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cicileilei

11、10。意外

　　10 意外

　　Tonight I'm gonna hold you
　　I'm gonna touch you, and lay you down
　　Tonight I'm gonna kiss you
　　I'm gonna taste you, all the way down
　　Tonight you don't have to be lonely
　　You need only to call me
　　And I will be down
　　When your body gets weak
　　And you need some affection, oh baby

　　这天晚上，电话铃响起来的时候，晸赫正在家里准备最近一个案子的上庭资料。
　　凌晨三点，晸赫皱了皱眉。
　　知道他家电话号码的人少之又少，而这些人里敢在凌晨三点给他打电话的，只有lee 文雨。
　　“喂？你最好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对我不太重要，对你，我就不清楚了。”文雨语气奇怪。
　　“有话快说。”
　　“淳津给我打电话，”文雨顿了顿，“说有个女病人要告贺森性骚扰。”
　　“什么？他骚扰女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晸赫觉得匪夷所思。
　　天知道在他看来,贺森不仅不喜欢女人，就连对男人，也有些冷感。
　　回想起那一天贺森穿着白大褂，一尘不染，带着温暖的笑握着他的手，后来却不理不睬避如蛇蝎的样子，晸赫还是恨恨地。
　　心想，他这样招蜂引蝶，招完了又置之不理，不出事才怪.
　　“我也觉得荒谬，但是那个女人一口咬定了贺森。而且说要报警。”
　　“她还要报警？”
　　“嗯。”
　　晸赫也是律师，自然立刻意识到这意味这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情？”
　　“淳津给我打完电话我就找了你，大约是在10分钟前。可能医院现在还没有报警。”
　　“贺森怎么说？”
　　“不知道，估计反应不过来，淳津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
　　“我现在过去。”晸赫毫不迟疑。
　　“噢。”文雨正要挂电话。
　　“你也要去。”晸赫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然后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文雨看着话筒，忍不住苦笑。

　　贺森一个人坐在医师休息室里。
　　直到现在，他还不太清楚究竟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女孩，在贺森走过她床边，低头看的时候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然后有温热的嘴唇贴了上来。
　　手被抓住的那一瞬间，贺森突然觉得，记忆中的某一段仿佛发生了重叠。
　　昏暗的病房，病床上抓住他的手，还有喘息的声音。
　　但他立刻恢复了清醒。
　　这双手没有那双手那样有力，嘴唇也过于柔软。
　　这是女人的手和女人的嘴唇。
　　贺森用力推开了她，身体砸在床上发出闷响。
　　那个女孩低声说：“医生，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贺森觉得荒谬。
　　“我是医生，我不是你的男朋友。”
　　“可是我喜欢你。”女孩开始低低地哭。
　　“可是我只是把你当成我的病人而已。”贺森有些无奈，他想让她别再哭，可能别的病人快要被吵醒了。
　　可那个女孩子却越哭越厉害，开始号啕大哭：“你们……你们都是一样的……开始都很好，最后都……都要躲着我……”
　　贺森慌了，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却没想到一把被抓住。
　　刚刚还楚楚可怜的女孩突然大喊起来：“不要……不要，你要干什么！住手！非礼阿！”
　　她扣住贺森手腕的手如同利爪，头发也凌乱，看上去仿佛惊慌失措，可那双盯着贺森的眼睛里，却明明带着恶意。
　　贺森愣住了。
　　旁边的刚被吵醒过来的病人也愣住了，瞪大了眼睛。

　　晸赫跟文雨赶到的时候，淳津就等在医生休息室的门口。
　　“贺森呢。”文雨问。
　　淳津朝医生休息室努了努嘴。
　　晸赫立刻开门进去，文雨想了想，留在了门外。

　　贺森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面，看着窗外。
　　于是晸赫也往外看，夜色沉沉，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他收回目光，看着面对一片黑夜出神的贺森。
　　依旧穿着白大褂，头发却有些零乱。
　　晸赫忍不住想起上次在医院，他第一次在灿烂的阳光底下看到贺森的情形。
　　那时的贺森，身材瘦且修长，皮肤白皙，宽松雪白的白大褂穿在身上，越发显得唇红齿白，玉树临风。黑色短发，层次打理得一丝不乱。长睫毛下的眼帘一抬，明亮的眼波就扫过晸赫的脸。
　　他还记得自己最害怕的那个时候，贺森握住他的那双手，温暖且安定，带着淡淡的皂荚香气。
　　如今，空气里依旧有淡淡的皂荚香气，可那双手的主人，此刻看来却不再平静。
　　“贺森。”
　　贺森回过头，看着晸赫。
　　容颜依旧，眼波却不再明媚，有些迷茫，有些疲累。
　　眼角四周，甚至还有些淡淡的黑眼圈。
　　他显然有些惊讶：“你怎么也在？”
　　“我想你现在应该需要一个律师。”晸赫有些无奈地笑。
　　贺森看着他，不说话。
　　晸赫看着他咧嘴，“我做人也许有很多问题，但我可以保证，我是个好律师。”
　　贺森有些累，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跟晸赫争执，只是说：“随便你。”
　　“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的情景？”晸赫又问。
　　贺森看着晸赫，想起了那个女孩拉住他的一刹那，那种熟悉的感觉，竟然有些脸红。
　　“很简单，晚上巡房的时候，我没有想到她还没有睡，走过她床边的时候被拉住了。她说她喜欢我，我说我不喜欢她。于是她就拉住我，说我非礼。”
　　“她没有什么其它的举动了？”
　　“没有……”贺森想起那个吻，表情更困窘。
　　“那她为什么要抓着你？只是简单的病人对医生的喜欢的话还不至于吧？”
　　贺森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已经尽力回避，无奈那个女病人经历过感情挫折之后，对感情的偏执愈加疯狂，眼看得之不到，便宁愿毁掉。
　　他不想对晸赫说这几天自己躲着她就像之前躲着晸赫一样，于是只是沉默。
　　晸赫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跟贺森之间的尴尬，终究一时之间无法消除。

　　文雨跟淳津在门外，两个人也觉得这件事委实有些莫名其妙。
　　“报警了吗？”文雨问。
　　“应该还没有，医院的人在劝。”
　　“那应该还有时间。”
　　“什么时间？”淳津愣愣地问。
　　文雨瞟他一眼：“还用说，自然是帮你那好朋友申贺森不要被女人拉到法院去告性骚扰的时间。”
　　淳津有些迷惑：“我本来以为你不太喜欢贺森……”
　　“哦？”文雨看他，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怎么？你以为我会因为你跟他太好吃醋？”
　　“当然不是。”淳津语塞。
　　“既然不是，贺森也算是我的朋友，有事我自然要帮忙。”文雨理直气壮。
　　淳津没话说。
　　“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做，贺森根本不可能会对她感兴趣。”文雨继续问。
　　“我也奇怪，而且她之前是因为失恋自杀被送进来的。”
　　“她的精神有没有问题？”有人插嘴，是推门出来的晸赫。
　　文雨看了他一眼，“暂时应该没有办法证明。”
　　“有没有人证？”晸赫问。
　　“人证？”淳津不明白。
　　“就是说当时有没有人看到当时的情景，能够证明那个女人是在胡说。”文雨补充。
　　“好像没有，病房里的人好像都不清楚情况。”淳津回答。
　　“那你今天晚上怎么也在？”晸赫又问。
　　“我今天也值夜班阿。”
　　“那你当时在哪儿？”
　　“在附近的走廊上，所以我是最早赶过去的。”
　　“然后你说了什么？”
　　“我进去的时候就看那个女人在那大哭大闹说要报警，贺森根本不知所措。贺森怎么可能会非礼女人？那不是胡扯吗？我就指着那个女人让她别胡说，拖着贺森就回来了。”
　　晸赫想到了什么，他看了文雨一眼，正好文雨也正回头看他。
　　“我想去抽根烟，文雨你要不要去。”晸赫说。
　　文雨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好。”
　　“我也要去。”淳津插嘴。
　　文雨忍不住笑了，拍了拍淳津的屁股，“贺森需要人陪着，你先暂时等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