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章二 ...
-
要说有时候怎么有个词叫乌鸦嘴呢?
蓝河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开始倒霉了,他的玉观音居然真的不见了!而且这不见的还有理由,他的玉观音居然是被一只猫偷走了!
原本蓝河也没有太在意,虽说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喻文州之前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去一趟办公室,蓝河那时候刚好熬了夜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挂了喻文州电话后继续睡,等到醒的时候才发现距离越好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半小时。这让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匆忙洗了把脸从桌上拿了几块面包就匆匆跑出了门。
好在赶到喻文州在的办公室的时候距离约好的时间还差了五分钟,蓝河知道喻文州向来不喜欢别人迟到,匆匆走进的时候蓝河下意识地抬眼,正巧看见喻文州坐在桌子前,手上似乎在抚摸着什么,见到他来喻文州先是微笑了一下,蓝河眼尖的看到似乎有一截尾巴从喻文州的膝盖上跳了下来,然后忽然就从桌子的背后消失了。
然而容不得蓝河多想,喻文州已经开始讲话了。这次叫蓝河来无非是他论文里有一些地方逻辑不够严密,在邮件或者电话里又讲不清,才叫蓝河过来一趟。
蓝河也挺聪明,喻文州讲了他就懂了,等到将那些逻辑不严密的点都讲完的时候,时间才过去半小时。喻文州下面还有课,蓝河是知道的,正要起身告辞的时候,他却看见喻文州正看向自己,似乎想要说什么。
“喻老师,怎么了吗?”蓝河有些奇怪,难不成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他下意识就想要摸摸脸。
谁知喻文州却摇摇头,蓝河有些不明所以的出了喻文州的办公室,直到出了教学楼走到了操场附近,今天的太阳似乎有些刺眼,蓝河下意识就想举起手挡挡阳光,身后有一阵微风传过来,蓝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转头过去想要看。却只看到一个黑影从他身前迅速掠过,蓝河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他回过神下意识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居然是一只白猫,猫的嘴巴里似乎叼着什么东西,蓝河再仔细看去,那似乎……不就是自己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观音吗!
蓝河赶忙摸向自己的脖子,原本一直拿不下来的玉观音果然已经不见了!
“哎你别跑!”
蓝河连忙追上去,虽说这观音他一直不是太喜欢,但毕竟是奶奶送给他的,蓝河也不可能就这样看着它被一只猫拿走了,谁知那只猫异常灵敏,跑的速度还非常得快,没几下就消失在了蓝河的视线之中。
蓝河还要在追,脚步忽然就一顿,一种陌生的疼痛在腹部的位置蔓延开来,原本还不太明显,忽然就加重起来,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他一下子弯了腰,他这才发觉到不好。挣扎着摸出手机给还在宿舍里的室友打电话。
在电话接通的瞬间,蓝河忽然想到:今天还真是倒了霉啊!
白猫快速地在草丛间穿梭,步伐轻盈,瞬间就到了一幢教学楼的下面。如果现在有人看到的话大概会惊呼,六楼的高度在那白猫看来就像是踩在平地上一样,几个跳跃之间白猫已经跳进了六楼的某个窗户里面。
“你怎么拿了这个回来?”喻文州正在看书,见到那白猫进来,又看到白猫嘴巴里叼着的东西,语气中不由带着笑意,“这是我那个学生挂在脖子上的吧?”
那白猫甩了甩头,它的眼瞳居然是粲然的金色,在阳光下有种发光的感觉,张了张嘴说出的竟然是成年男子的声音:“我这是在救他,他那观音上都被怨气染透了,再戴着不是自己找死吗?”那猫将叼着的东西甩在了桌上,果然是蓝河一直挂着的玉观音,只是如今那观音上面早就没有了通透的颜色,而已经是如墨般漆黑的颜色,甚至还隐隐泛着血色,那白猫一抓将那玉观音打碎,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在整个室内蔓延了开来。
从打电话到被送到医院这段时间蓝河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从腹部传来的痛意几乎要夺取他所有的意识了。好在室友听到他电话里有气无力的样子,在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他的医保卡之类的都带了过来,免去了再到宿舍跑一趟的麻烦。到了医院的时候蓝河模糊地想,这几天他们宿舍里已经有两个人都进过医院了,敢情是要轮班啊?
这样的想法也不过是分散些注意力而已,否则总惦记着腹部的疼痛蓝河估计要趴下。而因为一直意识不太清楚的关系蓝河也没注意到自己是怎么被送到病房的,等到他意识开始清醒起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病房里了,右手还扎着输液管。在他隔壁床也有个病人,刚好医生和护士也都在,见他醒过来他们就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喔,是你啊。”那个医生见到病床上躺着的蓝河,眼中先是亮了亮,然后扯出了一个莫名的笑容,上扬的语调显示这人心情似乎不错。
蓝河刚开始看到那医生的时候先是一愣,他总觉得这医生似乎有些眼熟,而且见那医生对自己的态度仿佛也像是认识的人,但自己认识的人里应该没有做医生的啊。
“阑尾炎?年轻人,运动要适量啊。”那医生啧啧感叹了一句,翻了翻蓝河的病例,然后走到了他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就说你印堂发黑,这几天有祸患吧。”
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几岁啊。
蓝河在心中吐槽。
不过这医生这么一说蓝河还就真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前几天陪室友来医院时撞到的神棍吗!
蓝河这人对不在意的事儿向来抛的就快,不过这个医生确实给他留下了还算深刻的印象,蓝河才能一下子就回忆起来。
“你真是医生?不是神棍?”蓝河脱口而出,等到话都说出口了才发觉这话似乎有些不太礼貌。
那人没料到蓝河居然会这么问,脸上露出点好笑的表情来。这样的表情在蓝河看来怎么都有点嘲笑的意思,于是心中对这人的印象更差了。
“你的手术还要我动啊,这么说就不怕得罪我?”那医生挑了挑眉,他的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只是奇怪的是那眼镜似乎是平光的,并不是近视眼镜。
蓝河倒也不怕,只是下意识地撇了撇嘴,对方语气中逗弄的感觉太重,听不出来自己就是傻瓜。不过因为对方靠近的关系,蓝河倒是看清楚了那医生胸卡上的名字:叶修。
“哦,你的玉没了啊。”那人又看了蓝河几眼,“运气不错,那东西你再戴几天可不是阑尾炎这么简单了。”
“那玉是我奶奶送给我的,不会有问题的。”蓝河辩驳,况且那玉自己都戴了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说因为这个出现什么问题过,反而是玉被猫抢走之后自己马上就出事儿,怎么看都是那猫的错吧!
说起来原本那挂着玉的绳子是没有接口的,怎么都拿不下来,蓝河也认为这样非常安全,谁知今天这猫一下子就抢走了,蓝河心中觉得奇怪也觉得蹊跷,猛然他就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叶修一笑,倒也不再说,只是拿着手中的文件板在他脑袋上轻敲了一下:“手术明天才动,你朋友先回去了,等下护士来给你抽血,你安分点儿。”这一下敲得不重却加了分量,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的。
……我看起来像是不安分的人吗!
蓝河心中已经觉得叶修是不是在针对他了,就因为他说了一句叶修是神棍。叶修却已经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出了病房。
他进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了,等到护士给他抽完血又做完一些住院的准备,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九点钟。跟蓝河在一个病房的是个老太太,老人家总是睡得早,和他扯了几句家常之后就睡下了,蓝河一个人也不好意思再发出什么动静,躺下的时候心想这大概是进入大学以后自己睡的最早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