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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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我的德国行程是八天六夜，前三天因为哥哥休假都安排观光行程居多，第四天开始，哥哥开始有训练课程，变成我和赤也必须自己行动，赤也一听到德国的网球训练便马上产生兴趣，沉着脸问哥哥可不可以一起去，最令我讶异的是，不知道是哥哥从来没看过赤也那专注的模样还是赤也拜托他的模样和越前重迭了，哥哥沉吟几秒后答应了。
不知为何，看到赤也拜托哥哥的模样我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是越前。
越前正在美国，他也和哥哥一样朝着自己的目标迈进。
「真厉害！」赤也坐在看台的第一排，对场内的对打发出惊叹。
我坐在赤也身旁，偏头看了他，在看看场上的比赛，场上的比赛是两个高大的德国人，技巧很普通，但力量很大，两人切磋后不久换了另一队上场切磋，那两人下场后，便跟在一旁的哥哥开始交流。
厉害吗？懂网球的我，远看是觉得还好，还是说赤也的话中有另外一层涵义？
「切原君想下场打看看吗？」宇佐见前辈轻声地问，她拿着两瓶饮料在我身旁落坐。
「可以吗？」赤也闻声回头，眼眸里闪着亮光，纯真极了。
瞧见赤也这副模样，宇佐见前辈不由得笑了，对着赤也点点头后，带着他从另一个走道走进场里，培训营里正在受训的学生，看见赤也并没有排斥、嘲笑，很快就点头答应来一场。
「切原君真的很喜欢网球呢！」宇佐见前辈回到我身旁，悠悠的说。
「摁啊！前辈还有在继续打网球？」我点点头，球场上的赤也顺畅的跃起发了一个完美的发球。
「偶尔！」宇佐见前辈把黑发拢到右肩，语气平淡：「还是在日本比较好，我为了这件事跟国光吵了好几次架。」
「怎么了？」吵架？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原来哥哥也会跟人家吵架。
宇佐见前辈一阵沉默，我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询问还是说就这样算了……
「回德国后，国光因为职业培训的关系忙碌的很，我们只有假日才会见面，有时候他忙碌，连假日也没有见面，去年的U-17他代表德国，赢得亮眼的成绩，开始备受瞩目，一些球探开始注意他，本来就很忙的生活变得更忙了，而我，就只是个一般的高中生，时间一久，某天开始突然觉得不见面也无所谓，反正我只是回到我原本还没遇见他的生活而已……」宇佐见前辈语气很平淡，甚至有不以为意的感觉。
我没有打断她，静静地听着宇佐见前辈的话语，她现在遇到的，总有一天我也会遇到，我看着在场上奔跑发着烨烨光辉的赤也，心理产生了一股不安。
「我的个性你也懂得，我就这样过着我的生活，国光也过着他的生活，突然某一天，他难得主动约了我，结果竟然是问我，为什么最近冷淡他……」宇佐见前辈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觉得好好笑喔，是他冷淡我，结果竟然来问我，我一怒之下呢，就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他了，结果，他反问我，我想回日本吗？我脑袋里明明就想着要回日本，可是却无法马上回答，唉……」
「现在不也好了吗？」我反问宇佐见前辈，我觉得前辈跟我一样是无法对哥哥视而不见的人。
「摁……有好了吗？」宇佐见前辈眼神迷离，缓缓飘向远方：「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耶……就这样了！国光的个性，你应该比我还懂。」
前辈后面又补充了一句，是啊！哥哥的个性，我比谁都了解，他表面上漠不关心，其实都搁在心头上。
「铃菜，有件事，想先跟你商量。」宇佐见前辈接着说。
「嗯？」我转头看着她。
「国光，打算要你高中毕业后，来德国，这件事国光已经跟你爸妈说过了，他们没有意见，说你同意就好。」
前辈也转头看着我，然后眼神飘移到场上的赤也身上，露出不舍的表情，正确来说，是替我感到不舍。
「为、为什么？」我开口问，留学从来都不在我的人生选项中。
「我问他，他并没有回答我，这你可能得自己问他了。」宇佐见前辈亮丽的脸庞上蒙上一层阴影，我们彼此都沉默，场上赤也的比赛，来到赛末点，只要再一球他就赢得比赛了。
「你现在正在恋爱中，大概不会愿意吧！」
「摁……」
我点点头，彼此没再开口，如果我去问哥哥为何，得到的答案大概都是为了我的人生着想，现在的年纪已经不是可以恣意玩耍的年龄了，该想想未来想做什么，他曾经问过我，想继续打网球吗？如果想继续下去，就必须像他一样有一套完整的训练，如果不想打网球，就必须好好考虑后续我想做什么，我现在高中一年级，后续想做什么，现在开始都还来的及，别等到高中三年级了，才开始考虑，我和他不同，他是打从一开始目标就清清楚楚，而我，从小时侯开始的围棋、将棋更大一点看哥哥开始打网球后，我也跟着开始打网球，我学什么的时间都不长，却做什么都有天赋，这也是哥哥为我担心的原因。
我学什么都太快了。
「铃菜，你干嘛板着一张脸。」赤也走上观众台，一屁股坐下，一脸舒畅：「职业选手真厉害……」
赤也把手握成拳状，跃跃欲试，我看着他兴奋的模样，心不由自主的揪了一下。
晚餐，宇佐见前辈订了一家六星级餐厅，早在出发前，她就好声交代要带正式服装，所谓正式服装对我来说就是洋装，我站在饭店房间里的全身镜面前，镜子里映照着身穿水蓝色一字领洋装、茶褐色的长发，取耳朵上方左右各一搓绑了小辫子在后脑勺盘成一个小小的丸子，别了一个优雅地发饰固定在后脑勺，眼影是甜美的橘色系，唇色是珊瑚粉，以女生来说我的身高算高，肩膀因为练网球的关系比一般女子稍微宽一些，所以穿一些衬衫类的衣服会显得很好看，那些拿来评论女孩子身材好坏的因素，我也不差，硬要说的话因为有在运动，屁股稍微翘了一点。
我伸出手指，点了点镜中的自己，仿佛在镜中看见从前的我，穿着和服面色凝重的坐在棋盘前面把一个黑色棋子放入棋盘中，我从三岁开始学习围棋，当初为什么会感兴趣我已经忘了，围棋一直下到小学三年级，三年级的某一天，我一回家就跟妈妈说我不下棋了，当时闹得全家担忧，孰不知只是我看哥哥打网球想跟着他而已。
房间的门被敲了两声，开门后是赤也站在门口，他身穿粉色衬衫，灰色西装裤和同色系背心，手里勾着一条领带，我偏头看着他的领带。
「帮我打领带是你的工作！」
「最好，那没有我之前你怎打的？」
「妈妈啊！他帮我固定好，直接拉开就好了。」
我让赤也进门，取过他手上的领带，很快绕过他的脖颈，在他脖子前方挽了个漂亮的结，我拉紧他的领结，他把头往上仰，看起来不是很自在。
「怎么了？」我仰头，看着他问，仰起的目光可以看见我自己刷的浓黑的睫毛，趴搭趴搭得上下搧动。
「没啊……」赤也撇开脸，脸上依旧挂着不自然。
我不满地嘟起嘴，手上握着的领带用力一拉，赤也的勃颈连着头顺着我的力道，靠向我，我和他的鼻尖几乎快碰在一起，我拉高音调，语气十分不友善，甚至咄咄逼人：「你干了什么事吗？看了哪个漂亮女孩？」
「高额头，很痛耶！妳傻了啊！」赤也胀红了脸开始对着我咆啸。
我松开手，盯着赤也，也对我自己的动作有点傻眼，我本来没打算这么用力，我转过身，搓着手指，我觉得抱歉，可是又觉得我没有错。
「铃菜？」赤也偏头，疑惑地叫我，我的反应似乎吓着他了。
「你怎么了？」赤也接着问。
而我依旧没有回话，只是缓缓摇头，突然有一双臂膀，还住我的身子，我用余光从走道旁的镜子看见赤也还抱住我，我噗着腮红的脸颊瞬间胀得更红，赤也伸手，把我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拢到左肩，轻轻地在我勃颈上啄了两下，薄唇碰在颈间的触感惹得我发痒。
「好痒……」我缩了缩脖子。
赤也的双手往下移动，还住我的腰，他低沉带着撒哑的气音落在我耳边：「你最可爱了！」
「少来了！」我顺着赤也的目光，看向镜子里的我和他，我把头靠在赤也的手臂上，很神奇的，我心里的郁闷就这样被一扫而空了，丢在一旁的手机开始震动，屏幕显示是哥哥，我看了一眼，头蹭了蹭赤也的手臂，继续把身子靠在身后的赤也身上。
「走吧！」赤也开口：「前辈打来的吧！」
「摁！」我点点头，觉得有点失落。
曾几何时，我的生活重心已经转移了，我以为我学着独立，结果却只是把依赖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我看着赤也走在我前方的背影，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看着他，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背影越来越大，脑海里浮现白天赤也跃跃欲试的模样，我有预感，不用我先开口，赤也就会先离开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