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杰克·梅奈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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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森巴弹掉身上的尘土，故作轻松地说：“我们认栽了，老爷子，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我们被吸血鬼猎人抓走。”
初代血族哼了一声：“逃跑的力气总还有吧。”
“别以为这就结束了，”梵卓试图发出最后的威胁，“我们会回来找你算账的。”
“我等着。”初代血族笑着挥手再见。
三代血族化成黑影消失了。曾经不可一世、轻而易举便把“铁盾”团打得溃不成军的三代血族就这样偃旗息鼓，铩羽而归。
“永生者”眺望着正在全速赶来的猎人联盟车队，接着把视线转向聚在操场一角的血族们：“敌人数量太多，没必要硬拼，我们暂时撤退吧。”
“杰克？”阿比黛尔从人群中挤出来。
理查德想阻止她，可是阿比黛尔径直跑到那个仍拥有杰克皮囊的人面前。
“你还是杰克，对吗？”阿比黛尔感觉这个人全身都散发出陌生的气息，但她多么希望对方能回答一声“是的”。
“阿比黛尔·梅奈特，”眼前的人呼唤这名字时毫无感情，“叫杰克的人已经不存在了，我是初代血族，吾名为普罗米修斯。”
阿比黛尔强笑着靠近他：“别闹了，杰克，快跟我回家。”
寒光一闪，初代血族的长剑架到了阿比黛尔的脖子上：“别再往前走了，人类。我向杰克·梅奈特承诺过不杀你，别逼我打破自己的承诺。”
“你杀了杰克？”阿比黛尔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是他牺牲了自己救你的性命，如果你爱他，就好好活下去，”初代血族又扫了一眼迫近的联盟援军，“我话就说到这里，不要纠缠了。再向前一步，我就砍了你。”
阿比黛尔呆呆地望着初代血族的背影。杰克死了？为了救我？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这么消失了？开什么玩笑！
她的身后飞来一柄利剑，直击初代血族的后背，初代血族回身格挡，把剑击飞了。理查德用另一把剑指着初代血族：“别想走！”
初代血族看也不看他一眼，招呼吸血鬼们聚到他身边：“你们互相抓着对方的身子，保证没有一个人被落下，我会利用王戒的力量把你们送走。”
理查德见状，也把“铁盾”团的残余力量召集起来：“列阵，追敌！绝不能让初代血族逃跑！”
八十人不到的锥型阵直插入血族的队伍中，理查德一马当先砍翻了四五只吸血鬼。如此一来血族只能迎敌，双方暂时陷入了混战。
“永生者”怒火中烧，在人群中发疯般地寻找理查德：“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不想要命我就成全你！”
可是理查德的策略终究奏了效，在混战的几分钟里，联盟的卡车车队已经抵达。二十余辆卡车里涌出近五百名猎人，他们下身服饰各不相同，但是上身清一色的银灰外套，左臂袖标上绘有金色的太阳，后背则画着猎人联盟的符号——带有眼睛图案的盾牌。
理查德眼见援军到达，便指挥“铁盾”团后撤，“永生者”也约束住血族。在这一场乱斗中，“铁盾”团以五成的伤亡成功拖住了“永生者”，致使这不到二百人的血族部队被猎人联盟的生力军团团包围。
“只有你们一个团来了吗？”理查德向“太阳”团团长亚历克斯询问。
“‘紫金之鹰’和你们团的其他人马上就到，”亚历克斯身材修长，一头柔顺的金发，双手戴着干净的白手套，“现在是什么情况？”
“带头的那个，是初代血族。他很危险，一定要在这里把他拦下来。”
亚历克斯用一种好奇和喜悦的眼神瞧着初代血族：“他就是所有吸血鬼的祖先？长得还是挺漂亮的嘛。”
“管好你的性腺，”理查德没好气地说，“正事要紧。”
亚历克斯白了理查德一眼，随即下令：“初代血族能活捉就活捉，其他人杀无赦。”
五百名猎人一齐摆好架势，只待进攻信号一响便上前屠戮敌人，而被围在中央的吸血鬼们则全数挡到了“永生者”身边。
初代血族看了看周围，笑着说：“你们很忠心，很好，我会好好奖赏你们的。但是这些家伙，”他把视线转向理查德和亚历克斯，“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他说着，拨开面前的血族，大踏步走到对峙双方的中央，向着联盟的两位团长举起右拳，王戒放射出灿烂的红光：“就凭你们，也想抓我？痴心妄想！现在我就让你们知道，惹怒我的后果是……”
初代血族的话没说完，突然仰面倒了下去。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他在地上痛苦地打滚，不时发出一些语意不明却撕心裂肺的喊叫。
这哀嚎持续了数分钟，最后躺在地上的人虚弱地举起一只手，轻轻喊着：“阿比黛尔。”
阿比黛尔楞了一下，赶忙跑过去，握住他的手：“是你吗，杰克？”
“是我，”杰克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你还活着，真好。我跟初代血族做了笔交易，让他救你的命，看来他还挺守信。”
阿比黛尔把杰克揽入怀中，让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傻瓜，为什么要做那种蠢事？好在你现在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杰克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的身体已经不是人类的身体了，我的生命完全依靠王戒的力量。我已经不是活人了，你懂吗，阿比黛尔？”
泪水在阿比黛尔的蓝眼睛里打转：“那又怎么样？你不还是能说能动的吗？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一家四口会一直在一起。”
“不行，阿比黛尔，我现在能跟你说话只是个意外。按道理我的灵魂应该已经被初代血族吞噬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能成功。也许是他的魔力未复，也许是他对灵魂的力量了解得并不透彻……总之，我的意识没有消失，反而趁机压制住了他的意识，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支持多久，所以，我只有一个要求，”杰克顿了顿，“杀了我，只要我死了，初代血族就失去了宿主，就不能再兴风作浪。”
“别胡说，我才不会杀了你！”
“我不死，这个世界就完蛋了。”
“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反正难逃一死，我更希望死在你的手里。”
“不行，绝对不行！”
杰克知道他没法说服阿比黛尔，便把目光转向理查德·恩特。理查德察觉到了杰克眼中的恳求，挺剑走了上来：“我们为有你这样的同伴而感到自豪，杰克。你还有什么愿望的话，我们会尽量帮你实现的。”
阿比黛尔护住杰克的身子，冲理查德大喊：“不行！你别过来！”
劳尔校长也试着阻拦理查德：“也许还有其他办法。”
“劳尔先生，在场的人中最了解状况的就是杰克了。既然他自己都说在这里除掉初代血族是避免世界血流成河的唯一办法，那么我们就应该当机立断。”
理查德转过头来欲待向前，又有一个人挡在路上。
“先……先生，也许杰克他……他已经……已经打败了初代血族……也许……初代……初代血族不会再……再回来了呢。”安妮结结巴巴地说。
拉贝尔也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那个……也许劳尔校长说得对，也许还有更好的办法呢……我是说，我们完全可以从长计议对不对？”
理查德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阿比黛尔身前：“躲开！”
阿比黛尔抽出怒霞之弓：“我不会让你伤害杰克！”
杰克试着用手推开她：“你就不能让我当一次英雄吗，阿比黛尔？”
阿比黛尔突然声嘶力竭地吼起来：“你想当英雄？你想当英雄？就为了这个你就不想活了？好啊！你这个傻瓜！白痴！我就实现你的愿望！”她猛地回转身来，蓝色的灵箭对准杰克的双眼之间。
杰克本想说声“谢谢”，可是他看到了阿比黛尔那副绝望的神情，心里蓦地一震。
“哦，杰克，”阿比黛尔的嗓音悲哀得无以复加，“别管什么世界，如果你曾愿意为了我而死，为什么不能为了我而活下去呢？我希望你活下去啊！”
杰克看看拉贝尔，又看看安妮，最后把目光移回阿比黛尔身上。他情不自禁地笑了：“你的愿望我从来不会拒绝。”
他的手在空中敲击着，好像面前是书房那架熟悉的钢琴，优雅的音符从空气中落下。
《致爱丽丝》。
杰克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消失的，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寂静的广场上，只有哀伤的琴声不断回旋。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杰克·梅奈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