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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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泽和姚舒亦现在正坐在一间咖啡馆靠窗的位置。穆泽向窗外看去，此时是下班的时段，来来往往的车辆发出此起彼伏的鸣笛声，行人面无表情，步履匆匆。
姚舒亦咬着吸管，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穆泽看。从乌黑的秀发到纤细的脖子，连单调的金丝眼镜都被他在心里赞美了一番。他越看越觉得穆泽可爱得无人能及，他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无可救药地被吸引了。
几个月前的一天，远在国外的阮柏告诉他自己快要回国了，还拜托了他一件事。
让他去勾引那个缠在沈樊身边的“狐狸精”，破坏他们两个的感情。
姚舒亦想到这件事，总是忍不住发笑，阮柏到底是有多傻多天真，还把自己当成当初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转悠的小尾巴。十年过去，世界早就变样了，更别说人心了。
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下来，条件是阮柏不能动穆泽一根毫毛。
他接近穆泽，只是单纯地因为自己的好奇，他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把沈樊这个浪子绑在身边十年。
事实证明，这个人外表虽不是特别出众，但却有一颗细腻的心。相处的时间越长，姚舒亦就越明白，穆泽他能把内心的阴暗面掩盖的很好，留给外人看的永远是温文尔雅的君子形象。正是这种表里不一的复杂性，牢牢地攫住了姚舒亦的目光。
他不屑地想，沈樊那个蠢货什么也不懂，他和穆泽才是一类人，才是最应该在一起的。
穆泽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姚舒亦。姚舒亦弯弯嘴角，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脸，随后低下头去，状似专注地看着杯中的咖啡，眼角的余光却在注意着穆泽的一举一动。
穆泽看着姚舒亦头顶的发旋，眼中情绪不明，“别装了。”
姚舒亦浑身一震。他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穆哥，你在说什么啊。”
“那天晚上，是你给沈樊下药的吧？我后来去查了你的资料，还发现了不少好东西呢。”穆泽慢条斯理地拿起手边的纸巾，伸到姚舒亦面前，轻轻为他拭去由于震惊而溅到脸上的咖啡污渍。
姚舒亦假装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是吗？那你查到了什么啊？”
穆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笑而不语。
“明人不说暗话，姚舒亦，你就直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姚舒亦转了转眼珠子，“我想和穆哥你谈恋爱啊！”
穆泽差点没把咖啡吐出来。他哭笑不得，“别乱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姚舒亦一脸认真，“我承认，开始接近你是带有目的的，但这几个月相处下来，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会煮饭，我会帮你干家务活，你多晚回家我都会等你，我也绝不会出轨。”
“你现在已经不和沈樊在一起了，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姚舒亦一番表白，完全出乎穆泽的意料之外。
他确实知道姚舒亦心思不纯，但他看得出姚舒亦对他没有恶意，否则他也不会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和他谈话了。
“我们才认识几个月，你确定你对我的感情就是爱了吗？”
“当你没有遇到对的那个人时，你不会知道爱是什么。但当我见到你，一切都很清楚明白。”
“我知道，我爱你。”
少年目光澄澈真挚，是穆泽从未见过的严肃正经。仔细看，那里面还蕴含着一丝紧张和羞怯。
他愣了。
一阵暖流潺潺地从他心中流过。
他看着少年的眼睛，用同样认真的语气回答：“可是现在，我还不确定我对你是什么感觉。”
姚舒亦用力握了握藏在桌布下的已经被汗浸湿的手。
“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会等你的。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穆泽笑了，那笑容是姚舒亦从未见过的温暖：“我....”
“他不愿意！”横插进的一道粗声粗气的声音打断了穆泽的话。
穆泽侧头看去，对沈樊的狼狈感到微微的吃惊。
握紧双拳，衣冠不整的男人两目充血，目眦尽裂地瞪着姚舒亦。要不是旁边的简越拉住他，恐怕他就要冲上去揍人了。
天知道他是以什么心情听完姚舒亦与穆泽的对话的，他像做贼一样藏在这两个人的斜后方，目睹了一切。
其实他大可不必躲躲藏藏，穆泽早就知道他在。他从窗外看见了沈樊的车，但哪怕如此，他还是视他如无物，光明正大地与别人言笑晏晏。
沈樊的心痛苦得快要爆裂开，他感觉到自己被背叛了，可是他却没有立场去指责穆泽，因为穆泽已经跟他分手了，也就是说，穆泽的所有都与他无关了。
他想和谁在一起，以后过着怎样的生活，他的心会被怎样的一个人占据，都与沈樊无关。
他会成为他生命的局外人。
“沈樊，你曾经告诉过我，在不在一起轮不到我决定，那么现在我就把这句话还给你，”姚舒亦的脸冷了下来，“穆泽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也是由不得你来决定的。”
沈樊挺直脊背望向穆泽。这段感情，他自己一个人再努力也挽回不了，他需要穆泽告诉他是对的，他走的是正确的道路。
但穆泽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
“我和你早就已经结束了。你没有权利替我做决定，也没有立场来干涉我的生活。”
他刀子一般锐利的目光直直看向已经绝望得濒临崩溃的沈樊，那一瞬间，沈樊竟能从他眼里看出怜悯。
“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也从来不知道我要什么。”
简越扶住了沈樊摇摇欲坠的身子，作为一个旁观者，他都能听到沈樊从灵魂深处传来哀恸嘶鸣，而穆泽却不管不顾自顾自地吐露出残忍的言语：
“我不爱你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姚舒亦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
面对失败的结局，沈樊脸色苍白，四肢发凉，他很想强颜欢笑来掩饰自己的可悲和无措。
黑暗却渐渐地漫上他的视野。
他感到世界逐渐离他远去。停留在视网膜的最后画面，是简越焦急慌张的脸和穆泽眼中一闪而过的惊骇。
你还能替我担心，哪怕只有短短一瞬，这也就够了。
为此，我愿意吃下命运带来的所有苦果，包括未来几十年无尽的心伤。
“为什么你总是这般缘木求鱼？
却看不到我就是那个为你心力交加的真诚灵魂？
这般的萍水相逢，
亲爱的，他宛如喃喃祷念的咒语，让你心神荡漾如痴如醉。
在这场灾难里他尽可以保持缄默，但是，
他绝不会如我所能般爱着你。
他绝不会如我所能般与你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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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