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不能弃[种田文]》安然自在

32、表白心声

　　林良回到床上躺着，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睡醒了就好。想睡也不能如愿，过去的事总像放电影一样，清晰地在脑中闪现，连对唐非动心的那段记忆都被挖了出来，嘲笑自己的懦弱与不自量力。
　　林良细细地回忆这三天与杜烨接触的点点滴滴。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动心？除了第一晚与杜烨谈得比较多之外，其他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流，沉默是他们之间的主调。他根本没主动说过话，只有昨天中午讨论修路的时候，他主对提出以种草铺路这个方法。
　　想到这里，林良如醍醐灌顶，对了，是他的眼睛，他毫无掩饰盯着自己看的眼睛！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都带着满满的深情！自己是被他那双眼睛吸引住的！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它骗不了人。想明白之后，再细细想杜烨的为人，沉默寡言是他惯有的风格，默默关心是他不懂得用语言去表达。他对乐乐还用眼神去威胁呢，他对自己却考虑周到，不让自己为难，不让自己单独冒险，昨天他不留余力地揉伤处也是为了自己好！
　　林良为杜烨对自己有感觉而兴奋，继而想到他突然冷漠地离开，心中升起的火焰一下子熄灭了，温度骤降如坠冰窑。如果他真的爱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如此决绝？是他发现爱错了？还是他只是逢场作戏，以戏弄人为乐？
　　杜烨离开的种种可能在林良的脑中穿来穿去，扰得他痛苦不堪，敲着脑袋想把里面的东西驱赶出去。良久却不见成效，不行，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命都会去了半条。现在没有了顾忌，遇到他爱自己而自己也爱他的人不容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修了一辈子才换来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面子值得了多少钱，表白被拒认为丢脸，以后被贴上“孤独终老”这个标签不丢脸？
　　林良掀开被子爬起床，忍着脚痛扶着墙到客厅里拿手机，他要打电话给杜烨问清楚。电话拨通了，等待的铃声听在林良的耳朵里觉得异常地刺耳，心情越来越忐忑，一定要接电话呀！
　　杜烨看着手机里的来电，不知道该和林良说什么，最后他把手机递给了乐乐：“乐乐，你林爸爸的电话。”
　　这可把乐乐高兴坏了，一张比外面太阳还要灿烂的笑脸和杜烨如丧孝妣的悲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乐乐接过电话，兴奋的声音传了过去：“爸爸！我好想你！”
　　怎么是乐乐接的电话，杜烨不愿意和自己说话？只要电话打通了就行：“乐乐，你才离开多久呢，就开始想爸爸了！跟爸爸说说，你在车上睡醒有没有哭鼻子？”
　　“有，我想你想哭的。”乐乐表示他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在他林爸爸眼里他就是个爱哭鬼，实话实说还能赚点同情呢。
　　“乐乐，想爸爸了可以给爸爸打电话，不能哭知道吗？虽然你离开了，但你依然是爸爸的乖乐乐。还有你回去要听你杜爸爸的话，要配合医生看病，知道吗？”
　　“知道，我已经想起一些事了，不过都是很模糊的。我戴上你给的玉，肯定会很快好起来，都不用看医生的。爸爸，我很欢这块玉，谢谢你！”乐乐用手抓着脖子上的玉坠，有了它就像爸爸在自己身边一样。
　　“玉不是神丹妙药，你还没完全好了之前还是要去看医生的。要好好配合，做个乖孩子。”这孩子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玉能养人，不是医人，把人养好要到何年何月呢。
　　“我知道了，爸爸，我现在很听话的。”乐乐卖乖，他虽然在林爸爸眼里是个爱哭鬼，但也要把最好的一面表现林爸爸他看。
　　“知道听话就好。你把电话给你杜爸爸吧，我有话要和他说说。”乐乐递过去的电话他不可能不接的。
　　“林良”杜烨沉稳的声音从电话传过来，林良心颤了颤，胆怯了。顿了会儿，终于酝酿够了勇气：“杜烨，你对我有到底有没有意思？”
　　杜烨想不到林良打电话过来是问这个问题，他愣住了，脑中一片空白，从未料想到林良会主动问这个问题。
　　林良没等到答案，羞怯被怒火烧成灰烬，恶从胆边生，阔出去脸都不要了：“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随着时间的流逝，林良怒得发红的脸，慢慢地褪去了颜色，染上了惨白。呵，自己还真廉价，送上门去都没人要。声音沾上了冷意：“我知道了。对不起，给你带来困扰了。”
　　“林良，别挂。”杜烨没有了稳重，也没有了成竹在胸，像个毛头小子急切的表达自己的爱意：“林良，我爱你！”卑鄙也好，自私也罢，他真想此刻出现在林良的面前，把他狠狠地拥在怀里，感受他的真实，填满空了一半的心。
　　我听到了什么？肯定是我听错了，杜烨怎么会说出那三个字呢。电话里再次传来杜烨低喃的声音：“我爱你。”林良这才肯定自己不是幻听，心里的期盼死灰复燃，不确定地问：“你说什么？”
　　“林良，我爱你。我要去完成一个任务，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完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有太多的不确定让我不敢表达对你的爱，只想把它埋在心里，却控制不住它，常常让它流露出来。对不起，是我的不坚定伤害了你。为了你，我一定会回来的，你可以等我吗？”杜烨恳求林良等他回来，既然认定了就不放手。只要林良说等他，进了鬼门关他也要逃出来。
　　能有一个处处为自己着想，为自己背负所有伤痛的爱人，夫复何求？林良抬头看着外面阳光灿烂的天空，对杜烨做出一生的承诺：“我等你，不论多久我都会等你。不管你走到哪里，去做什么事，都要记得我还在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当面对我说‘我爱你’”
　　“好，我一定会当面向你表白一次。我回到B市后之后就不能和你通话了，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不要像昨晚那么大意。昨晚有我背你回去，没我在谁背你回去。还有不能工作得太辛苦，你那片地那么大要想要很快弄好是不可能的，慢慢来，等我回来和你一起弄。出去要记得戴帽子，不戴帽子也要撑太阳伞，撑伞不是女人的专利。要按时吃饭，不要贪凉……”杜烨得到了林良的承诺吊起的心终于回到了原位，这一起一落让他变身为老妈子，事无巨细地叮嘱林良，把应该对乐乐的关心全都倒在林良身上了。
　　林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杜烨唠叨，他一点也不觉得烦，这是他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体验，原来被人这样细致地关心呵护是这么舒服，像在寒冷的冬天泡着暖暖的温泉。
　　乐乐看着他爸爸没完没了地唠叨，鄙视地眼神像飞刀一样掷向杜烨，可是杜烨不为所动，仍然继续他的腻歪大业。乐乐气馁了，算了，让他聊吧，又打不过他，反正自己多的是机会。唉，刚刚眼刀飞得太狠了，要闭目休息休息。
　　在前面开车的李树根如果不是有着过高的开车技术，这车早就翻了。他听到了什么东西，烨哥居然向林良示爱了！不对，不对，那不是他的烨哥，他的烨哥不是唠叨起来没完没了的老妈子！啊，救命啊！坐在后面的是谁呀，一脸的温柔，还配上能腻死人的笑容，是被谁上身了吗？最重要的是，烨哥什么时候和林良有勾搭了！高秘书，快来捉妖呀！
　　李树根的呐喊没人听得到，他继续受着杜烨的折磨。唉，想想任务分开心神吧，不然再听下去，他会吐血的。
　　林良挂了电话，整个人都飘了起来，谈恋爱原来是这么美好。他真想打个滚来庆祝终于告别了单身。越想越兴奋，手舞足蹈起来，要是杜烨在眼前就好了，真想吻他几口。
　　林良乐极生悲，得意忘形把伤脚撞到沙发上了。他捂着被撞到的伤处，冷静了下来，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觉得丢脸极了，遇上爱情不管男女智商都为零的。他看了看左右，再看看关着的门，松了口气，幸亏只有自己在！虽然和杜烨确定了关系，只是在日常的生活上加多个爱情而已，其他什么都没变，还是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要照顾刘意，要为荒地而谋划，要为未来的生活而打算。
　　杜烨说了到时候他会回来一起弄荒地，他会不会发现这里的异常？他这么厉害肯定能发现的，到时候怎么办？是直接告诉他真相，还是让他继续猜测？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想这么长远浪费心神。想起符阵录，林良才发现他好几天没练心法了，还说要勤加练习呢，反而越来越松懈了。反正离吃午饭还有段时间，先练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