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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遇向佐就丢尽了脸(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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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小蓓从周五开始抱病,到周日共计三天,期间她楞没走出过家门,没有饿死那是全靠队友们的帮忙。那碗泡面贝小蓓只吃了一半就坚持不下去了,因为方便面这种食物吧,许久不吃还有那么一点馋,可真正吃到嘴里了却又觉得真真是对不起自己大好的胃。
幸而芃博通知的到位,吕聆一听说她回家了就立马买了好些菜敲响她家的门,门响的时候,贝小蓓正捧着泡面站在马桶边,纠结着要不要给马桶改善一下伙食。
吕聆放下东西就忍不住开始数落她:“我就知道你自己回家准没什么好事,本来自理能力就奇差无比,饭菜不会做,又不愿意去饭店,还偏偏喜欢独来独往,你说你这样都多少次了?我要是不来,你今天晚上会不会饿死?”
贝小蓓饿的腿打晃地“爬”到沙发上,哼哼:“不要咒我。”
吕聆无奈地说:“我不是咒你,我是真的好奇啊!”
贝小蓓杀人的眼神看过去,吕聆扬了扬手中的菜,贝小蓓顿时偃旗息鼓:“为了我自己,才不跟你计较。”
“从我们认识开始,我像这样解救你的时候细数得至少有几十次了吧?”吕聆边摘菜边说,“为什么你各方面都挺优秀的,就是又懒又不会做饭呢?”顿了顿没等贝小蓓回答,她随即自顾自地把自己刚才的话给否决:“我说错了,你方方面面都不行,何止做饭。”
贝小蓓不愿意听了:“好歹我也是年年拿奖学金的人,你不能这么说我。”
吕聆惆怅又不平衡地“唉”了一声:“成语都记不全的人还能拿奖学金,我不要和你说话。”
贝小蓓:“我那叫娱乐精神。”
“不过话说回来,杂志社你到底要怎么办啊?还记不记得我们创刊的初衷?”
贝小蓓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背对吕聆,声音闷闷地说:“当然记得啊,但是我们能拼得过他们吗?”当时他们接手杂志社,没有多少人看好,因为之前的社长毕业,而且杂志那时候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了,只是挂名而已,是贝小蓓自掏腰包才得以成事。做杂志的灵感之一是B大的分手率实在太高,她真的看不过了想抨击一下这个校园现象,于是才召集了这么一些平时在一块玩的小伙伴来共同做这样的一件事。她的杂志从成立到现在,算上刚刚下厂印刷的才仅仅三期,根基还没站稳呢,又势单力孤,突然被上面施加压力,贝小蓓也觉得特别憋气,但是憋气能有什么用,她又没有胆量去和强权面对面。
“主席不是说让你去和他当面谈吗?既然他这么说,我觉得事情还是有转机的。”吕聆把锅里的面盛出来,又开火做卤子。
“不去,我堂堂文学社社长,能是他说见就见的吗?”贝小蓓把脸往沙发更里面塞,这个动作让吕聆只注意到她的动作,而忽略了她声音中的落寞与突然转变了的话题,“聆子,我肩周炎好像犯了,好疼。”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怎么又疼起来了。”
“不去,去完之后该疼还是疼。上期杂志审稿校对,我想快点弄出来就熬了夜,当时没发作,没想到这会突然就疼了。”
吕聆特别想使劲戳一戳贝小蓓的后脑勺。
“我上次放这的拔罐器呢?你收拾到哪去了?吃完饭待会我给你拔罐,这次非得好好治理治理你。”
“厨房最上面的橱柜里,你翻吧,好像是在那。”
吕聆再一次有种戳贝小蓓后脑勺的冲动,小妮子真的是太不会生活了!
“我真心觉得你有必要找个老妈子型男朋友,自己都不操心自己的事,就得让别人来操心,其实让我管你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刘文建会吃醋,他一吃醋,我就准保会重色轻友,嗯没错,我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
贝小蓓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情绪比之前稍微低落:“管好你自己得了,说白了我就是不想,哪天我要是独立起来能让你们所有人都为之欢呼!”
“行啊,我就等着‘欢呼’那一天了。”
吕聆说完就去厨房了,贝小蓓忽然觉得呼吸不顺畅,不是感官上的那种,而是……喉咙疼的让她没有办法喘气。吕聆刚才的话真是将她的心窝子都戳着了,心里早已有了人,但她又没有办法去找那个人,而这中间的原因又万不能讲出来,即使她面对的是这位高中就认识了的好朋友。贝小蓓觉得,这是她遇到的最为难过的事,比父母离婚更让她觉得难过。
贝小蓓本想着装病装个十天八天的,这样和向佐见面的事就能不了了之,谁想到她还真的病起来了,吕聆天天过来尽职尽责地给她拔火罐放血,一连三天,惜血如命的贝小蓓每次都是嗷嗷叫地被治病,再狠命地喝红枣红糖水补血,可能因为补血补得太厉害了,淘气的蚊子找上了她,唇色一直淡淡的人被蚊子给叮得嫣红,薄薄的唇倒也显得丰满了,还算不错。当然这只是贝小蓓照镜子的时候自我慰藉的借口。
这边镜子还没照完,那边自己的电话却响了起来,过去一看来电显,却是刚刚给她治完病离开的吕聆,接起电话没等对方说话,贝小蓓就率先说:“才离开我多久你就对我思之如狂了,我这血还没干呢!”
吕聆不理会她的调侃,直接对她说:“我刚才忘了告诉你,咱们这期的杂志才出来几天就卖掉了三分之一,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虽然杂志面临着关门大吉,但是我们的战绩不可磨灭,庆功宴这件事是完全可以有的。我打这个电话过来就是要问你,我们去唱歌玩耍,你是继续装病呢,还是装一下大病初愈跟我们同去?”
贝小蓓在心里使劲咆哮,嘴上却只能温和地说:“你都直接通知我了,我能说我不去吗?”有本事你们当着我的面商量啊,看我还让不让你们去,杂志都要停刊了,还有心思去庆功宴!想出去玩能不能找个别的理由?存心让我憋气呢是吧?
吕聆嘿嘿一笑说:“当然不能了,咱们出去玩怎么可以少了二社你呢!”
“……”贝小蓓:“几点去?”
吕聆说:“KTV那边的时间还没敲定,等我知道了就告诉你。对了,明天星期一,你要过来上课吗?”
贝小蓓翻翻白眼说:“去,我贝小蓓是好学生,怎么可能会逃课呢!”
吕聆才不会完全相信贝小蓓的话,还没有到明天,她来与不来都是个未知数,但吕聆又觉得就这么当面表现出对她的不信任有点不好,于是就违心地说:“行,你来我就放心了。”你不来我就只好去你家堵人了。
“再见!”贝小蓓不由分说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的贝小蓓看着镜子里的人,颇有些自恋地欣赏着自己眉目如画的脸蛋,可看着看着却忽然仰天长吼:“啊——嘴被蚊子叮肿了怎么出去见人啊——”
唉,刚才是谁说的来着,这嫣红的嘴唇还挺不错的……
二日贝小蓓戴着口罩走进班级的时候,早早占了位子的吕聆赶忙冲她招手。
坐下之后贝小蓓忍不住说:“你可真行了,为了防止我放你们鸽子连文件夹你都给冷落了。”
吕聆答说:“没办法,你说话不算话的几率太大,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心的。我刚刚还在想,十分钟之内你要是不出现,我就翘课去你家。”
“……你确定文件夹不会跟你闹脾气?”
吕聆说:“你哪次在支使素描干活的时候,没给过他好处费?”
贝小蓓想到自己背包里的几本珍藏版素描画册,突然感觉很是肉疼。
“哦,那你给了文件夹什么好处费?”说完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于是赶紧伸手捂住吕聆的嘴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们情侣之间的事情我虽然没有男人但是我也懂。”
吕聆拿开贝小蓓的猪手:“你懂个球儿啊你懂。”发现贝小蓓的口罩自始至终都没摘掉,她不由奇怪地问:“你脸被毁容了?”
贝小蓓使劲拿眼珠子剜着吕聆咬牙说:“嘴被蚊子叮了!”
吕聆有些丈二和尚:“蚊子叮不是很正常吗?你这样好像是我给你叮的一样。”
“要不是你这边放血我那边补血,蚊子能看上我吗?”
“……”吕聆:“噗哈哈哈哈……”
贝小蓓今天的课只有两节,上午上完下午就得闲了,吕聆因为还有课,怕她乱跑就直接将她锁在了文学社的活动室,并给她配了一餐午饭与一大杯普洱茶,临走前叮嘱:“把这茶水喝了,普洱对身体很好的。”
是以下午贝小蓓就得了个被软禁的下场,而吕聆直到课程结束才猛地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一个关键问题——活动室里没有厕所!此时韩石他们也下了课过来找她们,吕聆谁都顾不上了疯子一样往出跑,几个人见状均是怪异不已,就也跟着她跑。
吕聆将活动室的门甫一打开,迎面就撞来一具怨气颇重的身躯,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句相当阴测测的话:“等我上完厕所再来找你算账!”
吕聆无奈地站在当场,韩石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贝小蓓发疯一样的往厕所里跑,稍微想一想就差不多能明白眼前的状况,类似的情况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好像每次的肇事者都是吕聆这倒霉姑娘。吕聆纠结地叹了口气对他们说:“我给了她一大杯茶让她下午喝,但是忘了喝完茶是要上厕所的了。”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竖起拇指:“……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