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蝴蝶效应》碎月沧澜

12、所谓天机

　　“夙宁，这么小的孩子，你——”青合气的拂袖，怒瞪着夙宁。

　　“孩子？我恨夙玉恨得要死，明明已经另嫁他人，偏偏却让某人难以忘怀。为了老情人，连这么好的机会都愿意放过，甚至提也不提望舒剑，她凭什么！玄霄，我喜欢你那么多年，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哪怕一眼！”

　　“做事？你说的是你在我身边那些做作的关心？夙宁，你是不是当别人都是傻子？”玄霄嘲讽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关心我的时候带有目的性的目光看的我浑身发寒。你以为你掩饰的很好？云天青是最早发现的，然后是夙芸师姐，再然后就是我和大师兄？你觉得那次从蓬莱回来后，我和大师兄没有查过流言是从哪里来的吗？”

　　“你、你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夙宁，你以为你那种蹩脚的手段可以将整个琼华弟子全数耍一遍？”

　　“既然如此——”夙宁将手攥紧，疼的云天河泪眼汪汪。不过云天河也是硬气，已经疼的涨红了脸，眼泪儿也在眼眶中打转，硬是不吭一声。

　　“夙宁，你快放开天河！”云天青已经抽出了佩剑，显然夙宁要不放开云天河，云天青就要动手了。

　　“哈哈哈哈……放开，凭什么！”说着，夙宁更是用尽捏了云天河一下。云天河惨叫一声，玄霄，玄药，青合，云天青刚要出手，只见远方一股凌厉霸道的剑气袭来，擦过夙宁的手，夙宁被剑气撞击到墙上，倒地吐血。

　　众人定睛看去，云天河已经被人抱在了怀中。

　　“夙芸！”

　　“夙芸师妹！”

　　“夙芸师姐！”

　　惊讶声此起彼伏，夙芸对几人点头，拂袖看向夙宁，语气之中有着怒意：“夙宁，我原本以为我已经低看你很多了，没想到我还是高看你了。这么小的孩子，你也能下的去手。”

　　“师傅~你都不等紫英~”大门早已被剑气撞散了，小紫英迈着小短腿，朝夙芸蹬蹬蹬的跑来，嘴巴还鼓鼓的，明显是在耍小脾气。

　　“师傅，这个要哭不哭的孩子是谁，你新收的弟子，我的师弟吗？”

　　“这、这就是当年那个在襁褓里气若游丝的孩子？！”青合诧异的看着这个孩子一身清气，完全看不出小时候那种体弱的要死掉的样子。

　　“这是你天青师叔的孩子，不是为师的弟子，恩，算是你的师弟。”

　　夙芸说着将云天河递给玄药，道：“玄药师兄，麻烦你将天河带回去好好检查看看，我估计他身上应该会有淤青。”

　　玄药接过孩子，点头道：“天青师弟，夙芸师妹，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这个孩子。”

　　“小紫英，你也跟着玄药师伯走，待会儿为师去你师伯那里领你。你是大孩子了，要照顾比你小的孩子，知道吗？还有为师不在身边，不许给我调皮捣蛋。”

　　“知道了，师傅。紫英是大孩子了，不会调皮的。”小紫英拉着夙芸的衣袖保证道，眼睛笑成月牙儿，萌的夙芸又伸手捏了小紫英几下脸蛋儿。

　　“师傅，不要老是捏紫英脸颊，都捏红了呢。”小紫英挣开夙芸的手，然后拉住玄药的另外一只手，道，“玄药师伯，咱们走吧。我看这位师弟痛的难受，还是尽早上药为好。”

　　玄药一手拉着一个，一手抱着一个，向龙芽道丹走去。小紫英似乎很喜欢这位师伯，一直拉着他唧唧喳喳个不停。

　　“玄药师伯，你需要配药吗？紫英可以帮你哦。”

　　“哦，你懂药材？”玄药诧异。

　　“嗯。”小紫英重重的点头，“因为紫英以前身体不好，师傅每天都要用药材为紫英泡药浴，所以紫英知道很多药材，也会处理哦。”

　　“师伯，紫英偷偷告诉你，师傅对紫英可好了，除了老是捏我脸颊这点不好。”小紫英说着鼓了鼓嘴巴，然后继续笑眯眼道，“师傅她教了紫英好多好多东西，还会做很好吃的美食给紫英吃。还会带紫英玩。紫英去过很多地方，爬过名山大川，走过沙漠，看过森林，还有去过危险的沼泽。师傅还带紫英去了龙宫呢，龙宫好美，有鲛人，桃姬，虾兵蟹将，千年大乌龟，还有我还看到了龙王和龙女呢……”

　　夙芸嘴角抽搐，虽然那一大两小越走越远，但是在做都是修仙之人，耳聪目明，小紫英的话他们又怎么会听不到。显然，这小家伙的龙宫热还没有退去，兴奋的很呢。夙芸走到床边，伸手替夙玉把脉。

　　“夙芸师姐？”

　　夙芸对云天青摇摇头，叹道：“天意如此。夙玉，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不会推辞。”

　　“……夙芸师姐……帮我良多……夙玉不敢……再提……要求……在临死之前……能够再见师姐你一面，夙玉死而无憾，望舒……望舒……”夙玉话还未说完，手已经垂了下去。夙玉一提到望舒，夙瑶和夙宁皆正大眼睛望着夙玉，然而最后仍是未得到望舒的消息，让夙宁不能接受。

　　“夙玉，你别死！望舒下落你还未说。”夙宁踉跄的起身，拨开伤心的云天青，就想要去摇醒夙玉。

　　“你够了，搞了这么多事情，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夙芸一把拽住夙宁，将其朝门口抛去，同时夙宁的佩剑也被夙芸甩出来，落在了地上。

　　“夙芸，你闭嘴，你抢我徒弟这笔账我还未和你算！”夙宁几乎疯狂的说道。

　　“抢你徒弟？呵~慕容紫英额头上可没有写着是你徒弟四个大字。便真是抢，也不是抢你的，慕容紫英命中是谁的徒弟，你心知肚明。”夙芸冷笑道。

　　“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这世上能够窥见天机的并非只有你一人。然不明天时，不懂顺势而为，就算窥得天机，也只是将事情向原来的方向又或者是更糟的方向导去，此中苦果你已经尝到一二，怎么，还需我多说吗？”

　　“你这么看重慕容紫英，不就是他将来会修成仙身吗？你擅自插手慕容紫英命数，害的他差点儿陨落于两岁之时，你还好意思以他师傅自居？夙宁，你以为你是什么？神吗？我为救他回来，耗费心力岂是你能知晓，无论他命数原本如何，既然已经走向了未知方向，而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我就不会容你再去毁了他！日后你敢接近他，犹如此剑！”夙芸说完，右手一张，原本被夙芸打落的夙宁的佩剑唰的一声落在夙芸手中。夙芸将手一握，那剑轰然脆响，竟是裂成了数片落在了地上。

　　“夙芸，你欺人太甚！”佩剑被毁，夙宁心神受创，呕出大口的血来。

　　“欺你又如何？”夙芸轻蔑的看着夙宁，“这世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夙宁，你应该从你自己行为里找原因。”

　　避开众人，玄霄和夙芸走在琼华派的林荫小道上。

　　“你已经虚弱到如此地步了吗？”夙芸叹息一声，拂袖一道灵力打入玄霄体内。

　　“夙芸师姐？”玄霄诧异。

　　“若非如此，以你的脾气，哪里容得了夙宁在那里蹦跶那么久？”夙芸毫不客气的指出玄霄不同以往之处。

　　“夙芸师姐看出来了？”玄霄自嘲的一笑，“我比夙玉师妹好不了多少，就算有你当年相赠之物，却也渐渐无法压抑心中的狂躁，更是不能运功，否则阳炎更加凶猛而不可挡，最后堕入嗜血狂乱之道。”

　　“此消彼长，意料之中。”夙芸负手望着这云海雾松，问道，“你有何打算？”

　　“凡人……真能窥见天机吗，夙芸师姐？”玄霄将目光投向夙芸，说的再认真不过。夙芸略微皱眉，抬眸看向玄霄。

　　“我原本以为夙宁所说为天方夜谭，如今回想起来，她说的不无道理。”玄霄盯着夙芸，声音渐渐地低沉，“她说，原本我会被阳炎侵蚀心神，被夙瑶联合重光，青阳和宗炼三位长老被冰封在后山禁地，而夙瑶最后得到了掌门之位。”

　　“……”夙芸拂袖，转身踏入醉花荫。玄霄跟在夙芸身后，也走入醉花荫。摘了一支凤凰花，夙芸转头看向玄霄，问道：“玄霄，你知道什么是天机吗？”

　　玄霄不解的望向夙芸。

　　“曾经有人说过，所谓天机便是未曾泄露的机密，而那些已经泄露的，便不能再称为天机。”夙芸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伸手将手中的凤凰花递给玄霄，“那人说过，每个人的命运是不固定的，受到天时地利人和的影响，会走向不同的方向。而那些所谓窥得天机者，不过是窥见旅途之中的一个点，而这些人因为一个点，反而陷入对未来的臆想之中，或流于幻想又或者极力想要改变，往往却将事情的结尾导向那个点或者更糟的结局之中。”

　　“玄霄师弟，窥见天机的人，往往都是被自己愚弄的人啊。”夙芸长叹道。

　　“……”玄霄听的似懂非懂。显然关于天机之类的东西，都涉及到了天道之秘，不要说夙芸说的含糊其辞，便是的夙芸说的清楚，玄霄也不一定能懂。没有真正到达那个高度，很少有人能够能够不受诱惑，不想知道自己的将来的，当然，对于夙芸的话，他们本能里就会存有太多的疑虑。

　　当年在洪荒，即使是圣人，也会不停的演算天机，然后不停靠着这些天机争得更多的气运。何况是这些本就七情六欲十分浓郁的凡人呢。

　　走进龙芽道丹，里面倒是比赌坊还要嘈杂，夙芸诧异的收回脚步朝门口的匾额望去，是龙芽道丹没错啊。走了进去，一群人围在中央，唧唧喳喳的，吵嚷的很。夙芸重重咳嗽了两声，一群人回过头来，看见夙芸，因为很多人没有见过夙芸，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是瞧见夙芸衣服款式，这一群人倒吸一口凉气，乖乖，这是长老的衣饰啊，这么年轻的长老？！

　　人群安静下来，被围在中间的慕容紫英拨开人群，看见是夙芸，立刻换上笑脸，扑进夙芸怀里：“师傅~”

　　“你们这是干什么？”将慕容紫英从自己怀里扯出来，夙芸沉声问道。

　　按照以往的情形，夙芸会抱起他，然后夸奖他一番。然而见到夙芸沉着脸，一脸的不愉，慕容紫英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师傅这样板着脸和他说话。

　　“呃，长老，我们看紫英师弟博学多才，便向他探讨一二。”这是其中一个比较大胆的弟子，他也算是为慕容紫英解围，但是这话一说，却让夙芸更加的恼火。

　　夙芸皱起眉头，这也是她最为担心的地方，因为自己寿命原因，她教东西时，就将他的起点拔得很高。而且因为自己和楚随风与南方神兽朱雀相熟的缘故，紫英从小就在长在这些宝物随处可见的地方，对于这些天地财宝，他看得多，接触的也多，如今再看这些不入流的凡品，自然能够一眼能够看出他们的不足之处，这也就给别人一种这个孩子懂得很多很多的错觉。这些如果放在一位老者身上，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如果放在一位五岁孩童的身上，这种博学多才，势必会引来一些羡慕嫉妒的目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日后这琼华派要是玄悟当家还好一些，若是那个嫉妒心极强的夙瑶，没有自己护着，这个孩子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夙芸狠下心来。她左手微微一张，除了夙芸自己和慕容紫英之外，整个琼华似乎被什么东西瞬间定格，时空仿佛凝固了一般。慕容紫英这个时候知道害怕了，拉着夙芸的衣袖，抿唇偷偷窥视夙芸。

　　夙芸拂袖，只见一连串的法决挥出，今日琼华内，大约除了玄药之外，没有人能够记住慕容紫英的特别之处。做完这一切，夙芸踉跄一下，嘴角边溢出一丝血迹来。显然，运用这种时间规则，还处于残魂状态的夙芸根本吃不消。

　　“师傅……”慕容紫英连忙扶住夙芸，声音之中已经带有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