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不能弃[种田文]》安然自在

25、安排住宿

　　“妈，我听林望说二弟在村里租了块荒地，还租了个鱼塘，花了好几十万块呢。昨天他就把租金全都交齐了，还领了我们家的份子钱。你应该收到钱了吧？”李茹挺着大肚子，坐在沙发上，吃着她家婆吕秀洗好的水果，看着电视状似无意地问。
　　“什么？他租块地，还花了几十万？他把公司卖了还说不够还钱的，现在哪来的钱？这个败家子，当初信誓旦旦地说他一定能赚大钱的，我姑且信他一次，让他攒着工资不上交，可后来呢，公司是开了，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倒了。还向我们要钱呢？哼，他什么时候给我们钱了。租荒地也不跟我们说，还把不把我当他妈了？现在连我们的份子钱都要贪了？没良心的东西！”吕秀面目狰狞，说的好像不是她的儿子，而她的仇人。
　　她怒气冲冲地拿起电话拨通林良的手机：“林良，你卖公司到底得了多少钱？”
　　“妈，你不是问过了吗？我也跟你说过了，怎么现在又问起来了？”林良觉得莫名奇妙，这事都向他们说得清清楚楚的，现在疾声厉色地问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是实话吗？还说不够还钱，现在你租荒地的钱哪来的，几十万呢。不是你卖公司的钱，你哪里还有钱？”
　　“我向朋友借的，公司的钱我都说得一清二楚了，没对你有什么隐瞒。”林良感到全身无力，在他们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有想到钱他们才会想到自己。
　　“哼，你的话我能信吗？你骗我的还不够多吗？”
　　“信不信由你。荒地的份子钱我领了，明天给你汇过去。就这样吧，挂了。”林良说不下去了，挂了电话。他不知道要费多少的努力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委屈，愤努，不平，失望……，种种负面情绪袭面而来，他挡无可挡，当初向奶奶说放弃时给自己建的保护屏是如此不堪一击，如此可笑。
　　“林良，别乱想了。现在饭也吃完了，回去给孩子们洗澡吧。”婶婶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林良，只能让他去做其他事分散心神。
　　对，我还有刘意和乐乐呢，他们才是最重要。“好，时间也不早了，他们该困了。”林良抬头看到杜烨才想起还有两个客人在呢，晚上怎么安排，让他们去镇上住旅店？让他们住叔叔家里？好像都不好，说好让杜烨和乐乐多相处的，住在外面时间就少了一半，住自己家又没地方。林良现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林良，你回去吧，两个小伙子就留在这里吧，这里房间多。”林良家实在没地方住，两个小家伙跟他睡，其他三个房间又不好动，婶婶觉得留在这里最合适的。
　　“树根留在这里吧，我去林良家里，没地方我打个地铺就行。我想用尽量多的时间和乐乐相处，这样能快点熟悉起来。”杜烨听得出林良那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他打地铺没关系，他现在要时时刻刻出现在乐乐的眼前，充斥满他所有的时间，有助于他恢复记忆。
　　杜烨不介意打地铺，那问题就解决了。“那行，你跟我过去吧。刘意，乐乐我们回去了。和爷爷、奶奶还有树根叔叔说再见。”林良抱着乐乐，拉着刘意往家里走，他不客气地把手电让杜烨打。
　　李树根也跟着他们一起出去，第一拿衣服，第二去认认林良的家门，明天他自己就能过去，不用人带。李树根把林良他们送到就往回走，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能早点休息就早点休息。
　　杜烨走进林良的家里，第一感觉是好凉爽，第二感觉是好旧，第三感觉是好简陋。大门对着是一条廊道，左边是厅，右边是三个锁着门的房间。眼前的家具简单而陈旧，只有电器比较新一点，一台32寸的液晶电视摆在厅中间，对着锁了门的房间，一张刷着红漆的木沙发放在电视的对面，中间放着张小几。一张和沙发同一个系列的圆形餐桌放在靠近大门的一则，另一则摆放着神位和一排木柜子还有一个冰箱。墙上挂着一张全张福，一家五口，里面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应该就是林良了，想不到当时这么和乐融融的一家，会变成只有他孤伶伶的一人，母亲还质问他钱的事。是他做人太失败还是家人太挑剔？
　　林良看杜烨打量房子，笑了笑说：“屋子简漏，将就着住吧。我去给两个孩子洗澡，你坐会儿吧，想喝什么冰箱里有，别客气。”他没空招呼，孩子眼皮都打架了。
　　杜烨放下行李，坐在沙发上。再次打量这个屋子，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这么凉爽，他也住过瓦房，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而且这里的空气跟外面的截然不同，吸进去感觉特别舒服，开车的劳顿都消去不少。在院子的时候都能听到耳边蚊子的叫声，这里面一只都没看到，这屋子肯定不简单。是人为的，还是自然的？只希望对人没坏处。
　　孩子们很快就出来了，林良给了他们一人一瓶牛奶，他看杜施乐毫无抵触地喝了下去，虽然表情不怎么好，但至是实实在在地喝了下去。他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林良，这人用了什么手段把杜施乐制得死死的，如此听话？
　　看着孩子们喝完牛奶，林良没有马上让他们去睡觉，让刘意看电视，他要把杜烨的身份正式说给乐乐听，让他慢慢地接受。抱着乐乐坐在沙发上，看着杜烨对乐乐说：“乐乐，他也是你的爸爸，你把他忘记了，你应该叫他爸爸。”
　　乐乐歪着脑袋看林良，迷惑了，一个孩子不是只有一个爸爸吗，他怎么有两个？爸爸的表情好认真，那好吧，只要爸爸说的他都去做，就算眼前的是坏人他也会听爸爸的。他看着杜烨，面无表情地叫了一声“爸爸”。
　　杜烨囧了，杜施乐，你真没志气，吃饭的时候还说我是坏人的，现在林良这么说你就叫爸爸了，你的骨气呢？他再次佩服林良对乐乐的影响力，那要多久才能把乐乐带回去？内心唾弃乐乐，还要脸带笑容应他：“乐乐真乖，终于肯叫我爸爸了，我只是离开几天而已你就把我忘了，爸爸好伤心。”说得自己都快吐了，他不适合这种慈父的角色，他觉得压制要教训杜施乐的念头实在是很困难。
　　眼前那张俊脸，扭曲得狰狞，还要配上咬牙切齿的笑容，林良掩住乐乐的眼：“乐乐，你记得要叫他爸爸，你没叫他真的会伤心的。”他觉得不要让乐乐看到这表情比较好，他怕乐乐晚上会做恶梦。
　　爸爸遮得太迟了，他都看见那人的样子，好难看。
　　两个都不是好相与的，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我要去冲凉，乐乐你跟你杜爸爸一起玩吧，困了就去床上睡觉。”林良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
　　乐乐看到他爸爸走了，虽然很不屑眼前这人但好歹也叫了声爸爸，他仔细地盯着杜烨看，印象中好像有这么个人，样子模糊，老是罚他做这做那的。他眨着大眼睛，不确定地问：“你真的是我爸爸？”
　　“如假包换。”杜烨板着张脸，他觉得舒服多了。看着乐乐摇着脑袋苦思冥想，又一脸迷惑的表情，知道他肯定想起了一些事情。“你刚刚想到了什么？”
　　“有一个人老是罚我，不知道长什么样子。那个人是不是你？”孩子心里装不住事，有疑问就提。
　　“对，不听话就要罚。”他一向是高压政策，不听话罚，做错事罚，达不到要求罚，军事化管理。
　　“坏人，我这么小，你就这么狠心对我。哼，我不要你当我爸爸了。”乐乐别开眼，嫌弃杜烨，爬到沙发的另一头，要跟刘意哥哥一起看电视。
　　“不叫爸爸也要罚，你是想叫爸爸，还是想罚？”既然记得被罚的事，不好好利用对不起自己的智商。
　　乐乐顿了下，没说话，睁大眼睛皱眉皱鼻子地回头看了一眼杜烨，表示自己的愤怒，没恶言相向，表示屈服了。不过他可不能容人这坏人爸爸欺负他最爱的爸爸：“你欺负我可以，但你不能欺负我爸爸！”
　　“我欺负又怎么样呢？”这小子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着保护别人呢。
　　“我就咬你！”说完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杜烨，觉得他的肉可能自己咬不动，自己腿短手短的够不够得着还是个问题。再想想爸爸那么瘦也打不过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越想越绝望，都想到他和爸爸一起被这个坏人罚的场景了。哇的一声，乐乐张开口大哭了起来，眼泪像下雨似的哗啦啦地流，嘴里叫着爸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杜烨脸板不住了，慌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想把这哭声堵住，可怎么堵？只能轻声喝他：“不要哭了，别哭了！”说话间看了一眼林良之前消失的方向，怕他被引了出来。
　　林良洗澡很快，两三分钟了事，他正在搓洗换下的衣服上的泥巴，听到乐乐的哭声急急忙忙跑了出来，这父子俩怎么相处的，这才多久，小的就哭起来。跑到客厅，乐乐哭得世界末日似的，杜烨不知所措地看着乐乐。还说带了几年孩子呢，说出来谁信。他跑过去把乐乐抱了起来，拿纸巾给他擦眼泪，可是越擦越多，像打开的水龙头。
　　乐乐转身抱着爸爸的脖子，眼泪嘀嗒落到林良衣服上，他太没用了，连爸爸都保护不了，怎么办……
　　“乐乐，别哭了，别哭了，爸爸在这呢！”林良一边安慰，一边抚着他的后背，不管用，乐乐还是大声哭嚎。林良把目光看向杜烨，对方表情讪讪地没说话。
　　杜烨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在林良责备和探究的眼神中嗫嗫地道出原委：“乐乐说让我不要欺负你，我逗他玩，然后他自己就哭起来了。”杜烨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居然在林良的目光下把欺负孩子的事全盘托了出来。
　　“乐乐，别哭了。爸爸不用被欺负的，爸爸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乐乐。”林良把话在乐乐耳边说了几遍，他的声音才变小了。“乐乐，你还小，现在是爸爸保护乐乐，乐乐长大就由你来保护爸爸。好不好？”
　　乐乐打着嗝，擦着眼泪说：“好，乐乐……长大后……保护……爸爸。”
　　“你看，你杜爸爸长得那么高大，你以后是不是长得比他还要高大？”可不能白听他哭一场，要点利息才行。
　　“对，我以后要高过他，大过他。”
　　“你杜爸爸长这么高大是因为他从小到大都喝牛奶，你连牛奶都不喝，以后肯定没那么高。”
　　“我明天开始一定要喝很多牛奶，要比他高比他大，我要保护爸爸！”决定了，牛奶和保护爸爸比起来，根本没法比。明天拿牛奶当水喝！
　　“好，那才乖，明天喝牛奶可不要等着爸爸叫你，你自己要自觉哦。爸爸等着你来保护的。”给不好好喝牛奶的孩子下套，林良表示毫无心理压力。说完鬼使神差地给杜烨一个挑衅的眼神。
　　杜烨看着乐乐狠狠地点头，还亲了口林良，这养不熟的小白眼狼，把自己亲爹当坏人，却亲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人。还有林良的眼神是在勾人吗？他直直地盯着林良，弄不懂他的意图，他对乐乐好是一定的，他想让自己接乐乐回去也是一定的，为什么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呢？
　　林良感受到杜烨的眼神，方觉刚刚自己得意忘形，失态了。在孩子的面前不方便说话，只能抱着乐乐喊上刘意回房间，让刘意带着乐乐睡觉，他有必要再跟杜烨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