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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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源并不知道方鹤鸣被夺舍一事，关悦前世没有进京，今生突然出现在京城，陆源曾警惕过。见关悦没有不利于程毓的意思后，就放弃了细查，毕竟那时朝中暗潮翻涌，他无暇分出太多心思。
“你不用套我话。和你说话，让我想起了以前，没得叫人厌烦。”楚信心情变差，不掩嘲讽之色。其实在成为幽魂前，楚信怎么也想不到，有一日他会喜欢程毓这种一根筋的人。
陆源垂眼，他并不觉得他的性子有什么不好，相反陆源庆幸他不是那种轻易被困苦压倒的人，否则在陆家衰败，陆婉盈失踪之后，他不会有机会拜在程岑门下，做了程毓的师兄。
“你与其上葫芦山寻程毓，不如做点实事。将你妹子陆婉盈弄出来，皇宫那地方不是她能久呆的地方。”
陆源以为，楚信想他将陆婉盈弄出皇宫，无非是不希望陆婉盈继续和皇室有牵扯，前世陆婉盈怕是惹出了不少祸端，否额楚信提起陆婉盈时，不会不快。想到这里，被深埋在记忆中的一件事浮上心头。
陆源的母亲是生陆婉盈时，难产而死，但陆家的衰败却在陆婉盈出生以前已现端倪，那时候陆源已经理事。陆源的父亲常年卧病在床，不能理事，等他母亲一死，沉迷赌术的二叔父很快将钱财搜刮干净，甚至将家中祖产偷偷变卖。没多久，日子殷实的陆家因为没有银钱，变得一贫如洗，父亲没药喝钱，一个月后就去世了，祖父也因此一病不起，只挨了半年就去世了。
陆家的破败与陆婉盈无关，陆源也不信那算命先生给陆婉盈批的天煞孤星之命。在二叔父欠人钱，被人打死后，陆源用一床破席替二叔父收的尸。
后来，陆家只剩下陆源兄妹二人和服侍过父亲的文管家，年纪幼小的陆源也从未想过放弃陆婉盈，直到她瞒着陆源混入宫中。算来，兄妹二人分别近八年，直到他考中进士，入翰林院做了编修，才收到陆婉盈从宫中传来的消息，知道先皇新晋的莞贵人是他的妹妹。陆婉盈晋封贵人，是因为怀了先皇的孩子，不过那孩子没能出生。
“你一直说陆长安是妖孽，离开程毓之后，她究竟做了什么。”、
“前世陆婉盈流过一次孩子，但是那个孩子没有离开，最终投生在陆婉盈的肚子里。后来京城发生兵变，你以为陆婉盈一个困于后宫的女子会预料到大乱，提前准备好一切将孩子送到程毓手中？或是凭程毓的本事，能让一个婴儿在逃亡的路上不哭不闹？”
楚信所说十有八九是真的，陆源心中的涟漪扩大了。反常即为妖，陆长安确实太诡异，不能容她继续游荡在世间，留在陆婉盈身边。他可以出手对付陆长安，却不能伤害陆婉盈。
“你想要我怎么做。”
“让陆长安没有出生的机会。”楚信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不能让陆长安离开？”陆源皱眉。
“除非陆婉盈死。陆长安和陆婉盈血脉相连，陆婉盈怀孕，生的必是陆长安。陆婉盈此生，除了陆长安，不会再有儿女。”楚信言辞确凿，不容陆源有半点质疑。
“陆长安做了什么。”
“可惜程毓是个傻的，直到死还记挂那个妖孽，殊不知陆长安是戾婴投生，若一直长在民间还好。偏她后来回到京城，入了皇宫。程毓死后十年间，京城附近五岁以下夭折的孩子不知凡几，更无新生婴儿诞生。后来徐家江山被人推翻，陆家跟着没了，陆长安却不见踪影。天道逆转之前，我不知她在哪里。”
人口是一个国家繁荣昌盛的根本，陆长安的存在竟让京城附近新生儿死绝。陆源心中掀起巨浪。
陆长安不能容她再现世，要彻底绝了陆长安借陆婉盈之腹出生的可能，最好的办法是让陆婉盈喝下绝子汤。陆源是知道的，陆婉盈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否则也爬不到贵人的位置。前世，他的身体被外来者占据，那个他会枉顾陆源与程毓多年感情，可见不是什么重情之辈。那个他之所以会在十五年后将陆长安接回来，与陆婉盈脱不了关系。陆婉盈与后来的肃王
长袖下，陆源双手紧握成拳。这一世，陆婉盈绝对不能成为徐晸的后妃。当务之急是尽快让陆婉盈离宫，那妖孽在陆婉盈身边，陆源不放心。不过在此之前，他需得走一趟葫芦山。陆源不会听信楚信的一面之词，他需要见福伯一面，确定程毓回来的时间。
“多谢楚大人相告，不过今日我必须上葫芦山一趟。”
楚信盯着陆源看了半晌，甩头离开。陆源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否则他不介意在陆源身上做些手脚，程毓绝不容有失。
楚信离开，陆源直奔葫芦山。也许是心中有事，陆源只觉今日的葫芦山格外特别。他不是第一次来葫芦山，早在程毓买下葫芦山后，他就抽时间来过一次，顺便替程毓打发走了一个觊觎葫芦山的商家子。
葫芦山不小，要在山中找到一个人不容易，更何况程毓当初建密室是为了避祸，自然选在隐蔽的地方，他想找到程毓难上加难。楚信说，旁人出现会抢了程毓的福运，他不怀疑这种说法的真实性，可葫芦山虽在程毓名下，山下却没有派兵把守，肯定挡不住世代生活在葫芦山下的村民。想来，他只要不与程毓同处一室，就不会夺了程毓的福运。楚信不会在程毓的安危上骗他，却在有意误导他。
起伏的山脉像一个被人强行掰弯的葫芦，陆源牵着马，久立山下，宛如一尊雕像。
“这位公子可要进山？”
陆源回头，就见一个白衣女子背着竹制背篓迎面走来。女子生得娇小，头上包了一块蓝底飘白花头巾，双手虎口处有茧，是常年习武留下的痕迹。
这女子神色颇为怪异，仿佛陆源要进山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敢问可是外界谣传山中有鬼怪出没？”
“你怎的知道？”女子‘咦’了一声，看陆源的目光突然警惕起来。
陆源笑而不答，牵着马向葫芦山中走。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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