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烧饼的乌龙猫生》红松

3、第 3 章

　　司机师傅果真路熟，三拐两拐抄了个近道让她带着烧饼比计划更早到达兽医站。
　　英绮付钱下车后站在兽医站前恍惚，小半年没回过家好想爸妈啊！
　　隔着玻璃门一个与英绮年纪相仿的小护士兴冲冲地跑出来，两人在门口抱在一起原地蹦。
　　“哎呀哎呀，绮绮你终于回来啦，我好想你哦。”
　　“小美我也好想你。”彼此对视一眼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又互相喊着名字抱在一起跳。
　　“绮绮！”
　　“小美！”
　　烧饼窝在英绮挂在前胸的双肩包里，被两个姑娘来来回回又挤又晃地颠的难受死了，费力地巴着拉锁爬出来喵喵叫，怒，这死英绮居然把它给忘记了！又一愣，嗯？好熟悉的味道啊。烧饼两只前爪抵着英绮的肩膀回头嗅了嗅小美的脸颊，吐出小舌头轻轻舔了舔。
　　小美本来就对毛茸茸的小动物没有抵抗力，被烧饼这么一舔萌得眼睛都要变成心形了，伸手接过一把搂在怀里亲，边亲边往兽医站里走。
　　被冷落在一旁的英绮叹了口气很自觉地跟上。
　　等这股粘粘糊糊的劲过了，两人正好也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前。小美把烧饼交给英绮，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边将英绮往里迎，一边解释道：“院长还在做手术呢，绮绮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吧。”
　　英绮自然知道小美作为护士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忙，笑着伸手将她往外推：“好啦好啦，不用管我你赶紧忙去吧，等我爸做完手术记得告诉他一声‘我来了’就行。”
　　小美点头，笑眯眯地摸了一把烧饼后才关门离开。
　　英绮将烧饼放在地板上，走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思绪又转到这段日子以来烧饼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普通猫咪不该有的举动上。
　　昨晚闹了一宿没怎么睡，英绮反手捂嘴打个哈欠，睡意朦胧时还琢磨着，是不该找老妈聊聊了……
　　烧饼坐在地上抬起一条后退挠耳朵，起身走到仰头摊睡在椅子上的英绮脚边，抬眼望着女孩略显疲惫的睡脸。半晌，轻轻一跃，跳到英绮怀里，盘起身子找个舒服的角度躺下打盹。
　　被惊动的英绮微微睁开眼瞄了一下，伸手将烧饼往怀里拖了拖，继续沉沉地睡去。
　　已经开了心智的烧饼自然察觉到英绮对它日益加重的注意，和偶尔落到它身上沉思打量的眼神。
　　烧饼歪了歪脑袋，就着英绮搂着它的手臂调整一下姿势闭上眼，模模糊糊地想起，难怪有熟悉的感觉，原来小美就是喂它喝第一口奶的那个人类啊……
　　********
　　一个多小时后做完手术的李江澄听到小美告诉他“绮绮来了”，兴奋地将脱下来的手术服塞进小美手里，冲着镜子扒拉扒拉整理头发，快步迈去办公室，哎呦宝贝闺女，可想死你老爹我了！
　　“砰”的开门声将睡着的英绮和烧饼同时吓醒，两双眼睛圆溜溜瞪着推门而入的男人，看清来人后英绮喘出一口气瘫回椅子上，呻/吟“爸，你干嘛呢？吓死我了！”烧饼呲牙，心里点头，它也被吓到了!
　　李江澄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放轻力道反手关门，三两步走到椅子前伸手碰了碰英绮的脸，感觉温度正常，稍稍放心了些，耙耙闺女额头上的刘海有些担心地问“脸色怎么这么差，宝贝你哪里不舒服？”
　　烧饼跳到办公桌上伸个懒腰，摊开肚皮舔毛洗脸。英绮站起来把李江澄按坐在椅子上殷勤地捏肩，“爸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一张嘴乖巧的很“爸爸我好想你，刚做完手术好辛苦的，我给您按按吧。”边说边站在他身后卖力地揉捏。
　　李江澄坐在椅子上好笑地开口：“姑娘，又有什么事要求我啊？说吧，爸给你搞定。”
　　一口亲到他脸上“爸爸真好，我最爱你了！”
　　随即英绮也不装模作样瞎按了，绕过来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双手合十对着自家父亲笑眯眯：“爸爸，我养的猫发情了，劳您大驾帮忙给做个绝育手术呗。”
　　李江澄一指还在舔毛的烧饼：“这个阴阳脸的猫？”
　　“嗯嗯”英绮点头，托着烧饼的胳肢窝将猫举到他面前喜滋滋地炫耀“漂亮吧，超有个性的！”
　　李江澄挑眉，对自家追求个性的女儿那诡异审美越来越无语。
　　眯眼仔细打量猫咪尾巴根那块“哦，是个小母猫。”点头“要切开肚皮摘除整个子宫的。”
　　英绮听得汗毛直竖，把炸了毛的烧饼抱到怀里安抚地顺毛，“爸，您不用说得这么详细吧……”
　　咧嘴偷笑，李江澄拍拍自家闺女的膝盖几下算是讨饶。
　　闹了一会李江澄坐直身子，右腿搭在左腿，双手握在脑后正色道：“今天手术室的预约已经全满了，一会我给它做个检查，没问题就先关起来停水停食地待着。”
　　把左手腕挪到眼前，看了一眼手表：“嗯，等到下班后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到时候手术室空出来我再给它做手术。”
　　英绮自然都听自家父亲的安排，又聊了一会，李江澄翻看一下记录本确认自己今天没有别的手术了，就上前在英绮的配合下给烧饼做简单检查，满意地点头：“养的不错。”
　　“那是！”英绮得意一笑。
　　将猫放在房间角落的笼子里关好后，李江澄带着闺女出门，打算先接自家老婆一起去吃个团圆饭。
　　关门落锁，被关在笼子里的烧饼静静地蹲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深邃。
　　********
　　江如月在市中心一家商场里盘了个小店铺，在塔罗游戏流行的时候跟风开了家塔罗占卜屋。江如月本身第六感天生比普通人强悍数倍，不用异能给人测测运气多半时候也挺准确，回头客多，这些年下来生意也算红火。
　　刚送走一个气冲冲的新客，江如月撇嘴冷笑，慢条斯理地收拢摊开在桌面上的纸牌，好言难劝找死鬼，命中注定发生的事果真都是自找的。
　　一个身影扑过来挂到她脖子上，英绮亲亲热热地在李月如脸上‘吧唧’一口，甜甜一笑：“妈，我好想你！”后面一个声音也追着说：“老婆，我也想你了！”
　　江如月扶额，麻利地收拾好东西，闺女回来了，按自家老公的性子肯定是要出去吃一顿的。
　　一家三口开车去了常去的火锅店，要了个包间痛痛快快地开吃，边吃边聊地享受这段难得的温馨时光。
　　吃完回家，洗澡换衣休息了一下。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李江澄带英绮和自家凑热闹的老婆一起去兽医站，还有一只猫等着做绝育手术呢。
　　到兽医站的时候大家已经下班了，李江澄与留下值夜的实习大夫做完交接就吩咐他先回去。
　　将大门锁好，又察看一圈住院的小动物的情况，李江澄回到办公室，推开门便看到放在笼子里的猫已经取出来，被自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的老婆按在怀里胡乱地呼噜着头。
　　一旁英绮饶有兴趣地看着烧饼一脸郁闷地任由蹂/躏不做反抗，嘴里啧啧地惊叹“真的吗？真的啊？妈呀，这也太巧了吧？！”
　　原来如月坚持过来凑热闹，就是因为想到自家闺女养的猫，绝对是半年前那只丢掉的猫崽！
　　为啥知道？当然是因为本该收回的力量没回来。之前说过，以血脉为契的猫崽必须要在血脉主人身边才有一线生机。这世上与自己同属一条血脉的只有自己的女儿，猫崽没死必然是被命运安排到她身边了。
　　既是天意，他人插手未免多余，顺其自然方为正道，这也是她在闺女出去打工这半年多，即使是在同一个城市，却依然严令自家老公禁止探望的原因。
　　被玩够了的烧饼跳出如月的怀里，走到一旁坐下伸出舌头整理乱糟糟的被毛，哀怨地扫了一眼同样笑眯眯、不怀好意的母女俩，叹气。
　　对一头雾水的老公摆摆手，如月自然明白，有些东西普通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与自家闺女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以“母女私房话”为由将这件事翻篇。
　　接着将话题扯到绝育的事情上来，问了几句就被李江澄吐出的手术过程说得头皮发麻，如月扑过去打断，英绮抄起烧饼直接往手术室走。
　　李江澄挑眉，什么也没说，随后跟过去。
　　烧饼打过强心针和麻药后晕晕乎乎地侧倒在手术台上，李江澄冷脸把窝着不肯走的母女俩轰出手术室，关门开始做手术。
　　如月与英绮互看一眼，苦笑，自家老公/老爸果然生气了。不过窥视天机是要付出代价的，就算气得再狠她们也不会说啊！
　　回到办公室，如月坐在椅子上，问倚靠着她坐在椅把上的女儿：“契约成立后应该会有标记的。”仔细打量着，“你的标记在哪呢？”
　　英绮与烧饼的契约当初还是稀里糊涂订下的，抱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把左手伸出来，右手将上面一个芝麻大小的黑痣指给母亲：“妈，您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啊？”
　　如月覆手握住，闭眼用异能查看，确实感到里面有一股能量与自己身体里的力量相互吸引，微微一笑，看来没错。
　　如月沉吟，自己是血脉的能力传承者，女儿只是血脉的血统继承者。没有异能却在阴差阳错下，与接收自己大部分力量的烧饼订下契约，因着这份契约的存在，绮绮很有可能通过某种方式来运用那部分力量。
　　抬头看了一眼好奇地等她开口的女儿，如月做下一个决定。
　　“绮绮，妈妈教你占卜怎么样？”
　　英绮眼睛亮晶晶的，期待地搬来小板凳、找来纸笔，像认真的小学生一样乖乖地坐在母亲身前。
　　如月失笑，拍小狗一样伸手拍了拍自家闺女的头顶，轻轻地教导起来。
　　……
　　李江澄将做完手术的烧饼放在航空箱中提溜着走向办公室，刚到门口就被自家老婆的抓狂般的狮吼声吓一跳：“笨死了笨死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女儿啊！！！”
　　连忙推开门，看到心肝宝贝蹲在地上、双手捏着耳垂、泪汪汪地抬头看他，心疼坏了，也顾不上之前生气的事，将手上的箱子放到地上，凑到如月身边哄着：“老婆，别生气啊，闺女小不懂事，咱不跟她一般见识啊。”
　　如月听了更气，二十多岁了还小？！一把推开自家老公怒气冲冲地走开。
　　李江澄对宝贝闺女使个眼色，示意她跟上，然后转身去追走远的如月。
　　英绮赶紧抱上放着烧饼的箱子跟了出去。
　　看到老婆就站在门口自家车前，李江澄狗腿地上前打开车门扶着如月坐下，将钥匙插上，又把后车门打开让随后跟来的英绮钻进去，让如月开车带英绮回家休息。没办法，他得留下值夜啊。
　　如月踏油门一轰而去，也懒得答理后座的笨女儿，一时间车里安静下来。
　　突然英绮的手机响了一下，打开一看是爸爸发来的写着照顾烧饼注意事项的短信，英绮心里一暖。
　　年假都要用完的时候，烧饼的伤口终于完全愈合了，缝合用的线是可吸收的也就少去拆线一事。看着活蹦乱跳的烧饼，英绮打算明天回去上班，烧饼自然还是带回去悄悄养在宿舍。
　　如月也放弃继续教自家笨女儿塔罗占卜的事，天意果然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这才一插手就被气得半死，不管了。
　　望着载英绮和烧饼的出租车走远，如月靠在身旁丈夫身上好奇地猜测，这对搭档将会如何使用那股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