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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小团体的新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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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朋友坐在一堆,明显就变成了话痨组合。我们开始在上课吃零食,近来的试卷多的能把人堆进去,不说每月的月考,就单是动辄一次的随堂测验,都积下了许多的试卷需讲。
 每个人桌上的书都堆得尤为高,老班曾一针见血的指出这问题的弊端:你们的书堆好好清理一下,都收在箱子里齐堆放在桌下。本来夏天困乏,有些同学上课想打个盹,头往下一埋,女同学再把刘海捋下来。老师在这上面,连你们眼睛都看不见!
 每次讲试卷,讲解前面的基础题时,暖男小清新就趁便削水果。他为此备了玻璃盖碗和牙签,水果削成一芽一芽的,戳上几根签子,盛在碗里,三排人一起传着吃。
 传了一圈回来,碗里水果还有一半,他十分热情的劝,“不要客气嘛,多拿两块不行吗?”
 同时,他无奈的包揽了为这三排同学削水果的工作,反正削了水果也是一起吃。看见他削水果,我们顺手递过去一只水果,“这个一起削了吧,谢喽。”他也抗议过,“自己削呗。”
 集体都躲懒。“哎呀,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削水果技术不行,让我们削,估计就只剩一个核了。”
 我们课上吃零食还算谨慎,老师转过去写板书时,才会叉一块进嘴里。每每这时,大家都在紧张和违规中,获得了极大的乐趣。
 但阿里莫天生是耿直无惧的性子,就连违纪也不避讳老师。当老师讲课时,不长眼的叉了苹果往嘴里送,被讲台上的物理老师一眼瞅到。
 虽然这是违反校规,但因为这几个人的成绩都还不错,他也就高抬起轻放下,只训斥一句,“你们那团的同学不够意思啊!上课吃水果!再有下次,请全班一起吃!”
 他接着说了句,“你们也别抱怨作业多,你们拿到的卷子,都只是从成都国重中学里选了部分复印的,你们想想,他们负担比你们还更重。”
 底下发出“切”的一声。倒不是有什么意见,只是要论负担重,我们自信已经列位全州第一了。
 物理老师听了这句切,估计是觉得底下这群烂泥巴扶不上墙,他恨铁不成钢:“你们不相信!你们还不努力!你们知不知道别人的实力比你们凶残,人家还比你们还努力!知道成都四七九三个中学的老师,怎么告诫他们的学生的吗?人家说的是,你们不好好用功学习,就只能去对面读大学。”
 “对面是什么大学啊?”我小声问孟昭。
 他言简意赅:“川大!”
 我嘞个去!瞬间倒地不起。
 随着物理老师把这句话重述出来,全班几乎也一口血喷出来。
 川大!我们班前十名进得去吗?我们拼死拼活都进不去的学校,就是人家眼里的边角料!
 这件事的确给了我们震撼,但大家都已在考试中麻木,下回还是不长记性。甚至有点小小心理安慰:既然考试伤身又伤心,就该在吃上面找补回来。何况早餐的能量,根本不够撑起脑细胞这样的消耗。第四节课下课,就齐齐快饿趴了,不准备点后备资源作补充,怎么熬过去。
 西瓜大量上市时,超市里有卖冰冻西瓜,平均约莫三斤重。但不论斤重,论个卖,五元一个。我和孟昭总是轮流买瓜来分享。
 把瓜对半剖开,一人一半,各自插着一把明晃晃的汤匙,都是一样的勺柄,釉着素雅青花,这调羹本就是一对。
 孟昭回家时,看见妈妈买的一套名贵茶具,茶壶别致清丽,不但碗盏俱全,还配着两把调羹。
 他于是搂走了这两把调羹,分了我一把。
 孟昭喜欢晨跑,在晨光熹微中,但他喜欢的南瓜饼以及蒸饺,都是早餐中的抢手货,等他晨跑回来,早已和美食无缘了。
 我早上习惯早起,顺便承担了为他买早餐的重任。准确来说,我很喜欢坐在教室里和孟昭来一起吃早餐,这时教室里只有少数几人,安静与欢乐,都是我们可以独享的秘密,这也成了我早起的动力。
 于是不知道从那天起,我下晚自习前必做的一件事是,问他明天早饭吃什么,我们就此渐渐相互变成对方的一个习惯。
 他一面掏饭卡一面说,“要盒蒸饺再加个土豆饼”或者“一个南瓜饼加六个小煎包”。
 孟昭喜欢笑话我是吃货,我此后也振振有词的回答:“喜欢吃就是吃货,那早餐吃十个小煎包不就是饭桶咯。”小样,你不也是吃货吗?
 于是再次遭到他的嫌弃。
 同桌之间似乎总有种奇妙的平衡。按古话说是:天生万物,一物还能降一物。
 比如孟昭和我,比如沁源和萧大侠。他们俩是天生的绝配,一个柔一个刚。萧大侠平时虽瞎蹦乱跳,但遇上沁源就被死死压住。和孟昭上课讨论问题时,总听到他们俩的奇葩对话。
 沁源说:“你听没听我说话啊?我说了这么半天,你给点反应呗”。
 萧大侠诺诺连声“听了,听了,我觉得…”
 沁源打断他,“你说不成悄悄话吗?要不要声音再大点?”
 萧大侠挠着后脑勺无可奈何,“我下回注意,但我最小音量就这么大…”
 “算了,你别说话了”
 ………
 为此,孟昭和阿里莫一再提醒他要有点男人的气场,不要做了耙耳朵的典型。
 萧大侠的答言是:江沁源就是一个五行缺水的泼妇,名字里字字带水都压不住。我吃撑了才去惹她发火。
 我觉得,萧大侠明显不可能翻身了,他对着沁源是完全偃旗息鼓。而且沁源这江大姐的外号不是白得的,萧大侠怎可能在她手下反了天。
 这是我去沁源家玩的时候,发现的一个有趣的问题。
 在街口碰到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看到沁源,笑眯眯的说,“大姐回来了”
 我问沁源,大姐?你辈分这么高?
 她淡淡的说:“大姐是我的外号,从小别人就叫我大姐,所以这里认识我的人,无论年纪再大的婆婆爷爷都叫我大姐。”
 我联想到其中奥秘,“你小时候到底是有多霸气!”
 她摊了摊手,“我不知道,但当时这条街的同样年纪的男生都怕我。小学时又被老师选成了班长,对于那些调皮不听话的男生,我一定要把他们收拾服帖了不可。有时老师有事,让我去讲台上坐镇,下面都不敢说话。”
 沁源说话语速极快,好似砧板上剁辣椒,狂风暴雨引着一股辣味噼啪砸过来,让人忍不住感叹:这酸爽!
 我大笑出声,“现在也没人敢惹你啊!”
 这么说来,我小学当班长简直和沁源成了反比。我小时候性子也要强,但还是镇不住班上一帮调皮的男生,每逢我坐阵上方时,下面几个男生就扯着嗓子编歌唱:小老师,凶又恶,太阳落山不放学,大的饿得呱呱叫,小的饿得啃墙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