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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少年刘鑫 ...

  •   钟变好学生的戏码。老仓不仅严厉,也很有斗志。他一手发起了轰轰烈烈的整治顽劣闷骚男运动,发起时间不详,发起地点是三年二班后排。在这场运动中,王凡和陈宝宁被生擒。宝宁坐到了我前面,王凡更惨,从此被囚禁在讲台正下方,百世不得参加“按月轮组”活动。
      对于这点,我对王凡是既同情又嫉妒。同情是因为当年生活太苦逼,“按月轮组”活动也沦为一项消遣,轮到坐靠墙那真是安全感飙升。嫉妒是因为,每个月搬一次桌子特别是从四组搬到一组,实在太特么地烦了。不过,我有一次无意中发现了窍门。那天我和戴其晚自习去得比较迟,等我们到教室的时候,桌子已经被搬好了。但是这招不能常用,即使用也不能用得太矫揉造作,否则同样也是要遭唾弃的。
      老仓不苟言笑,但是有一次笑得很莫名其妙。那天晚自习课间,老仓在后面捉到男生用纸糊的电话,他把纸电话拿在手里笑得像个孩子,实在难得。老仓不苟言笑,但是有几点致命伤。一有开心的喜事就藏不住,比如仓公子高中的时候,我们还在做周练,他就忍不住告诉我们这个秘密。比如,有次他被抽到省里出什么试卷,他也忍不住占用上课时间喜形于色。
      所以当他喜滋滋地告诉我们要去外地学习一周的时候,我们表面很平静,实际上在底下默默欢呼,因为这就意味我们要有一周山中无老虎的逍遥日子了。
      老仓走的那天,穿了双噔噔噔的黑皮鞋,吹了个三七开的复古发型,给我们上了最后一节课。
      下课后,我们欢呼雀跃,似乎人生都变得非常轻松。
      记得王凡第一次抱着自己的东西来到讲台的时候,整个哭丧着脸。我想除了我们和老仓,就连王凡自己都没有想到,其实王骚年风生水起的日子才刚刚开始。老仓的理论是把王骚年放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王骚年有个风吹草动就立刻扼杀在萌芽。但事实上,无论从主观上还是客观上来说,讲台正下方都是老师视线范围的死角。更何况,老师一般都喜欢站到第二排过道摆造型。
      那时候的王凡小课桌上一片狼藉,但是桌肚却相当清爽,一目了然。常年摆放着女人的小物什:梳子和镜子。我实在搞不懂那一小撮毛有什么好梳的,但是王骚年常常在老师上课上得激情四射的时候,低下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拿爪子刀刀。当然,王骚年闷骚的地方还远不止于此,他留很长的指甲,皮肤也很白,远远一看九阴白骨爪估计已经练到一定级别了。我曾经因为抢数学老师的卡片跟他交过手,结果手背被他抓得毁了容。。。。。。我想我现在之所以被男人甩,一定是因为我手背上的疤痕。。。。
      除了闷骚,王骚年还有很实在的追求,桌肚里也常备些干粮供其上课时实用。他厉害就厉害在即便是上课偷吃零食,也完全不会降低零食的食用率。借助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他可以在上课时做出类似仰起头把干脆面里的渣滓全倒在嘴里这样的高难度危险动作。我们周围一片无不膜拜之。
      但是,常在水塘走,哪能不失身。王骚年也有失手的时候,张正娟发现之后叫他站起来。可就在我们幸灾乐祸的时候,他竟趁张正娟站到过道的时候,明目张胆地掏出零食往嘴里塞,然后不屑地瞟瞟我们,看得我们周遭是五体投地。
      哎,当时猖獗的王骚年,帅爆了。
      俗话说,饱暖思□□。吃饱了的王骚年开始充分发扬禽兽风范,调戏良家妇女。他后座的潘莹同学深受其害,经常被他调戏地泪眼婆娑。我们当然不会站出来伸张正义,事实上,强势围观王禽兽调戏潘莹逐渐成为我们的另一消遣。。。。。。
      王骚年很猖獗,但是自从老仓走后,我突然发现其实人人都是王骚年。大家都如同过节般高兴,上课自习时再也不用担心门后和窗口的黑影,吃零食,吹牛逼,看奇幻再也不用担心被逮住,如果愿意,最后一排的同学甚至都可以试试倚在墙上把腿翘在桌子上的新体位。但是我和戴其实在没找到什么新消遣,依旧是研究飞虫课题,或者趴在桌上等刘鑫传书过来。
      戴其前面的李建军也很无聊,无聊到拉着戴其给他讲故事,当戴其用标准的阜宁话讲到:“她就准备把自敢的第一次把他。”李建军一脸疑惑地问:“什尼意思奥?”
      当我听到他们这一个对话重复了三四个回合后,忍无可忍地喷了。。。。。。
      后面的男生也很happy,就在他俩无比纠结于某人的第一次时,一辆遥控车耀武扬威地从后面一直开到我们前面,上面放了一个橡皮,橡皮上写着“大河马XXX”。遥控车在前面炫了一圈圆满完成任务后又原路返回。
      晚自习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王骚年自然也没闲着。刘鑫耳朵里塞着耳机看着闲书,王骚年转过头去问问题。刘鑫带着耳机说话音量自然很大,我们周围纷纷侧目。但是至贱无敌的王骚年并不满意,他假装皱起眉头,手指指耳朵,龇牙咧嘴地用唇语对着刘鑫说:“听不到!”可怜的刘鑫带着耳机,加大了音量,各个角落都能听到她浑厚的声音,班级安静了一秒后开始哄笑,王骚年终于满意地收了手。
      多么其乐融融的场面,如果不出意外,这样的天伦之乐还会持续一周。但是,一天,两天,三天。。。。。。
      第三晚上,门外走廊一串铿锵有力的噔噔噔的皮鞋声,我们抬起头的时候,老仓正站在门口对着教室后面怒目而视。我想每个人心里咯噔一下后都在暗骂:姜还是老的辣啊。我侧头看看刘鑫,她桌上被她收拾地干干净净,任何和学习有关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一本青年文摘正双页打开摊在她那半张桌上。本来我想,刘鑫完了,但是我错了。刘鑫是见过大场面的,老仓走向她旁边的过道时,只见她不慌不忙,神态淡定自若甚至有些超然脱俗的境界,仿佛摆在她面前的不是青年文摘而是物理试卷。
      就这样,老仓丝毫没有注意到她。一等老仓走过她的位子,她以最快的速度撤下青年文摘,一秒钟变苦逼试卷女。等老仓回头再路过她的时候,她已经在悠然地翻着物理试卷了。
      我和戴其都看呆了,当下两人默默做了一个不谋而合的决定:明天跪求刘鑫带着我们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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