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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的视线 ...

  •   我的视线没有办法离开你。
      到底注意你多久了呢?我也不知道了,也许从漫长的生命一开始,我的世界里就离不开你。我就像是趋光体,紧紧拥抱你,不肯失去。哪怕再失望,哪怕再痛苦,哪怕被灼伤,哪怕被死亡,我都能看到你散发的光芒萦绕在我身边,空气中微小的尘埃仿佛都在流动着唱着颂歌。你微笑着,我看得好痴,我觉得你好美,我的生命并不算做浪费。
      又或许是在那个夏天。闷湿的空气躁动了心灵。我吻到吹过你头发的风。风里溢满着你的体香,带着稚嫩的青草气息,像是要穿透我肮脏的躯壳,洗涤了污垢。我们并肩坐在大大的夕阳下,远处小小的跷跷板摇晃着,切割着光影。秋千晃荡着你的脸,看起来模糊而唯美。我想你或许是全世界的优点,怎么上天能把所有好的品德都给予你,你就像是穿越无数光年温柔的太阳风,哪怕光芒有着锐利的棱角,连心脏都被你刺穿,也想要那阵风从微小的指缝穿过。你不看我,而我想你知道。
      因为你永远都是这么骄傲。我高兴,只有我懂得你的骄傲。
      冬天的时候,你将手套分给我,然后自己的手上长了冻疮。我真的好心疼,而你永远都知道怎么让我微笑。我笑了,你也看着我笑,不再幼小的你,身上还是有着淡淡的青草气息,我看着你,眼睛渐渐失去了焦距,你在我眼神里摇晃,像是邀请我共舞的王子。
      王子怎么能邀请王子跳舞呢?
      你的身影煞的清晰。我却已经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
      是什么呢?想起你的时候身体都仿佛要融化,脑袋里的神经反射的都是快乐,可是心脏却不自觉的疼,疼的像是犯了病。我想要吃药,可是身体却不自觉的对你的嘴唇着迷。在你沉睡的时候,我翻来覆去半宿,结果只能悄悄走到你的床边,月光照住了我蹲下的影子,像是一束探照灯,将我惊醒。你翻身,我惊起。我安慰自己你并不知道,但是我想那情感那么沉重,我的头颅靠在你的胸膛那么久,心脏发出的轰鸣,像是一千辆火车途径这座宿舍。我靠在床铺,久久没能合眼。
      早晨起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得很正常。但是你在中午的时候把我留住。你说:“先别吃饭。”我呆呆的看着你。你飞快的跑下楼,跑出校园,我看着你远去的背影滞愣着。你又飞快的回来,你把我拉到你的座位上,我看到你手上拿着的是一碗鸡汤。我记得那家店,那家店离我们学校两条街。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我笑着跟他说:“你都每跟你女朋友买,就给我买了啊!我跟你啥关系啊!”我们两人一起大笑着,可我知道我那时有多么认真。然后我听见你这么说:“你?你不就是我女朋友吗!哈哈!”你大笑着,看着我呆滞的脸笑得越加欢了。
      你永远都那么懂我。
      可我看见你的齿缝间,夹着着我的血肉,我痛到麻木,却不舍离去。
      我对你笑,你也对我笑。那天的夕阳那么好,像极了那个小时候的夏天。只是光穿过我的身躯,留下千疮百孔的阴影。在教室的角落,滋生着。
      你永远都不服输。你骄傲而不自满。你考上了那样好的学校。而我在野鸡大学里读着书。很感谢你永远都记得,我是你的好友。你给我语音,电话,写信,像极了异地恋的恋人。我几乎被自己的错觉溢满了甜蜜的泪水。我不知道你身边的人经过了多少更换,但我希望,能站到你生命最后,拥抱你的人,是我。
      还是我,太自私。我一个人疯癫的在寂静的宿舍,又哭又笑,揪着胸口的衣服,没人知道这个胸膛已经缺少了心脏,永远的。
      毕业后,我跑到了你的城市。你竟然全凭自己,在那个大都市,已经被招到了外企。人人都说你不久就会升职。我看着你笑,你只是看着前方笑,我知道你的骄傲。那天晚上,你对我:“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我要做到最好。”
      我说:“你要做到哪种做好?”
      或许是你喝了点酒的原因,又或者是这酒吧的灯光那么昏暗,角落的阴影将我们包围,你见到我来还是高兴的,一不小心就醉倒在了我身上。我看着你脸色如常的慢慢靠近我,炽热的气息几近要将我焚烧。我看着你,那朝思暮想的唇将要印上我的唇。我的心脏像是要脱离了我的胸膛般,跳到了嗓子眼。但是结果你只是把头靠在了我的肩。我机械的抱住了你的头,慢慢的垂下了眼帘,慢慢缩紧手臂,慢慢流下咸湿的液体。
      你那么的信任我,在你心里,我是一个那么知心的朋友,无关外表,无关能力,你直直的锢住了我那四处躲藏的心。我看着疲惫的你,你果然还是很累的吧?
      我笑起来,任由涕泗横流。
      爱一个人没爱到难道就会怎么样吗?
      大概是过了五六年,我的工作也渐渐稳定,没能存下什么钱,却也自给自足。你已经满世界跑,我看到你的微信里,有着和很多人合影的照片。有一个女孩出现的最多。我知道她叫什么。再没过两年,我就参加了你们的婚礼。你们的婚礼那么盛大,像是耗尽了我的一生,我踏着缓慢的脚步,拿着那张大红色的请帖,笑着走进了场。你和那个女孩,站在大门口,客人都还没来,你和她似乎是聊到了什么,笑得那么开心。我都不忍打扰。但是你发现了我,你叫我过来。我跑了过去,趁着眼泪还没掉落,我紧紧的抱住了你们两个。
      我说:“喂!你这混蛋!我都没有女朋友!你就找到了这么一个新娘!她可是个好女孩诶!你要好好珍惜哦!”
      你笑着说:“你今天为什么都是台湾腔啊!难不成是嫉妒我啊!不对不对!你不会是喜欢我,怕眼泪流出来吧?哈哈!”
      我打了你一拳,却仿佛击中了我的心脏。你说的都那么正确,你的残忍不能受到苛责。或许这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残忍,这都是我一厢情愿。你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好,你值得这个女孩,你值得这个人生,你值得,你都值得。
      所以我送上祝福,带着笑容,毫无怨言。
      我说:“我先去看一下场地,你们慢慢秀恩爱吧!”
      我们三人一齐笑了起来。
      我走向了远处,你身上的青草香,仿佛还萦绕在我身旁,那天的夕阳又再度重现。我仿佛又看见两个小小的人儿坐在秋千上晃着。我们互相捉弄着,我作势要打你,你跑走了。
      我只有独自一人,走完这寂寞的旅程。
      最后,请容许我任性,叫你一声亲爱的。
      你一定,一定要幸福。
      带着我的那份,一起幸福下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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