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错(GL)》左耳阳光

8、第 8 章

　　就快过年了，门外会断断续续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鞭炮声。芸却没有好转。未曾离开过芸的屋子，生怕错过芸的醒来，或者……，我不敢想象。喂芸吃过药，我分咐罗袖去休息。这几天她也累坏了。罗袖死也不肯，一定要我去。为芸换了新的毛巾。
　　“我要在这等姐姐醒来。”
　　“可小姐，你都几天没合眼了也没吃什么东西了。”罗袖急起来。
　　“姐姐不也是一样。”
　　“小姐，再这样没等芸小姐好，你会先垮掉的。”
　　“我没事，你去吧。”转身看芸，不再理她。
　　有人从背后抱住我，回过头，是沈炎。
　　“曦儿，你不要太难过，生死祸福在天，我们无力挽救，但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陪你一世。你这个样子我和芸都会担心。”挣开沈炎的怀抱，眼睛坚定的直视他：
　　“姐姐她不会有事。”转过身，拉过芸床边的手。
　　“也没人可以替代姐姐。”
　　沈炎尴尬的收回手，站在我身后。一时不知该怎样。
　　罗袖推了推我：“小姐，老爷来了。”
　　没等我起身，父亲走了进来，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芸，又抬头看了看我，手抚上我的头：“曦儿，怎么瘦成这样。”
　　“我没事，父亲，只要姐姐她能醒过来。”
　　父亲叹了口气：“芸这孩子，这么好的孩子，要是像她娘一样。唉，我怎么对的起她死去的娘。”
　　说着竟留下两行浊泪。
　　“伯父，您千万不要太伤心，要注意身体啊”沈炎忙上前劝慰父亲。
　　“唉，人老了，总会想起很多事情。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你是个好孩子，帮我照顾好曦儿，我先走了。”父亲擦了下眼泪。走了出去。
　　“曦儿，你回房休息一下吧，我替你在这看着芸，我知道你和芸情同姐妹，可你……”沈炎看着我，想到刚刚，说话有些小心。
　　“不，芸不醒，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曦儿”沈炎声音里透着哀求。不忍心，缓和了神情.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芸没有醒来我怎会让自己有事。”
　　“姐姐,我要你醒来第一眼就看到我,不会孤单。”我默默的对自己说。
　　“罗袖，你送沈炎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
　　“沈炎，你回去吧，我没事。”
　　“曦儿”沈炎看我的态度坚决，虽不舍还是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芸。
　　“姐姐，你已经睡了好久了，还没够吗，你不想曦儿吗？”将芸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眼泪滴滴落下，溅在芸的脸上。
　　“姐姐是不是怪曦儿的任性，要罚曦儿，才不肯起来？你要怎样才肯起来，姐姐你告诉我。”
　　“姐姐，你要是不想起，曦儿陪你一起睡。”将头靠在芸的肩旁。
　　“你去哪，我都陪着你姐姐，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今天是大年三十，姐姐还是没有醒，外面鞭炮声鸣。在这样的人家里，没有人会为一个人而哀伤，即便有，也会转瞬遗忘，每个人只关注着自己。
　　晚上尽管不愿意，还是要去正厅向父亲磕头，给长辈见礼。心里时刻挂念着芸，父亲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以为我不舒服，磕过头，领过压岁钱就让我回去休息。
　　强迫罗袖去吃年夜饭，独自回到芸的房间，床上的芸有些消瘦，低下头，在芸的唇上轻轻一吻。
　　“姐姐，没有你的日子，好寂寞。”我在芸耳畔喃呢。
　　“你不想曦儿吗?我好想姐姐哪。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好吗？”眼泪又开始下滑。赶紧擦干。“今天可是大年夜，我怎么能哭。”伏在芸的胸前。“姐姐我们一起守岁吧。”
　　睡梦中，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我的头。感觉，是那样熟悉。让我魂牵梦萦。“姐姐”我在梦中拥你入怀。
　　不对，这不是梦，这感觉是那么真实。忙睁开眼，芸在对我笑，一只手正抚在我头顶。
　　是什么迷蒙了我的眼？原来是眼泪盈满了眼眶。用力擦干，说好今天不哭，更何况我想看清你，“姐姐，我好想你。”
　　还是那淡淡微笑，温暖我的晨曦。“曦儿你又哭了。”柔柔的声音我仿佛等了几个世纪。

　　芸斜靠在床头，我将手里的粥吹到微温，一口一口喂给芸。
　　“曦儿，我已经可以自己吃了。”沈炎和罗袖都坐在屋内，芸的脸有些红润，还没习惯人前的亲密。
　　“就是，小姐，我的活都被你抢着做了。”罗袖撅着嘴。
　　“能歇着还不好，没见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看着芸，“我不放心你，而且。”
　　“而且什么？”
　　我将手里的粥用嘴尝了下，看芸咽下，凑过头去，
　　“而且这间接接吻的机会我可不肯让与别人，或者，姐姐你想。”
　　芸的脸一下红上耳根。“曦儿--”芸的嗔怪里盈满甜蜜。这一刻我好幸福。
　　“谢谢你能醒来，姐姐，谢谢你给我的生命又带来生机和希望。”我在心里默默的说。
　　“曦儿，你们在说什么，也说给我们听听嘛。”沈炎在身后叫着。
　　我笑笑，“你猜啊，猜中我就告诉你。”
　　“曦儿，你这是耍赖噢”
　　………
　　夜深，我起身给芸倒水，芸在身后忽然问我：“曦儿，若我真的去了，你会怎样？”
　　把手中的水递给芸，俯下身在芸唇上轻轻一吻：“无论何时，你我生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