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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chapter 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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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正在开车的他忽然递了一瓶水给我:“喝吧。”
我看着身边飞驰而过的汽车,接过去,拧了几下:“有些拧不开。”我说。
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把原本就拧过的瓶盖轻松拧开。我笑着接过去,轻轻抿上一口,淡淡腥刺味在口中散开。
“开车吧,都不早了!”
他移过视线继续开车,骨节握到泛白。
对哦。
他以前因为陆沉的成绩超过他就不待见陆沉,我怎么能那么轻易就相信这么小气的他会大方的原谅我。
我没有感化别人的能耐,仔细留意着附近的交通。如果我想杀了他,他的颈部动脉离我很近,应该不会太困难。
“怎么不喝了?”他故作轻松的语气露出了隐隐的躁动。
我拧开瓶盖又喝了一口:“刚刚在酒吧喝了那么多水,现在不太渴。”
他表情僵了僵,开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一切飞速变动,我把手机藏在裙摆侧面一边把看到的标志性建筑和他的车牌号发给楚归,一边随意的跟他聊天:
“嗳...张直徽,以前的那些事情...当然,你现在应该都好了,但我良心不安,想补偿你。”我说。“你能理解吗?那时候我才十四岁,什么都不懂....不明白会给你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过去了。”
我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卡,塞给他:“这里面有二十万,算是对你的一点补偿....以前太不懂事,真是对不住!这个你务必要拿着...
如果连钱都不要了那才是最危险的。
结果他还是没要,车子飞快的开到了一个旅社门口,别说是酒店了,就连招牌都摇摇欲坠。
我跟着他战战兢兢的下车,一路堆着笑,不敢露出一丝怀疑。
一群大老爷们正在外面抽着烟打着牌,从他们的表情上来看,应该跟张直徽不是一伙的,他抓着我径直的走进旅店里面,我手腕被他抓的生疼,看来他现在快要原形毕露了。
可以喊救命吧,那些人会不会无动于衷?
腰部忽然一刺,张直徽在我耳边狰狞的笑:“快走!”
刚刚走到二楼的拐角房间,他从身后猛地一推,我踉跄一步摔在地上。脸颊被捏住,那瓶水直接这样灌过来。我挣扎尖叫,双手被压住,如果他杀死我...如果我死了...
我被灌了半瓶水,那水里绝对有什么。
“密码多少!敢玩花样我现在就杀了你!”他反倒着包包,里面的东西全部都被倒出来。
我咳嗽几下,报出几个密码,他大力砰的关上门。门从外面被锁的死死的。
这个房间除了一张铁质床、一个行李箱外,空无一物,空气中也充斥着腐烂衰败的味道,惨白的月光从布着防盗网的窗户上漏下来,照在地上,把地上的水光照的明亮。我爬过去伸手过去够包包,里面的手机被我丢在他的车里,那把小刀放在最里面的夹层中。
神经有点模糊了,我紧紧咬着牙齿,把小刀翻找出来,印象中有人教过我开锁。
“温念,你是蛇吗?”
“你怎么能说我是蛇!我不高兴!”
“我教你开锁,以后丢了东西,别以为是我拿的。”
有急促的脚步声从楼道里传来,我跪在门前,指尖发抖的把尖锐的刀锋插.进去...耳朵仔细听着转动的声音。
“温念?!”
我浑身血液几乎逆流,眼泪顷刻而下,死命的拍到着那扇门。
“你避开!”
我爬到一边,那扇铁门传来巨大的闷响,一声接着一声,熟悉又可怕...好像以前听过...我脑袋像针扎一样刺痛,抱着自己的膝盖,失声又惊恐的尖叫。
那扇响动停止了,有打斗声音传过来。
我惊惶的躲在角落,听着□□撞到墙上的声音,眼泪肆意流淌不息。有一个熟悉的痛咳声传到我耳朵里,触到最敏感的神经,莫名的恐惧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爬过去死命拉着那扇门,理智被焚烧殆尽,拉到受伤的右腕传过撕裂的疼痛,拉到手指断裂一般。那扇被踹出裂缝的门,栓被铁质的门口给箍住。我颤抖着握住刀,压下惊惶,努力别开它。
警车的声音呼啸而来,打斗声停息住,门打开了。
我看着站在外面的人,他用领带把受伤的胳膊给缠起来,他处理完伤口,蹲下身来低头看着满脸泪痕的我:“学会开锁了?”
张直徽跳窗而逃了,警方还没有追捕到。周以宁抱着我上车,我拿回自己的手机后,才发现那个陌生号码就是周以宁的。
我给楚归报平安,楚归劈头盖脸骂我一顿,眼泪又被他骂下来了,我还不敢还嘴,越想越憋屈,一路几乎用光了周以宁的抽纸。
我承认我还是很害怕,一路都揪着周以宁的衣服底摆,获得一点安全感,希望他没有发现。
“他为什么要那样对你?”
“...我也...呃...我也不知道。”我重重抽噎了一下,上气不接下气。“或许...或许他喜欢的女孩子自杀了...他...他以为是我逼得。”
“这个理由太苍白了。”周以宁眼眸有些阴沉。“他已经过了可以为能爱情而死的年纪,更何况这件事情过去了六年。”
我吸吸鼻子,抽出纸巾擦眼泪:“...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
是不为什么,所以他没有再问我。
楚归让我住周以宁家,看来他们认识,录完口供,我放心的跟着周以宁了。
车子很快停在了一栋别墅门口,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对劲,赶忙跟周以宁拉开距离。
连他们家我都没心思欣赏,换上鞋就进去准备洗个澡休息。
“温念。”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汽水,随意的打开:“你喝什么饮料?”
我摇摇头。局促难安的回过身,刚刚迈脚准备去客厅,胳膊被拉住。
我竭力压抑住身体的颤抖,他剑眉微皱:“你手腕破了,我帮你弄一下吧。”他身上混着淡淡烟草味的古驰香水味在我们周围散开。
我心慌意乱的蹲在沙发上,任由他替我包扎。
不仅仅是手腕,手指也伤的厉害,有些骨节处都发青,右腕已经提不起力气。
可是...当他手指捏着我手腕的时候,我呼吸声音加重,需要极力的克制才不让自己想太多,我把视线从他的脸上投入地面。
“你脸红什么?我对你来说不是陌生人?”他微微讥诮的声音在我身边传过来,我后脊麻酥酥的,他很正常的给我涂着碘酒,温热有力的手指握着我的手指,我身体忍不住有些颤抖。等有些清醒过来,我已经被他拉到花洒下面,冷冷的水从花洒下捧出来。我被浇成了落汤鸡,身体感受到外界的寒冷,胃里一阵翻腾,趴在马桶边痛苦呕了几分钟,简直肠子都要呕出来了。
“关掉...关掉...”
“让你清醒一点。”周以宁双手抱臂,冷眼看着我狼狈。
“不行...”我蹲在地上内热外冷的煎熬着,爬过去要去关掉开关,周以宁又把我拽到冷水中。我气若游丝的抗辩:“我有肠胃炎...不能洗冷水澡....关掉...”
他改调了热水,用手试试水温,我刚抓到他胳膊就忍不住贴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