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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锦衣还乡 ...

  •   当两人重新回到陈尚书的府郛还雀楼’时,已是时过晌午,萧霖忽然想到一事,对陈尚书说道:“尚书,此番前去西域波斯国,我们两人可有得苦吃了。”

      “是啊,老夫此生还从未去过别国,不想这一次却是去极西边的西域古国,也说不定,老夫这一条命便会葬送在西行途中了。”陈尚书说着,言语中透着几分惆怅来。

      萧霖等的正是这句话,说道:“尚书勿要烦恼,尚书已年过半百,却是不宜长途跋涉,不如向陛下禀明,另换他人与贫道前去。”

      “这个想法虽好,可是由老夫亲自去说,却是不好。”陈尚书说道,“不如请萧道长,不,现在该叫萧侍卫了,由你帮老夫说与陛下,可否?”

      “行,”萧霖说道,“那该由谁来替代陈尚书呢?”

      “这个……”陈尚书一时之间也难以想到合适的人来,正在踌躇不展之际,忽然一道柔和,清脆,悦耳的声音传进萧霖的耳朵中,“就由我来替代爹吧。”

      萧霖一瞧,正是自己治好的陈素素小姐来着。

      这时陈尚书说话了,“胡说,你一个女孩儿家,怎可与萧侍卫前往西域去?”

      “爹,我去怎么就不行了?”陈素素娇嗔道,“古有木兰替父从军,今有素素代父西行,有何不可啊?”

      “你……”陈尚书心中一急,道,“就是不行!”

      “爹,难道你认为以萧侍卫的本领无法保得女儿平安周全么?”陈素素说道,“女儿从小就没怎么出过远门,早就想到外面去见识下了,爹,难道你想女儿一辈子呆在家里坐井观天么?”

      陈素素伶牙俐齿的,竟把满腹经纶的陈尚书说得没有还嘴的余地,站在一旁的萧霖不由得好笑,心中情绪不停地翻滚着:“这个陈小姐完全算得上是一个佳人!倘若自己十年前十八岁时若没有与碧欣相爱过,只怕自己在第一次见陈小姐时,就会把整颗心给她……现在,不知为何,我的心仍是跳动不已!难道我的内心深处仍是想与陈小姐相恋一场么?……也好,西行路上有她的陪伴,至少也可以少去许多寂寥……”

      “陈小姐,你还是听你爹的话吧,毕竟西行路途极遥极远,你一个女孩家,又不会武功,只怕……”萧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陈素素打断了,“不会武功就不能去西域啊?我爹不一样不会武功,他怎么就可以前去?”

      萧霖被陈素素这一顿抢白,一时之间倒也不便出言反驳,心想:“这陈小姐果真言语犀利!现在算是领教了。”

      “就算是你想去,也要皇上答允!”陈尚书拗不过女儿,终于抛出这一句话来。

      “那就由萧侍卫去跟皇上说,相信皇上会答应的。”陈素素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父女俩不要争吵了,等我回家探望双亲归来,我就去跟皇上说,这总行了吧。”萧霖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感到一丝丝的甜蜜!

      “你要回家一趟?”陈素素话一出口,顿时脸上飘起一片晕红,她知道自己这句话说走嘴了,一时大感窘态。

      萧霖正要回答,陈尚书问道:“萧侍卫准备哪一天动身?”

      “就是现在,我会尽快赶回来的。”萧霖说道。

      “为何这么快?可否在老夫家多住上几天,老夫顺便还想向萧侍卫讨教呢。”陈尚书说道。

      “不必了,反正都要回去的,晚几天还不如早几天,我现在就告辞了。”萧霖说着,向着陈尚书父女作揖拜别。

      “素素,送送萧侍卫。好歹人家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陈尚书吩咐了一声。

      “嗯。”陈素素说着,便跟在萧霖的后面走了出去。

      洛阳常枫镇,该镇面积不大,纵横大约只有二三里路程,镇上只有一条大道横贯东西,每月日子尾数是“三”、“六”、“九”的都是赶集日子,只要是赶集的日子,全镇的农民、商贩、手工艺者都会在这一天聚集到镇上进行交易。

      这一天正好是四月二十六日,是常枫镇的赶集日子。

      时间正是上午申时,在常枫镇的大道上,一个全身衣杉破烂的农夫正在大声地叫卖着:“卖白菜啦!……卖白菜啦!……这位贵人,老农的白菜都是俺亲手栽种的,又大又好,要不要来一个?”

      这时,正好有一个身着华服的贵人模样的中年人走过老农的菜摊,他瞪了一眼老农,丢下一句:“不用把什么人都当作你的客户好不好?老夫觉得你的菜也不咋样!”

      “那不好意思了……不过,要是你觉得咱家的白菜不够好,那就错了,要不,你拿一朵回去尝下,要是真的不好,老农不要钱的。”卖白菜的农夫说道。

      “这个……不用了,老夫现在不空,”贵人模样的中年人说着,便走远了去。

      农夫听了这话,也不介意,过了一会儿,又自顾自的叫卖着。

      大约过得半个时辰后,一位公子模样的青年人走到了农夫的摊前,“萧老头,你在这儿卖了有半年的白菜了吧,没见你交过一分钱摊位费,你说,你自己好意思吗?”

      “王公子,这个还请见谅一下,老农一时之间还没有卖到这么多钱,能不能再缓一段时间?”农夫脸上赔着笑客气地说道。

      “还要再缓一段时间?一个月前,我问你时,你是这么说的,这次我要是依了你,只怕到时,你仍然还会这么说的,反正不管如何,这次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否则,我就把你这些大白菜都没收了。”王公子说这话时,脸上一脸的愤怒之色,瞧那样子,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老农给捏碎了。

      “我最多再给你一个时辰时间,到时,你要是再交不出来,就别怪本公子心狠了!”王公子说完这句话,便走了开去。

      待王公子走远了,有些好心的同是商贩的人过来劝老农道:“萧老,这人你是惹不起的,要是你真没钱交摊位费,干脆现在把这些白菜挑回家算了,免得便宜了这家伙。”

      “多谢你的好意。”农夫说道,“这王公子知道我家的地址,要是他见我跑了,定位追到我家里去的,那时,只怕我家里所有的白菜还有其它稍微有用的东西都会被他抢了去,这样就不好了……”

      “真他娘的乌龟王八蛋!要是现在有一位侠客来到我们这儿就好了……”又是一位好心的商贩感叹道。

      另一位听了,附和着道:“是啊……那就要捏死这龟儿子!”

      “我再卖一会儿吧,看能不能再卖一点钱……”农夫说着,又开始高声叫卖了起来。

      很快,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过去了,王公子再次出现在老农的面前。

      “萧老头,一个时辰到了,你交钱吧。”王公子双眼冷冷地瞧着农夫说道。

      “王公子,你再多宽限几日吧,老农现在真的没有那么多钱,你再宽限一个月,那时,老农一定把摊位费交了。”农夫再三哀求道。

      “不行……你这个老不死的,总是借故拖延,既然你没有钱交,那本公子就不好意思啦,你这些白菜,本公子都要带回去交差的,对不起了……”王公子说着,便大喊一声:“你们两个,快上来把这些白菜挑回去。”

      原来,他这次返回,早就带好了两个帮手过来,这两个帮手以离他十米左右的距离跟随着,一旦他出声呼唤,两个帮手立时便能得知。

      当两个帮手上前挑老农的白菜时,老农双手紧紧地抱着竹篓,同时,拼命地大喊大叫,“你们不可以这样,这是老农辛苦种植来的……天啦!……还有没有王法啊?”

      两个帮手见老农拼死抱住盛放白菜的竹篓,索性一狠心,一个使拳,一个用腿,用力地击打着老农的全身上下,就像是打死人不用偿命似的,有打白不打!

      不多时,老农的全身上下被两个帮手打了一个遍,上身的衣服都被两个帮手打破了两个大洞来,露出了里面黝黑的肌肤来。

      老农仍然是苦苦支撑着,他不由得有些怨恨自己的命运为何这般苦!慨叹上天不公——善人遭欺,恶人横行!

      便在老农即将支撑不住,就要昏厥倒地之际,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萧大叔,你家有大喜事了……”

      没多久,一个身高六尺的青年男子走到了老农的摊位边,这青年男子相貌堂堂,全身健壮结实,穿一身灰黄色的打着补丁的衣服。他见老农正被两个打手模样的人殴打着,心中一怒,立时冲上前,一拳打在左手边打手的背部,再一拳打在右手边打手的肋部,这两个打手遭此攻击,立时软瘫在地,哀嚎不已!

      “你是什么人?敢管本公子的闲事?”王公子愤怒地说道。

      “小的行不改姓,坐不改名,‘黄飞’便是。”黄飞说道。

      “你跟这萧老头什么关系,为何要替他出头?你可知,管本公子的闲事,代价有多大吗?”王公子恐吓道。

      “哈哈……”黄飞冷笑道,“我跟这萧大叔没啥关系,就是熟悉而已,只因为瞧不惯你欺侮百姓,所以忍不住要管下了,至于代价嘛,小的没想过。”

      “你可知本公子是什么人吗?”王公子说道。

      “小的见闻浅漏,哪里知道你是什么人了。”黄飞说道。

      “好小子,你得罪本公子,便是得罪整个‘白虎’帮,走着瞧吧。”王公子说完,带着两个帮手离去了。

      “这位壮士,你为何要放这王公子离去啊,你不知这‘白虎’帮有多狠毒吗?”一位好心的商贩轻声提醒了一句。

      黄飞轻轻一笑,说道:“大叔放心,我才不怕他们呢。”

      这时,卖菜的那个萧姓农夫也爬了起来,他先是抖了下衣服上的灰尘,然后,对着黄飞说道:“黄贤侄,今天多亏你来了,要不然,老农只怕这条老命就搭在这儿了。”

      “萧大叔,是侄儿来迟了,累得你受这么重的伤!”黄飞说着,嘴里“呸”的一声,“这个王八羔子!下次要是再见着了,一定不会轻饶他!”

      “黄贤侄,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说我家有喜事?”萧农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萧大叔,是这样的,刚才省里面派人到你家,听说,皇上要封你官做呢!”黄飞说道。

      “什么?……皇上封我做官?这……这怎么可能?”萧农夫彻底震惊了,他这一生可谓是吃尽了苦头,从来没有交上什么好运,本来,他也不指望这一生能有什么转机了,可是,现在耳中听到的却又是真真切切,这让他的内心一下子波浪汹涌,不能平息。

      “萧大叔,这一切都是真的!不信,你现在就跟我回去吧。”黄飞说道。

      “好……好……,咱们现在就回去,”萧农夫说着,收拾好白菜,黄飞见状说道:“我来帮你挑吧。”

      萧农夫正要说“这怎么好意思”这句话,可是,黄飞动作快,早已挑着白菜走出几步了。

      萧农夫只好跟上,当两人回到萧农夫的家时,只见简陋的房门边早已挂好了两个大大的红灯笼。房间不远处的石坪上正好停着八匹白色的高头大马!

      萧农夫的家总共才两间土砖砌成的房间,分前后连在一起,前面一间相当于会客厅,后面一间才是卧室。

      他一脚踏进家门时,只见房间里左右两边正坐着四人,八人的穿着打扮显示出他们是朝廷官员来着!

      “你们……?”萧农夫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措辞。

      八人当中为首模样的人起身说道:“请问,您就是萧一恒萧大叔吗?”

      “老农就是,你们是哪儿来的?”萧农夫说道。

      “我们终于等到您老回来了,萧大叔,皇上封你为‘德馨候’,从今以后,您就不再是普通的农夫了,而是位极人臣的候爷了!”为首模样的官员说道。

      “当真?这是真的吗?……对了,皇上他为什么要封我为候爷啊?”萧农夫虽然老实,人却不笨,也知道世间的好事不会白来的道理。

      “候爷,这就要问你的儿子了,您生了一个了不起的儿子,治好了皇上最宠爱的贵妃娘娘——武惠妃的病,皇上龙颜大悦,不但封你儿子为御前一品侍卫,兼太傅太保,而且也加封你为候爷,难道您儿子,不,也就是萧侍卫没有跟你说过这事吗?”

      “什么?……这小子真的有出息了!居然当了御前一品侍卫,兼太傅太保?如果是真的,这小子怎么不告知爹娘啊?”萧农夫心中一阵激动,不由头脑一晕,就要倒在地上。为首模样的官员见状,赶紧伸手一扶,这才稳住了萧农夫的身体。

      过了一阵,萧农夫醒转过来,说道:“我刚才怎么了?”

      “没事,您老可能是刚才心情复杂,一时晕厥了过去,现在没事了,候爷,您准备听旨吧。”为首官员说道,“我们宣完旨,还要赶回去呢。”

      于是,萧农夫及其夫人,黄飞三人跪在了会客厅的地面上,这时,为首官员宣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咱大唐国上承天运,下承人和,今遇奇才萧侍卫,妙手回春立大功,特敕封萧霖为大唐国御前一品侍卫,兼太傅太保;敕封萧侍卫父亲萧一恒为‘德馨候’,母亲王娟为‘靖内’夫人,钦此!”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人谢了恩,萧农夫伸双手接过圣旨,直到此时,他方才相信这些原来全都是真的!

      “你们辛苦了,”黄飞毕竟见过些世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些散碎银子塞进为首官员的手中,为首官员悄悄瞧了一下,还了回去,说道:“这如何使得,我们是奉命前来,例行公事,岂能私收财物?”

      黄飞见这群当差的奉公守法,清正廉洁,心中不由赞了一声:“这几个官还不错!朝廷要都是这样的官,咱老百姓就有福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刚才为首官员之所以没有收他的银子,一是因为少,二是因为见萧农夫家确实贫穷,索性便不收了,这样做的好处至少可以全一个清正廉洁的美名!

      “侯爷,我们还要回去复命,这几天户部、工部还会派人过来为老爷督办其它一切事宜,告辞了。”为首官员说着便骑上了其中一头长得格外结实强壮的白马,带着其余七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待这八位官爷走远后,萧农夫抱怨了一声:“这小子,啥时候有这等造化了?居然如此有出息了?也不回来告知爹娘一声,真是的!”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一群全身黑色劲装的青年男子闯进了萧农夫家所在的村庄。

      为首之人正是先前为难萧农夫的王公子和另外一个中年人。

      这时,黄飞看见了王公子,心想:“今日免不了有一场搏杀了……”

      “你来得还挺快的啊,”黄飞对着王公子招呼了一声,顺便数了数对方带来的人数,不下于五十多人,心想:“这儿会武功的就我一人,也不知我一人能否应付得了这四五十号人?对了,等下交手的时候,我边打边走,设法把这帮人引到村庄外去,这样就可以让萧大叔一家免受灾祸了。”

      “当然啦……”王公子趾高气扬地冷笑道,“我们白虎帮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勇决果敢!小子,你今日得罪了我们白虎帮,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肯跪地求饶,我们白虎帮可以饶你一命,否则……”

      “否则想怎样?”忽然间,一声洪亮的声音不知从何方传进了在场诸人的耳中,众人纷纷转头寻找发声方位,终于,发现黄飞身边忽然间多了一个青年男子。

      这男子便是萧霖,当今皇上身边的御前一品侍卫来着。他经过几日的奔波,于今天终于赶到家里,却不料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

      黄飞也察觉到了身边多了一个人,他转眼一瞧,终于想起,这便是十年前与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萧霖。

      “萧大哥,是你吗?”黄飞激动地说道。

      “是我,兄弟,你还好吗?”萧霖说道。

      “好……我还好……兄弟,你怎么一走就是整整十年啊?可把我想念得……”黄飞激动不已,一时竟然语塞。

      “兄弟,当日,我走到太匆忙了,没能向你辞行,这是兄弟我的不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萧霖说道。

      “这是哪里的话,看样子,兄弟这十年间,学了非常高强的本领来着,要不然,你刚才突然出现,我怎么不能察觉到呢?”黄飞说道。

      “雕虫小技而已,兄弟,多谢你为我家排忧解难……”萧霖感谢道。

      “大哥,你这是哪儿的话,这么说,就见外了。”黄飞说道。

      “好了,你们哥儿俩说完了没有?”王公子不耐烦地说道。

      “没能,我们哥儿俩要说的话还多着呢,怎能一下子就说得完的?”黄飞戏谑道。

      “那你们有机会以后再说吧,我们白虎帮可没这个闲功夫听你们叙旧。”王公子说道。

      “你们究竟想怎样?”黄飞说道。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只要你肯向我们跪地求饶,我们可以饶你不死!否则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而且,这萧老农的家我们也会毁掉,我们说到做到!”王公子说道。

      “真的吗?”黄飞说道,“你可知这位公子是谁?”黄飞说着,用手指了指身边的萧霖。

      “还不是跟你一样会点武功的普通人物!”王公子说道,“小子,就算你们两位都会武功,我今天带来的这帮人可不是吃素的,个个都是白虎帮的精锐,能够以一敌十!我身边这位赵大哥更是了得,在整个白虎帮,身手都可以排得上前三!你要是知趣,肯向我们跪地求饶,我还是那句话,可以既往不咎,饶你一命!”

      “哈哈……”黄飞笑道,“我们虽然是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可也知道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想要我向你们低头认输,门儿都没有!”

      “好小子,性子倒是挺犟的。”王公子冷冷地道,“兄弟们,给我上!”

      白虎帮几十号人一个个手握白晃晃的砍刀便要上前动手。忽然一声有如雷霆般的巨响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中,“慢着,谁吃了豹子胆,敢到本侍卫家闹事?”众人听了此声,只觉得耳朵被震得隐隐生痛,有几个人居然被震得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

      白虎帮众人个个脸色大变,人人心中均是这样想的:“这人好厉害!只怕我们这么多人,未必对付得了啊!……”

      出声之人自然是萧霖了。

      “小子,你唬谁?就你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家庭,能出得了什么官?”王公子冷笑道。

      “你们这群混蛋,真是狗眼看人低!”黄飞高声喝道,“我大哥是最近当今圣上亲口敕封的御前一品侍卫,这位萧大叔也被敕封为‘德馨候’,刚才宣旨的官员走了还没有多久呢。”

      “哈哈……”王公子冷笑一声,道,“你们是穷得发疯了吧,就凭你们这个样子也想位极人臣,我看,连一个九品芝麻官你们都捞不着。”

      “好,那就让你们开开眼界,长长见识。”萧霖说着,从怀中掏出来一枚玉符,这玉符通体晶莹剔透、呈淡绿色,正面阴刻着几个字:大唐国御前一品侍卫。

      “你们俩来看下吧,看这枚玉符是不是真的,”萧霖说着,把这枚玉符平放在掌心,伸了出去。

      王公子与赵公子俱都上前观看了一阵,他们可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见平放在萧霖掌中的玉符材质上乘,的确是当今朝廷官员证明身份的配符,绝对假冒不来的。

      此刻,他们脸色大变,心想:“不好……这番踩到硬钉子了……”

      要知,在大唐国,要是敢有欺侮朝廷命官或是勾结帮派邪教组织为害官员的,一律处以极刑!情节特别严重的,当诛九族!

      王公子毕竟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虽然知道面前的人来头极大,自己万万得罪不起,可是,也不能就这样灰溜溜走人!

      他假装不认识玉符,说道:“我们都没有见过一品大臣的玉符,你这枚是真是假,我们也难以分辨。这老头欠了我们摊位费五十两银子,一直拖着不肯交,我们无法,只好上门来催交了。”

      “你嘴里给我干净点,这是我爹,五十两银子我交给你们,你们拿了银子立刻给我滚,老子看见你们这帮人就倒胃口!”萧霖高声喝道。

      “小子……不,你给了银子,我们走人就是,叫我们‘滚’,你口气未免太大了吧。”站在王公子旁姓赵的中年人怒道。

      “呵呵”萧霖冷笑道,“叫你们滚都算是对你们客气了,现在,其它人除外,你要从我的□□钻过去,否则,我的拳脚可是不长眼睛的。”

      “什么?臭小子,我看你有多厉害?”姓赵的中年人说着,一个箭步朝着萧霖的身体冲来,待离萧霖尚有四五尺左右的距离时,忽然,他双手齐上,左手一拳击向萧霖的胸口,右手一掌击向萧霖的后背‘椎柱’穴,这两个部位皆是人身要害,倘若被人击中,身体绝对要受大的损伤的。

      站在一旁的黄飞吃了一惊,就这一招,他便看出这个姓赵的武功身法非常厉害,即便是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稳赢!

      “萧大哥,小心,这人武功很厉害!”黄飞出声提醒道。

      “放心,他伤不了我。”萧霖气定神闲地说道。

      只见他身子一个旋转,已然绕到了姓赵的背后,姓赵的眼看着自己的左拳右掌就要击中萧霖的身上,可是一眨眼间的功夫,人便从眼前消失了,他不禁暗暗吃了一惊,心道:“人呢?”便在他吃惊的当口,萧霖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背,姓赵的只感到全身肌肉筋骨如被雷击,浑身骨头似乎都碎了似的。

      姓赵的终于支撑不住,侧身倒在了地上,只剩一口气了。

      “怎么样?我的掌力还可以吧。”萧霖对着倒在地上的姓赵的人说道。

      “阁下武功精强,赵某不是对手,今天甘愿服输,王公子……你带着这帮人都回去吧,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姓赵的侧身卧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王公子见姓赵的如此本领,一招之间便被姓萧的给收拾了,知道今天在这儿讨不了好了,只得对后面一干白虎帮兄弟说道:“兄弟们,我们走……”

      待这帮人走出几十米远后,萧霖右手向外一挥,一个布袋似的物什被他抛飞到白虎帮人众中,“把银子拿走,以后别再欺侮百姓了,否则,只要让我碰上,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直到此时,黄飞及萧农夫夫妇俩人才算是放下心来。

      “萧大哥,你这身本领是从哪儿来的?真的好厉害!小弟佩服!”黄飞打心眼里替萧霖高兴。

      “十年前,我被昆仑派一个道长收为徒弟,跟随他学了十年武功和道法,现在学成下山了,就回家来看看。”萧霖说道。

      “怪不得,原来是昆仑派的功夫!想十年前,大哥在这方面还是一窍不通呢,记得那时,我的武功似乎比大哥还要高些,不想如今,大哥会有这样的造化!”黄飞感慨道。

      “你就是霖儿?让娘看看,这十年来,你怎么也不跟家里捎个信来,害得爹娘想你想得……”萧霖的母亲走到萧霖的面前仔细地端详着儿子的身形相貌。

      “是霖儿!是我的霖儿!……儿啊……你的相貌跟十年前差不多,但是身材长高了,长壮了……”萧霖的娘激动得泪眼花花地说道。

      “娘,不是儿子忘了给你们捎信,而是,昆仑派地处西部极偏僻的大山中,来往相当不便,娘……是儿子不孝,害你想念了。”萧霖说道。

      “你这个兔崽子,皇上敕封你为侍卫了,你也不差人向家里报个信儿,害得先前黄飞向我报信时,我根本就不相信,差点误了这事了。”萧农夫说道。

      “这个……是儿子没有做好了,儿子向你老赔罪!”萧霖说道。

      “对了,兄弟,你一身武功相当不错,为何不投效朝廷报效国家呢?”萧霖对着黄飞说道。

      “大哥,不是小弟不想,而是现在这个世道,贪官横行,稍微一些有出息的机会都被有钱有势之人给霸占了,哪里能轮到我们普通百姓?”黄飞说着,轻叹了一口气。

      “兄弟,以前或许是这样,可是,大哥我能够让你有机会报效朝廷,就看你想不想了。”萧霖说道。

      “好啊……要是能跟在大哥身边做事,那是太好不过了,……只是,我家有老母一人,若我走了,就没有人照顾了……”黄飞说着,心中尽是不甘。

      “这个好办,”萧霖说道,“你可以把你母亲接到我家来,让她老人家跟我父母过,到时,我父母还会聘请丫环的,这样就不愁没人照看了。”

      “这个法子好,好……就这么办!”黄飞终于下定了决心。

      接下来三四天时间,萧霖就陪父母亲,还有黄飞吃饭、聊家常,实在是闷得慌了,就与黄飞两人到镇上或是山林里闲逛。

      第五天,萧霖正要辞别父母亲,重返长安面圣时,他家门口又来了一群人,正是早几天被萧霖折辱的白虎帮群人。

      “你们今番重来,想要怎的?”萧霖冷冷地说道。

      “我们哪敢怎的?萧侍卫,早两天,我们手下不懂事,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大量,别给我们一般见识,小的今天给你赔罪来了。”站在最前面的一人当先从人群中走出,双手托着一盘木盒走到萧霖的面前,“萧侍卫,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笑纳!”说着,这人打开了木盒,只见里面全是清一色的银锭。

      萧霖一瞧,心想:“这人与白虎帮一般帮众无论是气度、为人、言谈都明显不同,应该是帮内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以为用一千两银子便可买通我,好叫我今后对他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吽,也太小瞧我了。”

      “这个就不用了,我蒙皇上器重,岂能行贪桩枉法之事!只要你们今后行事多替百姓考虑,我感激都来不及,岂能为难你们?”萧霖说道。

      “莫非萧侍卫嫌少了?如果这样,阿黑,快去把另外那支木盒拿上来。”

      “是,帮主,”白虎帮中立时便有一人向后走了出去。

      “原来此人便是白虎帮帮主,怪不得了……”萧霖心里忖道,嘴上却说道,“不必了,萧某并非你们想的是那种贪图钱财之人,萧某只求人间能够多一点公平、正义,少一点黑暗、欺压,除此之外,萧某别无所求。”萧霖正气凛然地说道。

      “萧侍卫果然豪气干云,洪某佩服!”白虎帮帮主说道,“听说,萧侍卫武功非常厉害,洪某想要领教几招,不知肯否赐教?”

      “厉害当不上,不过,既然帮主想要切磋下,萧某定当奉陪!”萧霖心知,这白虎帮帮主见收买不成,对自己肯定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他嘴上虽说是赐教,其实是试探自己的功力来着,倘若自己武功不济,只怕会被他当场所伤。

      “那太好了,洪某可以一睹萧侍卫的绝顶武功了……”白虎帮帮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萧霖双眼四下里扫视了一眼,用手指了指左手边大约十多米开外的一块较大的平地说道“这儿人多,为了不误伤人,咱们到那块平地上比试一下吧。”

      “好,”

      接下来,只见白虎帮帮主身形一闪,两三个起落间,便飞到了左手边的平地上,他四下里望了一眼,赞道:“萧侍卫,咱们在这儿比武真是太好了……”

      “你喜欢就好!”萧霖冷冷地说道,然后身形一纵,只见他的身体犹如大鹏展翅般拔地而起,在升到空中大约十来米的空中,萧霖双手一划,就像是在水中游泳一般,他的身体如鹅毛、如白羽,轻盈之极的向着四、五丈开外的平地上飘飞而去。

      当他轻飘飘的落地时,全场顿时响起一声喝彩声:“好轻功!”

      从轻功身法来看,很明显,萧霖优胜白虎帮帮主良多。见了萧霖的轻功,白虎帮帮主心中已经有些生怯了。

      “是你先出手呢还是我先出手?”萧霖说道。

      白虎帮帮主听了,心想:“这人的武功只怕当真非常厉害,至少从轻功造诣来看,就高明之极!倘若由他先出手,我只怕多半难以抵挡,这样不要说取胜、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还不如我先出手,这样,我至少可以占主动……”

      “都一样,不过呢,你是朝廷命官,地位比我等要尊贵,还是由我先出手吧,免得洪某犯不敬之罪!”白虎帮帮主说着,双腿后退了一步,然后一个蓄势,再一个纵身,只见他的身体一下子便跳到了四五米左右的空中,然后,他双腿迅速地连踢,朝着萧霖的身体凌厉之极的攻去。

      “萧侍卫,这是洪某的腿法‘落燕十三踢’,看你接不接得住?”

      站在一旁的黄飞见了,心中也是一惊,提醒道:“大哥,这是白虎帮帮主洪高峰的成名腿法,总共是十三踢,越到后面,劲力越大,招式越诡异,据说,可以连踢五十只快速飞行的燕子……”

      “好小子,懂得的还不少,”洪高峰在空中冷冷地说道。

      “谢兄弟,不过,他这个腿法在我的眼里还算不上什么……”萧霖冷笑一声。

      “真的吗?那洪某倒真要见识下了!”洪高峰此话刚一说完,他的双腿离萧霖的胸部只有二尺不到的距离了。

      站在一旁观战的黄飞瞧了此等阵势,心中也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心想:“换作是我,我能避开么?”

      便在众人以为萧霖避无可避之际,忽然,只间萧霖身子连闪两下,当真疾如闪电,也不知萧霖用的什么身法,总之,众人只觉眼睛一花,萧霖的身体便莫名其妙地闪到了洪高峰的背后去了,“洪帮主,你的腿法虽然不错,可是要伤到我,以你目前的功力只怕还办不到,我这招‘灭血指’倘若功力使足了,只怕你这辈子都无法做一个正常人了。”

      “砰……”的一声响后,只见白虎帮帮主洪高峰的身体重重地掉落于地,落地之时,他的双腿连连倒退,足足倒退了七八步方才稳住身形。

      洪高峰满面通红,喘了几口粗气,说道:“萧侍卫果然武功绝顶,洪某生平仅见!只是,刚才洪某的腿法明明可以踢中你的胸口,不知你用的是何身法闪了开去?”

      “好说,这是‘云影步’,我也只是练到三成而已!”萧霖说道。

      “怪不得了,原来便是传说中的云影步!”洪高峰说道,“听说,这种步法练到极致,实可以脱离我们这个星球,到别的星球上去,也不知是真是假?”

      “要是真的能练到大成,那自然可以突破星球引力对我们的束缚!”萧霖说道。

      “原来这世间当真有这般厉害的功法!”洪高峰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洪某还得感谢萧侍卫刚才手下留情,要不然,只怕……”

      萧霖不待洪高峰说完,接话道:“你武功练到这个程度也是相当不易了,只盼今后多行正义,勿要欺侮百姓才好,须知,每一个人,不管他的身份、地位如何,都有生存权!”

      洪高峰听了此言,心中一震,暗暗琢磨着这一句:“……每一个人,不管他的身份、地位如何,都有生存权!”

      回想起过往的所作所为,他实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这番被萧侍卫提醒,他的内心不由得暗暗后悔起来。

      终于,洪高峰决定痛改前非,与昨日的自己彻底诀别!

      于是,他想了想,对萧霖说道:“萧侍卫,在下今生能遇见你实是三生有幸!以前,在下以为自己的武功厉害,世上只怕没有人能是我的对手,所以横行无忌、做了很多不义之举!现在见识了萧侍卫的绝顶武功,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萧侍卫的武功!本可以重伤在下,可是,萧侍卫侠义为怀,不忍伤害在下。对比萧侍卫的武功人品,在下羞愧惶恐,发誓从今以后再不恃强凌弱、欺压百姓!”

      洪高峰这番话自然是发自肺腑之言,他一再称自己为“在下”而不是“洪某”,自然不想以白虎帮帮主自居,由此可见,他此刻的心实是至真至诚了。

      萧霖何等聪明,岂有听不出之理?笑道:“洪帮主能这样想实在太好不过了!萧某替这儿的百姓感谢你了!”

      “惭愧!”洪高峰抱拳向萧霖鞠了一躬,然后又转身对着后面的白虎帮帮众说道,“白虎帮帮众听令,今后凡我帮弟子,敢有欺压百姓、恃强凌弱的不义行为,一律处以极刑!”

      要知,在白虎帮,如果弟子犯了帮规,情节严重的,都会处以极刑。在白虎帮,极刑只有一个,那就是:挑断脚筋、今后不能再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在以前,白虎帮弟子要是欺压百姓、恃强凌弱连触犯帮规都算不上,现在,洪高峰将之列为处以极刑的条件,也可算是用了百分的诚心来改过了。

      “听见了没有?”洪高峰对着白虎帮帮众高喝一声。

      “谨遵帮主号令!”白虎帮帮众齐声答道。

      “好……我们回去吧。”洪高峰走进了白虎帮帮众中,白虎帮帮众立刻让出了一条一人宽的小道来,大约走了将近十来米远时,洪高峰又转身对萧霖致歉道:“萧侍卫,今天多有冒犯了,还请多多海涵!他日有空,还请来本帮做客,好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

      “不必了,你要是能带着白虎帮弟子多做善举、不扰民,萧某就极领你情了!”萧霖也是双手抱拳说道。

      待白虎帮人走远后,黄飞说道:“大哥,要不是你有这样高的本领,想让这白虎帮改邪归正谈何容易!看来,要想让人心服,必须要有绝对碾压的力量!”

      萧霖听了微笑不答。过了一会儿,‘德馨候’萧一恒对儿子说道:“霖儿,你今天还走不走?我看,你还是多留几天,多陪陪爹娘好不好?”

      萧霖正要作答,忽然,萧霖的母亲也就是‘靖内夫人’王娟“啊……”的一声,萧霖连忙转身一瞧,只见母亲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按着腰部,脸色苍白,尽是痛苦。

      “娘……您怎么啦?身体哪儿不舒服?”萧霖焦急地问道。

      “霖儿,放心,娘只是腹部痛如刀绞,不碍事的……”萧霖母亲说着,双腿一软,差点滑倒在地。

      “还说没事……都这样严重了,”萧霖急忙纵身上前,一手扶住母亲,“娘,我会医道,我跟您看看。”

      经过一盏茶时分的把脉,萧霖的脸色连变了好几下,最后,他松开按脉的手指,说道:“娘,你这病是劳累过度,加平时心有所忧积累下来的,要想彻底医好,只可慢慢温养,不可用猛药速攻,否则,只怕会适得其返。”

      “娘,这是‘冰莲凝血丹’,是我师门的独门秘药,只要吃下此药,不但以前你体内的病会被清除,就是今后也不会再生各种疾病!只是你的忧愁之情一时难以根除,时间久了,于神经睡眠有损……这样好了,明天我到镇上药房去看看,看有没有能治这方面的药材。”萧霖说着,从怀中掏出来一瓶白色的瓷瓶,并从中倒出一枚乳白色的药丸递进了娘的嘴里,“娘,此药异常珍贵,我派总共也只有二十颗,我此番下山,也只是带得四颗而已,现在只剩下两颗了。”

      “既然如此珍贵,你还是留着以后用吧,娘这把年纪就不浪费你的灵药了。”萧霖娘说着,用手挡了挡。

      萧霖岂能为珍惜一颗珍贵的丹药而置母亲的生命健康于不顾?

      只见萧霖双手指一张一送,便将一枚乳白色的丹药送进了母亲的嘴里。

      “娘,吃下了此药,你十年内不用担心身体生病了。”

      大约过得一顿饭时间,只见萧霖的母亲脸色恢复如初,双颊中透着红晕,腹部也不再疼痛了。

      “儿啊,娘真是好福气啊……你刚才这丹药效验如神,娘吃下后,倍觉精神,头脑也不隐隐痛了,看来,以前劳累积下的病怕是全好了。”萧霖母亲激动地说道。

      “娘这样说,孩儿就放心了。”萧霖说道。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太阳升起来时,萧霖带着黄飞一同去镇上药铺买药。

      两人在镇上逛了一个遍,只发现一家名叫“胡记”的草药铺。

      不用说,店老板姓“胡”了,年纪大约在四十多岁样子,个子跟萧霖差不多,长一小撮胡须,一双眼睛眼白部分全是灰色的,里面的眼珠子偶尔转动一下,才让人觉得这还是人的眼睛。

      当萧霖与黄飞两人一脚踏进店铺时,胡掌柜早就发现了,连忙招呼道:“两位客官,这边请坐,不知光临敝铺有何贵干?”

      萧霖没有就坐,而是走到柜台前面咨询道:“掌柜的,不知你们药铺可有何首乌、鹿筋、以及虫草花卖?”

      “哟,客官,你来得正巧,昨天,我们店新进了一批何首乌、虫草花,现在正好有卖。”胡掌柜说道。

      “那太好了,你们店里的价格多少啊?”萧霖问道。

      “很实惠的,何首乌一两五十个铜币,鹿筋一两一锭银子,至于虫草花二两银子一两。”胡掌柜如数家珍地说道。

      “没问题,我买。”萧霖说道。

      “客官,你要多少?”

      “我要的数量当然不会少了,这样好了,何首乌给我来五斤好了,鹿筋来三斤,虫草花来十斤。”

      “客官,你真要这么多吗?”胡掌柜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一次性买这么多的,毕竟要一次性买这么大的量,需花费的银两绝对不是少数目。

      “当然需要这么多了,难道我有这个空来戏弄你不成?”萧霖说道。

      听了萧霖十分肯定的语气,胡掌柜才知道眼前的这位客户不是犯了神经病来着,而是货真价实的财老板。

      没多久,萧霖所需要的药材全都称好了,只听胡掌柜说道:“客官,都称好了,一共525两银子。”

      “没问题,这些给你,剩下的不用找了。”萧霖说着,从怀中掏出来60锭银子递给了胡掌柜。

      胡掌柜一见,心里乐花了,心中盘算道:“这下可赚大了,60锭银子相当于600两纹银,按理要找还他75两纹银,可是,这小子居然不要……这只好便宜我了。”但是他嘴上却笑道:“客官,承你福气,小的多谢了。”

      “不用了,我们告辞了。”萧霖说着,便要从“胡记”店铺退出来。

      便在他刚一转身之际,忽然间,两道熟悉的身影进入萧霖的眼睛,萧霖先是心中一紧,想要躲开这两个人,可是,对方正在看着自己,萧霖又不便再避开。

      “现在过了十年了,我还怕他们干什么?要是在十年前,我见到他们时,不免会有自卑感……可如今,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金钱,我都要远胜他们了……”萧霖心中思绪纷起,一时难以平静下来。

      原来萧霖眼中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个,正是十年前自己的初恋至爱碧欣的双亲!

      十年过去了,碧欣的父母亲除了增添了几根白头发外,相貌并无大的改变。

      只见碧欣的父亲仍然是穿一身酱紫色的绸缎,腰间佩一个绿玉做成的吊坠,头上戴着一个与衣裳质料相同的小圆帽。母亲则是头插簪花,也是一身绸缎衣裳,右手腕上还套着十年前的那一个玉镯子。两人看起来,年龄不过是四十岁左右而已。

      “比起自己的父母亲,碧欣的双亲就要显得年轻多了……”萧霖内心一阵感慨。

      三人相互打量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碧欣的父亲先开了口:“是你?想不到十年后,我们能在这儿会面!”

      “伯父、伯母安好!”萧霖点了点头,说道。

      “不知碧欣她现在还好么?……”萧霖一时之间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女儿,她当然好了,她嫁给了当朝林尚书家的二公子,前不久,她还差人来信,说她现在过得很好,要我们不必挂念她……”碧欣的父亲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萧霖内心有如江河在猛烈地翻滚着。

      本来,萧霖在回乡的路途中,已经去了一趟碧欣家暗中探访过一次,哪知却是人去楼空!非但没有见着碧欣小姐,就连她的双亲及府上的奴婢们一个都没有见着。问了周遭的乡邻,才知碧欣小姐已然嫁作人妇,男方是当朝林尚书家的二公子,碧欣的父母亲也因此被女儿接走了。

      “听说,伯父、伯母已经跟女儿住在一起了,却不知什么时候又返回到家乡来了?”萧霖问道。

      “我们也是上一个月才返回家乡的,女儿把我们接到洛阳城中的一个别墅居住,刚开始,女儿看望我们还频繁,后来,女儿说家里事多,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就经常差她的一个丫环来看望我们,我们住了好几年,越来越思念家乡,于是,去信告知女儿,说要回故乡养老,女儿得知了,起先自然是挽留一番,后来,见我们回故乡的心愿坚定,知道挽留不住,于是,上个月就亲自送我们回家了。”碧欣的父亲说道。

      “哦,你女儿亲自送你们回到这个镇上了?”萧霖问道。

      “也不是,碧欣她送了我们一程路,然后让她的一个贴身丫环送我们到这个镇上的故居的。”碧欣的父亲说道。

      “这么说,碧欣她自从嫁出去后,还一直没有返回过?”萧霖心中分析着,“如果是这样,碧欣的婚姻只怕有问题!”

      “我再问下这个问题,便可以确定了……”萧霖心中琢磨着,嘴上却对碧欣的父亲说道:“听人说,当朝林尚书家是在长安的,为何碧欣要把你们接到洛阳的别墅居住呢?为何不直接把你们接到长安住?”

      “还好我当初也问过碧欣这个问题,要不然,现在没法回答你了,”碧欣的父亲说道,“当初碧欣跟我说是因为林尚书身为朝廷高官,倘若在京城长安置办豪华别墅,只怕会被人说三道四,说不定还会被政敌利用,为了不招惹流言蜚语,便在洛阳置办房产了。”

      “这么说,你们还不曾去过碧欣在长安的家中?”萧霖问道。

      碧欣的父母亲听了这个问题,心中隐隐觉得不妥,可是为什么不妥,一时又想不起来。于是,点了点头,答道:“还没去过。”

      “原来如此……”萧霖长嘘一口气。

      碧欣双亲见了萧霖的神色,迟疑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萧霖心想,现在可不能说不出自己的猜想,故而忙道:“没……没什么问题……对了,不知伯父伯母今天到药店来有何……?”

      “我们也是来煎两副药的……”碧欣父亲说道。

      “这么说,难不成伯父、伯母身体有甚不适?”萧霖说道。

      “是啊,说来也怪,自今年过完年后,身体就老是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了,请了几个有名的医生,也没诊出个什么名堂来……怕是人真的老了……”碧欣父亲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能否让小侄给你们看看?”萧霖说道。

      “你会医术?……十年前可没见过你……”碧欣父亲将信将疑地说道,神色中疑惑绝对超过信任。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我们都有十年了……”萧霖说道。

      “让小侄看下就算没有好处,也不会对你们有害处!”萧霖说道,“说不定小侄……”

      碧欣父亲拗不过萧霖的坚持,终于妥协下来,道:“好吧,希望你真的能让我刮目相看!”

      接下来,萧霖大约花了不到一盏茶时分便查清了碧欣双亲的病根,并吩咐道:“伯父,你的病因是阳元亏损,今后要多吃补充元气的食药,比如,肉苁蓉、人参、鹿鞭、虎骨等药材,至于伯母,身体问题不大,只是今后凡事想开些,对一些事情不必太过计较,自然便郁气消除,神清气爽,脑筋活络。”

      听了萧霖所言,碧欣父亲脸上微微一红,心想:“这小子倒也有点门道,我早年贪恋美色,掏空了身子,自然便是阳元亏损了,不想却被他看了出来,至于夫人也是一样,这小子十年内难道当真有很大的变化?”

      “伯父,你身体还有一个问题,虽然目前对你影响不大,但是只要再过上五年,便会令你生活困难,难以自理!”萧霖又补充了一句。

      “当真?”碧欣父亲脸色大变了一下。

      “侄儿岂能糊弄伯父?”萧霖说道,“根据脉像来看,伯父的脉像是滑脉与浮脉混在一起,因而,侄儿可以推断,伯父大约在五至十年前可能是因为一次发怒,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块石头或是其它什么坚硬的物体,这块坚硬的物体又恰巧撞在了伯父的肋部,伯父当时肯定是痛得昏迷了过去,后来,身体的这个部位一直都隐隐作痛,不见好转,无论吃什么药都不管用,一直拖延到今天……”

      到了此刻,碧欣父亲早已对萧霖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心想:“这小子十年不见,居然这般厉害了,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几年前,我的确因责骂过一个奴婢,发了一次大怒,当时,自己用脚用力地去踢那个奴婢的腹部,哪知,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奴婢没有踢到,自己却滑在了一旁的石头墙上,那面墙正好有一块拳头大的小石头凸出来,正好撞中了自己的腰肋部,从此之后,自己的身体便留下了这样的一个隐患……”

      见了碧欣父亲怔怔出神的样子,萧霖问道:“伯父,你在想什么?难道小侄所言不准么?”

      听了萧霖的话,碧欣父亲才回过神来,忙道:“没……没什么,侄儿所言甚准,老朽佩服!”

      “既然侄儿能够察知老夫的病症,应该知道医治之法,不知可否为老夫诊治?”碧欣父亲现在真的对萧霖令眼相看了,说话的语气都客气些了。

      “能得伯父信任,小侄求之不得!”萧霖说道。

      接下来,萧霖大约花了一顿饭左右的时间疏通了碧欣父亲的全身筋络,碧欣父亲只感到全身说不出的轻松舒服,先前肋部隐隐作痛之感已经荡然无存。

      “多谢侄儿医治!……当年,是老夫对不住你……”碧欣父亲朝萧霖作了一个揖,想起十年前自己狠心拒绝他,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小小微劳,不必挂齿!”萧霖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他嘴上虽这样说,可是心里又如何能让“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吧……”。

      “伯父、伯母,小侄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这就别过,日后,要是想找小侄,可托人到京城陈尚书家传个口信便可,只要小侄能够办到,一定尽力而为!”萧霖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想:“不知为何,我对伯父、伯母却恨不起来,按理,十年前,他们拒绝我跟他们的女儿来往,我该恨他们才是,可是现在,我竟然一点都不憎眼他们,反而对他们礼敬有加……”

      “那好,你们好走吧,老夫就不送你们了……”碧欣父亲说道。

      “再见了。”萧霖说着,转身朝黄飞使了一个眼色,黄飞会意,两人一齐走出了药铺,便在两人刚走出药铺几步时,忽然一人叫道:“这不就是我们镇出的萧侍卫吗?”

      萧霖一听,心道:“不妙,得赶紧离开这里。”他脚下加劲,不一会儿,便带着黄飞走得无影无踪了。

      碧欣父亲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心想:“萧侍卫?……难道这小子真的有出息了?成了当今天子的御前侍卫?”

      他一想到这节,心里一阵强烈的震动,忙转身走出药铺,可是,这时,萧霖与黄飞早就消失得无踪了。

      “怪不得,他能够医治我的病,若不是身怀内功武术焉能做到?”碧欣父亲心里琢磨着,“难怪他刚才在我的面前没了十年前的猥琐感,有的却是十足的自信……若不是他已经辉煌腾达岂能如此?……”

      萧霖与黄飞回到家后,本想住上一晚,第二天再动身回长安。由于不经意间遇上了碧欣的父母亲,出于想尽快打听到碧欣的下落于当天下午便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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