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柳荫当作芙蓉帐

3、02

　　第二日一早我正睡意朦胧就被小凤仙儿从被窝里拎了出来，要我陪她热身。我睁眼一看天还未亮，心想这姑娘真是为爱痴狂，也不知那武生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小凤仙儿叮嘱我此次的计划除我二人之外并未被他人知晓，一定要偷偷进行，不要露出破绽来。这次比赛分为四组，一组有四人，均是之前选拔上来的好苗子，每组同时比试各选其第一名，两两比试后进入最终较量。武生那组正好有一空缺，之前那人原本苦练想要借此机会出人头地，结果有天走在路上被一家中开丝绸铺子的小姐看上，于是弃了习武，同那小姐结婚去了。我被她安排与那武生一组，保他周全，干掉其他人后再被武生干掉，力求让武生得到小组第一，好与小凤仙儿好生切磋一番。看来小凤仙儿对自己很有信心，对那武生到是没什么信心。其实我更搞不懂小凤仙儿为何不直接把自己安排进去和那武生切磋，到省了像现在这么多事。小凤仙儿说：“我好歹要和他在一个高起点好好切磋，要是两人在一个小组里，我赢了他不好看，他赢了我不好看，不如两人都赢了他人再战，面子都能保全。”我心中了然，小凤仙儿这是要爱情事业双丰收。
　　比武地点选在凤家武场，临时搭了台子，还未开始，台下已有了不少围观群众，尤以女子居多，个个着了盛装，好似要相亲一样，我看惯了小凤仙儿，倒觉得台下的虽是一番好颜色，却无趣的很。我便去寻了段师父，把我要参加比武这件事告诉了他。段师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说自己年岁大了准备吃过饭继续回去补一个回笼觉，让我不要打扰他。我看段师父竟这般不关心我的死活，立马开口道：“武场台下到是风光正好，师父到那里散散心可好？”见他不为所动，于是很遗憾的说：“可惜那些倾城绝色，不知今日为谁开了。”“你这徒儿这般不省心，老夫还是随你一去吧。”段师父说罢便转身朝武场走去，我看他步履矫健，丝毫不见了倦意。我想起小凤仙儿形容他爹的四个字——为老不尊，而段师父此时诠释的就十分到位，希望以后他教习我武功时也要这样形象才好。
　　武场上搭了五个台子，四个小的散落在四方，中间是一个大的，我看台子的造型就说明了今日的规则，只有四个小组的高手才能上大台子上一较高下。此时民众已经自发的聚在四个小台子周围，我看了一下各个台子周围的人，就知道小凤仙儿在哪一个台子比试，因为那台子下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放眼望去只见绿叶遍野，偶有红花都觉得稀奇。若说好武的以男人居多也就罢了，可我又看看我即将在那儿比试的台子下，不禁叹了口气，这些大姑娘小媳妇儿又都是从哪儿来的啊。果真是食色性也，凤仪城的人们是到这儿解放天性来了。段师父看了一眼台下风光，说：“我去那儿给你助威。”于是慌忙扭动着腰肢往那儿挤去。我看我已无法将希望放在段师父身上，只能靠自己，便回去与组里的人会合，探探情况。
　　组里其他三人都是青春好年华，清一色的大小伙子，我觉得我被这扑面而来的男色晃得有些眼晕，心想不能如此没定性，还未比试就失了章程，于是定了定心神，想看看小凤仙儿喜欢的那武生是哪一个。那三人到是风格迥异，一人皮肤黝黑，个头不高，细看身材健硕，笑容阳光，看起来脾气温和，是一个易相处的人儿；一人高高瘦瘦，眼睛细长，鼻梁高挺，那侧脸线条棱角分明，真是俊朗，只是冷冷立在一旁，不喜人亲近。最后一人肤色白皙，举止温柔，不像武生倒像一个书生，不是在外闻鸡起舞而是书房内举杯邀月的主。
　　小凤仙儿说那武生叫谢小山，我暗暗思索应如何磊落又不失含蓄地开口打听这个人，想了半天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索性心一横，大声说道：“你们谁是谢小山？”只见那“白面书生”转向我，说：“在下谢小山，姑娘有何贵干？”我心里一抖，终于明白小凤仙儿为什么对他如此没有信心，谢小山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好像轻易就能被人撅弯了。我对谢小山说：“你不用怕，待会儿我来保护你。”谢小山扑哧一声笑了，“姑娘说笑了，在下应该好好保护姑娘才是。”
　　我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我实在不明白小凤仙儿那么泼辣的人怎么会喜欢这种类型，之前看了那么多的才子佳人，江湖儿女。小凤仙儿你好歹选一个
　　后来我才发现，谢小山根本不需要我的保护，我努力了，并没有干掉那两位朋友，而且被那位阳光少年一脚踢了下去，而小凤仙儿，她更惨，她直接飞到了另一个台子，真真上演了一出天外飞仙的好戏。
　　幸好最后的结果跟我们所希望的完全一样，谢小山一举夺魁，我也终于明白了当我告诉谢小山要保护他时他那嘴角的一抹笑意，小凤仙儿说我武功高强并不是因为我真的高强，着实是因为她太弱了。
　　我摸着酸疼的屁股，心想我这几天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原以为自己真的是一个大隐隐于世的绝世高手，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是假象，世上果真没有捷径，初涉江湖，一切都是从头做起，至于小凤仙儿，我不怪她，我觉得她一定比我还忧伤，她是爱情事业双受挫，只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中午凤老板摆了几桌酒席，段师父喝得很尽兴，老头子顶着一个大红鼻头在桌旁打着饱嗝，我还在低落中试图苦中作乐，寻思着装一下忧郁，目前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有确定在江湖上走什么路线，武功短期内是补不上了，只能先确定路线了。可惜忧郁路线并不适合我，我在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僵了一会儿后，段师父给我倒了一杯热茶，说到：“