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此鹿非鹿》夜幕银灯

46、chapter 46

　　“没有。”他挪动着嘴唇，生硬地回答。

　　“别那么坚决的否认，这并不是坏事，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轻声说。

　　斯内普垂头站在邓布利多面前，头发有点遮住了他的脸颊，但他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神色依旧逐渐变得难看。

　　他神经紧绷，冷盯着邓布利多。

　　“说吧，你有什么问题？——我跟波特没有任何关系。”

　　“你为什么这么急于否认呢？”邓布利多盯着斯内普，直到斯内普闪开目光。

　　邓布利多看向被关上的门。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斯内普讥嘲，“别指望我喜欢上那群整天只知道上演闹剧的巨怪后代。特别是，你知道我恨他的——”

　　“但你很在意哈利。”邓布利多轻声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意，”斯内普抿唇问，“是什么让你认为……我对他很有感情？”

　　“你从进来的那一刻起。”

　　“不，我不认为我会给你这种错觉，也许你是老眼昏花到出现幻觉，我并不认为这对我们是件好事。或者你该让我给你检查一下……”

　　“这事情跟我可没有关系。”邓布利多平淡地说，似乎有点忧伤，低叹着说，“你没有发现吗？我在看着你……而你在看着他……”

　　“——他很可疑，拿着你给他的药剂，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关心他。”

　　“不。”斯内普冷漠。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着斯内普的眼神复杂，“我一直都说，他是个好男孩，如果你愿意好好的接近他，并看看他，你总会喜欢上他的，他并不是个坏男孩，性格也跟他的父亲不太像……”

　　斯内普有点被激怒了，“如果是为了谈论波特，那就到此为止。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邓布利多轻声叹息，他一眨不眨地审视着斯内普，“为了哈利。是关于你和哈利的谣言，你知道的，没什么事情能在霍格沃兹瞒得过我。但我认为我真的开始担忧了。”

　　“所以你是故意的。”斯内普眼底满是怒火，“既然你知道——”

　　“是的，没错。”邓布利多没有否认，有点失神的喃喃，“但我没想到会这样啊……”然后邓布利多恢复了平静，似乎有点感叹又严肃地看着西弗勒斯。

　　他故意让斯内普在这里看见哈利，为了在探究他们。

　　“那么？现在？”斯内普努力让扭曲的神色恢复平静。

　　“我只是不确定……”邓布利多低声说。

　　“那你现在确定了？”斯内普讥嘲。

　　“你爱上哈利了吗？西弗勒斯。”他认真地重复问着，“你爱上他了吗？他是个好男孩……”

　　“爱上？”斯内普一字一顿地反问，他冰冷地盯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的问话让他突如其来的愤怒，并急促地走上前去，他直直地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莽撞地冲到邓布利多面前，差点撞到桌子上的银器。他抽出了魔杖，愤怒地低吼，“——呼声护卫！”

　　杖尖蹦出了那头银色的牝鹿。它落在地板上，轻轻一跃就到了办公室那头，飞出了窗外……邓布利多注视着它远去，注视着它的银光消失。

　　那个瞬间，安静得仿佛陷入了悼念。

　　然后，他转脸望着斯内普，眼里已盈满泪水。

　　“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这样？”

　　“一直是这样。”

　　邓布利多安静地没有说半句话，一旁的桐木栖架上，福克斯安静地站在那里咬着它的墨鱼骨头。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轻叹。

　　“够了，我和哈利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为了莉莉，因为我——她死了——那是——那是我的错。”他痛苦地低吼，“——不要这么看着我！”

　　他仿佛被从头到尾剥开了所有的肌肤，再次把一切暴露在空气当中，斯内普浑身有点颤栗，他逐渐变得冰冷，空洞，大脑封闭术封锁了他一切的感情，但荒凉的冰冷感蔓延上他的脸颊，毫无情感而又可怕。

　　毫无光亮可言的黑暗。

　　邓布利多神色复杂地说，“……西弗勒斯，你知道你对我的计划而言有多么重要。”

　　斯内普轻轻点头。

　　那双看向他的透彻的蓝眼睛，收敛起复杂的情绪，最终只剩下冷酷的理智。

　　“我并不希望你和哈利走得太近。”

　　“我知道。”斯内普说。

　　“你确定吗？西弗勒斯，如果真的你跟哈利发展出超出友情范围的情感……”

　　“我和波特没有友情！——没有任何感情，永远！”

　　室内突然陷入安静。

　　良久。

　　邓布利多仿佛无意中叹息了一声。

　　斯内普陷入僵硬，他说，“我和波特，永远都不可能。”

　　半晌，老人低缓的话语缓缓响起。

　　“但愿如此。”

　　那双蓝色的眼睛，透露的情感不再带有半丝温柔，仿佛覆盖伤了一层无情的冰霜。

　　斯内普浑身一震，那句理智到无情残酷的话，让他突然有点萎靡下去，似乎整个人都瑟缩了。

　　“你知道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彻底褪去了温和，露出最为冷静、理智、冰冷的一面，他嘱咐着斯内普，“你没有退路。”

　　“我知道。”他说。

　　---

　　第二天。

　　霍格沃兹再次陷入人心惶惶。

　　原本持续不在霍格沃兹游荡的斯内普，突然又出现了，并且变得极度暴躁可怕。

　　有人怀疑也许他是在穆迪那里受了欺负，最近一直听说穆迪教授在监视他，并且怀疑他匿藏了某些罪恶的东西。

　　但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理由是什么，似乎发生了什么让斯内普陷入了极度报复心，只要让他看了不顺眼并不幸被逮住的人，不管是哪个学院无一不是遭受了可怕的惩罚。

　　当然，除了斯莱特林没有被扣分。但他居然破天荒的惩罚了一个斯莱特林禁闭！

　　直到哈利在星期五见到斯内普，哈利才亲身体验到，那让他们随时面临可怕的咆哮和苛责的扣分，甚至就连斯莱特林都集体陷入了死寂。

　　但斯内普没有‘特别照顾’他的意思。他只看过哈利一眼，但那个眼神有那么点可怕。

　　哈利只能努力告诉自己，那种阴郁寒冷只是他的错觉。

　　这一整节课变得更加难熬了，斯内普不断地在众人中间徘徊。

　　“我并没说过是把日光兰根切成一片片，我的话哪里让人听不懂，还是你并没有认真听讲我说过的内容？托马斯，格兰芬多扣15分！”

　　斯内普又陷入了极度可怕的报复心，他转过身来冷扫了一眼，厉声说，“——隆巴顿！放下你手上的泡泡根，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可以吧这些东西直接扔进干锅里？如果你带着那颗可怜地大脑进入我的教室，那真是不幸，我从来没有见过跟你一样愚蠢的巫师了——还有，是什么让你制造除了粉红色的汤剂？格兰芬多扣20分！”

　　纳威真的快要哭出来了，他浑身都要哆嗦了，这是他这堂课被第二场扣分了，他整个人一抽一抽着气，看上去快要晕倒了。

　　整个课室陷入压抑的安静，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哈利又惊又怒地扭头不断地看向斯内普，同样愤怒的还有罗恩，但斯内普还在纳威四周徘徊。

　　“很好，让我们看看，这又是什么？我实在没有见过像这样的——”

　　罗恩愤怒地重手把银刀切在泡泡根上，哈利紧紧地捏着拳头，最终忍不住再次猛地站了起来。

　　“波特——怎么？你又想要做些什么？为你可怜愚蠢的同学出头？”斯内普终于转头注意到他了。

　　“不，”哈利咬牙让自己闭嘴，“什么都没有，我只是要掉了东西，需要捡起来。”

　　“是这样。”斯内普走到他的面前，哈利假装蹲下在找东西，“但我认为你是在说谎，波特，格兰芬多扣10分。”

　　哈利猛地愤怒地站起来，“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不要质疑我的决定，是什么让你能够用这样的态度跟你的教授说话？”斯内普厉声说，“格兰芬多又因为你失去了10分。”

　　“你只是想要把你那些不满地情绪发泄在我们身上！”哈利愤怒。

　　“波特，那只是你的妄测，污蔑。”斯内普冷漠的目光顺着鹰钩鼻落在哈利身上，冷漠得让人发寒，没有半点的留情，“我必须说，身为你可怜地魔药教授，是什么让你认为我把那点微不足道的小小抗议落实在了你的身上呢。”

　　“哦……毕竟身为救世主总是不需要承受太多的委屈，我想你有点太多想当然了，波特，格兰芬多再次因为你的骄傲自大失去10分，并且我会再给你一个星期的禁闭，并不多不是吗，费尔奇会很欢迎有人给他擦拭陈列室。”

　　哈利紧紧地捏着手里的搅拌棒，他紧咬着牙才制止自己怒吼出来。

　　斯内普的惩罚能让人愤怒，这并不奇怪——只是，哈利看着斯内普的黑眼睛，冷酷，空洞没有丝毫的波澜。

　　好像……变了。

　　哈利没有来的浑身发冷。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哈利眼睁睁地看着斯内普，直到他从他的面前走开，哈利感受着心底不安的直觉……为什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