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往事如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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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怎么样了？娘。”楚裳的眼泪止也止不住。
“裳儿，楚铮呢？你弟弟呢？”楚母没有见到儿子的身影，拼尽全身力气问道。
楚裳这才惊觉从方才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弟弟楚铮，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回过头来，哑声问道：“我弟弟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刀疤脸出乎意料的笑了笑，那笑容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放心，小公子毫发无伤，这会儿估计正在屋里休息呢。”
楚裳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他们到底把楚铮怎么了？正思量间，楚母微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还是那句话，你们要的东西在我身上，放了我的孩子，东西就是你们的。”
“哈哈哈，”刀疤脸大笑：“楚夫人的确是个明白人，可是上边吩咐了，即便拿到东西也要带人前去一验真假，所以小公子就先在我们手上，还请两位见谅。”
“你们……”一向嘴快的楚裳此刻竟然气急语结。
“究竟是不是杜守仁派你们来的？”楚母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刀疤脸正色道：“楚夫人，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不会随意泄露雇主的身份的。”
楚裳一时间心乱如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来了一趟京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爹到底留下了什么？娘有什么瞒着自己？
“我们不急，你们可以在这里慢慢考虑。”刀疤脸侧头对那二人说道：“你们两个将她俩关起来。”随即冷哼一声，返身出了地牢。
入夜，四周寂静无声，只余灯火摇曳。
阴冷昏暗的地牢中，楚母将尘封的往事向女儿缓缓道来。
楚家世居庆州，祖上曾任隋朝的大将军，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自祖父一代弃武从文迁居京城，父亲考取功名做到了吏部侍郎，一家四口原本其乐融融，哪知天有不测风云，一夕之间，父亲含冤而死，母子三人连夜逃离京城，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云岭村落了脚。
“娘，爹真的什么话都没留下吗？他们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楚裳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楚母苦笑了笑，低声道：“当年你爹被抓走后，我六神无主之下最先找的便是你爹的至交好友杜守仁，哪知他却以自己官微职小，你爹罪证确凿为由一再推脱，我一妇道人家平日里深居简出，想去狱中探视你爹都没有门路，就在我绝望无助之时，你爹竟派人带了话给我。”
“什么话？”楚裳绷直了身子，紧盯着母亲，心几乎跳出胸膛。
楚母慈爱的看向女儿，握住她的手轻拍了拍：“你爹只让我们母子三人尽速离开京城，还有便是提防杜守仁。”
楚裳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难道害死爹的是杜守仁？爹为什么不说自己是冤枉的，让我们帮他洗脱冤屈呢？”
“傻丫头，我们孤儿寡母想要自保都难，/又哪有能力替你爹洗脱冤屈呢？我当时虽有疑问但还是听你爹的话带你姐弟二人离开，还未出京城便得知你爹在狱中自尽的消息。”楚母说到这儿，语声顿住，身形微颤，她痛苦的合上双眼，任泪水渗出眼角。
“娘。”楚裳紧握住母亲的手，语带哽咽的开口轻唤。
楚母深吸口气，平复了下情绪，接着说道：“我/深知你爹的性子，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他定然不会抛下我们母子，故而我猜想此事背后绝不那么简单，可是当时我除了带你们先行离开别无他法，我不能让你们姐弟也陷入危险之中。”楚母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而今看来，这都是宿命逃也逃不过，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们。”
“娘，你千万别这么说。”想到眼前的境遇，楚裳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方才那人问我爹可留下什么遗物？他们究竟想要什么？我们给他就/是了。”在楚裳看来，此刻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楚母轻摇了摇头道：“裳儿，/你想的太天真了。你爹当初用性命保住的东西哪能随便就给他们，就算真的给了，又如何断定他们会就此放过我们？”
楚裳心头一跳：“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母没有回答，她警惕的望了眼四周，确定无人后，低头解下那块一直贴身带着的银锁，挂在女儿胸前，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爹/曾经告诉过我，这块银锁乃楚家家传之物，其中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我也不知道。他却在一次酒后失言中告诉了杜守仁，所以……”
“所以害死爹的一定是杜守仁，对不对？”楚裳眼中含泪，咬牙愤恨的说道：“怪不得爹要我们远离京城提防杜守仁，这一切都是来到京城遇到杜守仁之后才发生的，害我们的一定是他。”
“可惜我们没有证据。”楚母紧紧抓住女儿肩膀，声音亦带了几分激动：“裳儿，你爹的冤屈尚未洗清，你的弟弟还未成年，你不能死在这里，你要想办法逃出去。”
“逃出去？如何逃出去？”楚裳抬头看/向这狭小地牢中唯一一扇牢窗，迟疑问道。
“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楚母强撑着说完，终于疲倦的靠在墙上，剧烈的喘息起来。
夜愈发深了，那一盏油灯不知何时熄了，小小的地牢被无尽的黑暗笼罩着，楚裳却没有半分睡意，一双眼始终盯着牢窗外小小的一方夜空，恐惧、无助、茫然，无数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知过了多久，她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死死咬住嘴唇直至一丝腥咸流入喉间，耳畔母亲一声弱似一声的呼吸狠狠敲打在她的心底，她告诫/自己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放弃，她一定要想法子逃出去，替爹洗刷冤屈。
展昭这日回到开封府时已是晚膳时分，他匆匆用过饭后直奔包拯书房，却不料扑了个空，包拯并不在府中。
展昭正疑惑间，迎面见公孙策手持文书进了门，忙上前问道：“公孙先生，包大人去了何处？”
公孙策见是展昭，轻叹口气道：“包大人黄昏时分被圣上宣召入宫，至今未归。”
展昭心中划过一丝不安：“先生可知所为何事？”
公孙策将手中的文书放置桌案上，掏出火折点亮蜡烛，清癯的面容上写满忧虑：“万岁近日来一直为朝中局势忧心忡忡，再加上接连有两名朝廷官员遇害，案件至今毫无线索，朝中有些别有用心之人便借此在万岁跟前煽风点火，包大人的处境堪忧啊。”
展昭听闻此言，心下不由急躁起来：“都是展昭无能，这么久都没有抓到凶手。展昭这就入宫向圣上请罪，绝不能让包大人一人承担全部罪责。”说完，转身便要出门。
“展护卫。”公孙先生急急唤住他：“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尽快破案才是最重要的。展护卫今日可有所发现？”
展昭的眸光黯淡下来，轻轻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往事如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