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兽的天命契约》十一醉

5、除了你我万敌不侵，伤我至深唯有情

　　冷战后第三天，破穹不发一语去剿妖了。对象竟是与天帝同生的穿魂。穿魂，乃是世间最让人惧怕的妖物，传说他与天地共存，不死之身。拥有天下凌驾于所有男性之上的绝代容颜和力量。是天帝亦无法将其伤及一根毫毛的厉害角色。到底放心不下，顾不得正在生气，侵阳偷偷跟在破穹身后，与他一同前往了穿魂所在地。

　　让她始料未及的是穿魂比传言里更强。

　　破穹可以斩断世间万物，但穿魂根本没让破穹有砍到他的机会。弹指瞬间便让破穹伤痕累累。不假思索地冲上去与他缠斗，却连三招都还没比划完就被打倒在地。眼看穿魂就要一掌压下来，侵阳害怕得闭上了眼睛。虽然说她金刚不坏，但面对穿魂，就变得难以确定。谁知他的力量会不会强到一掌就劈碎她？

　　然而，她等了一会，什么事都没。连预期中的疼痛都无影无踪。脸上似有黏稠的液体滴落，侵阳狐疑地睁开一只眼，随即吓得尖叫起来：“破穹你疯了！”她躺在他身下，被一大片阴影所笼罩。那一掌，毫无疑问打在了他身上。断断续续的鲜血从他嘴角溢出，侵阳被吓得六神无主。迅速翻身而起，将破穹护在怀里，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穿魂。他是世间最强，她打不过他，她只能逃。

　　她吃力地拉起破穹展开巨翼疾驰飞翔，风呼呼地从她耳边掠过，凉了她的心。破穹的气息越来越弱，她没命地向前飞，一大片从破穹身上掉落的血，染红了她身后的风景。此刻的她，比那晚从破穹面前狼狈逃开时更难受，更心慌：“小破你不要死，只要你不死，你叫我怎样都可以！哪怕是叫我……离开你。”

　　飞了很久，确认安全后，侵阳把破穹放在了地上。他怕是要神形俱灭，消散于五界之中了。得想办法救他，一定得想办法……侵阳急得一直掉眼泪，抚着破穹苍白的脸，蓦地灵光一闪，对了，开天九阳！天地初开时，贪吃的她一口气吃掉了天上十个太阳里的九个。而亿万年后的今天，开天九阳早已化为她身上的九颗内丹。一次全部拿出来才能救一条命，可是这样的话……

　　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命抵一命。

　　侵阳盘腿坐好，开始运气。破穹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图，虚弱地阻止她：“不要，侵阳。空灵预知过这一切……我会为冷而答应去剿妖，会因为和穿魂一战而害死你。所以……”他吐出一大口鲜血：“从一开始，所有一切都已经注定。但是，想成仙的是我，剿妖失败的也是我。这些都不关你事……所以不要管我，你走开……如果你救我，你一定会死的。死的不应该是你……”

　　即使知道因果，知道天命，亦无扭转之意了。侵阳没有停止运气，第一颗内丹从她口中渡进破穹体内时，她说：“我不后悔，如果我死能救你一命，我愿意。”

　　第二颗内丹吐出，她笑了：“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宁愿死。”

　　第三颗，侵阳的声音开始飘渺：“小破，要记得我喔！”

　　你会记得我，然后去爱别人。

　　第四颗，第五颗，第六颗……一直到第九颗，元气尽失的破穹只能涨红了脸青筋凸起，泪如泉涌地看着血色逐渐从她脸上褪去。

　　“我的天敌不是穿魂而是你，若伤我的是你，我无话可说。如果命中注定，结局是我因你而死，我认了。谁让遇见你足以抵过我性命。”

　　“全世界恐惧我，无所谓，唯有你一个眼神，能让我彻夜流泪；全世界讨厌我，无所谓，唯有你一句斥责，能让我痛彻心扉。别人的赞美我不在乎，别人的批评我不在乎。唯你能捧我上天堂，推我下地狱。尘世间伤我至深的人，除了你我万敌不侵。”

　　侵阳的最后一口气，用来亲吻他的唇。

　　最后的最后，她还是死在了爱情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