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婆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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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
隔日陈娇算了算，也就两三日就要到她母亲的诞辰了，于是去找了外祖母，正巧母亲也在，就一并说了说王皇后和她说的话。
“你真是……！哎！”长公主的眉毛都要立起来了，听了女儿居然受了这样的委屈，眉毛一下子就立得很高，却又转过身去看向窦太后，意思再明确不过，想让她给陈娇说两句。窦太后睁着眼睛，精神挺好的，听着她们母女两个说着话，只是单手撑着下颌，暗色的深衣只让她显得无比厚重，积满了历史的尘埃。这样的外祖母，让原本就打了算盘的陈娇微微垂下了，不敢抬头。
“老身有所耳闻，你也不必在意这些。过几日就是你母亲的生日啦，这你倒是要上上心，毕竟这么多人都要看着你，你初为太子妃，别让人落了口舌，好好筹备筹备罢。”
陈娇的眼睫翕动了一下，应了声是，就不再提。馆陶长公主看了眼陈娇，笑了笑，说：“是家里的宴席，这次没弄得隆重，不必过于担心，有了差错也是正常。往后不出差错就是好的。”
陈娇抬头，看着她母亲温柔的目光。那目光终于散去了一些嚣张的和权谋挂钩的戾气，多了母亲应有的温柔了。她笑了起来，漂亮得如同绽放的月季，层层叠叠的迷人和惊心动魄。她说：“谢谢母亲，陈娇还是太小了，让母亲、外祖母费心了。”
“说什么费心的……你这孩子，真是扫兴。母女之间哪有什么费心，说的好像是我的儿媳妇似的。”说到这里，馆陶就又有些忧愁了：“你要是我的儿媳妇……那也是好的。”
陈娇一怔，想起来她的那几个哥哥还有嫂子，想着没什么时候是比现在更好的时候说这话了，就说了出来：“母亲不要再给君上送美女了。”
馆陶看着她，先是一顿，就笑了开来，说：“是啊，这样做的确不合适了。”
陈娇长长出了一口气，母女二人对视，笑得开心。
一旁的窦太后看她们两个这样要好，也微微笑了起来。喝了口茶，看向窗外，叹道：“雨下得大了，光有称心的雨具还不行，还要时常补着鞋，否则，还是要湿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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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回了宫，陈娇就推说淋了雨病了，整日整日的赖在床上。御医来了，就让他隔着帘子把脉，然后叫来楚服，恩威并施得让太医说是生了小病。就这样推脱着，也就不去见王皇后了。刘彻那边，第一日还来看看陈娇，两人耳鬓厮磨了一阵，因着太子总不能和病人一并入寝，就离开了。之后几日，就完完全全只是白天来探探，甚或只是捎个口信了。
陈娇“病”没完全好利索，就到了馆陶长公主的寿辰。这自然寿辰肯定是要去的，于是就让楚服给她妆容画得苍白了一些，眉笔染着胭脂，在眼睛周围画了画，看着就有些红肿而憔悴了。而楚服的水平也的确很高，陈娇即使是挑了比较称肤色的红色来做主调，却也只是显得她更虚弱了。
这一次在宫里，诚如馆陶长公主所说，只是家宴，没有请外人。她入了座，就看到向来除了她自己的诞辰和皇帝的诞辰外几乎不在人前出现的外祖母居然依附着馆陶长公主的搀扶，而缓缓走了进来，心下稳重了一些，脸上的气色也暖了很多。
既然是家宴，送的礼物就没有那样贵重。陈娇送的馆陶长公主一副镯子，正配刘彻送她的耳饰。
这对小情侣事先也没有商量过，送出来的东西一摆出来，就相视而笑，刘彻那眼神分明就要把她剥开来吃了，看的陈娇脸上飞上嫣红，被一遭人打趣得要羞到地里去了。
炉火点上，只有各自最贴身的宫人留了下来，并且一并都隐在了阴影之中，个个低垂着头，于是这些馆陶长公主最亲密的人聚在一起，终于放松了。
致辞的酒水喝下了肚，景帝就起了头，继续调笑这一对新婚的小夫妇了：“阿娇啊，这小子待你如何？听说倒是时常和一群人往外面跑，连你病了，也不怎么回宫啊。”这说着，倒也的确是说笑，只是陈娇余光却瞥见王皇后身形一顿。
陈娇擦擦嘴，不疾不徐，缓缓地，隐隐做出了点鼻音，嗔笑着说：“阿彻喜欢出去走走，这是好事，阿娇想着看过的书里也有写体恤民情，这哪里是坐在殿内就能做得到的。阿娇病了，偶尔有些小性子，阿彻也一并都包容了，他对阿娇怎么样，阿娇心里自然有数。”
景帝点了点头，道：“还是这孩子懂事，阿彻，你也收敛收敛心思，要不朕何时才能抱上孙子。”刘彻看着景帝，一一称是，陈娇则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反过来却被他一把握住，她挣了挣，就随他去了。
窦太后一直安安静静，这时候也说了话：“正是，皇后前日不还说着阿彻近日来也甚少去她那里走动吗，阿娇你近日来怎么也怠慢了？”话语到最后，绷了一层威严，而她本人，也并不那样显得苍老了。直到这种时候，才会显示出来，她是太后，是皇后的婆婆。和皇后面对着陈娇的姿态，是一样的。
刘嫖接过话来，说：“母亲您啊，可真是糊涂啦，阿娇不是前些日子不是病了么？今日还这样憔悴呐。再说之前，日日去椒房殿，服侍王皇后比服侍我还好呢。”
景帝因着这是难得的家宴，也就没想过这几个女人心里面还有事，只听了表面的意思，哈哈大笑，道：“这还不好？这是阿娇懂得孝道，你当年嫁人，母亲可也是这种口吻和朕抱怨呢。”
只有王皇后脸色白了一下，她抬头陪着笑，原本陈娇觉得有些放肆的那种气势，也一并跟着没了。皇后是太子妃的婆婆，而太后则是皇后的婆婆。皇后在太子妃那里塞人，太后自然也可以在皇后那里有人。这样一来，陈娇此后的日子就要舒服得多了。
她一直欢喜着，直到她和刘彻回了宫殿，看着他把东西一并扫落在地，才心情沉了下来，微微蹙眉，叫了声：“阿彻。”刘彻却大口喘息着，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狠厉，陈娇却站在原地没有动，脸色白得近乎冷漠。刘彻一怔，随即大步上前，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一声一声地叫她：“娇娇，阿娇……”
陈娇环住他，说：“别想这些事了，她……毕竟是你的母亲，可能只是想你想的急了，咱们这边的人可能就……”她停在了这里，欲言又止。
“这边！？她在这边想干什么！？又不是没训过那群下人！”
陈娇推开刘彻，抬头亲了亲他，说：“这些事情都是很难办的。但是再怎么气，你也只能在我这里发，阿彻，你也明白，终归她是你母亲，终归我们不能背着不孝的名声。”
刘彻看着她，眼神渐渐变得柔软，他低低地叫她的名字：“阿娇，阿娇……”
陈娇抬起头来，笑起来，问：“恩？”
男孩的笑意更深，他把她重新抱进怀里，说：“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连在一起的？送个礼物都要配成一副才好。”
陈娇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你在说什么傻话呀，什么连在一起的。”
刘彻想了想也为自己那句傻话笑了出来，他撒娇似的说：“不管，我就要和阿娇连在一起。那些想贴上来的宫女跟你一比真是差的太远了。”
陈娇就笑着说：“你呀，也就这个时候说说，等我老了，你才不喜欢我了呢。”
刘彻微微松开怀抱，和她鼻尖贴着鼻尖，说：“你可不许这么说，娇娇，你就是我的娇娇，这天下唯一的娇娇，谁都没有你这样重要。’
陈娇微笑着，吻上了他，少年刚刚在家宴时的欲（河蟹）火就一下子被勾了上来，两个人就放下了床帏，帐内顿时只有喘息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婆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