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不能弃[种田文]》安然自在

9、当老妈子

　　回到家九点多了，林良把冰箱里的面包给刘意垫肚子，自己去厨房准备晚餐，也可以说是宵夜。煮饭之前林良把那些鱼洗了一遍，放到冰箱里冷冻起来，再找时间把它们晒了。
　　林良要煮河蟹砂锅粥。把蟹刷干净去底盖切开去胃，切点姜丝，泡了点瑶柱。洗干净砂锅，把中午剩下的米饭倒到砂锅上，加水，开火烧上。在等水开的那段时间，林良去房里找了件T恤，拿了条新毛巾让刘意去洗澡。
　　到客厅发现刘意坐在地上，林良把他拉了起来：“有沙发不坐，坐地上干嘛？”
　　“我衣服脏，坐沙发会弄脏它的。”
　　这孩子怎么那么让人心疼呢？“那就去洗澡，换了衣服就不脏了。”
　　“叔叔，我就吃东西不洗澡。”刘意回答得很认真，洗澡回家也可以洗的。
　　“不洗澡就不给东西吃。”林良拿吃的威胁他。
　　“这样呀？那我不吃了。我要回家了。”刘意说完带着点祈求又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叔叔，你能不能分我两鱼？”刚说完看了眼林良，又马上否定道：“叔叔你不给我也可以的，不一定要给的。我太贪心了。”
　　林良蹲下来看着刘意的眼睛：“刘意，叔叔既然让你进屋就不会嫌弃你脏。叔叔让你洗澡是想让你舒服点，而且吃完东西晚上还要跟叔叔一起睡的。你想穿着这身衣服跟叔叔睡吗？在这里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当你自己的家就行。这么晚叔叔肯定不会让你回家的。”
　　“叔叔，你是人贩子吗？村长叔叔跟我说过只有人贩子才会用吃的骗小孩，不让小孩回家。村长不让我跟不认识的人走，只是我之前太饿了，忘了村长跟我说过的话。”
　　林良有点抓狂：“我哪里像人贩子了？你就当我是人贩子吧。现在我命令你快去洗澡。”原来这孩子也知道警惕人贩子，只是也发挥得太晚了。林良将刘意推到洗澡房，让他洗澡。林良把大门锁了起来，怕小孩子趁他不注意，真的跑回家，这么晚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林良去厨房看了一下，水开了。把瑶柱放下去，倒了点料酒，让它先煮一会儿。还没等放蟹下去，刘意就出来了，拿着脏衣服站在一边不声不响。林良很无奈，让他把衣服放到桶里，然后把他带到客厅故作狠辣地说：“你回不去的，乖乖地留在这里。你也不要叫，你叫了别人也听不到。也不要闹，闹就没东西吃。”
　　林良说完也没看刘意的表情就回厨房煮粥。林良把蟹、姜倒到粥里，拌了几下，蟹壳就变红了，再放了点油、盐巴拌一小会儿就关火，把粥端到客厅里。这会儿听话了，刘意坐在沙发上，看到林良出来害怕地往里缩了缩。林良自嘲地笑了一下，没说话，回厨房拿了两个碗两把勺子出来。
　　装了一碗给刘意，刘意看着他眼前的粥也顾不得林良是不是人贩子了，眼睛盯着面前的粥却没有动手，待林良喊了声吃吧，才拿起勺子，急急地往嘴里塞了一口，烫得他把粥吐了出来。
　　“慢点，没人跟你抢。吹凉了再吃。”林良看到桌面上的面包还剩下一点：“那么饿，面包为什么不吃完。”
　　“要留点下一顿吃。”有吃的，刘意回答得很正常，正常得让林良刚刚的那些无奈都放下了，决定好好地跟刘意说，让他留在这里，不舍得再让他回去有上顿没下顿的家了。
　　刘意吃了三碗这么多，不过还是留了点粥在碗里。“刘意，在叔叔这里不用留点到下一顿，把它吃完了。”林良看着刘意没动，又开始威胁他：“不吃完，就打你。”
　　刘意这才想起林良是人贩子，很听话地把碗里的粥吃完：“叔叔，我听话，别打我。”林良当没听到他这句话。
　　林良收拾好桌面，把砂锅、碗泡起来，明天再洗。林良把自己跟刘意的衣服用手洗了一遍才扔到洗衣机里，今天的衣服太脏了，都是泥。夏天洗冷水澡真舒服！林良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客厅走。刘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林良笑了笑，到底是孩子。
　　林良轻轻叫了两声刘意，把他抱床上去。刚抱起来，刘意就醒了，迷迷糊糊地叫了声叔叔，林良轻声地说：“别怕，睡吧！”好吧，林良忘了自己“人贩子”的身份了，人家怕的就是你呢！刘意终究敌不过睡意，又睡过去了。林良把刘意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盖上空调被。林良轻拍着刘意的背，这孩子真瘦！看着都觉得可怜，得把他养胖点。
　　第二天，林良起来用砂锅煮上粥，挑水到后院浇菜地，太阳太大，少浇一天都不行。菜比昨天又长高了不少，依然是那么绿，自己仿佛被吸进这片绿色里。这片绿色充满了希望，在在绿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没有什么是难事，生活是那么美好，生命是那么喜悦，大自然是那么伟大！此时此刻林良觉得自己给乞丐钱没有错，结束公司没有错，放下出人头地没有错，回到农村没有错，把小孩带回来没有错！纵使遇到再多的困难也不退缩！
　　林良浇完地回去，刘意还没醒。林良煎了两个鸡蛋，炒了个萝卜干，再炒个青菜，两个人吃够了。把菜端到厅里，林良叫刘意起床。
　　刘意迷迷糊糊起来，看到林良吓了一跳，怎么有人在我家里，这人是谁长得那么好看？昨晚的回忆慢慢地回来：“人贩子叔叔？”
　　林良笑了笑：“对，人贩子叔叔。太阳都快把你衣服晒干了，还不起床。要吃早餐了，快去洗脸。”
　　刘意听到吃的其他一切都屏蔽，爬起来就往客厅跑，半途被林良劫了回来拉到洗澡房，刘意没办法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洗脸，最快的速度跑到客厅。林良已经能平静地接受发生在刘意身上的一切了。
　　林良看刘意吃得差不多，开口道：“刘意，吃完饭我带你回家。”
　　“叔叔，我能回家吗？人贩子是不让小孩回家的。叔叔你难道不是人贩子？”刘意迷糊了。
　　“如果我是人贩子不会让你在这里过夜的，昨晚就带你到城里卖了。刘意你喜不喜欢这里？你愿意留在这里吗？”林良跟小孩子不绕弯，很直白地问了出来。
　　“你不是人贩子，就是好人。我喜欢这里，喜欢你，但是我不能留在这里。我留在这里你会走霉运的。”
　　“哪有什么霉运，你看我不是好好地活着。”
　　“肯定是有的，没有他们也不会那样说。”
　　“他们嫉妒你好看，他们才会那样说的。”林良这谎说得毫无压力。
　　“什么叫嫉妒？”刘意不耻下问
　　“就是不喜欢，讨厌。”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明白。我也觉得我长得挺好看。”刘意腼腆地笑了起来。
　　“嗯，养胖点会更好看的。”原来他不单是吃货，还是个自恋的。刘意长得是很好看，细长的眼睛，直挺的小鼻子，小小的嘴巴，脸尖尖的，笑起来很喜人，看着他眯起的眼睛就觉得开心，只是脸色不好。缺少营养的孩子脸色要好到哪里去？希望他不要长残，也希望不要把他养残了，林良很认真在心里祈祷。
　　“刘意，碗里不要留东西，把它吃光了。在这里每顿都能让你吃得饱饱的，你这习惯要改一改。”林良现在就当起了老妈子。刘意应了一声就按林良说的做了。林良很满意，听话，不难教。
　　刘意很喜欢这里，这里比自己家好几倍，还有很多好吃的，让自己吃得很饱不用饿肚子。叔叔人很好，昨天还抱着自己睡觉呢。那床也很舒服，凉凉地，暖暖地，也没蚊子咬他，吵他睡觉。总之很喜欢很喜欢这里，最重要的是叔叔不怕自己的霉运！刘意决定了，一定要好好听叔叔的话，听话的孩子才不会被嫌弃，才不会被赶走。
　　吃完早饭，洗刷好，前院晾的衣服也干了。把刘意的衣服收了进来放在沙发上晾了一会儿，才给刘意换上。林良先带刘意到镇上给他买了几套衣服，刘意这会儿一点异议都没有，把听话贯彻到底，林良让他转左就转左，转右就转右。林良把家里的有线电视开通，报装了网线和电话，然后带着刘意去超市采购。牛奶提了两箱，各种水果一大堆，还有各种干货，鱿鱼干，香菇，木耳，瑶柱……，凡是看到的合适的买个遍。去有口碑的商店买了几条好烟几瓶好酒，最后带着刘意去菜市场买鲜货，牛肉、猪肉、蔬菜，一通买下来，车子都放不下了，回去的时候还是让刘意坐车头，提着林良给他买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