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遇见你》谢南顾

3、日常3

　　我作为唯一监护人被请去了学校。
　　事情发生在上个周日，接到班主任电话，说阔海跟一男生打了起来。电话里也说的不清楚，大概是那个男生说了什么，阔海一冲动跟他打起来了。
　　由于周日学校有门禁，校外人员一律不得入内，学生更是禁止外出。所以等到星期一下班我就赶去了学校，那会儿正值放学时分，我先领了阔海去附近的小餐馆吃晚饭。
　　点完餐我才开始说正事，对面的人一直低着头，我叹口气说：“我希望你能把打架的原委一五一十告诉我。”
　　他还是闷着一动不动，我又喊了他一声：“喂小鬼，我跟你说话呢！”
　　隔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他好似哽咽的声音，唯唯诺诺地传了过来：
　　“大叔。”
　　这时两碗牛肉面已经端了上来，热气袅袅，我取了两双筷子递给他，说：“快吃吧，回头我还得找你班主任。”
　　小鬼没说什么，只一味的埋头吃面。等吃完晚饭已经是十分钟后了，我拉着他的手臂往学校走，却被他甩开了。
　　我吃惊地回望着他，问：“怎么了？”
　　就见小鬼抱着手臂摇了摇头，我觉察出不对劲，看了看他抱着的手臂，再想起他先前甩开手的样子，突然有所顿悟。走上去拉起他的手臂，把袖子卷了上去，触目所及的是一大片青紫。
　　“笨蛋，打不过人还学什么打架。”
　　语气虽然是抱怨，但还是心疼地把他的下巴挑起来。果然嘴角边一片青紫，同时也为自己那么晚才发现而恼恨。
　　走到班主任办公室门口，看见里头站了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染了头发的少年，他们面前的就是阔海的班主任，不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但心里也能猜到个七八分。
　　中年妇女化着浓厚的妆，一身的品牌，她的指甲泛黄，是常年吸烟的缘故。我看她搓着双手，神情有点焦躁，就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
　　“这位女士，抽根烟冷静冷静？”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正要递出，被一旁的班主任老师喝止了。
　　“阔海的监护人，请注意下你的态度！这里禁止吸烟！”
　　气氛突然尴尬了数分钟，我轻咳一声，算是开始正经谈话了。
　　“具体打架原因我没从阔海那里听说，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没有触动他的底线，他是不会动手的。”停顿了下，目光在染了头发的少年身上来回打量，对方恐怕是属于问题学生的那种。看发色就明白了，然后脸上也有些瘀伤，可想而知那场架似乎有点严重。“想必这位染发少年一定踩进了阔海的禁区。”
　　那少年猛地抬起头，冲我冷笑了下。那眼光包含了不屑，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结果那个染发少年果然说了一些令人不可饶恕的话，确实不该怪是阔海的错，因为那家伙实在太欠抽了。
　　我猛的一拳朝他脸上打了过去，毛没长全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我揍了他有七八下，后来他母亲用身体抱住她儿子，班主任也好不容易拉住了盛怒的我。
　　阔海送我回去的时候，走了一段路。他对我说被惊呆到了，明明成熟稳重的大叔怎么也沉不住气了。
　　我把手指按得喀啦喀啦响，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好久没打架了，活动活动筋骨也不错。”
　　话刚说完就被阔海那小鬼抱住，我推了推他，无奈他像只牛皮糖黏着我。
　　“喂，大街上，克制点。”
　　小鬼仍埋在我的怀里闷着声音说：“谁说闲话大叔就再把他打飞。”
　　我毫不客气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他抱着头瞪着我。
　　“你以为老子是干□□的啊！”
　　大概吼声引起了一些路过的人回望，我恶狠狠瞪了一眼，凶过去：“看什么看，老子教育侄子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挖你眼珠！”
　　然后过路人惊恐地纷纷远离。
　　小鬼噗嗤一笑，说：“还说自己不是干□□的。”
　　自从听到那个不良少年的出言不逊后，我现在只要看到奇怪的目光就火大。不过在小鬼面前没能沉着气还真是有点丢脸，做了几下深呼吸，恢复了平静的神态。揉了揉小鬼的脑袋，低着声音道：
　　“回去吧，要好好学习啊。”
　　小鬼任我把他的头发揉成鸡窝，笑着回道：“那大叔回家少抽点烟啊。”
　　闲事管太多了，本来又想举起手削他一顿的，到最后还是算了。也没再说什么，挥着手朝停车场走去。

作者有话说

　　这次更晚了，前段时间比较忙来不及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