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木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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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和木叶的关系并不好。这从宇智波全族住得有多偏就可见一斑。
木叶能慢慢窒息宇智波，自然也能一砖头拍死宇智波。从宇智波放逐了宇智波斑开始，主动权就等于自动交到了掌握木叶大权的千手手里。
她的族人们怎么就这么蠢呢？
牵着鼬的手，若有所思的扫视着木叶的繁华景象，泉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想。
涌动的人声近在眼前。和安静得仿若与世隔绝的宇智波领地相比，木叶村是一个更加喧闹的世界。
艳阳高照，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五颜六色的招牌。文字和几十年前没什么变化，这条木叶的繁忙大街上，可以看到很多似曾相识却似是而非的风景。
这就是，哥哥后来与千手结盟建立的村子么。
和情绪莫名低落的妹妹不同，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陌生人的佐助显然很是兴奋，睁着一双圆亮的眼眸眨都不敢眨，望着蠢动喧闹的大街。
“这里就是我们的村子了，”止水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声调都放柔了许多，带着满满的自豪。他好像很高兴，低下头问挚友的一双弟妹，“喜欢不喜欢？”
佐助拉着哥哥的手坚定地点头，泉美淡淡的说：“啊。”她心情有些复杂。
佐助轻声问妹妹：“泉美，这里好像很好玩——以后我们每天都来？”
泉美毫不犹豫的摇头，“我不要。太远了，好不方便。”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看几个卷轴多练习一会儿结印呢。也许有生之年她还能带着宇智波夺了千手的权重新搬回这村中心来。
佐助一想，也是啊，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呢。
“唉……人生总有不如意的事啊。”小家伙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把止水给逗笑了，“感受人生的悲苦对你来说还太年轻了吧。再说了，下次我们又不是不带你来了。”
“你不懂的，止水大哥。我是想在你和哥哥不在家的时候也可以来。”佐助清秀的眼眸眨了一下，竟显得格外认真。他有一点赌气，又有一点骄傲的说，“鼬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是吗，不可能一直陪着我们。”
被这句话吸引过来的鼬没想到一向有些娇气的弟弟居然这么懂事，他沉默了一会儿，有点愧疚的说，“对不起，佐助……”
“……这句话是泉美说的啦。”佐助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去，见泉美看向自己还对她做了个鬼脸，佐助满足的紧拽着鼬的胳膊，迈着小短腿随着兄长的步调一步一步的朝着前面被阳光洒满的道路走，语气里有着小孩子的天真直率，“对于我来说，哥哥永远是哥哥。我没有多余的要求，只要你能偶尔陪陪我们就好。”
“嗯，好。”鼬的声音沉稳低缓，很是温和。他真是没想到佐助这么小的孩子还会说出这种话来。让人心里有点酸，有点软，又有点麻麻的滋味。
在鼬眼里，今日的木叶依旧安详宁静，几乎与往日没有分别。只是前些天日向家长女险些被云忍掳走的事又给这阳光普照的繁荣景象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管怎么样，最近的木叶……”鼬微不可闻的说了半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咽下了所有的话，“总之，不可以一个人不打招呼就跑出去。懂了没有，佐助？泉美？”说到正事的时候，他的话语里就带了一丝和父亲十分相似的严厉。
“明白——”X2
兄长的话语里满是认真，佐助心里再不满也只能乖乖说好。至于到底懂没懂，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街道人来人往，有酒场，有杂货铺，有食肆，有油坊，有小吃摊，有花店，越往里走越繁华。木叶显然是个朝气蓬勃令人愉快的地方，和宇智波一族冷落的门前截然不同的是，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宽阔的路上还有从木叶大门被放进来的牛车。车上装满了货物，有的时候是人，老牛们埋着头拉着板车招摇过市，人人都得给它让路。
佐助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还没见过这么多新奇的东西，他紧紧牵着鼬的手走在行道树的树荫下，乌黑水润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已经走过去了的大家伙，“什么呀，哥哥？”
因为海拔的缘故看着各种裤腿儿都看烦了的泉美不经意间抢先了回答，“笨蛋，牛车呗。”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故事书上看过，不是吗？”泉美面不改色的扯淡。
佐助撅起嘴，“……为什么我就不记得有看到过。”有时候，在鼬面前，他也喜欢和双生的妹妹较劲。
“哦，那就是你笨——”黑发黑眼与兄长相差无几的小女孩拖长了声音略显平淡的说道。
佐助鼓起白里透红的脸颊，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但他无法反驳，泉美好像天生就比他聪明，比他懂得多。
两个小豆丁幼稚的顶来顶去，鼬也正和止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佐助和泉美还是得多出门认识几个同龄人，要不将来上学以后会不适应。”
“不，我觉得他们比起新玩伴来肯定更想缠着你。”
“……”
果然，鼬发现走路的时候佐助总是时不时抬头看自己一眼，目光欢欣温存。泉美也紧抓着他的手亦步亦趋，安静却寸步不离。
弟弟妹妹都好黏自己，这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时不时有一群面孔陌生发色各异的孩子成群结队的在他们面前呼啸而过，还有手牵着手的甜蜜情侣一家三口，人们穿着色彩缤纷的衣服，满街来往穿梭，看得人眼晕。他们脸上无一例外都带着安心平静的表情，那是战乱时期的人们所没有的。
宇智波泉奈生于战乱，死于战乱，一时面对这生平未见的和平繁荣景象竟有些无措。
呵，多像一场梦。
泉美承认千手把木叶治理得不错。然而她不觉得若是宇智波掌权不能给这些臣民更好的生活。
不过，输了就是输了。就好像她输给了千手扉间，哥哥输给了千手柱间。宇智波输给了千手，输掉了木叶，输掉了千秋万代。
没什么好不甘心的。
路过一间旅馆的时候，门前有个小池子，池子里有一群嫩黄的小鸭子正欢快的游来游去。
佐助当下就走不动路了，又紧张又好奇的蹲着围观这群新奇的小生命，双手捧着腮一副幸福得快要晕倒的表情。看起来才出生没多久的鸭子们也跑过来和泉美他们静静地对看。
“止水、大哥，这几天村子发生了什么大事吗？”泉美注视着泛起波澜的水面漫不经心的开口，“所有人都不开心的那种事。”
……这什么鬼形容？
然而少年那张总显得无所忧虑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慎重的表情。
“泉美的感觉真的很敏锐呢。不过，这件事的话告诉你也没关系……”
从止水那添油加醋的煽情版叙述中，泉美得到了一个听起来就很不可思议很憋屈窝囊的故事。
日向家的白眼和宇智波的写轮眼都是木叶独有的血继，从以前到现在不知引来多少人觊觎，只是这一回像云忍那么明目张胆的把主意打到白眼头上，最后直接厚颜无耻的要求木叶交出日向家主的尸体的事情还真没有过，村子里不少人都对这件事怨愤难平。
然而……日向日差，日向家主的双胞胎弟弟，最终还是为了家族和木叶牺牲了自己。
止水煽情的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结道，“所以鼬刚才才说了这阵子不能一个人乱跑，特别是像你们这样有血继限界的小孩子。”
“我保证，”原本已经三观尽碎的佐助立马露出严肃表情，小男孩的声音奶声奶气，带着十足的稚嫩，“他有糖我也不去。不，就算有兔子看我也不会去的。”
似乎是被佐助那不谙世事的天真话语给打败了，止水的肩膀也耷拉了下来，“木叶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坏人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两个长得还没草高的小鬼，最好还是别在村子里乱跑。”
“特别是你，泉美。从刚才开始你就在偷偷的记出门的路线了吧？没有人陪着可不能自己偷偷溜出来哦。”
泉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没承认也没否认。她还在想刚才止水提到的事。这一回云忍掳走人家宗家长女，还反咬一口要求木叶交出日向家主这种事，放在以前各大家族各自为政的时代，这是二话不说直接开打的节奏了。
结果这次是为了避免战争而让日向家的分家日向日差代兄去死，还交出了遗体。
又是一场为了村子的牺牲。
今日是日向，他日便有可能是宇智波。
尤其宇智波在其他人眼中桀骜难驯，想必是更容易被放弃的那一个。
所以说主动权被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啊。
夏天的日光明亮得刺眼，蝉歌如潮。
秋千摆动发出咯吱声。
有着一头灿烂的金色头发的小男孩抬头看了那边和和乐乐的一起出游的兄妹几人，相似的眉眼和衣服上明晃晃的家纹都象征着他们是一大家子，蔚蓝的眼眸里有些羡慕，复又黯然的低下头去。
“久等了。”
鼬和止水看起来对这家甜品屋很是熟悉，找到一处角落里的座位便带他们坐下，还轻车熟路的点了不少东西。
“眼睛好大，皮肤好嫩，睫毛好长~好可爱的宇智波！”店里的看板娘上完东西后依旧双手抱着托盘一脸激动的绕着他们转，“呐呐，是双生子吧？叫什么名字呢？”
平常宇智波的人都是一身傲气，眼尾看人的模样，他们的小孩却实打实的长相可爱，圆圆的眼睛胖胖的脸颊，让人想要抱抱。
小小年纪的鼬看起来已经习惯了这种受欢迎的感觉，神态自若的和热情的看板娘打招呼。
“佐助是哥哥，泉美是妹妹。”佐助是头一回遇到这么热情的外人，胖胖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妹妹，一脸受宠若惊的回答道。
泉美无语凝噎了一下，还是默认了“妹妹”的身份。
“泉美也吃一个。来，给你。”
“铜锣烧……给我的？”
“是啊。泉美说过喜欢吃红豆馅的东西吧？”
“嗯……谢谢。”像个小孩子一样一口咬上鼬递过来的还冒着热气的铜锣烧，她心不在焉的应着，原来除了哥哥以外还会有人记得啊。
佐助咬了一口墨鱼薄脆饼，淡红色的嘴角沾着碎屑，轮廓柔和的脸上却对着妹妹露出嘲笑的表情，“简直和哥哥一模一样。”
窗外蝉鸣不休，八月的天气依旧燥热，喝着凉绿茶吃点心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如果可以，鼬愿意看着佐助和泉美永远这么天真纯稚，不经受世事磨难，静静地生活下去。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痛苦和磨难是人生的一部分。
他希望无论是佐助还是泉美，都能成为一个坚强独立的人，能经受一切磨难。
天空纯净碧蓝，道路两旁的行道树青翠浓绿，凉风习习。
“这个……”佐助停了下来，踮着脚仰着脖子努力往上看，“从以前起我就一直很在意，这上面的人是谁啊？”
“这座山叫做颜岩，上面雕刻的是木叶每一位火影的面容。”
“怎么我一个都不认识。”他鼓起了包子脸，低声嘀咕着。
“佐助才来到这个世界上没多久，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鼬失笑，沉静如一汪深潭的眼眸里有一点温柔。
佐助转了转眼珠，软软的往哥哥身上一靠，很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个说法，“对！”
鼬一手按着佐助的肩膀让扭股糖似的黏在他身上的小家伙站直，然后站在火影颜岩面前给佐助一一指认过去。初代火影同时也是木叶的创始人千手柱间，二代千手扉间，目前主事的三代猿飞日斩，在狐妖袭村时英勇牺牲的四代……
听在泉美耳朵里，便是千手的初代，千手的二代，然后是与千手关系匪浅的三代，四代……千秋万代。
原本的缔造者变成了背叛者，原本的领导者失去了话语权，甚至举族被驱逐到木叶边缘居住，变成了不受待见的存在。
何为卸磨杀驴排除异己？木叶都做得这么明显了还要继续逆来顺受吗？
那座所谓的火影颜岩，那座刻满了千手柱间千手扉间和他们的徒子徒孙的火影颜岩，对宇智波一族来说真是最好的讽刺！
哥哥……你相信了他们一场，结果什么都没能得到吗……
双眼开始感觉到一股灼热，躁动，眼睛正不断的躁动，泉美有些熟悉这种感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小女孩眼中已是一片鲜血一样的暗红。
血红的双瞳里，左右各有一枚勾玉在缓缓转动。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木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