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三【真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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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捉奸在床？
看见嘉林阴沉的表情时，曹璟脑子里竟然闪过这个念头。
“喂，起来了！”曹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沈良生，从沙发上坐起身来。
“嘉林哥，你又喝酒了？”曹璟打着岔，轻轻推了沈良生一把，示意他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嘉林没有理会曹璟的话，只是伸手揪起沈良生衣领。两人死死对看了几秒钟之后，沈良生甩开嘉林抓住自己衣领的手。
“酒鬼。”沈良生用曹璟从没听过的轻蔑语气吐出这两个字。
“你说谁呢？”嘉林恶狠狠的问。
“当然是说你了。”沈良生再次挑衅。
嘉林握紧了拳头，却始终没有挥出。
他坐回到沙发这一暂时属于自己的领地，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学长，睡吧，已经过12点了”，曹璟扯了扯沈良生的袖子，冲他使眼色。当着嘉林的面，曹璟都是称呼他为学长，“嘉林哥，你也早点儿休息吧。”
今晚这屋子里可是太热闹了，恐怕容不下3个人。曹璟想让沈良生去外边住，可是这三更半夜连个快捷酒店可能都订不上。如果曹璟出去住，还不知道他们两个最后会不会把房子都拆了。
推着沈良生进了卧室，曹璟回头打量了嘉林一眼。他依旧静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低着头好像睡着了。蓦地，他抬头看向曹璟的眼神中，混杂着迷惑、愤怒、不安，以及曹璟无法解读的内容。
曹璟心中一紧：现在这样的状况，究竟受伤的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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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出奇的平静。
早上临上班出门时，嘉林和沈良生都分别在卧室的地板上和沙发上睡得死死的。
这也算是一种修罗场吧？曹璟在拥挤的地铁里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混到如此处境。
“曹璟，对不起，昨天都怪我太冲动了。”下班回家时，独自一人在家的沈良生一副可怜相，主动承认错误。
“算了，别提了。你赶快找好工作搬走就行了。”曹璟挥挥手，其实是想赶走自己的烦躁。
“……我现在搬走都可以，可是我这样走了实在放心不下……”
“放心吧，嘉林哥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我想他可能只是现在状态不太好，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你了解现在的他吗？”听到曹璟依旧这么维护祁嘉林，沈良生忍不住反问。
曹璟没说话，他走进卧室换下上班穿的衬衣，换上一件长袖T恤。
“了解吗？我现在也搞不懂了解是个什么东西。”走出卧室时，他故作轻松的说，“那你了解现在的我吗？”
沈良生坐在餐桌旁的扶手椅上，用一种检查流水线上的标准配件一般的眼光盯着曹璟。
“我觉得你现在就是为了满足自己无聊的幻想，白白浪费自己的感情和时间。”
“没你说的那么糟糕吧。”曹璟从冰箱里拿出一罐碳酸饮料递给沈良生，“我们之间到底还行不行，我心里有底。”
听到曹璟这么说，沈良生终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规劝他。
记得当年和曹璟分手时，对于自己劈腿这件事十分生气。可更让曹璟生气的是，自己竟然对他说出了“我和他只是玩一玩，我最喜欢的当然还是你”这样的话。
“既然都不是认真的，既然最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发生那种事情？真恶心。”在网络电话那端，曹璟这么说。
和圈子里的人不一样，曹璟对于感情和亲密关系似乎有一种天然的洁癖。
可是他怎么就对那样一个人没有洁癖呢？沈良生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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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晚上，嘉林似乎是故意和曹璟他们错开作息时间，半夜才回到家。可是周二白天，当曹璟不在家时，房间里的气氛就陡然尴尬起来。
当沈良生正在客厅准备下午的面试着装时，在一旁翻着杂志的嘉林突然开口了。
“曹璟，以前跟你在一起？”
“对啊，从他上大二开始我们就在一起。”撒谎是必要的。
“……”
“你在这里，究竟想要什么？”
“跟你有关系吗？”
“总之我不会把曹璟让给你的。”
“不是让不让的问题。”
“我真不明白你哪里来的自信。”
“谁知道呢？我也不明白。”
“……，你要是真为曹璟好，就先把酒戒了吧。”没想到嘉林竟然会在两人的僵持不下中蓦然退让，沈良生原本准备好的一套说辞顿时没了用处，最终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嘉林停止翻阅杂志，侧过头注视着客厅窗外树叶日渐凋零的杨树枝。
“也许吧……”就在沈良生以为他不会作答时，祁嘉林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这个人真的没救了。这么判定着，沈良生气鼓鼓的穿上西装外套走出家门。今天到底要面试哪一家公司来着？不管了，碰见不顺眼的面试官，就和他（她）撕上一场吧。
曹璟和祁嘉林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沈良生越来越搞不明白。
拿出手机，他开始微信老汤。管他有没有老婆孩子，今天晚上一定要让他好好陪自己喝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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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的空气里，有灰尘和甘草混杂的干燥气味。
坚持住，坚持住，只要沈良生找到工作搬走，这段修罗场就能结束了。
站在家门口犹豫不决的曹璟在心里安慰自己。
这个时间，嘉林应该不在家，沈良生也去找汤哥喝酒了，可是却是也被他们极品两个搞得心力憔悴。
拿出钥匙打开家门，意外的是家里的灯亮着。
嘉林正站在玄关的地方，看起来正打算出门的样子。
“出去吗？”虽然嘴上这么问着，曹璟并没有让路。
“嗯，今天晚些回来。”
“我妈今天给我打电话，知道你在我这儿……”
“她告诉你什么了吗？”不同之前谈起父母时的反应，嘉林却多了一份警觉，眼神里探究的意味更浓了。
“没有，只是说要好好照顾你……”就算知道什么，嘉林不主动开口，曹璟是无法提问的。
“嗯。”嘉林答应着，想从曹璟身边挤出门去。
“又要去喝酒吗？”一提到这件事情，曹璟就莫名的烦躁。
嘉林没有说话。没办法顺利通过门口，他倚靠在玄关一边的墙壁上，盯着对面的墙壁。
烦躁、无奈，无奈、烦躁，曹璟的情绪在两者之间游荡。
只要自己学着沟通、理解、容忍，生活中的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没那么棘手。可为什么偏偏祁嘉林这个人，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都无法得偿所愿。
“生气了？”没想到嘉林率先打破了沉默。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曹璟死死地盯着他的脸。
眼前这个头发随意扎在脑后，一脸无所谓的男人，陌生无比。
“不然呢？你想让我做什么？”虽然被挑衅了，嘉林看起来依旧若无其事。
“随便你。”曹璟从门前闪开，气愤的向客厅走去。
“为什么？”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关门声，嘉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和那样轻浮的人在一起？”语气里开始带有不确定的犹疑。
曹璟想要解释，可又发觉自己曾经拥有的感情被完全否定了。现在两个人的对话，完全只是隔空喊话，却无法到达彼此真实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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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的烦躁和无奈，在曹璟心里瞬间转化为更为强烈的不耐烦和愤怒。
“我没必要和你解释，这和你没关系。”他压力声音丢下这么一句话，却没来由的想要立刻看到嘉林的反应。
“既然这样，现在他已经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指责我，或者直接把我赶出去？”嘉林的声音微微发颤，饱含愤懑的语气不容对方拒绝回答。
看到曹璟并没有搭理他的意味，嘉林一个箭步冲到曹璟身边，紧紧抓住他的右臂。看向曹璟的双眼里，依旧是冰冷的质问和不解。
“为什么呢？你觉得是为什么……”十分抗拒这种对感情的拷问，曹璟甩开紧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现在这个样子，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样的问题？这么多年，你总是仗着我喜欢你，玩弄我的感情不是吗？”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呵呵，那我还要谢谢你了。”曹璟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想要更为清楚的看到嘉林的表情，“你自己还不是已经结过两次婚？难道现在又要说，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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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璟意识到自己说了糟糕无比的话，不仅是因为看到嘉林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阴沉和丧气，更是因为连他自己都被自己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吓到了。
冰冷的双唇粗暴的压制过来，堵住了曹璟看似仍想喋喋不休的嘴。被有力的手掌自脑后拉近的脸庞，和对方的面孔紧紧相贴。依旧不变的冰冷肌肤下，却早已不是曹璟所眷恋的那个人。
嘴唇上的触感，与亲吻没有任何关系。可以说，更像是一种无力的辩解，甚至懦弱的退缩。
“难道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吗？”一巴掌重重打在嘉林脸上，曹璟在心里问自己，虽然他心里已有答案。
看到嘉林晦暗的脸色和嘴角淤青，曹璟意识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已经不行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二十三【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