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蝴蝶效应》碎月沧澜

11、夙玉之死

　　虽然封印了慕容紫英意识海之中的剑意，但是他的身体已经遭到了破坏，再加上修炼夙芸的功法，慕容紫英的体质也不合格。故而原本夙芸以为能够一月调理好慕容紫英的身体，如今却需要三年的时间。
　　夙芸负手而立，站在窗前看着这云海雾松，她的身后是昏睡之中的慕容紫英。沉吟半响，夙芸还是决定，带着小紫英去栖梧林，栖梧林毕竟是神兽朱雀领地，安全有保障，而且天然的灵植也很多，再加上那里浓郁的灵气，正好可以帮助小紫英洗髓伐经。
　　在青鸾峰住了三天，夙芸便带着慕容紫英告辞离去。来到栖梧林，夙芸受到了朱雀族的热情欢迎。夙芸莫名其妙，不过想到朱雀族既然这么好说话，她也就不客气了。
　　夙芸不知道的是，朱雀，凤凰以及青鸾之所以这么欢迎她，是她上次出关之后指点了小炎的修行，使得他的修炼速度比之同辈快上不少。神兽一族虽然得天独厚，有着远古记忆传承，但是只能本能的吸收周围灵气修炼。如果能够得到指点，更加系统的修炼，对他们来说，那是不可多得的机缘。然而，他们也明白，随着远古神人的陨落，如今的神人修炼功法都没有他们神兽传承的修炼方法好，更别说有能够指点他们修炼的人了。
　　如今出了个能够指点神兽修炼的人，朱雀一族自然觉得奇怪，因此去查了夙芸的资料。这一查便查出夙芸在东海龙绡宫的事情，再加上楚随风隐约透出自己的猜测，朱雀一族自然会将夙芸奉为上宾。
　　“师傅。”慕容紫英被这些神兽的气息压的难受，将头埋进夙芸的怀里。夙芸看向这个小弟子，一道灵力打入他的体内。慕容紫英只觉周身压力骤消，立刻从夙芸怀里探出头来，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小芸芸——”小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声音，是一团火光在空气之中划过一条线，扑向夙芸怀里。夙芸连忙将小紫英护住，伸手捏住小炎的一个小翅膀，道：“你这小家伙，还是这么皮。”
　　“师傅，鸟——紫英要——”小紫英看到小炎，笑嘻嘻的伸手去摸。
　　“你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小芸芸怀里。”小炎被倒吊着怒瞪小紫英，“不准摸我，小心我啄你。”
　　“小炎。”夙芸捏着小炎的翅膀，将她提到双目能够和自己对视的高度，然后道，“小紫英是我新收的徒弟，他出生才两年，你不要欺负他，知道了吗？”
　　“原来是个幼崽，放心我不会欺负幼崽的，你放开我啦。”小炎不屑的撇嘴。
　　夙芸嘴角抽搐的放开小炎，还幼崽呢，等过个十几年，我家小紫英长大了，你还是幼崽模样。
　　两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夙芸每天都忙进忙出，为慕容紫英调配药浴，教他读书识字。而慕容紫英除了晚上泡药浴，白天做好夙芸布置的功课后，就跟在小炎身后，和栖梧林的小朱雀，小凤凰还有小青鸾一起玩闹。不是上山下湖，就是爬树掏蜜，夙芸也不拘着他，无事的时候还带着他一起玩儿。
　　“师傅，紫英想吃桂花糯米糕，紫笋莲心粥，还有酒酿小元宵~”头上顶着个荷花叶，慕容紫英冲进了竹屋，他的身上几乎都湿透了，手中还拿着数个莲蓬。
　　此刻他另外一只手拽着夙芸的衣角，抬眸睁着大大眼睛看着夙芸，脸上被夙芸这两年养的肥肥的，白皙透红的肌肤摸上去滑溜溜的。夙芸现在就正捏着小紫英的脸颊，嗔怒道：“小皮猴，又下水了是不是？”
　　“师傅，不要捏我脸颊啦，弟子这个月才第一次下水嘛~师傅~弟子真的很想吃桂花糯米糕，紫笋莲心粥，还有酒酿小元宵嘛，恩，已经五天没吃呢~”说着小紫英松开夙芸的衣角，肥肥的小手长大，将掌心对着夙芸，湿漉漉的小眼睛猛盯着夙芸瞧。
　　嘴角抽了抽，自己把小紫英养成这样好吃的性格真的没有问题吗？夙芸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宠这个孩子了，瞧他现在圆滚滚的身子，一看就知道是泡在蜜糖里长大的，这样带回琼华，真的没有问题吗？
　　“师傅？”小紫英撅着嘴委屈的看着夙芸，讨价还价道，“要不师傅你就做两样，好不好？”
　　好可爱啊——夙芸立刻把反思丢到脑后，然后伸出罪恶的双手，捏了小紫英的脸颊好几下，这才问道：“今日功课做得不错，就做桂花糯米糕，紫笋莲心粥，酒酿小元宵给你吃，当时奖励你了。”
　　“耶！师傅你真好。”小紫英也不计较自己脸颊被捏的通红，竖了竖手中的莲蓬道，“师傅，弟子帮你剥莲子。”
　　“好，不过先随师傅进屋将衣服给换了，否则生病了可不好。”夙芸摸着慕容紫英的头，点了点他的脑袋。慕容紫英点点头，很乖的亦步亦趋的跟着夙芸走。
　　慕容紫英被夙芸封了五百年的记忆，但是那些曾经走过的时光，学过的东西，却深刻的印在了他的魂魄之中。故而就算没有记忆，但是他自小便显出的聪颖，更胜从前，凡事一点就通，学习速度也十分的快。因此慕容紫英这两年几乎用来玩乐了，夙芸没有交他除了文化课之外的任何道法。
　　然而夙芸的文化课不是那么容易过的，她前世出生于混沌未开之时，盘古开天她有观看了整个过程，她对天道的感悟，对规则的了解，怕是十分深刻。她将那些感悟和对天地法则的理解编纂成一个个的小段子，一边教着小紫英练字，一边也将这些灌输给他。当然琴棋书画是免不了都要学的。她原本以为小紫英能够学到三层就已经很好了，没想到除了那些段子小紫英不能很好的理解外，其他的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这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过一想到小紫英的心智已经经历了五百年的光阴，她就释然了。
　　夙芸并不着急着教慕容紫英道法，无论是什么修炼方法，凡人大约在五六岁时学习是最好的，除了能够理解外，那个年龄段的孩子经脉以及身体达到了最平衡最好开发的阶段。况且慕容紫英的体质如今还没有到达先天道体的程度，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初见内息清沛的成效了。
　　要将一个人后天羸弱的体质改造成先天道体，说出来，对于修真界而言实在无异于痴人说梦，荒谬至极。但是对于夙芸而言，这只是稍微麻烦一点罢了。两年的药浴已经够了，再多，小紫英的身体也消化不了，反而会破坏他的身体平衡，剩下的只是让他体内的先天元气不流失，并且不需要自己插手能够达到自行运行的地步，先天道体便可初成。如今待在栖梧林也没有多少意思，夙芸想着是不是带着小紫英出去见识见识，开阔一下眼见，也接触一下人类社会，省的去了琼华派适应不了。
　　夙芸这般想着，随后就带着慕容紫英向三族辞行。两年来，夙芸闲暇之时，偶尔也会指点他们这些长老的修行，使得他们的修行突破现有的高度。三族知晓夙芸来历不凡，因为她不愿意透露什么，故而一直都未相问，只是将其当做上宾对待。如今夙芸要走，他们虽然不舍，却也知道无法留住这个来历不凡的人，遂他们投其所好，准备了许多天地财宝，赠送给夙芸，以表达夙芸指点他们修行的谢意。
　　夙芸是来者不拒，小紫英是依依惜别，走的时候还抱着小炎大哭了一场。小紫英还和小炎约定，以后一定会去看她。失落了几天，小紫英毕竟还是孩童心性，随着夙芸来到城镇，对新鲜的事物好奇的紧，被夙芸搀着，在道路上东张西望。
　　夙芸带着小紫英去看了北方城市的大气磅礴，又看了南方城市的温柔婉约，走过名山大川，到过一望无际的沙漠，危险的沼泽和森林。夙芸又带他去了海底，看那海中更为光怪陆离的世界。从海底上来，夙芸掐指一算，已然九个月过去了，本打算稍微休整一下，便带小紫英去北极看极地天光的，却没有想到收到了青合的传信。
　　青合心中所言，一月前，夙宁联合重光长老瞒着掌门去青鸾峰将云天青，夙玉以及云天河抓到了琼华派，并且对此事秘而不宣，若不是问不出望舒剑和灵光澡玉的下落，说不得连带掌门和琼华弟子还不知道此事。
　　夙芸捏着青合的信件，暗暗皱眉，夙宁她想要干什么？！然而无论如何想，夙芸都要回琼华一趟，看来只有等玄霄卸下掌门之位，新掌门即位之后，再带小紫英去游历了。
　　同样的时间，琼华剑舞坪，女弟子房中。夙玉已然气若游丝。云天青抱着云天河看向夙玉面露悲哀之色。夙瑶，玄霄，玄药都站在一边，青合长老正在为夙玉把脉。
　　“青合师叔？”见青合松开夙玉的手腕，云天青急忙问道。
　　“哎……”青合长叹一声，暗下眼眸对着众人摇摇头。
　　“夙玉……”云天青此刻心中无比的悲凉，他将天河放在床边，然后伸手拉住夙玉的手。
　　“不必强求了……”夙玉气若游丝，“从、下山的那一刻起……这样、的结局……我就已经料到了……如今我、还能保、保持理智……已经是……上天的垂帘了……夙玉已经别无他求……”
　　“……我这一生……活得太累、太累……耗费了太多心血……若是、死了……我、一定会尽早……投胎……将这一切全部忘记……所以……也不用、为我……立碑……将我……葬在石、沉溪洞……便可以了……”
　　“夙玉，你歇息一下，你不会有事的。你……”夙玉摇摇头，尽是不想在听云天青说下去了。天河懵懂的很，他还弄不懂现在是什么状况，一个人坐在床上玩的开心。
　　“……玄霄、师兄……当年之事……虽然对不起你……但是、夙玉绝不、后悔……就、就算、重来一次……我、依然……会、如此……选择……”
　　“……若是、当真……有所选择……夙玉、情、情愿、重来……没有、来过琼华……重来、没有、修过仙……也重来、没有、遇见过你……咳咳……天青……天河就拜托你了……不要让他修仙……亦愿我自己、来世不再修仙……”
　　“……”玄霄悲哀的望着床上的人，闭目流下一滴泪水，夙玉，你、当真决绝如斯。
　　“夙玉，不要睡，不要！”
　　“等等，望舒到底再何处，夙玉师妹，不管如何说，望舒毕竟是琼华之物，你是否该归还！”夙瑶见到夙玉要闭起双眼，顿时喝道。
　　“……望舒……除非……见到……夙芸、师姐……否则、夙玉……绝对……不会吐露、望舒和、和灵光澡玉……下落！”
　　“夙玉，你——”
　　“放我进去，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门外忽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夙宁冲了进来。跟在她的身后的是两名元字辈弟子。两人同时向玄霄弯腰行礼并且请罪。
　　玄霄挥了挥手，让两人离开。
　　“你来做什么？！”云天青见到夙宁神色便是一冷，若非一月前，夙宁拿走夙玉身边那千年红魄，夙玉最起码还能活上两年。如今寒气已经侵入夙玉心脉，就算夙宁将红魄还给了夙玉，夙玉也无法将侵入心脉的寒气赶出来了。
　　“我来为了什么天青师弟不知道？哼，你们两人背叛师门，如今能够在这里，那是掌门的恩赐。否则你们应该在哪里？我想想，后山的监牢里，不是吗？”夙宁冷笑道。
　　“你——”
　　“够了，夙宁，出去！”玄药紧皱眉头，拂袖道。
　　“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要不是夙芸，你能做到长老的位置？”夙宁嗤笑一声。
　　“够了，夙宁，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玄霄皱眉道。
　　“我来这里掌门不是知晓吗？为了帮掌门你拿到望舒剑啊！”夙宁说着，一手抱起云天河，一手就捏住云天河的肩膀，“夙玉，我没工夫和你磨蹭，交出望舒，否则……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