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 33（6.18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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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故。”我担忧的看着他。
“我没事...”他表情不郁的松口气：“吃饭吧，想吃什么？”他翻着菜单，骨节绷白可怕。
“丝丝的事情...不是你的错。”
“她是跟着我才会出事的！”他音量陡然拔高让我心发慌，杯中的果汁差点洒出来。“念念，我不该对你那么大声。”他揉揉太阳穴，疲惫的解释。
“我理解，你不用太自责。”我抓紧他的手：“毕竟谁都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林故表情瞬间闪过苦痛，紧紧的握住拳头，骨节握的咔咔直响：“是有计划的。”他深吸一口气：“那群畜生不可能平白无故捡到那么多钱，而那钱恰好够他们玩到那个时候再出来。”
我收回发凉的手，抿了一口果汁：“你打算怎么办？替丝丝报仇？”
林故灌下一口啤酒，向来温润的眼神闪过一丝决绝的恨意：“我已经让大哥调查了，他只要在B城，插翅难逃。”
“吃饭吧，我想吃土豆。”我搁下不断晃动的玻璃杯，压了压反戴棒球帽，把垂到胸前的微卷长发给到身后。
林故这样的态度让我心慌，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以前我在他心目中，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现在我能被他抱在怀里，会对他巧笑嫣然，他或许就觉得寡味。
盛连丝跟他一起长大，那十几年的感情并不假。我没有让他做出选择的勇气。所以等借故去卫生间时，我给小黎打了电话，让她陪我逛街。
捧着玫瑰花站在路边等车时，腰部一紧：“念念...你生气吗？”林故从后面抱住我。
“生气。”我笑着回过身，抱着他的腰：“她有父母，你还跟着操心。”
“我也有责任...”他皱皱眉毛，还是难以释怀。
他怀里有草木香的味道，很好闻。游人如织的大道上，我牢牢抱住他，笑着问：“如果我被□□呢...你也会像对待她那样紧张的对待我？”
“你成天脑袋里想些什么。”他微微不愠，双臂用力，这个拥抱紧的都让我觉得痛。
“好啦，我回去了。”
正好一辆计程车停了过来，我推开他，拿着那十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坐进去。
“师傅，麻烦到步行街。”我握紧玫瑰花，把它置于鼻前，真的分外讨厌玫瑰的香气。
下车之后，扔掉了玫瑰花，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跟小黎一人捧一盒爆米花，两个都有男朋友的女生，一起手牵手看场电影。
一连几天都没有怎么安稳。
我突然变的忙碌起来，去新校园看看，再坐着长途汽车去看漫展。除了必要的上班时间，我一概都无踪迹可循。
周以宁太了解我，他那种仿佛知晓一切的冰冷眼神，让我不由得不心悸。
就算盛连丝猜到了那个极小的可能性又能怎么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现在奈何不了我。但害怕还是有的，在这个百年孤寂一般的温宅。
红木旋转楼梯，美式典雅的沙发，一脚踩下去能没了脚面的柔软地毯，高雅剔透的水晶灯。宽大敞亮的客厅.，墙上挂着染上灰尘的名家字画..
在寸土寸金的B城，我身居古堡，一个人身居古堡。
我叹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温西平时喜欢坐的位置，告诉自己：不要怕。
没有安眠药，我始终无法入睡，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三点一刻，另一个国家差不多正是中午。我拨出了一个号码：“哥，借我二十万。”
在零度弹琴，还没有下班，周以宁便出去了。小黎看着我不穿长裙穿衬衫牛仔裤，而且灰色衬衫牢牢塞在裤腰里，裤间上系了一条亮黄色的细皮带，露出很满意的表情。愉悦的拍拍我的肩膀。
“难道接地气一次，以前我一直以为你被哪个老男人包养了呢。”
呵，笑不出来。
“嗳。”她抵抵我：“皮带挺好看的，多少钱买的。”
“折后五千八百八。”我喝了口白水。
“不装X会死吗？”她愤世妒俗的给了我一记眼刀。
“日元。”
“哈哈哈哈哈，温念，你变可爱了。”
化了那么成熟的妆，还被说成可爱，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到点之后，我去卫生间照了一下镜子，掏出口红再抹一点，用眉笔把眉画直一点。十分满意的收拾好东西，握紧包带下班。
周以宁果然没有等我。
我拦住一个计程车，直接去了那家西餐厅。
高贵典雅的西餐厅，到了半夜人烟稀少，却依旧有钢琴声音淙淙传来。
我先点了杯果汁等着，腰挺的直直的，只希望不要在他面前露怯。
那条回复了一个字：好。的短信，迟迟不来第二条。过了半个小时，我拿起手机。
【周先生，你今晚还有其他事吗？】
他没有回复。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在我手机里的电都要被耗光时，侍者走过来：“女士您好，我们快要下班了。”
我付了那杯果汁的钱，走出西餐厅。微凉的夜风吹的我有点发冷，我抱了抱胳膊，站在路边等车。
车水马龙的街头，霓虹灯不停闪烁。
四顾着来往车辆，视线经过在灯火阑珊处的一方，我整个人定住。
一家普通的餐厅，周以宁跟宋乐坐在临窗的位置，面对面吃夜宵，宋乐按住了他的酒杯，像个小女生一样不准他喝酒。
他无奈的勾唇笑一下，转脸看向窗外。
我们就这样四目相交，他只是看我一眼，随即淡漠的移开。我拉开计程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如果来不了，何必要我等那么久。
我靠着车背，看着窗外移动变换的街景，轻轻叹一口气。
因为喝了一杯凉的果汁，肠胃炎又犯了。
我几乎要虚脱全身都冷，从二楼扶着楼梯扶手下去，翻箱倒柜的找药吃，浑身汗涔涔的。
家里没有止痛片，全部都是些感冒药。上次带来的白色药丸就着热水服下几颗后，腹部还痛的厉害。
最后实在痛的发抖，我吞下几颗安眠药。
睡着了就不痛了。
那种钝痛加上头重脚轻的晕眩感一齐涌过来，我牙齿咬的格格响，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
“...救...命..”
黑暗暗的浑沌让所有感觉尽失。
我又想到了小女孩时的自己。抱着温西的腰，看见楚归脚踩滑板，风驰电掣的向我们滑来，我=吓的更紧的搂住温西，把脸藏在他怀里，生怕楚归一个不小心撞过来。
“喂，小千金，哥哥那么炫酷的横刹你怎么不看。”
我惶然的偏过脸，一头纯粹金发的楚归弯下腰，颇有不满的捏了捏我的鼻子。
身后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广玉兰，林荫遮盖，无比清凉。“哥，你不要这样玩滑板，会撞到我，撞到之后，我会疼死的。”
“胆小鬼。”他用力的捏一下我鼻子，我鼻子都被他捏疼。“竟然不相信哥的技术！”
“楚归...”，温西连俊眉都没有皱一下，安抚拍着我的肩膀，语调和蔼：“念念还小，你会吓着她。”
“我四岁也没有她这样胆小，她都六岁了。”楚归对温西偏袒我相当不满，金色眉毛皱着，眼睛瞪着我：“真是一点也不长进。”
“真是一点也不长进。”耳边好像听到了这句话，低沉又哀愁的不像是楚归，反而像是温西。
我在无边无际的馄饨中，颠颠倒倒的喊着哥哥，喊着爸爸，从小到大，他真的是我唯一的依靠，怎么就不见了。我哭的喘不过气，直到被一个温暖的身体紧紧搂住。
过了不知多久，有刺激的液体灌到我喉咙里，那种强烈的恶心和难受逼迫让瞬间清醒，胃里的东西整个都呕出来。
洗胃的痛苦比肠胃炎发作的痛苦还大。痛楚结束后，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
嗳，又在医院住了半天。
自己一个人去费用，偶遇了林故，再目睹一下自己的男朋友如何体贴关怀他被轮了的“妹妹”。
真要命。
林故说，盛连丝恢复挺好的，他的父母为了让丝丝没有心里上的负担和阴影，要林故许诺会娶她。
“当然不是真的。”林故握着我凉凉的双手，站在盛连丝病房外面，对我笑的如沐春风。
“林故，我有些口渴，身体不舒服，麻烦帮我倒杯热水。”
他笑笑，揉了揉我的头发，又亲了一口我的脸颊。转身去茶水间倒水。
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道缝，里面翻书的声音被医院的人声嘈杂盖住。
我看着白白的墙壁，脑海里闪过的是周以宁对我说的：好自为之。
“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又进医院了。”他端了一杯热水走来，上下打量我，想要看出我是不是完好无缺。
我接过热水，喝了一口：“不关你事。”
“赌什么气？”林故敲敲我额头：“是不是又吃冰淇淋了？”
“反正你娶得是丝丝，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我对着纸杯吹吹气，让它快点凉。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细小的翻书声音戛然而止。
“那你喜欢的到底是谁？”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睛，表情绝对像个包租婆。
一秒后，他捧着我的脸，柔软温热的唇堵上来，我搁下了水杯，反搂住他腰，温柔的回应。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我气喘吁吁，捶他一拳。
“我已经说了。”
我不甘心瞪他一眼，端着水杯，扬长而去。
下午正窝在家里睡觉，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我手在被窝下抹摸了几下，拿住了手机。
“温念小姐...”不卑不亢又分外有礼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我支着身体，揉了揉睡乱的长发：“哦？林阿姨...”
第二天，三点。
“温念小姐，近来如何？”她还是喜欢用那副官腔，无名指上的钻戒在光线下发出璀璨的光芒，一如她本人一般夺目。
我低头划着面前的牛排，餐厅的格调较高，面前的桌布花纹精致高雅，餐具光洁如新。“阿姨，您跟我父亲是一辈人，叫我温念就好。我最近生活挺好的。”
“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可爱，除了更漂亮了，其余一点也没有变。”她喝了杯果汁，笑眯眯看我。
“晚辈在长辈眼里，就是一辈子都长不大。”我无奈的挑挑眉。
“对。”她开始步入正题：“林故也是，虽然都长那么高了，在我眼里也还是个小孩子...”
我大概明白过来她要说的是什么了，继续对付面前这份全熟的牛排。
她冗长的陈述感叹声情并茂的说完，最后诚恳的补上一句：“你们不适合，林故小时候都是在乡下长大，粗糙惯了...”听的出来，她竭力找出自己儿子的缺点：“我不帮他洗，他衣服都能穿馊，太邋遢了，根本不会照顾人。不适合你。”
“没关系，男孩子都这样。”我微笑：“阿姨放心好了，我会洗衣服会做饭。”
“小念，女人要的终究是一个归宿。”她语重心长道：“你还太年轻，只知道一时冲动，不知道为以后计划。你从小娇生惯养，要是温西在世，他不会...”
“吱——”
叉子在餐盘上划出尖锐的响声，这个动作无疑是失礼的。我用餐巾纸擦拭了一下嘴唇：“阿姨，我想起来临时还有事，先告辞。”
她看我的眼神甚至带有一种我所厌恶的怜悯。
“对了。”我微笑着提示她一下：“阿姨的这条裙子很漂亮。”
“谢谢。”她优雅得体的说，带着胜利的微笑。
“大牌的高级定制只此一件，这件我在我同学身上看到过，但阿姨这件穿着明显比她好看多了，花了几十万也比不过阿姨身上成熟的气质。女人果然是年纪比较重要。阿姨不是B城本地人，这顿饭算我尽尽地主之谊，还是我来请吧。”
我踩着高跟鞋站起来，冲着面红耳赤表情僵硬的林阿姨微笑一下，握着包带去前台付账。
外面阳光烤人，知了啼叫个不停，真是分外讨厌这样的夏天。
林阿姨的脾气看来挺大，晚上上班的时候，林故便把我拉到外面，月光漏过树缝斑驳的投到地面上，空气中有初秋的肃杀和湿意。
“念念，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我点点头，笑盈盈看着他：“说吧...”
他有些为难的说：“我要陪丝丝出国读书。”
我睫毛重重一抖，笑容消失：“哦。”手刚从他掌心抽出来，就被他紧紧握住。
他皱着眉毛，清俊朗润的眉宇让我想起我的爸爸：“你不用等我很久。”
但温西说话喜欢转十八个弯，把话说的很漂亮。除非是触到他的底线...才会直来直往的表达自己的厌恶。
在我六岁跟温西一起度假时，一个世家公子以为我是SD娃娃，咔嚓一刀剪掉我的及腰长发，我正津津有味的看漫画书，只觉头上一轻，摸摸头发没了，立刻坐在地上蹬腿大哭，他捏着我的头发吓得花容失色。温西听见我凄惶无助的哭声疾步走过来，见我深棕色的长发没了，又看见手里握着我头发的世家公子，表情瞬间闪过冰冷，把我抱起来，继而和蔼吩咐：“照顾好徐公子。”
第二天，徐公子父母带着徐公子上门道歉，徐公子扁着嘴巴瞪着我，头发竟剃成了锃亮的光头。
从很小我就懂得，我是能让温西风云变色的所在。
有记者采访他：“温先生，听说您跟当红影星艾一关系匪浅，有人传，她是您大学同学，目前跟您已经隐婚。您能正面回答一下她是不是你的心头挚爱？”
温西面对着无数的闪光点，莞尔一笑。“我只能说，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就是我的女儿。其余无可奉告。”
我难过的闭上眼睛，紧紧掐着掌心，眼睛复又慢慢睁开：“林故啊，只要是不喜欢我爸爸的人，我都讨厌。”我为难的看着他，只剩下苦笑了：“他是我的底线。”
林故不解的皱眉看我：“他是B城声名赫赫的风云人物，风评很好，又是你爸爸，我怎么会不喜欢他？”
可你妈妈那样说，我怎么也接受不了。而且...我根本就不是个善良的姑娘啊。
“念念...怎么聊到这个了。我再问你，愿不愿意等我？只是两年而已。”漆黑夜幕衬得他漂亮双眸格外晶亮。
我皱着眉毛：“很急吗？”
“已经在办护照了。”他有些抱歉，一直盯着我的眼睛。
“哪个国家？我也许会跟你一起去。”我看着他牛仔衫上的纽扣，想必他真的很喜欢我送的这件牛仔外套，隔三差五就穿。
柔软的唇忽然贴近我的唇，我呼吸一窒，诧异瞪大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颤动的黑色睫毛。忽然心脏跳动的厉害。
月亮害羞的隐藏在云层中，从远处吹来的风儿拂过树叶，沙沙而响，成了最优扬的一只乐章。
“温念。”他抵住我的额头，笑的很好看。只是喊我的名字，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这样的柔情似水，似乎不像他。
我仰头亲一口他的嘴唇。“等我决定好了，再去找你。”
“还考虑？”林故不知道为什么眼神忽然柔软很多。“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我来付，再陪吃陪玩...以后要是你能接受，我十分愿意陪睡。都这样倒贴你，还需要考虑吗？”他眨眨亮晶晶的眼睛。
我思忖一下，身临其境的说：“听起来是很好啊。”
他笑弧更大，伸手轻轻刮了刮我鼻子：“羞不羞？”
话不是他说的？还问我羞不羞。
莫名其妙。
我不高兴的板下脸：“我要去上班了。”
他就着我们相握的手十指相扣，轻轻晃了晃：“别去了，今晚陪我。”
“不要！”我推着他的胸口，退后一步，再转身往金碧辉煌的零度走：“看见你我羞得慌。”
“...”
回去在校园网上查一下，我的档案已经被B城美院接收。
“念念？”
林故在医院看见我露出很惊讶的表情，我跟他怀里搀着的盛连丝四目相视，我微笑，她面无表情。
盛连丝穿着医院的病服，素雅的病服配上她原本就秀丽的五官，更增了分柔弱的感觉。
“其他地方找不到你，我就来这里了。”我笑着把视线移到林故脸上，做了一个眼神示意。
林故目光闪过恍然大悟，拍了拍盛连丝的后背，放柔声音：“丝丝，你等等我。”
盛连丝眼里泪光闪动的看他，乖巧的点点头。
林故把我拉到一边的角落：“考虑清楚了？”
我摇头：“不行，学籍不好再转了，而且你所读的那所大学附近，没有美术学院。”
他犹豫片刻：“法国不是有很多艺术学院吗？不再我们学校附近也可以啊。我去看你很方便。”
“其他学校的人文环境我不喜欢。”我有些抱歉：“对不起，给了你希望，现在又泼你冷水。”
“我没有怪你，别用这种自责的表情。”
我深吸一口气，颇为不自信的说：“那你去法国，也要记得我。”
“哪有把自己老婆都忘记的道理。”
我抿抿嘴唇，又抿抿嘴唇，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心花怒放的糗他：“林故，你真不害羞！”
结果这种嘲笑他的话，嘴唇被狠狠咬了一下，我不甘示弱的在他脖颈上用力吮吸一口，他白皙的脖颈立刻显现出一小块殷红色的印记。
在他把我抵到墙上，抓牢我的双手要报复时。我竭力跟他抗衡，对着走廊喊。“救命，有臭流氓要非礼我...”
几个护士暧昧的笑，林故死死钳制住我的手，眼里情绪暗涌：“那我也只好流氓一下了。”
见他要凑过来，我急了：“不要，我不要了！”
“为什么不要？”他玩心大起，把我手肘压在墙上。
“结婚过后才可以。”我皱着眉毛忍着腕部的疼痛。
“你啊你！”
我看着他愉悦的样子，颇有期待的说：“你有处女情结吗？要是没有我会更喜欢你。”
他更紧的捏着我的手腕，一字一顿的警告我：“我、有、处、女、情、结！非、常、有！”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chapter 33（6.18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