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人间世》夏司辰

18、第 18 章

　　张成的爸爸由于连续手术，终于支撑不住，累病了，张成每天下午尽量抽出时间去医院陪爸爸打针，晚上再陪他一起回家，李孟能见他的时间也有限。
　　张成爸爸生病的第二天，莫语凝找李孟陪她去医院检查身体。
　　李孟听说忙问：“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莫语凝哼唧了半天才说：“我昨天测了试纸，好像不太对。”
　　李孟惊了一下，忙问：“你跟沈易博说了没？”
　　莫语凝有点沮丧：“他又出差了，电话里怎么说嘛，你要是有时间陪我去检查下。”
　　李孟忙答应，请了假，陪莫语凝去医院。
　　医院检查结果要下午才能出来，莫语凝坐在抽血检验室外的椅子上，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捏着抽过血后按压的棉签。李孟看着莫语凝的样子，想笑又连忙忍住，莫语凝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就幸灾乐祸吧。”
　　李孟憋住的表情再也忍不住：“唉，你注意胎教。”说完笑了一会才想起来结果的事情：“我送你回去吧，下午我来取单子，到时找医生问一下。”
　　莫语凝点点头和李孟一起回了家。
　　下午三点多，李孟来到医院取了化验单，她想起来张成这个时间很有可能也在医院，发了条微信给他：“在哪呢？”
　　张成很快就回复：“医院，陪我爸打针，你呢，忙什么？”
　　“我也在你在的医院。”李孟有点小开心，两天没见他了。
　　张成同样欣喜：“你怎么来了？在哪呢，我去找你。”
　　“你走得开吗？我在门诊楼抽血的地方。”李孟找了个椅子坐下，慢慢等张成。
　　张成回复“马上到”三个字后，看了下爸爸吊瓶的药量，给护士打了个招呼就去找李孟。
　　张成很快就找到了李孟，她一只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手里握着化验单。张成悄悄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拿过她手中的化验单看了起来。HCG=6233,孕酮15.5。
　　李孟感觉手中空了，立刻睁开眼睛，随即笑意盈盈，只见张成忽的一下抬头看她，一脸略显痴呆和惊诧的表情，才想起来他一定是看了化验单上的指标。
　　李孟瞥了他一眼：“看名字。”
　　张成重又扫了化验单一眼，自己先笑得很尴尬问：“怎么是你来呢，她人呢？”
　　“早上抽完血回去了。”李孟想起来上午挂号的医生下午不坐诊，试着问张成：“这个你看得懂吗？”
　　张成又看了眼化验单：“还是帮她找个医生问问吧，跟我去住院部。”说完帮李孟拿了包和化验单拉着她往住院部走。
　　李孟才想起他爸爸也在那里，连忙问：“你爸好点没？”
　　“没什么大问题，有点高血压，下午打针休息好就行了。”
　　“我是不是要去看看他？”李孟忐忑地问。
　　张成听李孟主动提起，十分高兴，在她耳边轻声说：“当然好，一会看完化验单我带你去。”
　　李孟想起来要去看他爸爸，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紧张，紧紧挽着他的胳膊。
　　来到二楼产科病房，张成敲了锁的严实的门，问来开门的护士：“秦医生在吗？”小护士听了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门禁。
　　张成带着李孟直接往里走，医生办公室有不少人，他俩坐门口的长椅上安静地等。
　　李孟看着身边来去匆匆的人，有挪着步子在走廊来回走着的孕妇，有坐着轮椅被推着的孕妇，偶尔能听到哎呦声，完全没见电视里生小孩鬼哭狼嚎的叫声。
　　李孟拽拽张成的衣服：“你对这里很熟悉？”
　　张成摇了摇头：“秦医生以前是我们家邻居，我也是她接生的，一直对我很好。”
　　李孟想起张成也在这里住过，而且还是嗷嗷哭的时候，不由得笑起来。
　　等人少了，张成进了医生办公室，秦医生一眼就看到了他：“小成，你怎么过来了。”又看到身后的李孟和张成手里的女式包，又问了句：“你女朋友？”
　　张成点头笑：“嗯，阿姨，我找您帮忙看个化验单。”
　　秦医生看了一眼单子，又看了李孟一眼，再用审视的眼光看看张成，笑起来：“挺好的，回去注意休息就行了。”
　　李孟看到秦医生的眼光，心想：“完了，不会以为是我吧。”正想着听见秦医生问自己话：“有没有出血症状？”
　　李孟愣了愣，看向张成，只见张成偷偷笑，装作没看见。
　　李孟感觉脸有点烫，小心回答：“啊？没吧，没听说。”
　　秦医生听她的回答问：“不是你吗？”
　　李孟连忙摇手：“不是不是。”这才舒了一口气。
　　秦医生看了张成一眼，没再说什么，只叮嘱注意休息，有症状再来找她，两周后来做个b超。
　　李孟和张成赶忙道了谢，正打算离开，张成被叫住，李孟马上溜出了门。
　　秦医生审视的目光看着张成：“怎么回事？”
　　张成笑起来，像是对着疼爱自己的长辈：“阿姨，不是我的事情，我女朋友的朋友怀孕了，她帮忙取化验单。”
　　“行吧，要是有需要再来找我。你爸好点没？”秦医生问。
　　“好多了，这几天上午上班，下午打针。”
　　秦医生叹了口气：“唉，小成啊，没准你爸现在也庆幸你没做医生，都不容易。”
　　张成出门看到李孟盯着产房的门一直在看，走过去问：“看什么呢？”
　　李孟突然就兴奋起来：“唉，我刚看见小婴儿了，没敢凑上去看，好小一个，哎呀，我要做干妈了，真是意外。”说完一个人喜滋滋乐个不停。
　　张成在一边看着，眼睛里都是宠爱的笑：“傻样子，这还早呢。走吧，去看我爸。”
　　李孟才想起来还有这桩大事，忙跟着张成离开产科病房。
　　李孟快到门口时又有些犹豫：“我连东西都没带，要不改天再来？”
　　张成一听李孟有退缩的意思，赶忙拉着她就推开了病房的门，一把拽进了病房。李孟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张成的爸爸正半躺在病床上看新闻，看到门打开就向门口看过来。
　　“爸，孟孟过来看你了。”
　　李孟闻言赶忙开口：“叔叔好。”
　　张成爸爸坐起来一些，笑的亲切，指着床前的椅子说：“坐这里吧，小成，去拿水果。”
　　李孟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慢慢地和张成爸爸说着话。张成洗了苹果递给李孟，李孟只拿着并不吃。张成看了看吊瓶速度和换的新药，也在一旁坐下。
　　随意聊了一会儿，李孟觉得该走了，向张爸爸说到：“叔叔，您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看您。”
　　张成爸爸笑着点头：“有空来家里坐坐，小成，你妈下午过来，你们忙你们的吧，不用在这守着了。”
　　李孟闻言赶忙开口：“不用了，他还是在这陪着您吧。”
　　张成又叮嘱了护士，送李孟下楼，不禁问到：“我爸挺好的吧。”
　　李孟不说话，只傻呵呵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