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顾诚回到家的时候顾少已经洗完澡了，他只说了句“哦，那睡吧”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张奶奶正在把顾少明天要穿的衣服挑出来，忽觉衣角被拽了一下，回头一看正是这小家伙。他也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张奶奶，紧紧的抿着下嘴唇，手里依旧攥着她的衣角。
“人小鬼大，又是什么事？”
“张奶奶，别告诉爸爸我见了莫名”。
张奶奶一听这话也想起了莫名跟她说过的‘贩卖人口’的误会，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既然是误会总是会解决的。不过看到顾少认真的小脸，便是点头答应了。
黑夜的降临就像是打开了人间和地狱的通道，一些名曰‘孤独，寂寞，无助’的小鬼闯入人间，那些睡着的人有了金光护体竟无从察觉，可怜了那些无法合眼的人们了。
不一会的功夫，地上已有了四五个烟头。李勇蹲在墙角里，右手拿着烟，左手的指腹一直摩挲着手机屏幕。有巡视病房的护士看到他，很是不悦的提醒道“对不起，这里禁止吸烟，如果有需要外面有公共的吸烟区”。李勇很是狗腿的一笑，扬起手就把剩下的烟扔进了垃圾桶。待护士走过去，他终于拨了那一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顾诚睡得很浅，似是等待敌军来犯时的枕戈待旦。电话响了一声，他便接起来了。
“阿诚，是我”。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倒像是历经了千山万阻才传到了顾诚的耳朵里。
“嗯”
“阿诚，我，我，我对不起你”。
“嗯，然后呢？”
“阿诚!”
“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
“外面？外面是哪里？妈的，我问你在哪里？”
“医院，我在医院，阿诚，你嫂子得了癌症了”。随即是一阵低低的呜咽，隔着千家万户却也揪起了两个人的心。
“哪家医院？”
“商城市第三人民医院。”
我昨晚确实有些兴奋过头了，早上闹钟响过两次才从被窝里爬起来。赶到医院的时候正是上班高峰期，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淹没了三三两两的交谈，其中尤数一辆进院的白色suv更甚。我瞥了一眼，断定是医院里某富二代、官二代，抑或是官富二代来上班才会如此招摇。在这个以车代步的年代，步行反而成了一种更为便利的交通。我见缝插针，前面有一辆银色的车刚刚腾出地儿，我就急急的在它后面穿过去，只是这样的动作引来了一声愤怒的鸣笛。我回头见是刚才那辆白色的suv，心里很是得意了一把‘丫的，摸了一回老虎屁股’。我之所以得意，倒不是因为同在医院上班能争取宽大处理，只是因为多数这样的人眼高于顶，我再爬两辈子也不一定能沾上关系。
我刚去医院实习的时候，大嫂用一个很巧妙的比喻形容过我的工作。她说，一个科室就相当于一个皇宫，科主任是皇上、护士长是皇后，其他的医生护士都是妃嫔、答应。我当时还很是赞同，现在想想觉得不妥。因为在科室里总会有一个班被称为主班，主要工作就是盯着电脑接受医嘱、处理医嘱、上传下达，接入院、送出院，倒是和内务总管很贴切。我今天也有幸升级当一回内务总管。。。。边上的跟班，没办法，刚入科室是需要前辈们带着，等出师了才能独立操作。可是在这漫长的学徒期间，一定少不了打杂君的。
我在埋头整理出院的病例，这种活计很是简单，按照顺序整理好，再检查有无遗漏，医嘱签字是否完整即可。
“麻烦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得癌症的一位患者”。
“您说一下名字吧”。
“她老公叫李勇”。
“现在是2015年，患者住院直接登记名字，不会冠上丈夫的名字”。带我的前辈是个刚怀孕的孕妇，因为孕吐的关系心情本来就不好，听着男人的描述也变没了好脸色。
顾诚听了这话，一股气就窜上了嗓子眼，碍于对面是个女的，又发作不得，只苦了自己脸红脖子粗。
我全程观看比赛，刚认出这男人时还自恋的以为他是来找我的，着实忐忑了一把。不过看他的样子，已经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估计顾少没告诉他这个世界有个莫名。等我明白他的来意，又开始纠结：看在顾少小朋友的面子上应该帮他，不过第一次见面时他给了我一个冷脸不应该帮他。就在我纠结的无以复加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解决了面前的难题。
“阿诚，怎么来的那么早？”
顾诚皱了皱眉，没回答他的话“嫂子呢？”
“在病房呢。”
进到病房打过招呼之后，顾诚开门见山“怎么来这儿了？”
“这边也不错，就是个小炎症，你嫂子说也别瞎折腾了”。
顾诚一听这话，倒是明白过来了，想是怕换医院这病就瞒不住了。
“你说你两个干嘛站着说话，还不让阿诚坐下”。女人埋怨到。
“嫂子，不坐了。公司里事多，这就回去了，我是来还勇哥钱的，上次的工程还没他发工资呢。”顾诚说着便掏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
“阿诚”李勇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银行卡，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工资，这都是顾诚的钱。顾诚从来不拖欠工人工资，因为他说过‘这些都是工人们的粮食，不吃粮食还怎么干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