒母仍是紧紧盯着舒洁，一脸的怒气。见状，我只好讪笑一下，说：“舒母，舒洁，那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舒母稍稍往前走了两步，给我让出一点空，我看了一眼走在床头胡乱的挠弄头发的舒洁，失落的走出了房间，关上门。
　　心烦意乱的我毫无目的的在舒洁家周围打着圈圈，这里走走那里转转，每到一处都能碰见几个老乡，他们有些很喜欢聊天的见到我跟我打招呼问好，出于礼貌，我也笑脸回复每一个邻居。从舒洁家左侧的一个小巷子里走过去的时候，在转弯处聚集了几个中年妇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本想从她们的旁边绕过去，刚刚迈出两步就见年纪稍长的一位妇人紧忙走进我的身旁，拉住我的胳膊，问我是不是和舒洁一起回来的那个同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又一妇人走上前来把那位年纪稍长的妇人拉走了，嘴里嘟囔着不是她，又急忙跟我道歉，说她认错人了，我只是轻笑一声，说声没关系。
　　还未走到拐角处，那几位妇人就又围在了一起，在那小声的嘀咕着，我心想：“三个女人一台戏，真不是假的！女人八卦的能力也不是盖得！”
　　摇头苦笑一声，这些人可能就是很久以后的自己吧！现在还是积点口德吧！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听说舒洁带回来的那个小女孩是个变态，那个小女孩喜欢舒洁，舒洁才把她带回来的！”
　　“你是从哪里听说的？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毁人清誉会遭天谴的。”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我听那人说是舒洁的妈妈不小心说漏嘴的，我还听说舒浩喜欢那个小丫头，可那小丫头偏偏喜欢舒洁，根本看不上舒浩，舒洁的妈妈也为此哭了呢！”
　　“是吗是吗！你们都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啊！是不是真的啊！”
　　“……”
　　之后她们在说着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刚刚的那个妇人说的话。这种感情很早以前就知道不会被人接受，当时也想到了会被人背后戳脊梁骨，被人指指点点，成为别人的饭后话题。当时的自己就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只要舒洁不在乎，我也不会在乎，而且还要给舒洁一个遮风挡雨的臂膀。”如今看来，幻想和现实总是差距太多，舒洁不但和自己只是朋友关系，而且自己喜欢舒洁的事已经可以说人尽皆知了，还有一个喜欢自己的舒浩——舒洁的亲哥哥。这局面，还敢不敢再混乱一点？！
　　在外闲逛很久的我发现周围都已经冒起了炊烟，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不知不觉自己居然在外溜达了一个中午，呵呵，自己可真是本事了。
　　慢慢的向舒洁家走近，时不时的还能发现一两个妇人对着我走过去的背影指指点点，虽说我不在乎她们的行为，但是被人说三道四还是感觉不舒服。尽量屏蔽她人的声音，安心走路。
　　轻轻推来半掩着的大门，并没有看到舒洁和舒母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院子里听了听，也没有舒母和舒洁的声音，“难道家里没人？”我心里纳闷的想道。
　　推开客厅的大门，家里果然没人。走到冰箱处，取出一罐凉茶，“咕咚咕咚”两口就喝完了，走到沙发处，拿起遥控板看起了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