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chapter 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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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跟我回去吧。”他的目光看着前方浩渺星空，眼底有层暗红的水光。
“我...”我后背开始发凉，那种几乎把我凌迟的日日夜夜一触即发的在脑海中播放一遍。我声音受不住控制的颤抖：“我都已经这样了，你...你心里还没有平衡一点？”
“我怎么还会在乎那些。”隐忍蹙起的眉目，有种悲伤历尽的温柔。“只要让我看着你就好，不会去打扰你，这样可以吗？”
我心情兀的变为了沉重，仰头看着他，蹙着眉毛费力的说：.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你也不喜欢我了。你不用不甘心，我把最好的都给你了。也不用觉得跟别人结婚会对不起我，我挺好的，不必担心。”
“慢慢来，会喜欢的。”他的喉结上下耸动，像个真正的成熟男人，语音语调都是带种沙哑的喟然。却把我说的张口结舌，我呆呆怔怔的看着他，看清他那种身心疲惫还故作倔强的模样。
我忙低下头。
“周以宁，我不可能再喜欢你。”
情绪巨大波动过后，会觉得很累，会睡着，这是我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然光亮一片，我从睡梦中醒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他绷紧的下颌。
恍惚有种平行时空错乱的感觉。
像我最单纯的孩提时期，第一次坐客车时一不小心睡着，身体歪到温彻哥哥身上，下车后，他抱着睡的香甜的我，一步步走过人烟喧闹的大街小巷。
而现在，人和物，皆成非。
看清他蹙紧的眉，和脸颊细密的汗。我心脏咯噔一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念念...”
“电梯停了吗？你走上来的？”他放我下来，这是十五楼的位置，我问的诧异又心惊。又忽然想起更加值得考虑的问题，站在他面前，皱着眉毛：“你知道我住在这里？”
他擦着额头细汗的手顿了顿，朝我笑一下：“我以前一个同事也住在这栋楼，上次去他家，恰好在走廊看见你。”
“哦，这样。”我忽然想到，今天是这个大厦用道德绑架进行每月集体停电一小时为国家坐贡献的活动日，这样突如其来停电，造成电路的故障也属正常。
手在大衣口袋里翻找东西，终于摸到了口袋里一个触感坚硬又冰冷的东西，我心里有点踏实。正视周以宁。
“我到家了，你....”
他认真的看着我。
看见他有些僵硬的双臂，口中的逐客令不由自主变成了：“你要不要进来喝杯水？”
他看着我顿时微笑起来，唇角的酒窝生动陷下去。“好啊。”
我转动钥匙，打开了房门。
刚开了门，站在门边换鞋的楚归，赫然跟我相对。
“念念？”他看着我绷紧的表情逐渐放松，又把手搭在我的双肩，语重心长又严肃的说：“大晚上别乱跑，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好，要是出点问题，你让我...”
“哥，我没事的。”我惊诧的看着他要出门的装扮，又往屋里看了看。陆沉正站在楚归的身后，与我四目相交，漆黑湿润的眼眸滑过一丝光亮，刚要张口说什么，视线越过我，表情瞬间僵硬住。
楚归好像才发现有外人存在，抬头拧眉看着他，俊美的面孔浮现一丝隐忍的怒气，我都能从他情绪浓烈的眼神里，察觉到他对周以宁深层的厌恶又轻视。
一如当初，说什么也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的温西。
我最亲近的人，都讨厌他。
“先进来。锅里还有点热汤，待会儿把它热一下喝了。”楚归不知道是不是生我的气，语气生硬，带种哥哥对无知妹妹的专断。
“...他是我的客人，我可以带他进来吗？”硬着头皮才说出来这句话。
耳边是楚归加重的呼吸声，我心如擂鼓忐忑不安又尴尬万分的站在原地。
“不用了。”周以宁打破这样的凝重的气氛，声音清和：“我住的离这里不远，有空再来看你。”
“温念，你先进去。”楚归抬抬下巴，指示我。
空气中涌动着浓烈的不安，有种风雨欲来之势。
我脑袋中绷紧的弦几乎紧的要断掉，看着周以宁：“那...那你先回去吧，我以后有空请你喝饮料。”
周以宁也不自然的表情漾起了四月春风的微笑：“那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啊？”我在那种几乎把人吞噬掉的压抑气氛中，被他这句话，问的茫然又胆战心惊。“这随便你。”我无可无不可的说。
他唇边的酒窝陷的更深：“那好，明天..”
“够了！”楚归厉声打断他，用力拽过我的手，我被那股大力拉扯，膝盖一软，尖叫着要摔到楚归的身上，腰部却被另一个只有力的手掌拖住，身体姿态难看的斜着。
“楚归，你是不是有病！”周以宁用力搂住我的腰，瞪着楚归，脸上泛层愠怒的红。
楚归在这种抗衡中，铁青着脸加重了手腕的力道把我往他身边拽，完全不顾我死活一样，周以宁像是触电一样缩回扶住我腰的手。
“温念，你先进屋。”楚归冷冷淡淡的发话，眼睛一直倨傲的审视周以宁，冷酷的唇角露出一丝阴沉的冷笑。
“哥...”
“你先进去！”楚归加重音量，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逼的我喘不过气。
“我不要，哥...”
“温念，进去！”
“你一定要让我这样难堪吗？！”我咬住发颤的唇角，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喊出的声音都是破碎的。“你说为我好，让我跟他老死不相往来，跟他反目成仇，就是为我好吗？我是个成年人，虽然...虽然没有你，我可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不下去...可是，我也有我的尊严...”
楚归用力拽着我的胳膊，狠狠逼视我，眼神里的怒其不争像是我又做了什么蠢事：“我要的是活着的妹妹，而不是被他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温念...”
“你不要说了...”我凄声打断他，像是快要溺亡的人一样，剧烈又颤栗的抽噎着。“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呆在这里了，不想呆在这里了.......想......想回家...”脑袋有种针扎一样的刺痛，我皱着眉毛费力的想看清楚身边的每一个人....面寒如冰的楚归、神色复杂的陆沉...还有他...
耳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着我的名字，眼前却越来越模糊，我伸手...死死的抓住不知是谁的衣角，可终究，所有的负隅顽抗敌不过覆灭所有思绪的晕眩...
尽头是什么，苍茫的大雪覆了归途，贪玩的孩童迷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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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我准备回B城，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回来的时候带给你。”
“没有。”我握紧了手机，看一眼身边的环境。现在再跟他通电话，会让我条件反射的坐立难安，生怕...生怕楚归会发火。
虽然我知道，楚归现在不会的。
自从那次在他们面前晕倒后，楚归不再情绪激烈的让我跟周以宁决裂，甚至两个人的关系，都快要化干戈为玉帛了，楚归还邀请周以宁来家里做客，只是上一次做客的时候，我一直端坐着只顾吃饭，可是...手抖得很厉害，吃了一会儿，鼻腔突然变得热热的，有猩红的液体从鼻孔里流出来，蜿蜒的流过嘴巴沿着下颌滴到餐桌上。
这把他们都吓了一大跳，我也害怕，哆哆嗦嗦的抽出纸巾，用力的捂住鼻子。一向骄傲到板着脸都有些盛气凌人的楚归，忽然皱着眉毛别过脸，从餐桌旁站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周以宁抬起我的下巴，帮我止住那流个不停的鼻血，他手冷的厉害，压在我额头上，像块冰。
等楚归回来的时候，我脸上已经不再那么让人倒胃口了。
只是餐桌上的愉快气氛，还是被我那一下给破坏了。刚刚还高天阔论的两个大男人现在安静的吃饭，我眼睁睁的看着楚归夹了一块花椒放在碗里，还没来得及提醒他，他就已经把花椒当菜吃掉了，表情跟刚刚吃松树鲑鱼一样，一点也没有起伏。
我以前都不知道，楚归会喜欢吃花椒。
“你...你注意安全。”我无所适从的握紧手机，准备结束这通电话。
“会的。你也是，要好好照顾自己。”低沉醇厚的嗓音从电话那段传过来。
“嗯，再见。”我说。
“想回...”他询问的话音突兀的刹住，语调舒缓动听：“念念，再见。”
我挂掉了电话，陆沉拿着一袋冰袋从厨房走过来，迎着落地窗打下的阳光，腾出一只手抵了抵快要滑到鼻翼处的镜架，场景还挺美的，有两个洁白的双翼，他现在不染纤尘的模样就是天使。只是...“你鼻血又要下来了。”他满是嫌弃的瞥我一眼。
我哼了一声，整个人横躺在沙发里，双腿搁在沙发的扶手上，陆沉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果然男人就是重，沙发垫子都有些下陷，我对他刚刚的挖苦耿耿于怀，没好气道：“你往旁边坐坐，影响到我了。”
“嗯。”陆沉难得的矮我一头，姿态从容的站起来。
我内心得意，表情不爽的白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冰袋，用手按在脑门上，闭上眼睛，舒舒服服的准备享受下午时光。
“嘶...痛...陆沉，我的头发被你压到了！”
“然后呢？”
“痛啊！”
“什么？”
“我说我很痛，很痛很痛！你快起来！”
“温念，你竟然还知道痛？”他语调莫名其妙的发冷。
“...陆沉，我警告你啊，你再不起来，等我起来了，我饶不了你！”我捂住发根，凶狠的瞪他。
陆沉低头，凉飕飕的扫我一眼。“眼睛本来就...”他噎住了，移过视线，表情变得极其不自然：“你知道你现在眼睛瞪那么大有多丑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跟初中的时候简直一点都没变。
“求你了。”我哭丧着脸。
在他不情不愿的重新站起来时，我抓掉冰袋，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下来，他诧异的睁大眼睛，随即轻笑一下，单手插在西裤的口袋，还大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抬头用力瞪他...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chapter 6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