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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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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方辕缅搂着炙焱睡到日上三竿,白天却是春院最寂静的时刻,炙焱从睡梦中醒来,便觉腰酸背痛,像是被人暴打一顿般,想起昨晚的荒乱场景,不禁脸上一红,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方辕缅见炙焱眼睫颤动,便知他已醒来,不禁失笑,凑过去亲亲他的唇瓣,“可是醒了?”
炙焱知道装睡被看穿,便红着脸睁开眼,方辕缅的笑脸映入眼帘,见方辕缅笑得此般俊朗,笑中满含深意,便羞红脸埋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方辕缅拍着炙焱的背,知他脸皮薄,便不敢戏弄,轻声安抚,“好啦好啦,不要害羞,起床好生洗漱一番,吃点东西,晚上还要去灯会呢!”
想起了花灯节,炙焱便来了兴趣,抬起头,“我倒忘了还有花灯节了!”嘶哑不堪的声音出口便把自己与方辕缅一惊,炙焱脸上又布红云。
方辕缅轻笑出声,炙焱捣了他一拳,刚想爬起来,便“哎哟”一声倒在方辕缅怀里。
“怎么了?怎么了?”方辕缅忙抚着他起来,四下探看。
炙焱瞪了他一眼,撇着嘴小声埋怨,“还不都是你!”
方辕缅小心蹭过来,炙焱满身都是欢爱时他留下滋润的痕迹,像绽放的花朵镶嵌在如玉肤上,方辕缅拿过一服帮他一件一件套,“还不是你昨晚过于诱人,我才没了轻重!”
“你倒是得了便宜卖乖!”炙焱乖乖伸手穿好衣服。
两人洗漱完毕,便叫来饭食填饱肚子,方辕缅照顾着炙焱吃了些清淡的饭菜,随后两人便牵着马儿出了这花街柳巷。
考虑到炙焱的身体不适,方辕缅让他骑在马上,自己便牵着马儿。
今天的街市果真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有沿街叫卖的商贩,有驻足赏玩摊贩的商品的人群,两旁的酒肆高朋满座,就连简陋的茶舍都挤满人群,欢笑嬉闹,好一幅盛世热闹之景。
炙焱显然很是开心,骑在马上四下张望,拥有良好视角的他自然不能错失良机。
正在此时,拥挤的人群之中让开一条小道,方辕缅回头便见一辆豪华马车缓缓驶来,显不是一般的人,方辕缅见马车越来越近,便拉着马儿靠向路边,让出一条路来,众人皆注视着马车,四下张望,想窥探车中之人。
方辕缅也万分好奇,突然窗帘被风掀开,露出里面的人,方辕缅大吃一惊,只见靠窗坐着一位极其妖邪之人,细眉狭目,眼神凌厉,令看着寒意四起,那人旁边的人被挡了个严实倒是没有看清,仅是一晃而过,方辕缅便觉此人定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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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风斗眼神一凛,望向方蒙加,“王爷,我方才好似看见了二皇子!”
方蒙加皱眉,“莫不是眼花了?”
“不会,那人面容却是二皇子无异,属下不会看错!”风斗极力解释,眼尖如他,绝不会看出个差错。
“那也无妨,那个浪荡子出来游戏人间才是正常!”二皇子的为人,方蒙加自是清楚不过,丝毫不把他放在心上,转头望向身边的兰泽,“今日便是花灯节了,街上可是热闹!”
兰泽面色红润,眼中绽放难以掩饰的喜悦,“我还未曾见过这般热闹的景象!听闻扶栖国盛民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见兰泽如此高兴,方辕缅惊喜不已,“你喜欢便好,晚上包一艘花船,带你赏夜景去!”
王爷出征回来,本要大肆迎接,但是方蒙加想带兰泽看这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便带着风斗沃落偷入迅冉城。
“王爷莫小看了这二皇子,听闻二皇子曾大病一场,死而复生,然后性情大变,言论行为深得皇上之心,若是以前大皇子远胜于他,现下而言,这太子之位还不好定论!”风斗沉声道,眼中满是纠结。
“嗯!”方蒙加点头,“这传闻我略听一二,不过我也不是听风之人,要得我的支持,自然要拿出真本领!”
方蒙加轻笑一声,眼神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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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高挂,将暮色掩映的天空装饰一新,如白昼般新亮。湛河边摆满各种卖花灯的摊铺,成双成对的有情儿女执灯游逛。舞狮舞龙的团队在河边草地争相斗武,引来凑热闹的人群拍手叫好,各种杂技表演满布河岸,引来行人驻足观望。
水面划行着灯盏高挂的花船,乐音阵阵,飘向河岸,水波送来漂浮的华灯,寄托着情思相悦,无望痴情。
“快!快!就在这里放!”方辕缅拉过炙焱,炙焱手里拿着一盏五彩的花灯,方辕缅执着毛笔在华灯上仔细写着字。
炙焱见他此般悉心模样,便凑过头观望,看他一笔一划写着,终是显现“方辕缅与炙焱白首偕老”字样,不觉心中一暖,只是那字写得过于丑陋,显得几分稚幼,惹得炙焱轻笑,“你字竟写得不如孩童!”
方辕缅挥毫写完最后一笔,将毛笔一扔,拿着花灯看起来,满意点头,“嗯!字是丑了些,可心意是足的!”说完鼓着嘴对着墨迹吹起气来。
待墨迹干了,方辕缅拉过炙焱蹲到河边,“来,我们一起放花灯!”
炙焱伸过手与方辕缅各执一边,隔灯相视而笑,眼中只有彼此,昏黄的灯光打在微笑的脸上,平静恬淡,甜蜜欣然。两人默契地缓缓俯身将花灯放到水上,荡起阵阵涟漪晕开,灯随波转,在两人的视线中渐渐远去……
方蒙加搂着兰泽起身,看着自己在船边那灯杆放下的花灯渐渐远去,与远处点点灯光融在一起,分不清哪一个是自己的,哪一个是别人的。
“看着这些灯,就像看见了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情,每一段都寄情于这些花灯中吧!”兰泽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波上飘荡的花灯,满脸认真。
方蒙加将他拥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额头,“我们的爱情也融入其中,成为无数感情中的一段!”
兰泽抬手搂着方蒙加的腰,一无所有的他所能依靠的也只有这段感情了吧!
“王爷!”风斗的声音传来,方蒙加放开炙焱,转身看着他,风斗走到方蒙加身边恭敬道,“我刚才看见繁刚神色慌张地划着一条小船路过,便询问他一番,才知二皇子真在宫外,而且就在岸边!”风斗说着,抬手指向河岸一处。
方蒙加顺着风斗的手望过去,看见岸边站着两个模糊的身影,“你将船靠岸,唤他过来!”
“是!”风斗应声,便去安排,船向水边靠近。
方蒙加护着兰泽上到花船顶楼,席地而坐,赏乐观景,十分惬意。
方辕缅与炙焱看花灯飘远,边相依站着,突然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转身便见一长相英俊的黑衣男子朝他压声恭敬道,“殿下,烈王派风斗唤您过去!”
“皇叔?”方辕缅一惊,他是知烈王在归来路途,却不想已经到了迅冉,按照国礼,本该出城迎接才是,怎私下进城了。
“属下知殿下疑虑甚多,此处人多眼杂,到船上相谈可否!”风斗抬手平掌指着不远处的花船,示意方辕缅过去。
方辕缅与炙焱对视一眼,朝风斗颔首,拉着炙焱,“还请带路!”
风斗在身侧带路,方辕缅护着炙焱穿过人群,走上船去,风斗将两人引到花船顶楼,入眼歌舞升平,满室繁华,两人背对着他们席地而坐,一威严,一清瘦。
方辕缅猜想这便是他那名不见经传的皇叔了,便低首行至他们面前,恭敬拘礼,“皇侄辕缅给皇叔请安!”
听不到回复,方辕缅颇有紧张,正心急间便听闻一冷峻声音,“免礼!”抬头望起,直直望入一双狭长冷目,原是今日街市所见轿中之人,原以为会是中年男子,不想却这般年轻,似乎自己相差无几。
方辕缅不知,这烈王是先皇最小的儿子,皇上是长子,相差甚远,而方辕缅又是皇上的次子,烈王只比了这方辕缅长两岁。话说方辕缅也不知自己在这个时空里是多少岁,估是年轻,不然也不得没有娶妻。
方蒙加打量方辕缅片刻,还算知礼,眼中卑谦恭敬,话语恳切,似与以往有些不同,不待多想,他便指着旁侧席位,“侄儿便坐那边吧!”
“是!”方辕缅拉过炙焱,向烈王荐介,“这是与侄儿同游的炙焱,可否请皇叔赐坐!”
方蒙加看见炙焱一瞬间也是一愣,想到炙淼展示的那副图案,不禁心下一紧,但还是不露声色,“自然!”
“多谢皇叔!”方辕缅又一拘礼答谢。
“多谢烈王!”炙焱答谢后,便撩裾落座。方辕缅安抚地握握他的手,冲他一笑。
方辕缅不动声色地四下一望,对面席位落座的方才引路的黑衣服饰之人,名似唤风斗,他身侧坐着一名长相娇美,看起来挺泼辣的男子,那男子正扒着风斗的胳膊指着面前的一名舞女冲他说笑,颇有些胆量,似乎毫不畏惧烈王。
再望向上座,方辕缅一惊,烈王正在给旁边的一名相貌绝美,看似娇柔的男子布菜,眼神一改冷峻,温柔无比。方辕缅正看着,那烈王突然将视线投过来,瞬间凛冽寒霜。
方辕缅倒是不怕,淡定道,“侄儿知皇叔近日返京,正为迎接皇叔准备,却不想皇叔却已归城了!”
方蒙加放下筷子,勾唇轻笑,“知是花灯节来临,自然要观赏一番,不想回来还要偷进城来,皇侄可不要告知了皇兄,又少不了一顿好骂!”
“侄儿自然替皇叔保密,明日定大张旗鼓迎接皇叔远征归来!”方辕缅微笑相迎,不露半点惧色。
方蒙加察言观色,觉这二皇子竟此般坦荡自然,倒是吃惊,便将话锋轻轻一转,“皇兄寿辰在即,宫中自是繁忙,侄儿怎有闲情出宫闲逛?”
方辕缅大惊,脑子迅速转动,询查得体回答,总不能说为逗美人一笑,骗取春宵一刻吧,方辕缅心里混乱,但面上镇定,“父皇寿辰在即,侄儿绞尽脑汁为父皇挑选寿礼,却苦苦无果,便想着出宫搜寻,估是民间深有极品,恰逢这花灯节,为扶栖盛世繁华所动,便深思此番盛景都是先宗与父皇所创,还有皇叔沙场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的功劳,辕缅深有感触。却不想在此遇到了皇叔,真是万幸!”
听此回答,方蒙加也是一震,这方辕缅说话圆滑处世,绕着圈子遮掩,还不忘夸赞,果不似以前那个直性子的蠢材,便笑着点头,望向方辕缅身旁端坐之人,“本王不知,这寻礼私访还需带上夜照质子的!”
方辕缅大骇,竟不想他将矛头指向炙焱,冷汗涔涔,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炙焱感到被握的手一紧,便知方辕缅紧张不已,见烈王正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便淡笑道,“王爷远在边关卫国,英勇无匹,自然不知这宫中近事,炙焱被贬为玺碧宫家奴,二皇子为皇上寿礼殚精竭虑,便想着出宫来寻,又不想被人知了,无奈病愈后失忆,又不知宫外情事,便带着炙焱一起!炙焱虽来扶栖不久,但自由之时也曾出游几次!”
方辕缅暗想炙焱也是满口跑火车,昨天还跟自己说没有出来玩过,今日便糊弄起烈王,胆量倒是不小,转念一想也是维护自己,不禁喜上眉梢。
“嗯!”方蒙加点头,却也心知肚明。料想这炙焱倒也是个机灵人儿,便不再为难,“今日皇叔做东,与你叙旧家常!”说完举起酒杯冲方辕缅一笑。
方辕缅见蒙混过关,不禁暗暗自喜,忙双手捧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