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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想不粗标题了以后都不写了 ...


  •   是夜,一伙人从翔龙山小道辗转而上。领头的是一七尺大汉,右眼上一道狰狞刀疤,在月色照耀下泛着弱白的光芒。
      他和一旁带着兜帽的小个子对视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枚铜质响哨放在唇边,山头上响起短促又尖锐的哨声。三长一短,足足吹了四遍。

      哨音刚落,前方那被重重树影掩着的黑暗里似乎透出一点火光来,定睛一看,是个少年,执着一束火把。那少年神情冷冰冰地,微抬眼扫了一圈,皱眉道:“口令。”

      “他娘的哪来的口令?!”那大汉是个暴脾气,双眼一瞪。
      “最近风声紧的很,旁边寨子的兄弟都被天策剿了,大当家的要我们小心行事,没有口令便不能进寨子。”那少年音调平平,不紧不慢。
      但那大汉却被他几句话勾出火来。

      “那荀二算他哪门子的大当家!老子还没死呢!”他上前一步勒住少年的衣领,“荀二不是想独吞那批货吧,他胃口能通天!也不怕被撑死!”他欺近少年,用阴测测的调子缓慢开口:“带路!不然老子便在这先宰了你。”
      那少年眼神动了动,接着识趣转身,“这边走。”
      “哼!”大汉冷笑一声。

      他旁边的李殊庭却觉得有点不对劲。“你很面生。”他突然开口道。“最近风声这么紧,还有闲心用新人?”
      “你也是生面孔,以前来接应的人里我从未看过你。”少年不为所动,淡淡回道。
      “那你的虎纹令牌呢?”李殊庭继续试探。
      少年停了下来,眼里的锐光刺向他,又转而向大汉看去,“令牌?您这次倒是带了一个不懂规矩的人来,我们寨子里向来只有虎纹,哪里来的令牌呢。”

      大汉一开始也心存疑虑,这么一来却是打消了,他拦在李殊庭和少年面前,“好了,都他娘的少说两句,时间紧的很。”
      李殊庭不说话了,心里那种一脚踏空的感觉却愈发明显了。

      他们在阴暗的树林里穿行了许久,久到大汉不耐烦地骂骂咧咧,“怎么还没到!”
      “当家的别急,就快了。”少年这么说着,又迈了几步。他站在上坡处,突然反过身来,火光映照着他的下颌削尖锐利,“就是这。”他举着火把向前一靠。
      大汉和李殊庭不由得向他指着的方向看去。

      李殊庭只觉得一瞬,或是更短,一抹银光迅疾如匹练般从眼前划过,他还捕捉到了一丝红色,但他已分不清那是银枪上的红缨,还是那银光从自己脸颊旁擦过绽出的细小血花。
      那一瞬后,大汉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胸前一个血洞。眼前只一张熟悉得简直要腐烂的脸孔,那脸孔的主人嘴角含笑,眼里却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与掠夺。

      四周火光大盛,小树林外裹着厚厚一层银甲红衣的天策,白元芳站在李殊庭面前,他轻柔地抹过李殊庭脸上被他擦出的一道伤口,笑得邪狞,“阿庭,好久不见吶。”

      白元芳忙着对久别重逢的师弟耍流氓,叶沉只好把剩下的事情全揽过来。
      “叶容,你和叶秀她们几个先将芳心尽快送回藏剑,劳二庄主帮她好好调养。”
      “知道了师兄。”叶容抬头,赫然便是先前带路的少年。
      “师兄,方才那大汉说这寨子藏了一批货,许是十分重要。”
      “师兄知道了。”

      叶容看了一眼叶沉和陵柯,似乎是有点茫然的样子,但那动摇的神情只是一瞬,他垂着眼,眼瞳藏在睫毛纤细的阴影里,表情还是同过去许多日一样平稳冷淡。

      叶沉和陵柯围着这匪窝找了半圈,却并没有发现叶容所说的‘货’。
      “师兄!”陵柯哆嗦地指着地上的摆成一溜巨大的樟木箱子,叶沉连忙走过去看。
      那厚重盖子下面,竟然码着数堆整整齐齐的金条!
      尽管只是衬着微弱油烛的光芒,那晃眼的金色还是逼得陵柯抖得说不出话来。

      陵柯虽是在藏剑长大的小少爷,但他糙得很,除了师兄和练剑,旁的事情从没在意过,他只对着面前的金闪闪们抖了一会,便从那种狗熊骤然掉入蜂蜜窝的缥缈感里拔/出来,亮晶晶地看着叶沉。“师兄!金子!”

      叶沉简直被他献宝的神情逗乐了,随手拿起一块金条,只听得轰隆一声,面前的石壁沉重旋开,让出一条一人宽的缝隙来。缝隙下面是一悬着的石阶,通往地底。

      陵柯微惊,接着眼里燃起两簇炽热的小火苗看着叶沉,简直能把他烧着了,“师兄!密室啊!”密室!带机关的!金银珠宝已经见过了,下面是不是有藏宝图!

      叶沉拿着金条简直无语,这便开了密室?制作机关的人脑子被驴子糟蹋过吧。
      只是还没等他腹诽完,陵柯便已一头扎了下去。

      叶沉只好随他跳下,他刚一跳入室内,那石壁在他身后轰然闭合,快得很,简直生怕赶不及般,叶沉都还没反应过来!他贴着石壁感受了一下,发现并不特别厚,若是无法找到出去的机关,也能勉强以力破之。

      密室里有壁灯,叶沉仔细一看,那竟是拳头大的夜明珠!颗颗都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把这密室照的亮如白昼,且越往地底越显得耀目。

      陵柯走得飞快,此时已走到密室的最里面,他抖着嗓子唤叶沉,声音可怜的很,“师兄。。。”
      “恩?是又看到金条了?”叶沉笑着打趣他。
      “比金条可怕多了。”陵柯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
      叶沉走过去,笑僵在脸上,简直要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最底层的密室大的可怕,像是把小半个山头都掏空了一般。

      更可怕的是,填补这巨大空间的,却是泛着锋利银光的横刀,长/枪,强弓劲弩,矛,盾,铠甲。叶沉甚至看到了攻城车!这些黑玄铁所制的兵刃,一层层,一件件,密密麻麻被粗大的麻绳捆好堆放着,叶沉仿佛能嗅到那迎面而来,铁兵利器叫嚣着的阴森杀伐。

      陵柯愣在原地,他竟还想上手摸!

      叶沉一把拽过还飘着的陵柯,带着他用大轻功飞快地蹿上台阶,磅礴的内力将他的衣袖吹得鼓胀,石壁上的夜明珠在他眼里就像一道道刺目的白影。

      他此时只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找到白元芳,找到李承恩,甚至回到藏剑找到叶英。

      几年前他就有这种预感,朝堂和江湖上的微妙的暗潮涌动他并不是没有察觉。
      但他没想到来的这样快,这样猝不及防!
      柳芳心明明只是这不明朗的局势里最边缘,最安全的人,她甚至是局外人!到底她是不经意间撞破了什么,才会牵扯出这么纠结缠绕,像蛛丝般窒息可怖的谋划来!

      他眼里浮过那些泛着冰冷光芒,被粗糙的麻绳捆着,却更显锋利的刀刃。
      ‘要变天了,要变天了!!’
      他只紧紧捂着这一个念头,左手微微发抖,右手纹丝不动地搂着陵柯。

      只听密室外突然响起巨大的炸裂声,石室剧烈震动,沙砾浮灰不住地扑簌落下,整个悬梯摇摇欲坠。叶沉顾不得那么多,只得挥手猛击石壁,带着陵柯冲了出去。

      外头一片焦枝枯木,原本是一小丛密林的地方被炸平了,弥漫着火药和烧焦的气味。白元芳就站在这平坦的,裸/露出一片黢黑土壤的空地上。

      “元子!!”叶沉看他完全没反应,怕他出事,连年少时的小名都喊出来了。

      白元芳眼神动了动,看见了叶沉和陵柯,“没事,”他反过来安慰叶沉,“只是个普通的火药,兄弟们都没受伤。”他甚至咧开嘴露出个笑,“叶少爷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我可赚了。”

      “李殊庭呢?”
      “被他跑了呗,他拿着轰天雷说放他走,不然就跟我一起死。”
      白元芳拿手捂着眼睛,“一起死就死呗,我觉得还挺唯美,上回肖亮那兔崽子偷藏着的话本里还有这么一段呢。”

      一时静默无声。

      叶沉抬头,眼神沉郁地像是要撕裂这片难忍的沉默。他强忍着不知从哪来的酸楚开口,声音嘶哑地像是嗓子里含了一块烧红的碳。“元子,我们有麻烦了,藏剑,天策,甚至——”甚至这整个大唐,都有麻烦了。

      同年十一月,三镇节度使安禄山于范阳起兵,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想不粗标题了以后都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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