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珏》莫舞之

19、醒来

　　市中心医院
　　“医生，她怎么样？”冉珏站在病房门口，拽住刚刚检查完的医生焦急的问。
　　“你是家属？”四十余岁的中年医生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冉珏。
　　“是，我是。”
　　“那你怎么不知道？她应该很久没吃饭了，我查了她以前的病历，本身就有慢性胃炎，这次是胃痛导致的痛心休克引起的昏厥。”
　　“啊？很久没吃饭？”冉珏红红的眼眶又开始涌出泪来，“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一会就会醒了，只是暂时性的昏厥。不需要住院，一会我会开点治疗胃炎的药，这两天尽量少吃油腻辛辣的食物，以后注意养胃就行。”看着哗哗掉泪的女孩，医生的话也柔和了几分，“快进去吧，一会她醒了先喂点流质食物，不要刺激胃。”
　　冉珏站在病床边，温柔的注视着病床上的漂亮女孩。她看到的顾芝瑶总是活泼的、精力旺盛的、神采奕奕的。可是此刻躺在病床上的顾芝瑶却是柔弱的、苍白的。冉珏伸出手，在顾芝瑶的脸庞上方的顿了半天，还是没有抚摸上去。在这场爱情游戏里，顾芝瑶对她的呵护、在意和温柔，她时时刻刻都感受的到，可是她呢？冉珏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抓住顾芝瑶的手轻轻的摩擦自己的脸。
　　瑶儿，我从一开始的视而不见，到表达爱意后的畏畏缩缩，这样的冉珏，哪里值得上你的好呢？
　　“咚咚......”门外的Ella看到病房里暧昧的一幕，没有进去。
　　冉珏迅速的擦了擦眼泪，揉了揉脸颊，力图让自己显得平静些。
　　“冉总，这个是医生开的药。”Ella将手里提的一包药递给她，“费用什么的我已经处理好了，顾董怎么样？”
　　“她应该一会就醒了。”冉珏皱了皱眉，冷声问：“芝瑶这几天是不是都没吃饭？”
　　Ella叹了口气，“顾董这几天白天在公司的时候都不吃午饭，每次替她订了她也原封不动的放在那，怎么劝也不听。冉总，你......”
　　“好了，我知道了。”冉珏打断她的话，“你先回公司吧，我在这照顾她。今天下午就不去公司了，如果公司有事你再打电话过来。辛苦你了。”
　　“好的，那冉总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事请打电话给我。”Ella想着刚刚病房里的一幕，心里恍若明白了些什么。
　　冉珏轻轻的带上病房门，背靠着门将头上扬逼回了自己充盈眼眶的泪。
　　“你醒了！”冉珏看到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快速走了几步，温柔的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我去给你叫医生。”
　　顾芝瑶用手一把抓住要出去找医生的冉珏，“别走。”声音沙哑虚弱，但手里的力量却是极大。
　　明亮的桃花眼映衬的脸色更为苍白，冉珏心疼的用另一只手抚摸着这张曾经美艳精致现在却苍白凹陷的脸，眼里却再也抑制不住汹涌而出的泪水。她探下身体，用细碎的吻轻轻的啄着顾芝瑶苍白的脸颊，嘴里喃喃，“对不起，对不起。”
　　顾芝瑶对着额头贴着她额头的冉珏，用力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想回家，我想吃你做的饭，可以吗？”
　　冉珏一怔，家？多么温暖的字眼。看着顾芝瑶明媚灿烂的笑，她擦了擦眼泪，同样回了顾芝瑶一个微笑。“好。”
　　......
　　皇爵别墅
　　冉珏穿着宽大的低领毛衣，站在厨房里，满头大汗的仔细照看着大火上烘烤的砂锅粥。
　　“瑶儿，不是让你在楼上睡一会吗？一会就做好了。”察觉到后背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圈住，冉珏柔声的问。
　　“不想睡，我怕醒了你就不见了。”顾芝瑶把下巴垫在冉珏的肩上，手臂的力量又收紧了几分。
　　“我不会走的。你去外面坐一会，马上就好了，乖。”冉珏安慰的摸了摸顾芝瑶的头。
　　“不要。”
　　清香的味道从砂锅中升起的热气中缓缓散发，冉珏闻着味道，用手里的小勺最后轻轻搅拌了几下，关了火。
　　“粥做好了，你去外面餐厅坐着，我把它盛出来好不好？”冉珏对着已经抱了五分钟的顾芝瑶温柔的说。
　　“恩。”顾芝瑶恋恋不舍的放开手臂，后退了一步却没有出去，站在厨房门口亮晶晶的看着冉珏。
　　冉珏盛了一大碗粥，把砂锅盖子盖好，拉着顾芝瑶坐在餐厅里。顾芝瑶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对面坐着的冉珏，对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粥却视而不见。冉珏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坐在顾芝瑶身边，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口，“张嘴”，冉珏的声音一贯的温柔却带着命令的口气。
　　顾芝瑶乖乖的张口喝下勺子里的浓粥，眼睛的视线却没有离开冉珏片刻。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一会功夫一碗粥喝了大半。
　　“饱了。”顾芝瑶终于把视线转到冉珏手里端着的碗上，看着碗里剩下的粥轻微的皱了皱眉。
　　“那就不吃了，医生说你胃太虚弱，前两顿只能喝一点粥，一会要饿了的话我再去做。”冉珏放下碗，顺手拿起纸抽里的纸，轻柔的给顾芝瑶擦了擦嘴。
　　“恩。”顾芝瑶因为冉珏少有的温柔动作呆了一下，紧接着嘴角扬起月牙般的弧度。
　　“现在累不累，要睡一会吗？”冉珏牵着顾芝瑶走出餐厅。
　　“不累啊，才下午四点多。不想睡。”顾芝瑶亦步亦趋的跟着冉珏。
　　“那就坐这，我问问你。”冉珏拉着顾芝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贯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更多的却是愧疚，“你几天没吃饭了？
　　“没有啊。”顾芝瑶掩饰性的低下头，声音微微的提高了下，“我现在感觉浑身都是力气。”
　　过了十几秒还没有冉珏的回应，顾芝瑶慌忙的抬头，却看到冉珏红红的眼眶。“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我走了以后你是不是没吃过饭？都将近三天了，你疯了是吗？”
　　“我......”顾芝瑶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
　　“早知道就不让你把冯姨辞了，你这样虐待自己，你是在惩罚我吗？”冉珏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一颗一颗滚烫的落下来，像是落在了顾芝瑶心里。
　　“对不起。”顾芝瑶小声的说。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是自己。”冉珏突然喊了一句，复而抱着顾芝瑶，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是我对不起你，你以后别这样好不好？你就当心疼我好不好？
　　”
　　“是我的错。”顾芝瑶解释道。“那个文件，确实是我让人去查的。珏儿，对不起。我不该随便调查你。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冉珏狠狠的隔着顾芝瑶外罩的高领毛衣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直到听到顾芝瑶疼的冒冷气的声音才停了下来，又心疼的帮她揉着，“你是笨蛋我也是笨蛋。我人就在这，你想知道什么问也就行了，干嘛还要找人查。我比你更笨蛋，我怎么就放心留你一个人在这呢。”
　　“是我混蛋。”顾芝瑶摇摇头，握住冉珏的手，“没事，别揉了。以后这个牙印会提醒我时刻记住教训。”
　　“什么笨蛋混蛋的，”冉珏破涕为笑，“我们两个人都要记住这次教训，以后我不许一走了之，你不许虐待自己，听见没？”
　　“好。”顾芝瑶轻轻的吻住冉珏，温柔细腻的情感随着这个吻迸发出来，让两人几天以来的思念显得更加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