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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寻找青春 ...

  •   “回家之女回音秀外慧中,静雅娴熟,才德兼备,特聘为朕之皇兄泠王王妃,钦此。”
      才德兼备,秀外慧中,指的就是我吗?
      这一道圣旨下来,我这个足不出闺门、绿色无害得像嫩白菜的回家二小姐的人生开始被全国老百姓一百八十度关注。而我思考得最多的是,为什么我会被聘为泠王妃?
      回家的大少爷回璧,笑足三天三夜,眼看着要笑断气突然就一口气把小命缓了回来:“帝都千千万万的小姐姑娘,燕瘦环肥,要多美貌就有多美貌,要多才情有多才情,等着泠王挑选,为什么独独你这个有点傻、有点呆、有点迟钝的小傻蛋会被聘为泠王妃?难道王妃是幸运大抽奖的礼物?你这样的矮钝挫,上辈子一定是死得轰轰烈烈,拯救了全国老百姓!哈哈哈!”
      我说:“哥哥,你下辈子也一定会有我这样的好运!”
      回璧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当然了,小傻蛋!”
      我摇摇头,智商是个硬伤!
      美貌与智慧,果然是不能并存的。
      回璧笑:“好好享受你剩余不多的青春吧,小傻蛋!不过……小傻蛋好像从来都没有青春!哈哈哈!”

      回璧说没有逛过旭阳湖心就没有尝试过艳遇的滋味,就等着没有青春。
      那天大概是绵绵细雨太过矫情,我矫情的叹了几十次之后,就同脉脉说去旭阳湖心找寻青春。脉脉连忙带上一把油纸伞,说:“小姐不可以!小姐不可以一个人出门!人家一个糖果就能把小姐骗去!”
      我生气了:“我怎么可能会被一个糖果骗走!起码也要给我两个!”拿着伞和绣荷包,自己出门。
      我感叹,景点都是传说,没有可以说的。方圆几百里的旭阳湖,烟雨淼茫,不要说青春,连一只鸟都没有。这样叫我如何艳遇,如何青春呢?
      我说:“脉脉,怎么办,连半个人都没有,脉脉,脉……”
      那个丫头没有跟着我出来。
      我撑着油纸伞,沿着水边的柳堤散散步。
      在□□小道当中,我就差点被树荫底下扭出来的一个人撞了。
      “怎么会没有的呢,怎么没有,怎么会没有?”那个人弯着腰在树底下找着什么,一边唠唠叨叨的,一边往后退,差点就把我给撞下水了。
      我打算绕过去。
      那个人把屁股往我的路一挡:“怎么会没有呢?啊啊啊,怎么不在这里!?”
      我再挪过一点点。
      那个人回头问:“你不问问我在找什么吗?”
      他通体发出“快点过来搭讪,否则打死你”的姿态。
      我说:“不想知道。”
      那个人说:“你怎么可以那么冷血!对需要帮助的人一点都不帮助?”
      他看起来不需要帮助,好吗?
      我没有力气的说:“好吧,你在找什么?”
      他说:“我的鞋子掉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找?”
      我低头看着他双脚上的鞋子完好。
      这年头,脑子有毛病的人都长得特么美貌吗?
      这个人的脸美得很温和,泡着茫茫无色凉水的温和。他的脸长得很周正,红唇水润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眉目秀丽透着天然雕饰的碧玉的温和光泽,一看就是个纯血的皇族,纯属皇族世代混杂、沉淀、精炼、纯净的美。
      可惜,脑子有毛病。
      我动了恻忍之心:“你在哪里掉了的?”
      那个人指着远远的地方,说:“桥,过桥的时候,掉了。”
      我问:“你为什么在这里找?”
      他说:“这里水浅,那边水深。”
      我想了一会儿,说得有道理。
      我说:“你找了都没有看到,是不在这里的。你去那边的大树下找找,说不定可以找到。”
      他点头:“嗯嗯。”
      指手画脚就能够帮助人,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我继续撑着伞慢悠悠的往前走。旭阳湖的水雾连着天空,像蒙了一层羞涩的白纱。这一层朦朦胧胧的白纱怎么看都让人特别温婉温柔。
      我的鞋子擦过小路径的苔藓,走了几十步,突然一摸腰间,啊呀,我的绣荷包,不见了!
      我沿路找回去。
      我的绣荷包里面,放着我的银子和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花生酥糖!
      那个人突然杀出来问我:“你找什么,也是鞋子吗?”
      我说:“荷包。”
      他指着之前我只指给他的大树,欢快的说:“你去大树下找找,说不定可以找到!你瞧瞧,我的鞋子就在那边!”
      我“哦”了一声,直接把他滤过,往前面走,但是小径苔藓嫩滑,脚下一滑,我的腰上一痛,哗啦啦就摔了出去。
      身体再一沉,我的屁股痛死了。
      我抬头望着天,就巴掌那么大,掉到坑里面了。
      旭阳湖朦胧的雨,淅淅沥沥的,我身上的衣服都弄得脏兮兮的,这下子一定会被小白娘骂死的!
      坑口的上方露出那个人周正温和的脸孔,声音突然改了慢悠悠的腔调,问我:“要我救你吗?”
      我愣了一下,反应不过来:“好。”
      他突然在唇线上扯出一个笑容,若有若无的笑意,说:“传闻说,回太傅的女儿回音是个傻子。为什么人家认为你傻呢?”
      我恍然都明白了。
      我说:“我不傻,你才傻。”
      我傻不傻与他何干!
      他说:“真有趣。”
      我哪里有趣,我哪里是有趣的!
      如果觉得我有趣,也应该先把我捞起来啊。
      他给我挥挥手,手中正握着我的绣荷包。
      我说:“把荷包还给我。”
      他眯着眼睛,说:“现在是我的东西。”
      我退一步:“荷包的银子给你,把糖还给我。”
      他斯斯然把荷包拉开,把糖果翻出来,剥开上面的纸皮儿,把酥糖放到自己的嘴巴里面,很快脸上露出很为难的表情,立刻把糖吐了出来,连同两个字:“难吃。”
      啊啊啊啊!
      荷包里面的酥糖是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分量!
      汝之不受,吾之大爱!
      这梁子结大了!
      那人把我的酥糖吐光,就走了。我在坑里,像一只无助的小老鼠,呆了一个时辰,最后是一位旭阳湖的花匠把我捞了出来。我回到家里,天色都黑了。可想而知,我的裙子弄得黑一块、绿一块的,遭受了日以继夜的批评唠叨。
      我以后再也不青春了,再也不艳遇了。这个年头,青春真的是个鬼,听见了,摸不着,以为遇到了,其实都是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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