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 碎》水是冰的泪

5、第四章

　　下午，我们全体都到殡仪馆参加了钟鸣的追悼会。这一切都是钟鸣的父母安排的，他家很有钱，而他的父母为了避免与儿子遗体独处的痛苦，所以才把我们班的同学都叫来了。
　　礼堂内非常安静，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同学们一个个地走过钟鸣的灵柩前，送上几句祝福的话语，有的则随手扔下一束白花就走了。
　　钟鸣的遗体整个都躺在鲜花上，还用玻璃罩盖着，玻璃罩内还有很多散发出刺眼白光的灯泡，把钟鸣的遗体照得程亮。
　　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死后都弄这么大场面。
　　突然，我发现钟鸣的左手似乎有什么在上面。我低下头去看，但他的手是向下的，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它看清楚，那是一种奇怪的文字，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字。
　　穷苦我的脑子里好像闪过一道光，它正告诉我，那个字只有一个意思：死。
　　不，不……
　　我颤抖着向后退，到了门口处，即刻扭头飞奔出去。在我扭过头去的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钟鸣的眼珠转动了一下。
　　……
　　我很早便回到了宿舍，在想：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陈飞云也一定会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有很多人得一起死。
　　我突然变得很神经质起来，无聊干嘛想这些啊。这只是下巧合吧。
　　春风空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他嚷着：“陈梓，快去吃饭吧！再晚可没有吃了！还不快走！”
　　这个春风空，一提到吃的便起劲了。我笑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拿了饭盒，和他一起往食堂走去。
　　今天的饭菜很普通，我也不想多要，只是按平时我的饮食习惯打好了饭菜，便和大家坐到了一起吃饭。
　　“哇！”“好大！”“好可爱呀！”“真漂亮！”
　　陈飞云带来的一条糖醋鱼引来了大家的注意，大家的感叹声一阵接着一阵。他开始夸夸其谈起来：“哈哈！看见了吧，这条鱼多好玩呀，没见过这么大的吧？这是我爸爸从外面买的，想吃吗？骨头全剔掉了，大家起来，放心吃吧！”
　　陈飞云话还没说完，大家便一拥而上，去抢鱼吃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陈飞云从椅子上摔下来。
　　鼎沸的人声淹没了陈飞云，无数双脚从陈飞云背上、头上踩踏过去，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即使食堂的工作人员已经尽力地维持秩序，春风空也不断地把涌上来的人群疏散开，但是陈飞云倒下去后，还是没能再爬起来。
　　他的脖子扭曲成了令人不敢相信的角度，活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鼓起勇气，将手伸过去，轻轻地将他的左手翻过来
　　一行清晰的不明文字，但我却很明白它的意思，唯一的意思：死。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用双手捂着脸，仰起头，脑子里一片空白，深吸了一口气。
　　很快警方便来到了食堂，封锁了现场。
　　我刚回到了宿舍，在走廊上来回走动着，试着调节自己的心情。我的手很自然地伸进了口袋，于是又摸到了那本莫明其妙的小书。
　　等等，如果这一切都是有联系的话，那么小收现在应该又多了一个名字——下一个死的人的名字。
　　我急忙把它掏了出来，翻到那一页，记载在上面的还是那种奇怪的文字，我还是把常地认出了它：
　　陈明军。
　　爸爸！轮到爸爸了！下一个死的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