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不活的爱情》静静的陶瓷

5、第 5 章

　　局长眯着眼睛“也不是司徒医生太紧张，毕竟年轻嘛，容易被些小小的诡计骗到，也更亲信人，等到了我们这把半截身子进了黄土的年龄什么人啊鬼啊的就都分得清了。”说完还以为深长得看了眼司徒争。
　　司徒争点点头“果然是年轻不懂事，今天听局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回去一定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局长笑眯眯地拍了拍司徒争的肩膀“什么反省不反省的，本来是个玩笑话弄的好像开会似的，真是开会开多了，说个玩笑话都像是教训人。”说着便郎声大笑起来。
　　司徒争陪笑几声“哪里哪里，局长说的很对。”
　　局长笑了声抬眼看了看一直站在身旁的年轻警察，小警察适时地上前道“局长您今天还有个会要开。”
　　局长抱怨“刚还说开玩笑呢！这就真得开会了。”
　　司徒争把茶杯放回“那我就不打扰局长您了。改天再和局长长谈，到时候局长可别嫌弃我智短人微啊。”
　　局长笑“哪来的话，我就喜欢你们这些有思想的新青年。”说完便让身边的小警察送客。司徒争跟着小警察出了警局，觉得自己背后都湿了，暗道“局长这老狐狸真不好对付”又在心里把韩子轩骂了不下一百遍。这才愤愤地叫了辆黄包车回医院。
　　正在搭床的韩子轩却连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淡定地把木板搭在一起，梁实在旁边幽幽地说“韩子轩你刚刚连打了两个喷嚏，不会是有人在背后骂你吧。”
　　韩子轩“……你有力气说话，还不如帮我搭床。”梁实闭上嘴站到旁边看他搭床了。
　　两人几乎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把床搭好。梁实激动地扑上去滚了两圈，撇了撇嘴评价“跟地上没什么区别。”
　　韩子轩走到床的另一侧躺上去伸了伸腰“那你可以睡地上。”
　　梁实立马改口“你这么辛苦搭的床我怎么能不睡呢？”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养神，如果这里不是停尸房的话画面应该挺美好。就在梁实准备跟韩子轩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时候有人在门外扯着嗓子喊
　　“麻杆儿！死了没？没死出来取饭。”来人是送饭的小李。
　　韩子轩踢了踢梁实“去取饭。”
　　梁实做起来“我是病人，你怎么不去。”
　　韩子轩“我不饿。”于是梁实屁颠屁颠地跑去拿饭。
　　打开门，外边站着个穿着警服的高个子男人，手里提着个桶，有肉味儿从桶里飘出来。梁实吸了下鼻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男人看见梁实皱眉，扯着嗓子问“麻杆儿呢？”
　　梁实跟他挨得近，被他的声音振得后退了一步“长官，你姓李吧，他在里面让我来拿饭”
　　小李看了梁实两眼把桶给他，嘀咕了声“这不就是那天那个死了的小要饭吗！”声音顺着风就传到梁实的耳朵里。
　　梁实抬起头故作惊讶地说“李长官，你怎么不捂着脸，司徒医生今天刚说我跟麻杆儿得了瘟疫。”
　　小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往后退了好几步。梁实又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吓得小李脸色都变了。梁实心情大好，突然间明白了韩子轩为什么喜欢耍着人玩，这感觉太爽了！
　　梁实拿着桶回到床边，掀开桶上盖的白布，桶里放着一大盆的肉，还有六个馒头。梁实恨不得立马冲上去让自己埋在肉盆里，还没等梁实用作，韩子轩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从桶里取出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那盆肉便吃上了。
　　看着梁实呆楞的模样，韩子轩咂咂嘴“有些日子没吃肉了，小李怎么忘了我喜欢吃牛肉了？真是的！”
　　梁实“……”筷子只有一双，可怜的梁实只好从木堆里撇了两根细一点的木棍，和韩子轩进入抢肉模式。
　　饱餐一顿以后梁实把盆放到桶里送出去给了小李，便和韩子轩又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休息。梁实毕竟年轻，也许是韩子轩第一天给梁实吃的药药效太好，仅仅过了两天时间，梁实出了感觉身上有些酸之外，已然生龙活虎了。
　　两人并排仰躺在床上，韩子轩双手放在身侧一动不动，要不是胸腹有细微的起伏就跟死人无异。梁实在旁边动来动去，最后侧过身盯着韩子轩看。
　　从侧面看韩子轩的脸很消瘦，因为太瘦颧骨凸出的利害，眼睫又密又长。皮肤因为长时间不晒太阳显得有些苍白。不睁眼看人的韩子轩虽然很瘦但是没有那股死气沉沉的味道，看起来还挺顺眼。
　　梁实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韩子轩的死鱼眼盯着梁实一动不动，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梁实被韩子轩近距离地盯着，先是被突然间的脸吓了一跳，然后在韩子轩的盯视下，脸慢慢的红了。
　　韩子轩看着满脸通红的梁实有些奇怪“你还在发烧？”
　　梁实“……离我远点”
　　韩子轩“为什么？”
　　梁实咆哮“离这么近干嘛？不知道很热吗？”
　　韩子轩“哦”了一声，默默拉来了距离。
　　梁实喘了口气，第一次跟除了家人以外的人离这么近，而且那个人还有张死人脸，梁实觉得自己惊吓过度了。气氛又尴尬起来了。当然只是梁实一个人觉得尴尬，韩子轩依旧老神在在地躺在旁边。梁实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
　　梁实干笑了两声“呵呵，韩子轩，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韩子轩“不知道。”
　　梁实“……”有种话题到此结束的感觉。
　　韩子轩侧过头看着梁实“为什么你总是在问我，怎么不说说你自己？”
　　梁实“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韩子轩“不，我觉得你很有故事。”
　　梁实“……”
　　韩子轩“就像你是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梁实想起了以前村里财主家搭台子唱戏时唱的《三打白骨精》里唐僧每次都要对向他提问的人说“贫僧是从东土大唐而来，赶往西天拜佛求经的。”梁实瞬间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