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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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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言面色凝重的进了门。车上宸昱讲的一些话让她心神不宁,“知言,我不知道你们这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能力,起死回生?或许。但就我观察,你好像都不能自保。嗯……李琰这个人……你还是离开他比较好。你别生气,这只是我的一个建议,真心的,希望你能注意到他……或许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话说的相当婉转,知言心下想一定发生了什么。她急着想要继续上次失败的“先见”,正要上楼突然一个强壮有力的胳膊将她圈在了怀里,琰环着她的腰,附在耳边问:“想什么呢,这么专注连鞋都忘了换?”
“我在想,你这么早出去跟哪儿鬼混呢。”知言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讲。
“鬼、混?”琰笑,他将她一把抱起,往楼上走,“你这个小白痴还知道鬼混是什么意思么?要不要给你言传身教一下?”
“喂~我有……话……”,知言的脸一下就红了。
“你有什么啊你,你好好学着”琰低语,俯身下来。
她的话还未说完,琰的吻就落了下来。温柔的舌尖轻撬贝齿,滑过上颚紧接着深长有力的吮吸。他的吻充满掠夺,让她窒息,意识沦丧,几乎要忘记自己说话的初衷。
她想跟他谈谈,尽早,以人对人的方式,试一试。但,越推拒反而越激起了琰的占有欲,整个人都粘上来。
他觉察到了她的抵抗,这是以前不曾遇到过的情况。这新情况的出现直接后果是导致了这场缠绵渐渐沦为征服战。
战争结束,倦怠的两个人拥在一起,各自心事,沉默不语。
说还是不说,该怎么说,知言左右为难。
问还是不问,该怎么问,李琰前后斟酌。
终于,琰起身,从床边的柜格中找出烟盒,抽一根出来,点燃,猛吸两口,然后吐出袅袅烟圈,看着它们渐渐消散。知言看向他,却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半掩的垂帘露出窗外的晴天白云,透过落地玻璃的光线过于明亮,与室内的昏暗交错中只留给她琰的一个不明朗的剪影。
她想,这样的他怕是有话要说,只是不知道会些说什么。
一支烟燃尽,他开口:“今天又去湖边了?”
“……嗯。”闻言知言怔了一下坐起身来,披了件睡袍,“你……该不会,打一开始就知道?”
“呵……”琰轻笑,“你以为呢?”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那湖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你,”琰掐灭还在燃着的烟头,走到床边,俯身双手撑在知言的两侧,居高临下,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执着而深邃,像是要看到她灵魂里去,“你,到底是谁?”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诘问,知言一时间有点搞不清他话音里含着的愠怒为着什么,而关于真实的自己他又知道些什么,愣在那里,半晌,开口:“……我……”
这漫长的犹豫给他们的关系,给他执着于她的情感像是判了死缓,琰本该恼火的,只是这火尚未燃起就被随后的错愕浇灭了。
“我,知道你实际上在做一些生意。那些生意,对你来说真就那么重要么?!如果可以,不要再做了好么?”说这话的时候,知言手温柔的轻抚上他的脸。
琰的神经不自主的一跳,用力抓住她的手臂,神色凝重:“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疼~琰,你先放手,听我慢慢讲。”知言皱着眉头。
琰的手并没有松开,只是放轻了力道,“好,我听你说。”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她的那双眼睛上,期望她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对,合理的。他终是希望她该是与那些事情毫无瓜葛的,单纯的女人。
“别忘了你只是要去完成你的愿,照顾好自己,没有必要在这个混乱的世间留下太多痕迹”,早上小白的叮嘱仍在耳边,知言内心迟疑着,要不要全盘托出,她倒是不怕自己会怎样,只是还要牵扯到身边其他的同伴,便有了疑虑。
“没谁告诉我,是我自己看到的。”知言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据实相告,部分的,“我能看到一些事情,过去的,现在的和未来发生的事情,只要我想知道。”
“呵……听这话,好像传说中的超能力啊?”琰笑起来,他立起身,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这是个理由,但也忒不靠谱了,“说实在的,我还真没碰到过超能力这东西,能不能演示一个,让我也开开眼界呗。”
知言看着他那嬉皮样,心里有些难过。
诚然,这要是以往,别说一次,演示一百次也肯定没问题,问题是现在的她这种能量就像手机电池最后一格电,用一次少一次,而且,最后一次“预见”混乱中仍能看出些端倪:他,李琰,最近会有一个坎儿。纵然人各有命,但知言还是想尽全力保他一个好的结果。或许,一开始的相遇相处只是为着了却一桩遗留千年的心愿,可这么多日相处下来,彼此的情感点滴渗透,早已入了骨髓,恍觉动心时已晚,这也是她为什么要一推再推回去的日子的原因。
知言下了床,披着睡衣在有限的空间里来来回回的走。她在琢磨该怎么讲,可以不用牵扯到旁的人,又能让他相信她这个花妖是真实存在的。
走到不知第几个圈,被琰一把拽住:“你别晃了,我头都要晕了。有什么就直说吧,故事荒诞也没所谓,成吧?”
知言从纠结的思考中回过神儿来,她看了他一眼,按下他的胳膊,说:“不是故事,你等一下。”说完,就奔厨房去了,不一会儿从里面端出一装满水的水晶大碗放在了床上,然后又把窗帘全部合上,不透一丝光进来。
琰始终立在一边儿匪夷所思的看着她。
“来,给我你的手。”她向他勾勾手。琰抬了抬眉头,走过来,伸手递给知言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里出现一根细细的银针。
“稍微忍一下,我需要你两滴血,这样你才能和我一样看得到。”说着,拿银针刺破皮肤挤出了血。
鲜红的血在透明的液体里缓缓晕染开,渐渐混为一体,消失不见。
“从现在起,你只要集中注意力看着这水的表面就可以了。”知言将双手放在玻璃碗边儿,呈呵护的姿势。
寒气蒸腾,片刻间这水就凝成透明的冰,冰面如同电影荧幕般渐渐显现出一些影像。先是黄沙漫舞,风停后,便是延绵不绝的沙丘。
李琰看着这些凭空而来的变化,惊讶之余,眉头越锁越紧,抬眼看向知言,她还是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低头再看,画面变幻,一个骑马少年的身影出现在近处的沙丘。他身着不知哪个朝代的铠甲,似是出征凯旋的模样,年少英气的脸上满满尽是得意。有向导打扮的人指着不远处的石林说着什么,少年点头示意前行。
画面这时突然皱起来,冰晶也开始融化。
琰正看的入神,不禁脱口而出:“看不清了……”抬眼却发现知言已是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就要倒下去。他赶紧接住她,放到了旁边的床上。
心跳还在,呼吸也算平稳,可看到知言憔悴的模样,琰有点茫然不知所措。如果正常人,叫医生来准没错了,可刚才那一出……他回身看去,那一大碗水平静无痕,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李琰开始头疼,起身打开窗帘,明亮的光线倾泻进屋,窗外的喧哗连同真实世界的触感一起扑面而来。他甚至开始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癔症。
这时突然门铃响,声音非常急促。
即便放心不下尚在昏睡中的知言,但迫人的铃声更急待给个回应。李琰三步并两步下了楼。小方屏幕里显示按门铃的人是个少年。
不等他开口询问,像是看到了他到来,少年适时的通过话筒传来声音:“我来找知言。”
琰心里一惊,犹豫了片刻,打开门。
少年进来,面色冰冷的看了琰一眼,直奔楼上,仿佛一早就知道她在哪儿。他还没来的及问你是谁,就不得不紧跟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