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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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人不说暗话，楚大人有什么话不如一次说清。圆圆与我说了一些你的事，我以为她所知有限。”
程毓的性情，两人都了解。说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撇开程毓正式交谈。
“我以楚信的身份出现前，寄身在一块白玉珏里，想必程毓与你说过。”陆源默认。
“我的来历你不必知道太清楚，你只需知道，我曾与程毓朝夕相伴十五年，所有人都可能害她，只有我不会。我不能插手太多事，所以在你死之前，程毓是你的，但是你死后，她就是我的。我不想她在此之前，因为你丢了性命。吴天福带程毓去的地方，不能有旁人在，你去了，只会抢走她的福运。”吴天福是福伯的名字。
“人纵有一死，我也不例外，但我一定会与程毓相伴到白头。程毓的后半生就不劳楚大人惦记。至于楚大人所言，恕我不能苟同，葫芦山我非去不可。”
陆源可以不进山中，但只要程毓在葫芦山中一日，他就会守在外头一日。楚信的身份特殊，陆源不认为他会用程毓的安危说谎，所以他改变了见程毓一面的想法，此行只需确认程毓安然无恙即可。从龙之功不可没，朝中已有他的一席之地，这时候费力往上挣能挣到一个好位置，退一步未尝不是好棋。
“你以为这么多人重生是偶然。”楚信嗤笑一声，目露不屑。
“自然不是偶然，但这与程毓何干？”陆源怀疑过他重生的原因，随着他发现身边重生的人越来越多，陆源不得不忙于布局。虽说他没有放弃寻找他重生的契机，到底这个问题只能暂时被他放在心底。
“前世的新君是肃王，而不是早死的徐晸。然肇庆太子一脉，才是天命所归。”楚信的身体瘦得太厉害，人也没有力气，只说了几句话就喘得厉害。
陆源脸色不变，心沉得厉害。肃王出现时，陆源就猜到，前世肃王可能是最后的赢家。这一世，肃王被他一箭射死，死后却无人问津，实在不寻常。虽说有徐晸强势登基，让肃王一派在肃王死后慌了手脚，但事情太顺利，总让陆源心中不安。
“楚大人，不如到寒舍详谈。”楚信所说秘事让外人探得，便是惊天大祸。据他所知，徐晸并非重生。好在他出门早，现在外头没人，否则走漏风声，事情会生变。
“我虽不能插手太多，但是周围有没有人，没有谁比我更清楚。”
楚信拒绝陆源的提议，陆源也不勉强他。确实，花灯会上，楚信露出的那一手，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陆源会武，那一回却没觉察到任何内劲，程毓的面具就在他面前掉了。所以陆源不怀疑楚信有能力清楚判断周围是否有人。
“当年程毓的外祖父吴玄助先皇夺肇庆太子气运，逆天改命登基为帝，代价是先皇子孙缘绝。人心最贪，皇帝做久了，先皇渐渐不满足他费尽心机得来的皇位无缘子孙，遂起杀念。这一世徐晸两次因你活下来，气运没有乱，才没有前世的兵变。正因如此，生死与先皇一脉绑在一起的程毓才会差点没命。前人种因，后人食果，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说到底，你还是没说，为何重生会与程毓有关。即便程毓的外祖父助先皇夺了皇位，在天下大乱，肃王继位后，也该恢复正常秩序，毕竟先皇的香火已断，何必让人重生。”
“程毓离开京城时，抱走了本该死在兵变中的女童陆长安。说来，那还是你妹妹陆婉盈和先皇生的女儿。有她在，先皇一脉就不会断。肃王荒*淫*无道，皇位再由他继承，徐家的天下也就剩二十多年的气数。”楚信的脸色有些阴沉，陆源看得出他十分不喜提及程毓的养女陆长安。程毓提过几次这个女儿，但每一次都不愿深谈，原因何在，陆源一直没有细问。那个曾在程毓弥留之际，抛下程毓跟着‘他’离开的女儿，陆源同样好奇。
不过肃王继承皇位后，让徐家江山旁落，同样让陆源意外。毕竟今世肃王距离皇位仅一步之遥，若说肃王没有心机，陆源到现在都不相信。如果是天要亡徐家，到也能勉强解释，毕竟天命被人强行逆转。同样隐在肃王身后的那人，不可小觑。如果肃王没有藏拙，此人能得到肃王的信任，甘愿让肃王隐匿山中一年，就有大手段。陆源忽然想到七月十五那日，站在肃王身边一身邋遢，事后消失不见的道人。
陆长安、一道子，陆源在心中默念这两个名字。
楚信忽然破口大骂：“你死就死了，偏还留下个壳子给人利用。程毓也是个傻的，明明知道那个尚公主，坐享齐人之福，权倾朝野的陆丞相就是抛弃了她这个糟糠之妻的负心汉，这一世她竟不管不顾，还傻乎乎地跟着你。我就没见过比她更蠢的人。”
“你也说，那不过是一只不知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与我何干。程毓信的是我这个人，与躯壳无关。”
“哼，没有你满脑子坏水，那东西怎能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陆源轻笑：“想必那东西，已经被你处理了。”
“废话，你以为我是你，那等祸害，自然是早死早超生。这一世，那东西没讨好，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就被人宰了。说来，斩了那东西的关悦，同你和程毓还有些关系。”
做了幽魂后，楚信喜欢有仇报仇，前世让程毓膈应了的东西，他自然不会放过，即便明知那东西是贼老天前世安排来断徐氏江山的祸害。这一世徐晸还活着，楚信冷眼旁观陆源助徐晸夺位，心知这天下多半会回到徐晸手里，届时被逆改的天命回归正轨，陆婉盈与先皇生的孽障也没出生，贼老天安排的祸害被他提前除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使了点手段，给那东西换了个寄主，提前现世。也是那东西倒霉遇上了关悦，给关悦一刀斩断脑袋，又将头颅和尸体分两处掩埋，才绝了那东西的后路。
细算开来，最亏的是他，他给程毓做的事，都没法拿到明面上显摆，借机向程毓讨赏。更可恨的是，贼老天发狠，竟在那东西死绝后，向他发难，不然他何至于将自个弄成现在这副惨兮兮的样子。要没有程毓，他早就死在雪地里。可惜啊可惜，那一回他都已经住进程家，天杀的陆源居然在那个时间受伤，关悦好巧不巧赶那个点住进程家，害得他不得不匆匆离开程家回楚府。
“关悦进京与你有关？”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交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