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07 他值得被这样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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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韦斯莱三兄弟互相调侃打闹的时候，赫敏快速扫视下面的几段文字，脸色越来越阴沉。
“这是情感虐待！忽视！难以想象他们不会动用身体虐待！看那个表哥的行为！他们违反了英国1989年儿童法案还有《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
“等等，赫敏你说的我们都不懂。”罗恩制止她滔滔不绝的列举，“后面写了什么，哈利的姨妈家对他做了什么？”
“你自己看。”赫敏将书交到罗恩手里，后者像碰到装满沸水的壶一样大叫。
罗恩看看赫敏，又看看哈利和波特夫妇，认命地清清嗓子开始。
【他穿好衣服，顺着走廊来到厨房。餐桌几乎被达力的生日礼物堆得满满的。看来达力收到了他想要的新电脑，至于第二台电视机，还有跑车就更不在话下了。达力为什么想要一辆赛车，这对哈利来说，是一个谜，因为达力胖乎乎的，而且讨厌锻炼——当然，除非这种锻炼包括拳脚相加。他最喜欢的拳击吊球就是哈利，可他并不是经常能抓住他。哈利看起来很单薄，但他动作机敏。】
“天哪，哈利的表哥肯定是个恶霸！”罗恩大呼小叫，“被抓住要糟糕。”
【也许和哈利长年住在黑洞洞的壁柜里有些关系，他显得比他的同龄人瘦小。他看上去甚至比他实际的身材还要瘦小，因为他只能穿达力的旧衣服，而达力要比他高大三四倍。】罗恩没注意左边传来的骚动，突如其来的推挤害他差点滑掉书，努努嘴表示不满，【哈利有一张消瘦的面孔、膝盖骨突出的膝盖、乌黑的头发和一对翠绿的眼睛。他戴着一副用许多透明胶带粘在一起的圆框眼镜，因为达力总用拳头揍他的鼻子。哈利对自己的外表最喜欢的就是额头上那道像闪电似的淡淡的疤痕。这道疤痕从他记事起就有了，他记得他问佩妮姨妈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道伤疤是怎么落下的。】
“够了，给我停下！”
这怒叫吓得罗恩掉了书，声音里面的愤怒直冲冲扑向他。罗恩目瞪口呆瞅着詹姆斯。
“詹姆斯，等等，你想干什么！”莉莉使尽全力抱住她的丈夫。她脑子全乱，害怕詹姆斯就这样幻影移形到佩妮家。
“你问我为什么？”詹姆斯抓住莉莉双臂推开她，表情扭曲，“他们在虐待我的儿子，你问我为什么？！”
尽管如此，莉莉还是拼命拉住詹姆斯：“清醒点这只是故事！”
“你觉得如果不是故事，你姐姐就不会干出这样的事？哈！”
这句话像劈头给莉莉浇了一身冷水。詹姆斯冷淡看着莉莉迟疑地缩回手，掩住脸断续啜泣。
“你说得对极了……”她像是不小心吞了一大口气，接连抽噎几声，“佩妮和她丈夫从来不喜欢魔法，管这些是不正常的把戏，怪胎的魔术。只剩哈利一个人我实在不敢想象，他会遭遇什么……还有食死徒，谁来保护他、照顾他。”
“但是你说还能怎样！这都是发生在故事里面，我们这里没经历过，你用什么罪名去对德思礼家——！”
詹姆斯瞪眼，对大喊过后满脸通红的莉莉喘粗气。西里斯打断了他们，他懒洋洋地靠在单人沙发上，眼睛扫到詹姆斯和莉莉身上，语调漫不经心：“尖头叉子，你可以告诉我那什么德使力家在哪。”
赫敏跟韦斯莱夫人用责备的眼神看他。斯内普沉默不语，但是望向死对头波特先生的眼睛里面闪着幸灾乐祸的光。他身旁的邓布利多低头一动不动，仔细关注全过程，没人看得出那双蓝眼睛背后思索什么。
韦斯莱夫人离开座位，越过哈利紧紧抱住莉莉，放在她后背的手来回扫动。她张开嘴支吾半天才简单说几句安慰的话。哈利脑袋在自己父母之间转来转去，想靠前又不敢挪一步，这边赫敏还拽着他的手。不得不说这类情况女性比男性更会处理。
詹姆斯终于对西里斯的话产生反应，他拧起两眉烦躁地挠乱头发，像他年轻的习惯。
“不，用不着去找他们。”
詹姆斯来回踱步后坐回去，目光闪躲，忿怒未消至少神色已经出现些许窘迫。他拉扯莉莉臂腕跌坐进自己怀里搂住她。韦斯莱夫人确定他们都冷静下来才回到自己座位。
西里斯表情从揶揄变得严肃：“你知道我永远向着你，哥们。我不觉得你生气有什么不对，或者说——报复德思礼家，我会帮你。只是我们的小叉子好好的，健康、活泼，继承我们伟大的恶作剧事业，我们需要做更值得做的事情。”
左手胡乱搭在大腿上，詹姆斯低垂着头，整个人无精打采。他用厚大手掌覆住大半张脸：“邓布利多，希望你能回答我——为什么——为什么哈利一定要让德思礼家来照顾。就算我们在读一个编造的故事，或者谎言或者假设，请给我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
声音是一分多钟以后才从沉默中响起。
“我不能断定，故事里面的我用了这个方法。”邓布利多轻声解释，他准备说下去，罗恩脚下的大部头封面弹开，纸张快速翻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同时像被施了漂浮咒飞到邓布利多面前。降落在石桌面时，纸张也停在某一页码。
罗恩小心翼翼观察邓布利多，老校长正一动不动盯住这本看起来有了思想的书，语气不肯定说：“教授，可能它想让你读。”
邓布利多调整眼镜，换上轻松点的口吻回答：“噢，你说得对。”
【邓布利多闭上了眼睛，把脸埋在手指修长的双手里。哈利注视着他。这是一种反常的表现，但无论是出于精疲力竭，还是痛苦难过，抑或是出于其他任何情绪，都没有使哈利的火气和缓下来。相反，邓布利多流露出来的软弱表现，更加让他感到愤怒。当哈利想要对他发火、冲他怒吼的时候，他没有理由表现得不坚强。】
“这态度可不好，哈利。邓布利多教授是校长。”赫敏惊讶于故事里的哈利居然对邓布利多发脾气。
也许是想到刚刚的詹姆斯，莉莉无声微笑。
“也许发生了什么大事——格兰杰小姐，你和韦斯莱先生比我更了解哈利。”
【邓布利多放下双手，从他那半月形的眼镜里审视着哈利。
“是时候了，”他说，“是我应该告诉你早在五年前就应该跟你说的事情了。请坐下，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我只要求你有一点点耐心。然后你可以对我发火——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在我说完之后，我不会阻止你。”】
“那么，接下来的正好能解释将哈利交给姨妈一家？这本书让我们读的理由？”西里斯抱胸说。对面的斯内普嗤笑。
“或者不仅如此。动动你的满是弗洛伯毛虫粘液的脑子，比小波特先生寄居亲戚屋檐下更重要的信息有价值得多。”
弗雷德和乔治已经偷偷摸到哈利背后，蹲在大沙发后边对他耳朵小声说话：“哈利，你会炸了校长办公室吗？”
“太酷了，如果以后你有这个计划记得叫上我们！”
罗恩侧身挡住父母视线，绷住脸尽量不露馅说：“你们俩，我会告诉爸妈的！赶紧回你们那去。”
结果哈利从头到尾都没能辩解。当事人是他自己好吧？
【哈利目不转睛地盯了一会儿邓布利多，接着快速回到邓布利多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等着他开口。
邓布利多凝望着窗外洒满阳光的地面，过了一会儿目光又回到哈利身上。他说：“哈利，五年前，正如我计划和希望的那样，你安然无恙地来到霍格沃茨。哦——并不是完全安然无恙，你受苦了。当我把你留在你姨父、姨妈家门口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受苦。我知道这样做会注定你要经历黑暗而艰辛的十年。”
他停顿了一下，哈利没有说话。
“你也许要问——而且有很好的理由来问——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的。为什么一些巫师家庭不能收留你？许多家庭不仅仅乐意这样做，而且把你当作自己的儿子来抚养，他们会感到荣幸和快乐。】
也就是说，这发生在哈利五年级。
詹姆斯和莉莉都动了，西里斯同样在等邓布利多回答。
哈利把脑袋扭回来后，发现邓布利多抬头对他笑了一下，就像往常被邀请去校长室谈话的开头。
邓布利多流利读道：【“我的回答是，我首要考虑的是让你生存下来。我知道你可能会比其他任何人的处境都危险。伏地魔几个小时前被打败了，但是他的那些支持者还在逍遥法外，他们都是愤怒而残暴的亡命之徒，并且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像伏地魔一样可怕。我需要提前几年对以后的若干年做出决定。难道我会真的相信伏地魔永远消失了吗？不。我不相信。我虽然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回来，十年，二十年，或者是五十年之后，但是我确信他一定会回来的，而且就我对他的了解，我也确信他在去掉你之前是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我知道伏地魔的魔法知识可能比现在任何活着的巫师都更为广博。我也知道，一旦他恢复了全部魔力，恐怕就算我使用最复杂、最强大的咒语都不一定能打过他。
“但是，我也了解伏地魔的弱点在哪里。所以我决定，应该用古老的魔法来保护你。他了解这种魔法，瞧不起这种魔法，而且他一贯轻视低估这种魔法——也正因为这样，他为此付出了代价，我当然是指你的母亲为了救你而舍去了生命。她给了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持久的保护，这个保护直到今天仍在你的血液里流淌。所以，我信任你母亲的血统。我把你交给了她的姐姐，她惟一尚存的亲人。”】
哈利感觉这番话是真正存在的，他现在正跟邓布利多聊天，而邓布利多正对他说话。所以他情不自禁回答：“佩妮姨妈不喜欢我，她不喜欢我们一家。她也不会给我——”
【“但是她收留了你，”】邓布利多打断了他，跳过书中哈利跟他眼前的哈利几乎一样的回答，做了跟里面的邓布利多相似的事，【“她可能是不情愿，不高兴，很勉强、抱怨地收留了你，但她毕竟接纳了你，在此过程中，她还保存了我给你所施的咒语。你母亲的牺牲使得血缘的纽带成为我能够给你的最强大的保护屏。”】
“我还是不相信。”
邓布利多继续跳过哈利说话的情节，他们的回答太相似，令邓布利多不得不怀疑这个故事是另一个真实。
【“只要你还能把有你母亲血液存在的地方称为家，在那里你就不会受到伏地魔的干扰或者是伤害。伏地魔使她的血流了出来，但那血液仍存在于你和她姐姐的身上。她的血液成了你的避难所。只要你还称它为家，你就需要每年回去一次．同时只要你在那里，伏地魔就无法伤害你。你的姨妈知道这一点。我把信留在了她家的门口，并且在信中讲明了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她知道把你留在家里完全可以确保你在过去的十五年里平安无事。”】
邓布利多停下来，他知道波特夫妇需要的理由解释完整，他们需要交流的时间。
“詹姆斯，邓布利多是对的。”莉莉沉声说，视线没有从地面移开。她大致能想到邓布利多用什么办法保护哈利，不被食死徒找到。可她还是想听到自己尊敬的教授回答她。这很重要，正如书里面的邓布利多说，“我首要考虑的是让你生存下来”。选择保护哈利的生命，他们就不能避免牺牲哈利童年的幸福。这也很残忍，无论对于哈利还是已逝的波特夫妇。但一个家庭已经破碎，承担抚养哈利的责任同样等于为他抵抗外来的死亡威胁，她相信佩妮懂得这意味。她不能要求佩妮对哈利多好，也正如她无法要求佩妮对她自己像很早以前那么好。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她和詹姆斯都没有理由责备邓布利多做的选择。
作为回应，詹姆斯手掌包住莉莉的拳头，另一只手绕过脖子揽住她的肩膀，额角抵额角，视线穿过间隙和哈利相接。他看到哈利对他咧开抚慰性质的笑脸，感觉无言形容的幸福。他的家庭完好和满，他的儿子长成一个优秀的男子汉，比起故事里的世界，现在他拥有的足够他幸福得哭出来。
“教授，你还愿意读吗？”哈利问，这会儿他的书一直发烫，捂得他大腿也热烘烘的，但他还没有精力去看。他总觉得后面有很重要的，他必须要知道的内容。
邓布利多点点头：“我来吧。”
正文左上角慢慢浮现一行字。
“《哈利·波特与凤凰社》第三十七章，失落的预言。看来是这一章的标题，我要对哈利说出预言的事了。”
“什么是凤——”“罗恩，安静点坐好！”
韦斯莱夫人急切拉住罗恩前倾的身体，另外几个有意询问的孩子看到成年人们的表情都很自觉地忍住好奇。
邓布利多柔声说：“以后你们会知道的。”
【“等等，”哈利说，“等一下。”
他直起身子端坐在椅子上，注视着邓布利多。
“是你送去了那封吼叫信，你告诉她要记得——那是你的声音——”】
“看来之前还发生过别的，需要邓布利多寄出吼叫信。”西里斯说，“可以让这本书告诉我们吗？”
眼尖的斯内普看见左页的上尖角小小掀起来一下，又毫不犹豫躺下去，斜眼瞥着西里斯响亮地笑出声。然而邓布利多接下来读的内容令西里斯腾不出注意力来对付斯内普。
【“我想，”邓布利多稍微歪了一下头说，“她也许需要被提醒一下，她曾经做出过的收留你的承诺。我怀疑摄魂怪的袭击可能会提醒她意识到收养你是件危险的事情。”】
“摄魂怪？天哪！”“袭击？！”“摄魂怪不是给魔法部看守阿兹卡班吗！”“哈利被袭击了？！”“魔法部在干什么！”
议论纷纭中，邓布利多语气一反常态地冷峻，平息现场的慌乱：“如果是康奈利的失责，这一次我会好好提醒他。希望不是魔法部有意指派阿兹卡班守卫履行其他职责。”
【“那封信确实起作用了，”哈利喃喃地说，“是的，我的姨父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想把我赶出去，但收到吼叫信后她——她说我得留下来。”
哈利盯了地板一会儿，接着说：“但是这跟——有什么关系呢？”
他说不出西里斯的名字。】
“等等。”哈利急迫追问，“为什么我说不出西里斯的名字？”他觉得自己抓到什么很重要的，顺势思考，他的疑惑脱口而出，“为什么我觉得在第二章，那十年里面西里斯没有来见过我，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还有个教父？”
右页末尾出现一行文字，它不等邓布利多说出，便脱离纸面飞到石桌正上方。
“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不祥预感在哈利内心迅速扩大，詹姆斯隐隐猜出事实，他以为故事里不至于糟糕到这地步，父子同时望向西里斯。后者只是皱了一下眉，一只手搭在沙发背洒脱地问：“怎么，不就故事吗？就算进了阿兹卡班我也不会怎样。”
朗诵声再次吸引他们注意。
【“五年前，”邓布利多继续说，好像他没有在他的故事中停顿过，“你来到霍格沃茨，没有像我希望的那样快乐和茁壮，但还算得上健康有活力。你不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王子，而是一个在那种环境下我能够想象得出的普通孩子。直到那个时候，我的计划进行得还算不错。
“接着，我想，你会跟我一样清楚地记得你在霍格沃茨第一年里所发生的事情。你发现自己正与伏地魔进行着面对面的较量，你奋起抵抗，表现得相当出色，这比起我对你的预期要快得多。你再一次从生死关走了出来。不仅如此，你还拖延了他恢复魔力的时间。你打了一场真正男子汉的战斗。我——我为你而骄傲，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邓布利多用眼神示意哈利，他们都想到一年级魔法石事件。哈利直面伏地魔——他那时候变得虚弱——这依然是个了不起的成就。
【“然而，在我这个缜密的计划中也有不尽完善的地方。”邓布利多说，“就算在那时，我也知道有一个明显的破绽可能会导致整个计划的破灭。但是，我很清楚这个计划必须成功的重要性，我跟自己说绝不能让这个破绽毁了全盘计划。我要一个人来制止它，因此我自己必须是强大的。所以，当你跟伏地魔较量之后、虚弱地躺在学校医院里的时候，我的第一个试验开始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哈利说。
“你难道忘记了，你躺在医院里问我，为什么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伏地魔就试图要杀掉你？”
哈利点了点头。
“我是否那时就应该把全部事情告诉你呢？”
哈利直勾勾地望着那双蓝色的眼睛，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他的心跳又加速了。】
“我觉得我不应该忽视‘计划’、‘试验’之类的词语，我不觉教授会出错误——不完善的地方是什么？”哈利问。
邓布利多开始读下面的内容。他会回答的。
【“你还没有看出这个计划的破绽在哪里？是的，可能还没有。好，正如你了解的那样，我决定不给你答案。我对自己说，十一岁，年龄太小，不能知道这些。我从来没有打算过在你十一岁的时候就对你说出全部的事情，因为那些对于像你这样大小的孩子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我那时本应该意识到那些危险的征兆。我应该问一下自己，对于那个我知道总有一天要给你一个可怕答案的问题，为什么在你问我的时候，我却并没有感到有太多的不安？我应该意识到，在那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不能把所有的话都讲给你听？因为你太小了，真的是太小了，我的这种想法是过于乐观了。”
“接着，我们进入了你在霍格沃茨的第二个年头。你再一次面临了挑战，而这个挑战甚至连成年巫师都没有面对过；我做梦也想不到你再一次脱险了。然而，你没有再问过我，为什么伏地魔会在你身上留下那个记号。我们在讨论你的伤疤，哦，是的——我们已经越来越接近主题了。为什么我没有把每一件事情都说给你听呢？”】
已经被告知预言的所有人都知道答案是什么。
邓布利多顿一顿，他看到这段文字，直觉他涌出和书中自己一模一样的感情，化身为那个邓布利多。他想，“他”说的这番话让他明白了太重要的秘密。
【“是这样，在我看来，对于接受这样的事情，毕竟十二岁比起十一岁来也强不了多少。我让你走开了，当时你血迹斑斑，疲惫不堪，却很开心很兴奋。即使当时我感到有些愧疚，觉得我或许早应该告诉你，但这份愧疚很快就平静下来。你还是太小了，你知道的，我不能够让自己破坏了那天晚上的胜利气氛？你现在发现了吗，哈利？你现在发现了我这个卓越的计划中的破绽了吗？我已经陷进了我曾经预见到的圈套里，但我曾经对自己说，我能够避免，我必须避免。”
“我不——”
“我太担心你了，”】
邓布利多的声音出现颤抖，哈利以为是他的错觉，老校长听起来像是哽咽，【邓布利多直截了当地说，“比起让你知道事实真相，我更在乎你的幸福与快乐；比起我的计划，我更在乎你心境的平和；比起计划一旦失败而要做出的牺牲，我更在乎你的生命。换句话说。伏地魔期望我们这些傻瓜去做我们乐意做的事情，而我的做法恰好完全符合他的意愿。”
“有没有防御的办法呢？我不让其他任何人像我一样关注你——你想象不到我是多么密切地关注着你——不想让你遭受到更多的苦难。我关心的是在不确定的将来，会不会有些不知名的、未曾露过面的人和生物被杀害，在这里，此时此刻，你的生命是否安全，是否过得好，是否开心？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将一个人放在手心里。”】
到这里，书上不再出现新的文字。邓布利多理解为和他无法阅读密室事件以后的故事一样的理由。这本书，或者规则不想让他继续看下去。
对于在座的所有人来说，比起邓布利多思考的方向，更着重关注刚才他读的文字。
——比起让你知道事实真相，我更在乎你的幸福与快乐；比起我的计划，我更在乎你心境的平和；比起计划一旦失败而要做出的牺牲，我更在乎你的生命。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将一个人放在手心里。
没有人会想到，他们眼中永远像伟人、智者，远高于他们所在世界的老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对一个孩子。亲口听他读出来更是一次难以言语的经历。他们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邓布利多，其中投注的情感以及深浅各有不同。
邓布利多疲惫地摘下眼镜，揉揉鼻梁。没有跟一个失去双亲的哈利共同经历一段时光，他只能浅略窥探话里面饱含的感情。他知道“他”已经交托信任，将最大的爱灌注到这个孩子身上，已经不再是最初仅仅担心他关注他。可以看出书里面的哈利和汤姆过去童年令人发指地近似，成长后的哈利却和汤姆大相径庭。他认识这个孩子，另一个哈利，他毫无疑问相信哈利最终能显示出值得他交付信任的一切品质。
邓布利多仔细擦拭半月形镜片，戴回眼睛，脸上露出笑容对哈利说出二年级末的那番话：“表现我们真正的自我，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哈利，这比我们所具有的能力更重要。”
作者有话说第7章 Chap.07 他值得被这样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