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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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号的时候，M2里特别的热闹。原本就不是很宽敞的空间里硬是挤了百来人，女孩子们的脸上多是不屑的笑容，穿着紧身的黑色皮裤，招摇的走来走去，有些则要显的生嫩一些，许是高中生的样子，扎着马尾露出干净的脸，眼神却也是疲惫的。三个乐队的场次里，Nascent的名气要显然大一些。九轮樱的资历最老，有三年的光阴，长的很漂亮的主唱戒，声音也非常的高亢，很适合他们的歌特风格。他们一直不停地换着人，直到最近的贝司手就位，整个形态才定位下来。但是，在这个圈子里，不是以组队时间来评价你的。然后是阿是的乐队。这个男孩子，终于长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
九轮樱是第一个出场的。
那原先或疲惫或不屑的眼神，在贝司手轻轻拨弦试音的瞬间，全都变成了兴奋的目光。快的，仿佛一眨眼的速度。言声曾经，也是这样的人。
“YEAH！”主唱撑在麦克风的支架上，庸庸懒懒地说着类似打招呼的话。
“YEAH！”不管此刻他说什么，底下早就已经开始骚动起来。前排的空挡早就被挤的满满的，连弯腰的空隙都没有。
然后是吉他手的扫弦，快的不可思议。美丽的手指在细细的弦上不停的舞动着，再快，再快，再快，人群开始沸腾。
“啊！！！我爱死莫非了！”
“我就说乔克最棒了，早该把他从SELF-WILL那里挖来了。”灯光下一脸刚毅线条的贝司手就是乔克。
“什么呀，要不是偶们家的清不干了，SELF-WILL才不会解散呢。”女孩子高傲的头一仰。
“你还好意思说，就是你们家的清不好，55555，我的洛风大人啊！！”
“切，你少恶心了，喜欢洛风干吗在这里对着莫非流口水啊！”
个个都牙尖嘴利不吃亏。
言声喜欢的，是隐没在舞台灯光打不到的地方的玄。
“你们爱我吗？”戒低沉着嗓音，在那里诱惑着。
“爱！”前排的女孩子们有些都跳起来。
“LURE，送给爱我们的你。”目光微微一瞥，一个眉眼就这样飘了出来，惹的台下又是尖叫。
言声站在中间的位置，并不是非常高的个子，前排的人一跳，就更加看不见玄了。音响的声音很大，质量却很差。
玄也并不是从开头就加入九轮樱的，几乎只是乔克之前的几个星期而已。而她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离开Auspice。她一直是Auspice的fan,直到玄突然间离队，跑去换人速度更频繁的九轮樱。她吃惊的同时又不免失望于Auspice的新任鼓手。那个连双踩都还没有搞清楚的少年。于是，她这厢也就跟着转了过来，站在这个嘈杂的空间里感受这莫名的平和。
Nascent上来的时候，主唱跟玄有几秒种的接触。她并不清楚那个主唱，连着Nascent的歌她也非常惭愧的没有听过一首。不过，他认识玄哦？
他微微调了一下麦克风的支架。
“大家还好吗？”清清凉凉的，随着他的笑容，给人很干净的感觉。
“好！”没人会说不好。
“新年快乐！”他指指站在他旁边正在调音的吉他手说，“何幻说要请你们吃饭呢。”
“YEAH？”女孩子们齐齐看向何幻。
何幻伸出食指。
“不过就一个哟。”主唱笑的有点痞。
人群骚动的更加厉害。
“这样好了，有带Nascent自制的那张专辑的人吗？”
有人立刻举着那张CD。很妖冶的封面，大张着的红唇，有魅惑的气息。
“那就从你们中间选一个。”
“啊！”人群中立刻爆发出抗议声。
主唱也伸出食指来摇，“抗议的人下次还有机会。”
然后，吉他声在抗议声中扬起来，失望归失望，不过既定的事实也无法改变，不如好好感受他们的现场。LIVE HOUSE里又沸腾起来。
“I Will show to you the stars
There is so much that you should know
I won\\\\\\\\\\\\\\\'t cause you any tears
Believe me Believe me
You make me feel brand new, Cause you chase the clouds away
I will show to you the stars
There is so much that you should know
I won\\\\\\\\\\\\\\\'t cause you any tears
You\\\\\\\\\\\\\\\'ve no need for any tear”
主唱的台风跟戒的又完全不同。笑的像个痞子一样，转眼间又会换上残酷的神色，近乎绝望的声音穿插其间，让人抓不住他的真实。又或是，没有人是真实的？
“OK，让我们欢迎scum，要好好欣赏他们的吉他手哟。”临走还留下这么句话，让人开始琢磨他们之间的暧昧是到何种程度。
阿是就是scum的吉他手。
那还是言声第一次听阿是的吉他声。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忽然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回到还是童年的时候，通常让人以为是哥哥的阿是拉着她的手姐姐，姐姐的叫唤着。那个从前一直叫她姐姐的人，从他上高中开始就只叫她言声了。叫的理所当然，仿佛回到童年他被人误认是哥哥的样子。
阿是一直沉默着，在主唱介绍团员的时候有几秒种的抬头，而后又忽然低了下去。中间没有微笑。
言声的心里隐隐刺痛着。那个少年，回不去了。回不到从前了。
其实也没有人是可以回到从前的。只是从前太好了，不免惋惜着身边的人也跟着自己一样了。
曲终，散场。
中间还因为不停的安可声，莫非又跑了出来，引的台下尖叫声不断，可是最后他只是拾起落在舞台边缘的连接线，然后又跑了回去。
“莫非这个粗心狂，以后再也不上他的当了。”虽然失望，可毕竟是满意整场演出的，人群最后还是散开了。
言声自然也是跟着大部队的，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却忽然间被不知道何时已经混入人群里的阿是给拉住了。
“等我一下。”
也许，玄还在后台。她这样想着，毫无异议的跟在他后面。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进到M2的后台的。虽然，这也没什么难的。
玄的确没走，跟Nascent的痞子主唱轻声聊着天。的确是朋友啊。这样想着，又不免瞥了那个主唱两眼。完全两种个性的人…
然后她看到大口喝着水的戒。敞开的领口可以看到非常标致的锁骨，尾端隐没在衣服里。非常瘦。
“何幻，下次我们赌注怎么算？”痞子主唱叫住正要去赴请饭约的那个人。
“谁输谁跳脱衣舞。”他背着吉他匆匆走掉了。
“你们这次又赌什么了？”阿是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
“赌何幻能不能追到那个女的呀。”痞子主唱慢条斯理的开口。
“谁能挡得住何幻？”
“嘻嘻。”绝对非纯良的微笑，“我已经看过了，那个女的。”说着还摇了摇头，“何幻肯定演不下去。”
“原来何幻早被设计了啊。”
“不对。”他拍了拍阿是的肩膀，“应该是，我从来不会输。”
不能消音的言声自然是听到这一段的。Nascent的主唱跳脱衣舞？这个新闻如果爆出去，下次的LVIE保证票价高三倍也有人要看。当然，如果是何幻跳的话，高四倍都不成问题。
然后痞子主唱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阿是，你女朋友？”他挑着眉毛问。言声发现，阿是身边的人好像都喜欢这个动作。
这个时候，戒也走了。原本不算大的后台感觉忽然就空了出来。
“阿是，你动作很快啊，才进大学就交上女朋友了。”痞子主唱摸着下巴，言声可以感觉到他把自己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玄也看着她。
“我是他姐姐。”她挥手指了指旁边的阿是，忽然就说出了口。没理由的解释着，神经过度。
痞子主唱一下子笑的比先前灿烂了。
冬日的天气是变化不定的。有时候森冷森冷的，有时候太阳大的又能把人晒出汗来。这一天的天气也是这样的。站在阳光下会有已经是夏天的不真实感。
玄走在她的前面，高而瘦，骨架却漂亮无比，这样的一个背影更加让她觉得不真实起来。
他们是一起去吃饭的。提议的是痞子主唱。她也没什么立场拒绝。
“言声，你话越来越少了。”
让她说什么呢？她偶尔也是会说很多的，但那都是在敷衍。大多数时候她都在沉默。就好像很早很早以前高中的日子里，上课做题听音乐和晒太阳一般，沉默的度过每一天。
“恩，跟阿是很不一样呢。”痞子主唱又摸着下巴。
“阿是平时话也不多啊。”玄回答他。
“你也不多，都是我在讲。”矛头又指向他。
玄笑起来。言声第一次看他笑呢。
很低很沉的声音。像他的鼓点一样稳重。
这顿饭吃的颇诡异。
其实聊天的内容是很平常的，但是都只有痞子主唱在说，偶尔阿是跟玄会回答他一两句，而言声从头到尾就只是在吃而已。
低头吃就不用讲话——避免冷场的尴尬。
“有人听过comforting sounds吗？”痞子主唱已经吃完了，又诡异了，他说话最多，一直在讲，可是却吃的最快。
“阿是，你也没听过？”没人回答他，他只好这样问。谁让他最不喜欢冷场呢？
“言声有CD，不过我还没听。”F大里需要他忙成这样吗？
“你听过？”讨厌，矛头到她这里来了。
“恩，听过。”言声点头，即使慢慢吃，也还是可以吃完的，更何况她已经吃不下去了，就这样敷衍一下下好了。
“怎么怎么样？”他双眼放光。
又不是他唱的，有必要得到人家的肯定吗？
“恩，很好听，结尾做的很漂亮。”
“对吧对吧。”他兴趣一下子来了，“那种似海鸥哭泣的声音，真是亏他们做的出来呢。”
“恩，像风的绝望一样。”
“风的绝望？”他似乎怔住了，只是看着她。
她装作要点冰淇淋似的看菜单。
然后，阿是吃完，她当然就不用再看了。
呼，她干嘛怕他的目光呢？这种被人注意的感觉从来就不是她要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