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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你要的我都会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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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寻,留活口!”见叶寻手中的匕首往店小二咽喉刺去,薛怀璧忙出声阻止,可还是晚了一步,尖利的匕首直接在店小二脖子上捅出了一个血窟窿。
“刺客而已,难道你我还少见了,没有那个必要。”叶寻松手,尸体就摔在了地板上,而他话音还没落,就听见一阵“嗖嗖”之声,十几支羽箭穿过门窗,破空而来。
叶寻运起内力,袍袖飞舞,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连起,所有的箭支已被叶寻宽大的衣袖震落。
薛怀璧还坐在原地,虽然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却没有出手,一来他相信叶寻的实力,再者如果他插手只怕还会惹得叶寻不快。
这时,又是一阵阵的箭雨接连袭来,叶寻神色一凛,忽然出手抄住了几支羽箭,又随手掷出。利箭原路返回,破门而出,片刻便有几声惨加从门外传来。
“哼,当真找死!”叶寻冷笑,突然变换身形,在箭雨中往外冲去,薛怀璧也迅速起身,紧跟其后。二人内力浑厚,充盈于周身,敌人射来的箭竟是连他们的衣带都沾不到半点。
在走廊的对面同样是一个雅间,叶寻抬脚踹门,强行闯入,就看到地上躺了几具尸体,还有几个黑衣蒙面人正准备从窗户逃离,其中一个在看到叶寻时明显得动作一滞,就落在了最后。
“哪里逃!”叶寻平日出门不喜欢带兵器,他看到方桌上摆着几个茶杯,顺手就抄起一个,用力掷出,那落后的黑衣人正被他砸中后脑,登时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了。
看到这一幕,薛怀璧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他在一具尸体前蹲了下来,揭开那尸体脸上的黑巾。叶寻也往那张脸上瞅了几眼,说:“看这长相,不像是中原人士?”
薛怀璧点头,叶寻又道:“秦争影这是派人探路来了?来得好,我倒要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样。”薛怀璧没有接他的话茬,凝眉思索,片刻后才道:“阿寻你不觉得事有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叶寻反问,话才出口却又了然道,“是了,今日来酒楼纯粹是我心血来潮,刺客不可能赶得如此巧合,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帮人提早就在此埋伏了,而对于你我习性如此了解的人肯定不是外人。”
薛怀璧又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叶寻叹道:“真是看不出啊,庄里居然会出内奸。”他表情轻松,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在担心的样子,反而薛怀璧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慎重地说道:“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可妄下定论。”
“随意猜猜又能怎样,反正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叶寻却对此饶有兴致,“庄主觉得内奸会是谁?”
“兹事体大,没有证据,我不会随意猜测任何人。”
“哦?”叶寻偏偏不肯放过薛怀璧,“庄主就没怀疑过我?我是跟庄主最亲近的人,如果我是内奸,那么整个斩云山庄可就保不住了。”
薛怀璧看着叶寻,正色道:“阿寻,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是吗?”
薛怀璧依旧看着他,毫不犹豫地道:“我的命原本就是你的,至于斩云山庄,你要,我便给。”
“……”他的这两句话明显让叶寻很是受用,若不是对着一屋子的尸体,叶寻早就把人当场给扑倒了,只可惜时机和场合都不对,他转身背对了薛怀璧,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说道,“看来这酒也喝不成了,这里就交给官府收拾残局吧,回去了!”边说着他往门外走去,还未跨过门口时,胸口突然一阵窒闷。
叶寻暗叫不好,心知是体内的蛊毒又发作了,趁着薛怀璧还未察觉,叶寻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玉瓶,正是在南疆时云泓给他的那瓶灵药,用来克制血玉蟾发作了。叶寻单手拔出木塞,孰料胸口突然一阵剧烈的刺痛,气力在瞬间抽离,他只得扶住门框,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去。
“阿寻,你怎么了!”发现叶寻的不对劲,薛怀璧急忙上前察看,就看到叶寻正拿着玉瓶往嘴里倒。
“阿寻,你吃的什么!”叶寻平日服用的药物都会经手薛怀璧,这个玉瓶是他从未见过的,他条件反射地就扣住了叶寻手腕。叶寻手上脱力,玉瓶掉落在地,就听见“咕噜咕噜”之声,有几颗碧色药丸从瓶中滚了出来,再看叶寻,脸色煞白,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阿寻!”薛怀璧大惊,急忙扶住叶寻,而此刻的叶寻体内血气翻腾,无力多言,失去意识前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你真是怕我死得慢……”
薛怀璧心里咯噔一下,倒也没失了冷静,他拉过叶寻的左手,搭上他的腕脉,发现他的脉搏时弱时强,杂乱异常。薛怀璧没有犹豫片刻,决定先带叶寻回斩云山庄,然后再行定夺,临走之前他没有忘记把那瓶药也带在了身上。
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回到了斩云山庄。马车直接驶入山庄大门,薛怀璧亲手把叶寻抱下车,吩咐随身剑侍:“叫墨清到叶公子房间来,马上!”
“是,主上!”
墨清是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昨日从叶寻那里得知血玉蟾是药也是毒的事实后,他就开始连夜翻阅药典古籍,希望能找出克制之法,一宿没有睡的后果就是白日实在熬不住了,于是就和衣在床上躺下了,可不过才睡了那么一时三刻就被吵醒了。
听剑侍三言两语道清来意,墨清慌忙收拾好药箱,下一刻那剑侍道声“得罪了”,就拉着墨清冲出房门,施展开轻功往前狂奔,只吓得没有半点功夫的墨大夫哇哇大叫。
火急火燎地赶到叶寻所住的院落,剑侍这才把墨清放下,可怜墨大夫总算双脚着地,一个劲地直喘气。这时早就在院中侯着的小刀小剑两兄弟已然迎了上来,拉起墨清就往正堂跑,兄弟俩看起来很焦急,小剑更是泪眼汪汪地请求墨大夫一定要救救他家公子,可怜墨清气都没喘匀呢!
来到西侧的里间,也就是叶寻的卧房,薛怀璧正守在床边,一旁的矮凳上搁着一盆热水,薛怀璧拿干毛巾沾了热水在给叶寻擦脸。看到墨清进来,他放下毛巾,起身道:“墨清你过来看看,阿寻可是旧伤又发作了?”
墨清走过去,看到叶寻意识不醒地躺在床上,脸庞笼上了一层死灰色,唇角还有未干的血迹,显然是刚刚吐过血。看他这模样,墨清已然心中有数,但还是尽职尽责地给叶寻诊脉。
手指搭在脉搏上,墨清也为之心焦,叶寻的脉相极其紊乱,而且有越来微弱的趋势,他能感觉到叶寻身体内的蛊虫已开始变得活跃,若是进入心脏,那么就算是瑶池仙丹恐怕也救不了他了。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墨清也不想更不敢再继续帮叶寻瞒下去了,只得对薛怀璧老实交待,“庄主,叶公子他是中了蛊。”
“……”
“事情是这样的……”当务之急还是救人,墨清长话短说,把前后发生的事捡着重点告诉了薛怀璧,包括叶寻为何跑去想蝶谷,又是如何遭人暗算身中血玉蟾蛊毒,而这血玉蟾又究竟是何物事等等一概没有隐瞒。
墨清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怕薛怀璧知道真相后定会发火,没想到他在沉默了片刻后,只是冷着脸道:“是我疏忽了。”
墨清瞬间松了一口气,薛怀璧问他道:“可有解救之法?”
墨清摇头,说道:“这血玉蟾出自想蝶谷,秦引月虽然死了,但他的兄长秦争影还在,想必应该也知道解救之法,只是此去山高路远,来回最少也要半个月,叶公子现在的身体状况只怕是等不到。”
薛怀璧眉间的担忧又深了几分,他沉思片刻,又道:“可有药王的消息?”
墨清又摇头,“我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四海,行踪不定,自从三年前他帮叶公子疗完伤离开后就再无音讯,这会儿我也不知道能去哪儿找他。”
薛怀璧皱眉不语,目光定在叶寻异常憔悴的脸庞上,忽然想起了在他昏迷前拿着的那瓶药丸,于是从袖口摸出了玉瓶,问墨清:“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药?”
墨清接过玉瓶,拔掉木塞,凑到鼻端闻了闻,又倒出一粒药丸,突然大惊道:“这是、这是碧渊岛的九转天香丸啊!庄主你是怎么得到的这宝贝?”
薛怀璧没有回答墨清的问题,而且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你是说……碧渊岛?”
“正是!”墨清显然没有发现薛怀璧的异样,连连点头,“这九转天香丸我也是多年前在师父那里偶然见过两颗,这可是救命的神药,有了这药,叶公子暂时可以性命无忧了。”
薛怀璧不知在想些什么,竟未作出任何回应,墨清只好把手中的药丸喂叶寻吃了下去。薛怀璧这才回神,目光重又回到叶寻脸上,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叶寻脸上已经恢复了几分血色,呼吸也开始变得平稳。
薛怀璧稍稍松了口气,就听墨清说道:“这玉瓶里的药还剩三颗,如果叶公子身体内的蛊毒不加速发作的话,起码还能撑他十天半个月,不知道现在去找秦争影拿解药还来不来得及。”
薛怀璧看他一眼,面色凝重地说道:“秦家兄弟素来不和,血玉蟾是秦引月所有之物,秦争影未必知道破解之法。”
“这该如何是好……”墨清无计可施,看着手中的玉瓶,似乎是自言自语,“这药是可以救命,可解不了蛊毒,如果能多几颗好了,也可以多些时间去想办法……诶,对了!”他突然一拍脑门,兴奋地对薛怀璧说道,“既然叶公子身上有碧渊岛的灵药,说不定他就是认识了碧渊岛的人。江湖传闻碧渊岛乃是海外仙岛,岛上奇人异士倍出,这样一来叶公子就有救了!”
他说得口沫横飞,薛怀璧却只是皱了皱眉,一盆凉水泼了上去,“如照你所说,阿寻也不会躺在这里了。”此话一出,墨清登时哑口无言了,薛怀璧又坐回了床边,说道,“一切等阿寻醒来再另行定夺吧。”
墨清也已无话可说,收拾了药箱,便准备离去,人走到门口,却忽然又停住,回过身来,“还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薛怀璧抬头看他一眼,“说。”
“听说杭州城来了一位神医,这些日子一直在回春堂开堂从诊,医人无数,不如请那位神医来一试?”
“……”不管怎样,也算是个法子。薛怀璧沉默片刻,忽然扬声对外面喊道,“来人,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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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八、你要的我都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