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的选择》大牌珠

8、天使之城

　　当飞机在洛杉矶机场降落，已经是晚上22点45分。蒋胜美低头看了看手表，快步走出廊桥。
　　洛杉矶的冬天多雨，蒋胜美坐进等候已久的轿车里，透过沾着雨滴的车窗望着外面的无边夜色。

　　6年前，就是在这里，在一群接机的人里，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身上还穿着上班时的衣服，深色的三件套西装，没有带领带，衬衫的扣子也恰到好处的松开了几颗，风度翩然，给人一种妥帖而微妙的气质，他就站在那里等着她。
　　6年间，他为她做到的，又岂是那春夜喜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可以概括的。这些年，他几乎带她走遍了加州海岸，他带她去过毛里求斯，去过塞舌尔，去过冲绳，只因为她喜欢海，喜欢那一份天高海阔中带着的自由和慵懒。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一股股暖流涌上心头，他一直在等她。

　　就在一个半月前，他们一行三人在浦东机场分开，容湛的目的地是洛杉矶。本来蒋胜美是要和容湛一起回去的，只是蒋胜美当时无意的一句：“突然好想念香港的圣诞啊！”他们才改变了原来的计划，由蒋家兄妹先行返港，容湛则先回加州处理下手头上的工作，再在农历新年前返港团圆。

　　或许是这些年都太过习惯了有彼此的生活，一个人回到香港，蒋胜美并没有一开始的兴奋和喜悦，反而，每天她都很想他，当她还在试着梳理和解释自己这种莫名而熟悉的情绪是什么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封来自容湛的电子邮件。
　　“胜美，如果我说我也是你的一个选择，你的答案会不会是我？除夕见！”
　　在看到邮件的那一刻，蒋胜美忽然觉得没有多少的意外，她几乎都没有什么犹豫，拿起电话就订了机票。直到坐上飞机，她才安静下来，发现自己这事干的有点急，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呢？

　　容湛的房子是一套顶层的复式公寓，这栋高42层的大楼位于洛杉矶世纪城，可以饱览市中心直至大海的美景。
　　容湛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差5分钟就凌晨了，可他还没有一点睡意。他在想她，临时决定的一次分手，却换来如此汹涌的思念，真是让人始料未及。他从床上再次爬起来，想给自己弄杯酒。

　　就在他要穿越客厅到达厨房的那一刹那，门禁系统“嘀”一声的响了起来，然后又是“啪”的一声，整个一层的灯都亮了起来。
　　蒋胜美就在站玄关的位置，看着在客厅中央愣住的容湛，抬了抬眉毛，眼角露出一丝笑意，“干嘛？愣在哪里呀！”说完，胜美脱掉大衣，随手丢在地上，脚上的高跟鞋早被她留在了门口，赤着脚，走到沙发边，伸了伸腰，便把自己埋了进去，转头再次看他，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只得再叫了一声，“容湛？”
　　“你？”容湛缓过神来，走到她面前，满脸疑惑的低头看着她。
　　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站起身来。她的眼睛在暖色的室内灯照射下，如琥珀般晶莹，透着一抹皎洁。她便这样看着他，然后慢慢的伸出手，抚了抚他额头前垂落的头发。
　　“蒋胜美！”容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神色变的晦暗不明。
　　蒋胜美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弯起了嘴角对着他露出一个甜美微笑，然后，扬着声调“嗯”了一声。
　　容湛感觉到自己明显被她现在的样子撩动了,他伸出一只手，把她一下带到自己的怀里，“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随着沙哑而低沉的嗓音落下，一室暧昧流动。
　　被他这样一问，蒋胜美笑的更深了，抬了抬眉梢，连带着这眼角一起上扬，“我在回复你啊!”这样的表情带上跳脱的语气让她显的格外明媚动人，像冬日里的阳光，刚露头，就入了人心。

　　容湛凝神的看着她，心想，她总有办法让他心动神驰。像是那天，两人漫步在日落大道上，他们随意踏进路边一家音像店，蒋胜美摆弄柜台上的那些老唱片时的全神贯注。
　　是那天，带她去小东京的居酒屋，蒋胜美喝多了点酒，用蹩脚日语和寿司师傅交谈时的神采飞扬。
　　是那天，在斗牛士洁白的沙滩上，蒋胜美闭眼聆听潮水拍打海滩上的岩石发出的声响时的娴静美好。
　　是...想到这里容湛失笑了，已经没有办法追根求源了，他已经走的太远，也不想回头了。
　　于是，容湛俯身，唇抵着唇，声音沉沉的说了一句：“我爱你！”

　　《City of Angels》有句经典对白，When they ask me what I liked the best,Ill tell them "It was you".在这座天使之城，容湛等到了他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