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清歌》seobaby

4、为谁准备

　　路边。

　　警局的车停在二人身边，简舒探出头：“上车。”

　　因为刚下过雨，这个中午并不热。

　　苏翌坐在后座，一言不发的望着顾清歌，回想刚才她和简舒的眼神交换。一个拉开车门干脆利落的坐在前排，一个微笑着提她扣上安全带。

　　两个人的默契，他是怎么也插不进去。

　　因为对她父亲的承诺，离开她直到自己能够保护她为止，才又回到她身边。姗姗来迟的呵护，不知，她还能否接受。

　　就像是一场可有可无的错觉。

　　感到后座的人终于别开视线，顾清歌的眸子暗了暗。

　　哪怕已经过了三年，还是…

　　在意他。

　　榴莲刚刚打开电话，因为局里领导觉得案件进度太慢，向身为队长的徐墨施压，最终迫使徐墨决定先在鱼缸上用电钻钻出小孔放掉缸里的水。

　　顾清歌他们赶到的时候，水已经放了一半，站在旁边的徐墨和榴莲则是满脸的无奈。

　　苏翌拉着顾清歌走上前，戴上手套，输入密码。

　　哪怕只是两三秒的等待，对于此刻身在现场的人来说，都是无比漫长。

　　简舒察觉到顾清歌的不安，默默走上前，陪在她身侧。

　　最终锁头打开，有民警开始欢呼。对于这种不能强行破拆的作案现场，守在这里的每一刻都焦急万分。

　　法医开始对尸体进行尸检，其他勘察员开始在鱼缸内壁试图提取指纹。

　　苏翌走进几个小时前刚刚离开的屋子，目光扫过依旧是几个小时前看到过的那本古诗词精选，望着还是保持一个姿势护着自己母亲的少年：“为什么要杀死你父亲？”

　　在场的皆一片哗然，怎么会？

　　所有人都停下手头的动作。

　　儿子对父亲下毒手？

　　少年嗓音嘶哑，

　　“他不配做父亲。”

　　在审讯室，刚刚开口的少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顾清歌透过玻璃看了苏翌一眼，转身走进了另外一间审讯室。

　　从佟炎家里把佟妻和他儿子带回来，俩人都是不说话，脸上也没有反应，不论审讯的警察怎么劝告他们统统置之不理。

　　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苏翌看着面前少年青涩的面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觉得少年快要不耐烦的时候问道：“为什么要替你母亲顶罪？或者说…为什么既做帮凶还要替她顶替全部的罪名？”

　　少年一惊。

　　与此同时，顾清歌面对着佟妻毫无表情苍白的脸，细细的问：“你儿子还不到18岁，你忍心？”

　　………

　　一阵静默。

　　“你和死者经常吵架，他经常赌博。因为压力过大一年前你染上了毒瘾。但你们夫妻双方都没有经济来源，所以你们只能变卖家里的东西。昨夜死者猥亵邻居小姑娘未遂，要赔一大笔钱，你实在承受不住便准备动手杀人。凶器就是你刚买的鱼缸！”

　　佟炎的妻子动动嘴，但是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

　　笔录的最后显示，在勘察员向佟炎的妻儿了解情况时，佟炎妻子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都是他儿子在回答。

　　佟炎家住在市郊，有名的别墅区。家里怎么会只有简单的几件家具？能住的起别墅买不起家具？

　　佟炎好赌，而且---佟妻手臂上青紫的针眼也说明了一切。

　　调查显示鱼缸是新买的，但是佟妻却根本就没有去过观赏鱼市场。

　　没有去过市场你准备养鱼卖？

　　况且穷的家具都卖完了怎么还会用这么豪华的鱼缸养鱼？

　　一般人过的这么拮据，只怕会在院子里挖池养鱼吧！

　　那鱼缸是给谁准备的？只有一个人。

　　佟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