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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08 与世界同样美丽 ...

  •   时间在这个小茶会里面过得很快,至少每个人都体验过一次阅读经历,可以确定不论是持有书的人还是被邀请的人,都能够阅读这本巨大的故事书。然而书中情节刻画如此细致真实,以致读者和听众因为代入感太强而当局者迷,难以分清书里书外的世界。
      老校长肯定回答所有人,在这个房间里面时间流逝速度和外面有所不同,他们可以放心在这里读上一段时间后,成年人们刻意整理衣襟领口和表情,表示没想要离开,安安定定坐回原位上。
      由于故事到目前为止基本是哈利的角度,包含了非常多他个人生活的细节,诵读过程中哈利本人明显不自然,或者说已经想脱离所有人视线范围很久了。韦斯莱一家更是一直有种作为外人却听着别人家里事的尴尬。毋庸置疑的是,大部分成年人是长时间压抑着情绪来听这个故事,只有几个孩子一边小声嚷嚷发泄怒气和幻想自己怎样在各种情况下抵抗麻瓜或者恶作剧。
      听到故事里自己儿子遭受不公平待遇,詹姆斯也差不多达到能摘下眼镜慢慢擦拭的地步。邓布利多告诉他:“故事终究是故事,而我们对此无能为力。听听,然后学会它,避免它。”
      不过得知书里面的哈利能和动物园里面的巨蟒对话,所有人的脸色变得极其精彩。
      “我就知道,哈利会是一名出色的巫师。看,大脚板,他没意识到就将玻璃变没了!”
      西里斯冲哈利比了个大拇指:“合格了,我们新一代的劫盗者。”
      哈利笑得很高兴,完全不管莉莉挽着他的手臂,用眼神对詹姆斯发出威胁。蛇佬腔可不是什么好本事。
      读到令人忍不住笑意的段落,场面气氛随之轻松起来。读到令人心酸的地方,两位母亲会忍不住掩住下半脸,捏捏发红的鼻头。
      例如:【他还是个婴儿时,他的父母死于车祸。他记得,从那时起到现在,他已经在弗农姨父家生活了近十年了,那是十年苦难的生活。他已经不记得父母身亡时,他自己也在车上。有时躺在壁柜里长时间拼命回忆,会出现一种奇妙的幻象:一道耀眼的闪电般的绿光,前额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猜想,这就是那场车祸,但他不知道那道绿光是从哪里来的。他一点也不记得他的父母了。姨父姨妈从来不提他们,当然,也不准他问。家里也没有他们的照片。】
      读这个对莉莉和莫莉来说太残忍了。每一个母亲都本能地祈愿孩子能健康成长,过得快活点就是最大的愿望。而这孩子不仅没有得到合理的照顾,甚至连父母的长相也不知道。来自纷繁杂乱的麻瓜界,莉莉比莫莉更能体会这种的生活。小时候看到同类新闻,她绝不会想到这会发生在她的孩子身上。哈利,那是她的哈利,她最爱最自豪的孩子。
      与詹姆斯和莉莉相反,哈利对书里描写的生活感受上是充满反抗性叛逆性的。他很少和姨妈家的人见面,一直在父母宠爱下过着优渥的生活,尽管因为妈妈的原因能比其他巫师孩子更多了解麻瓜,但他真的不能想象自己不会用魔法反抗,被差使干活却吃不饱,躲在阴暗壁柜里长大的感觉。听到别人读的时候,哈利满脑子都是评点哪个时节点是最佳的恶作剧机会,最好用什么咒语或者道具,做什么样的陷阱。乔治、弗雷德将椅子搬到他后面,碎碎念着建议以及顺便推销他们的新发明未经试验产品,罗恩时不时翻过身和他们拌嘴。
      只有【在哈利年纪还小的时候,他经常做梦,梦见某一位亲戚突然来把他接走,可是他的梦从来没有实现。德思礼一家是他惟一的亲戚。】,哈利忘不掉。这话钻进他的耳朵,在他的大脑里反复播放,他忽然能对此感同身受。一想到未来每个早上睁开眼又是一个新的噩梦,他就不敢再听下去。他想,或许这是真的,而现在自己坐在这,爸妈都在,还有好哥们,其实是自己承受不住而做的一个美好的梦。每当此时,罗恩总会望他一眼,碰碰他的手喊一句“嘿,哥们”。

      “猫头鹰总在我们意想不到的时候送来好运,比如入学通知书。”
      哈利转过头,朝邓布利多露出一个很细微的笑容,然后目光转移到敞开的书页上,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欢迎回家,哈利。”
      一个念头快速闪过。哈利好奇,不知道里面的哈利现在几岁,这像是多了一个哥哥,或者弟弟,而不是另一个自己。
      “真想帮他一把。”罗恩在赫敏耳边悄悄说,哈利听到了,赫敏也发现了。她说:“我不喜欢骨折,但痛痛快快揍一顿是个不错的主意。”
      “你知道吗,赫敏。豪爽的你最迷人。”哈利完美亮出八颗牙齿。

      “要听听你的十一岁生日吗,伙计?”“哇哦,真是盛大的派对!”接下来轮到了韦斯莱的双胞胎,书平摊在弗雷德跟乔治的大腿上。两人一句接一句说话,如果不看他们谁的嘴巴在动,简直分辨不出是两个人在读。
      不知道其中的谁夸张咳嗽两声,颇有珀西的风范,随即他拖长语调,用半歌剧半朗诵的声音抑扬顿挫唱了起来。
      “献给我们伟大的救世主朋友——”
      西里斯率先起的头,邓布利多、詹姆斯、哈利、罗恩、赫敏、韦斯莱夫妇相继发出愉快的笑声。斯内普脸上满是不耐烦,左手手指急急敲击右臂手肘骨头。

      【夜幕降临,意料之中的暴风雨果然从四面八方向他们袭来。】
      【滔滔翻滚的海浪,拍打着小木屋的四壁,肆虐的狂风吹得几扇污秽不堪的窗户咔哒咔哒直响。】
      【佩妮姨妈从另一间屋里找来几床发霉的被子,在虫蛀的沙发上给达力铺了一张床。】
      【她和弗农姨父到隔壁一张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的床上睡了;哈利勉强找到一块最不硌人的地板,把身子蜷缩在一条薄而又薄的破被子下边。】“哎呀,意料之中,是不是呢哈利?”正在读的,哈利判断是乔治,向他假装可爱眨了左眼。
      双胞胎活泼的语调和戏剧性的表演效果冲淡了听众的消极情绪。谁不知道他们俩的名号,韦斯莱双子热爱捣乱闯祸,韦斯莱双子最会带来欢乐。

      【深夜,雨暴风狂,暴风雨越发肆无忌惮。】
      【哈利不能入眠,他瑟瑟发抖,辗转反侧,总想睡得舒服些,肚子又饿得咕咕直叫。】没有在读的那个开始加上哑剧动作演示。乔治或者弗雷德——哈利已经不想去搞清楚他们是谁了——表情痛苦地闭上眼,双手交叉搂肩,抖得像筛子一样。
      【临近午夜,一阵沉闷的隆隆雷声淹没了达力的鼾声。】换了一个人念,另一个就配合捣弄出呼隆呼隆的声音。
      【达力的一只胳膊搭拉在沙发边上,胖乎乎的手腕上戴着手表,夜光的表盘告诉哈利再过十分钟他就满十一岁了。】
      【他躺在那里期待着他的生日在嘀嗒声中一分一秒地临近。】两人动作一致,双手握拳捧脸张开成花瓣状,头同时一扭拧向被他们夹在中间的哈利。脸上正好是不久前他对赫敏露出的灿烂笑容。
      【他心里想,不知德思礼夫妇会不会记得他的生日,不知那个写信的人此刻会在什么地方。】
      “噢——噢——我们那天真可爱的小哈利!”

      【还有五分钟。】
      “喝,是生日歌!”西里斯说出两人新换的曲调。
      【哈利听见屋外不知什么嘎吱响了一声。】
      【但愿屋顶不会塌下来,尽管塌下来也许反倒会暖和些。】
      【还有四分钟。】
      【说不定等他回到女贞路时,那幢房子已经堆满了信,没准儿他还能想办法偷到一封呢。】

      【还有三分钟。】弗雷德、乔治两人又换了别的音乐风格,是节奏时快时慢的说唱。罗恩认出这是赫敏以前假期回来送他们俩的CD里面的歌,问:“这谁唱的?”
      赫敏凶他一眼:“Jake Owen的《Real Life》!行行好,别老打岔问东问西?”
      【那是海浪汹涌澎湃,冲击着礁石吗?】
      【还有两分钟。】
      两人已经踩着节拍甩头,跺脚,打响指,唱得越来越起劲。完了这句另一个人马上接着吼:“Whoa oh oh oh oh!”韦斯莱先生和他两个儿子同样投入,扭动身体漂亮地哼唱原曲。然后原本念的人继续念下去。
      【那个嘎吱嘎吱的奇怪声音又是什么呢?】
      “Whoa oh oh oh oh!”
      【是礁石碎裂滚入大海的声音吗?】
      越来越多人跟着打节拍,赫敏看起来像是快要唱出“This is real life in the real world”,然而他们又猝不及防地换上Zedd和jon Bellion的《Beautiful Now》第七句“We'er beautiful”的调子。
      【再过一分钟他就十一岁了。】
      霎时两人停止一切声音和动作。过了四分之一拍,他们突然用Beatbox唱出类似“NOW”的电音来表演过场音乐。两段共十六句左右的时长他们沿用这个调子唱:
      【三十秒——】
      【二十秒——】
      【十——九——】
      【也许他应该把达力叫醒,】
      【故意气气他】
      【——三——二——一——轰!】
      【整个小屋被震得摇摇晃晃,】
      【哈利坐了起来,】
      【盯着房门。】
      【门外有人敲门要进来。】
      为了效果他们将句子截成好几节,压缩原曲成一段,唱完这一章再驳上原曲结尾的歌词:
      “We're beautiful now
      We're beautiful
      We're beautiful
      We're beautiful now
      We're beautiful now
      We're beautiful now
      We're beautiful now
      We're beautiful now
      We're beautiful”
      在场的人除了斯内普,全被气氛感染跟着唱,而他们之中邓布利多的表情最陶醉最享受,只是似乎有点走音。所有结束之后,韦斯莱双胞胎拉响爆竹:“祝你每一天都是十一岁生日,哈利!”爆竹和麻瓜世界里面的没什么差别,喷出来的碎纸花和丝带挂到哈利的头顶上。

      很远很远的某座小屋里,青年捧着一本蓝色封面形似日记本的手账,他打开的那一页像是有人在上面写字,墨水痕划下一个个字母:
      【哈利知道今天不是他的生日,乔治、弗雷德祝福的不是他,但他脸上还是充溢着全世界最幸福的笑容。】
      他翻到后面的某一页,左手捏住中间间隔的一叠纸页,上面是以一种纤瘦字迹写的句子:[他可真幸福,不是吗?]
      不难想象男孩写的时候带着怎样的表情。他拿过墨水瓶上的羽毛笔,在下面回复:[而这是每一个孩子都应该得到,最寻常的,来自父母、朋友和师长的爱。]
      “只是平凡的,不论麻瓜巫师,人们平等拥有的爱而已。”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08 与世界同样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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